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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再也不是往常那温柔疏离的模样,他将自己紧紧的抱在怀中,眼神中透露着一缕道不明的情/愫,江舒白不但不觉得厌恶,反倒有些享受的慢慢靠近了大师兄,两人越发靠近,然后

然后江舒白就不知道了,他只觉得浑身难受,他既享受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把后面的事情看完,之后呢?之后两个人该怎么做?

就在江舒白迷茫之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像是被强行剥离了记忆一般,刚刚那些清晰的画面在他眼前一点点淡去,他想做些什么,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那些记忆渐渐消散。

江舒白以为一切都会停留在那一刻,可他发现并不是,他的那一缕神识竟然飞向了天阙宗,江舒白见到了大师兄,只是此时的大师兄和平时看到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可他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平时的大师兄温温柔柔,像是山间晨雾,透着清新却让人摸不透,可此刻的大师兄却像是炽热的烟火,他眼中蕴藏着江舒白看不懂的东西,江舒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忽然大师兄的视线看向了那缕神识所在的地方,江舒白心中忍不住吓了一跳,他想开口解释,想让大师兄帮帮自己,可他却发现大师兄并非是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那个人,那个江舒白有些陌生的面孔。

那时江舒白还不认识那人,他也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才知道那个玄衣男子竟然是魔界曾经的尊主景修衍,江舒白有些惊讶大师兄竟然和他认识,两人看上去不是初见,明显相熟的模样。

那一刻江舒白心中不知作何滋味,他只知道自己不开心,看到大师兄和景修衍做的近点他都会觉得很不舒服,他听到大师兄在找一个叫宋怀的人,为什么要找他?不知为何,江舒白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安。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为何不安,江舒白从未想过那个伤害大师兄,让他灰飞烟灭的宋怀竟然是自己的一缕执念,他竟然是宋怀?这么说也不完全,应该说宋怀是他的执念操控的一具尸体。

或许那时候那具身体还有口气,他想活下去,而那抹执念也想有个具象的身体,两人一拍即合成为了一个新的人宋怀。

而大师兄要找的那个宋怀谁知道是死还是活,活着那具身体就是宋怀本人,已经没有人在乎这些事情了,从昏迷中苏醒的江舒白呆呆的看着床幔,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为什么,凭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有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为什么他们要替他做决定,难怪他记得自己似乎从某天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小爱护他的大师兄再无感激,原来是因为他的感情被剥离身体了。

江舒白觉得有些可笑,他是谁?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事情,为什么他不能单纯的当江舒白,哪怕资质很差,哪怕几十年后就要经历生离死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亲手杀了大师兄?为什么会是他?

看到江舒白醒来,一旁照顾他的天阙宗弟子十分惊喜,他还没开口就被躺在床上的江舒白突然凄厉的笑声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试探的叫了声:尊主?

江舒白却没经历搭理一旁的弟子,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被如此对待?他都不在意那些事情,为什么那些人要做出一副替天行道的模样伤害大师兄?不就是尊主之位?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一想到当初仙魔大战大师兄被宋怀一剑穿心,江舒白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他清楚的记得那些正道人士的叫好声,他们在高兴什么?高兴傅宴殊终于死了吗?可他们凭什么?

越想江舒白越觉得可笑,他的笑声也越发渗人,他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那些人只是不了解大师兄而已,他们永远人云亦云,他们难道比大师兄更加高尚吗?难道他们就对天阙宗毫无兴趣吗?

一旁的弟子听到江舒白的笑声吓得不轻,生怕因为须臾之境让江舒白入了魔,急忙在一旁焦急的喊到:尊主,尊主你没事吧?尊主?尊主?

江舒白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表情瞬间回复正常,他不敢回忆昏迷前的事情,也不想有人再继续打扰自己,他对着一旁照顾自己的弟子道:下去吧,我没事了。

照看江舒白的弟子有些不放心,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退下,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宗主嗓音沙哑的说道:这段时间我要闭关修炼,不要让外人过来此地,他们若是问起,只说我受了伤要修养。

弟子老老实实转身对着江舒白作揖,道了声:是。

等到房间只剩下江舒白一人时,他忽然起身