分卷(3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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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怀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可他却时时刻刻注意着上座师尊的动作,当师尊起身之时他竟然有种错觉师尊是靠近他的,果然,是错觉啊!

宋怀只是想不通自己差在哪里,修为他比江舒白强的不止是星半点儿,天分他有,努力他也不缺,乖巧他也会装,为何师尊总是对于江舒白那个废物另眼相看?

听到傅宴的话后,宋怀的眼泪瞬间涌到眼眶,他不想让江舒白看了笑话,更不想师尊嫌弃他脆弱,可他就是忍不住难过,明明他才是最厉害的不是吗?

师尊要夸赞也该夸他,为什么又是江舒白,怎么总是他?既然师尊不喜欢自己,为何当初要收自己为徒?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

谢谢师尊,旁的江舒白似乎觉察到了宋怀的情绪,他恭敬的谢过傅宴之后,突然话锋转,不过弟子能有此进步还要多谢师弟时常找我切磋练习,师弟也很厉害,不过年时间就已经达到了元丹境,不像我这么久才突破筑基期。

傅宴自然早就察觉到了宋怀的情绪,可惜,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对宋怀没有丝好感,哪怕宋怀此时可怜兮兮,但在傅宴眼中点同情都没有,只觉得他是活该。

不过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他像是通过江舒白的话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似得,转身向宋怀望去,此时的宋怀对于江舒白为自己说好话点感激都没有,只有更加强烈的恨意。

宋怀此时眼泪正在眼眶中打转,江舒白的话直接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努力控制眼泪不落下,可在他抬头的瞬间泪水还是跟随地心引力直接落了下来。

傅宴看着眼眶发红,默默落泪的宋怀,并没有出言安慰,反倒脸色沉,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宋怀确实不想在师尊面前落泪,可他也想知道师尊会不会关心自己的情绪,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从开始就不该有丝毫的期待,往常那些信口拈来的谎话,他此刻句都说不出,只是不断重复着句:弟子没有,我只是只是

宋怀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什么,他脑中片空白,心坠坠的,仿佛沉入了无底深渊般,怎么也看不到光,眼泪也随着难受的情绪不断涌了出来,泪流满面,控制不住。

江舒白看着只哭不开口的宋怀,心中着急的不行,他直接替宋怀开口解释道:还望师尊不要生气,师弟大概是练功太累了,他最近直都很刻苦,除了休息其他时间都在修炼,这才

大概是江舒白也觉得自己的谎话太烂,所以后面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才好,很明显师弟应该是见师尊夸奖自己而委屈了。

毕竟师弟比自己优秀很多,修为也高了不少,而且他也十分仰慕师尊,刚刚师尊只夸了自己,师弟心中难过也是正常,可是若真的这么说,师尊会不会生气?

好了,看着江舒白勉强的模样,傅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他语气温和的说:小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我有些话要和你师弟单独聊聊。

江舒白眉头微皱,他看了看宋怀,又看了看傅宴,最终还是乖巧的领了命离开了。

见江舒白离开之后,傅宴继续之前的问题,他嘴角带笑,看上去并非是生气的模样,他用十分平和的口吻问道:你对我不满?

不等宋怀辩驳,傅宴微微弯腰,笑着看着宋怀道: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对你吗?

宋怀没有说话,他眼眶发红,微微摇了摇头,安静的等着傅宴的后续。

傅宴确实想着借宋怀的手折腾江舒白,可这些小打小闹点意思都没有,因此才有这么场戏,坏人傅宴自然不想当,因此他直言道:修道之人应清心寡欲,淡薄处世,可你

傅宴顿了顿,说出的话却让宋怀心如刀绞,让为师很失望。

师尊!宋怀瞬间就收住了眼泪,他心中慌乱,眼神飘忽,他心中只有个声音:师尊知道了,师尊什么都知道,跪着的他突然虚弱无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见傅宴全程神色清冷,似乎对自己失望透顶,宋怀跪到傅宴面前,伸手拉着傅宴的衣衫,急忙开口解释,师尊,弟子,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嫉妒师兄,弟子再也不敢了。

傅宴装出副生气的模样,对着宋怀失望的说道:嫉妒?你可知修仙之人修的是心,恬淡无欲是最基本的,可你呢,你的修为的确比小白强了不少,可你的心却欲壑难填,你可知这般是最容易产生心魔的。

听到傅宴的话后,宋怀愣了愣,他以为师尊会斥责他背后对江舒白出手,没想到师尊想的却是自己的修炼会遇到瓶颈,他心中瞬间感觉酸酸的,并非心酸,而是喜悦的闷酸,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师尊,原来师尊只是担心自己误入歧途而已。

若是让傅宴听到他的心声定会觉得很可笑,这当然不是场误会,而是傅宴给两人设计的场骗局,过了几个月他早就看不上宋怀的这些小打小闹了,折腾两人还是身心起来的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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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6)

被傅宴安抚之后,宋怀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心中的酸涩也一扫而空,只想着好好修炼日后让师尊另眼相看,至于江舒白,废物一个,他才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师尊唯一的徒弟。

看着宋怀眉眼带笑,傅宴忍不住在心中轻哼一声,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慈师的派头,温声叮嘱宋怀道:日后修炼时勿忘本心,切不可陷入执念,你下去吧。

宋怀恭恭敬敬的对着傅宴作揖跪拜道:是,谨遵师父教诲。

大概是因为傅宴的那番话,往日看着江舒白格外厌烦的宋怀,今日看到在院门口等着自己的江舒白时,竟然客客气气的回了个微笑,完全没有往日的不耐烦。

江舒白并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反倒关心的问宋怀道:师弟,你没事吧?

果然,江舒白一开口,宋怀的心情瞬间变差,他知道江舒白只是单纯的关心自己,可在他耳中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仿佛江舒白在讥笑他总是被师尊训斥一般。

宋怀还算了解江舒白,自然知道该怎么在江舒白心口插刀,师兄多虑了,师尊只是提醒我飞升速度过快不利于修炼,让我像师兄一样稳打稳扎,一步一步慢慢来。

听到宋怀的话,江舒白刚刚还激动的神色明显失低落了几分,他当然不会觉得宋怀是在嘲笑自己,他只是为了自己的修炼迟缓而感到失落,为自己的愚笨而感到难过。

明明自己比师弟要早入师门,修炼这么多年却连师弟几个月都不如,如此没有天赋,不禁让江舒白产生了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修炼?继续坚持下去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毕竟修仙者的寿命也是有限的,若是他不能在短期内有太大的飞升,恐怕也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死亡,虽然灵丹妙药有延长寿命的疗效,可是药三分毒,他不可能一辈子靠着吃药维系生命。

其实细想想原本的江舒白心中并没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刚进宗门时的他心中只有欢喜,想好好修行,努力提升自己来报答师尊的知遇之恩,可现在的他却忍不住越想越多。

这对于修行者而言可并非什么好事,心中无事无欲才能静下心来好好修炼,曾经的江舒白可以做到,却效果甚微,现在的他更加静不下心来,如此还怎么好好修炼?

师尊说的是带着他们两人下山历练,可他到现在连御剑都是问题,情况紧急,师尊不可能像凡人一般骑马或者坐马车去,而师弟早就能轻易的驾驭自己的命剑,江舒白刚刚被师尊夸奖的喜悦瞬间一散而空,心头唯有浓重的自责。

他自责自己为何如此差劲,自责自己会拖师尊和师弟的后腿,自责自己进步缓慢,尤其是身边还有个和自己天差地别的师弟做比,虽然师尊对他比较偏爱,可这从某种意义上何尝不是另一种不信任。

师尊会因为他过筑基期而夸奖他,可说句不好听的,天阙宗中很多人还没拜入宗门时就已经是筑基期的了,而他花了几年时间才突破筑基,因此而没少被其他宗门中人嘲笑和看不起。

不知不觉间江舒白觉得自己的心变了,曾经的他面对这种事情会一笑置之,会私下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可现在的他却怕了,哪怕只是隐隐有些担心,他也毫无争议的被这些事情所影响了。

这次江舒白没有如往常一般好言好语的安慰宋怀,他有些心不在焉,和宋怀叮嘱了两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师弟无碍就好,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看到江舒白魂不守舍,宋怀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对着江舒白道:师兄慢走。,可江舒白却毫无反应,再也没有往常的那些轻松情绪。

宋怀乐的江舒白如此模样,甚至他还觉得自己的话太委婉,可惜两人不能撕破脸,不然他会让江舒白那个草包见识见识自己的真正实力,不过就是先自己几年进入师门罢了,横什么横。

第二日三人就出发去琅琊山了,因为江舒白至今还不能独自御剑的缘故,须得人带着才行,傅宴还没开口说话,宋怀便自告奋勇的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师尊,师兄的御剑之术还不太熟练,为了不耽搁时间,不若我带着师兄一同御剑吧。

傅宴本来就想着将江舒白这个累赘推给宋怀,没想到他却先自己开口揽了过去,对此傅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点点头道:可。

因为宋怀带着江舒白,所以三人的速度并不快,其实以傅宴的能力完全可以带着两人飞快的感到琅琊山,可惜傅宴觉得没必要,若不是为了折腾两人取乐,他才没有兴趣和两人有任何交集。

三人在夜幕降临之时终于赶到了琅琊山附近,傅宴并没有急着去山上搜寻妖邪的踪迹,反倒让宋怀和江舒白先留在附近的镇上安置,顺便收集具体信息,而他自己却一个人出门了。

傅宴自然不会做打没准备的仗,所谓的具体消息他早就让人搜集清楚了,让两人留下不过是嫌二人碍事而已,之前他收到消息就已经猜到附近出现的邪祟十有八/九是上古神兽魇。

之所以清楚这些还要仰仗于傅宴爱看书的好习惯,毕竟这里是幻境,他也没有什么可参照的剧情,所以多看看这里书籍的总是没错的,根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他已经猜到了邪祟的身份。

但手札上说魇兽是神兽,喜食噩梦,可将人的噩梦换成美梦,却并不会强制人做噩梦,可是琅琊山一带的消息却说他们每晚都会做很可怕的噩梦,如此日复一日人的身体自然吃不消。

一个人一夜不休息可以,可是若是几天几夜都不敢合眼,不但不能正常生活,人也会越发消瘦,身体根本撑不住,可是他们也不敢睡觉,只要一闭眼就会梦到内心中最害怕的场景,如此循环往复任谁都受不了。

傅宴怀疑有人将魇兽拘禁在此专门收集噩梦,要说噩梦有什么用,傅宴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猜测可能对于修炼魔功有些作用,可能将上古神兽圈/禁于此,必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小喽啰。

因此傅宴留下两人还有引诱魇兽的意思,相比于普通人类傅宴觉得修仙者恐怕更能吸引这类神兽的目光,当然,吸引不到对于傅宴而言也无甚所谓。

傅宴施了个决眼前瞬间出现一只手掌大的丹顶鹤,它会循着魇兽的踪迹追过去,傅宴只需跟在丹顶鹤的身后即可,一开始还好走的都是有人烟的地方,可越往后越偏,甚至向着一片幽暗的森林而去。

今天是十一,夜晚的天空中有月亮,却并不明亮,怕打草惊蛇,傅宴并没有用任何照明的手段,好在丹顶鹤身上发着微弱的亮光,且只有傅宴一个人能看到它身上的光芒。

飞了一阵之后,丹顶鹤停了下来,它的头对着一处山洞点了点,然后转身望向傅宴,傅宴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挥手将丹顶鹤收回了袖中,魇兽是上古神兽,小鹤怕是正常的。

等到傅宴进入山洞后,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山洞异常空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潮湿霉味,傅宴眉头微皱立刻谨慎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面对这种事情,上次不算,算是误打误撞吧。

但奇怪的是傅宴心中一点担心的都没有,似乎完全不将这件事情放在眼中一般,可当看到被拘/禁的魇兽时还是愣了愣,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不是说上古神兽吗?不是神力难测吗?

亏得山洞如此大,傅宴还以为自己会面对什么庞然大物,可眼前的东西只有小狗大小,外貌和声音都颇像豹子,此刻正呆愣愣的望向傅宴,好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似的。

可下一刻当傅宴看到山洞墙壁上杂乱的划痕时,他便猜到眼前的东西必定没有看上去这么无害,傅宴十分谨慎,并没有上前,而是试了试周围的结界。

那人敢将魇兽如此毫无防备的放在山洞,定然是设了结界的,傅宴观察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的踪迹,猜着魇兽背后之人应该不在此,他也可趁此机会先解决魇兽的事情。

傅宴和魇兽对视了片刻,魇兽眼中含泪,似乎受了多大委屈,整个兽消极的瘫在地上,傅宴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对它不利,那东西也不知是理解了没,乖乖巧巧的趴在地上似乎对傅宴并没有丝毫攻击之意,如此傅宴才好进行下一步。

察觉到魇兽身上设置着结界之后,傅宴并没有贸然行动,他先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沾染魇兽的气息,然后幻化成魇兽的模样,为了以防万一,做这一切时他都没有进入结界。

魇兽似乎知道傅宴不会害它,全程安安静静的看着傅宴动作,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傅宴抓魇兽干嘛?感谢在2021042823:46:28~2021051800:1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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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7)

见结界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动后,傅宴慢慢的进入结界将乖乖巧巧的魇兽抱到了怀中,魇兽讨好的看着傅宴,伸出舌头舔了舔傅宴的手指,舌尖的倒刺让傅宴忍不住想缩手。

好在傅宴忍住了自己丢掉魇兽的欲望,他看着手指上微微发亮的唾液,脸色不是一般的黑,不过想到自己还要靠着魇兽收拾那两个徒弟,傅宴还是皱着眉头接受了它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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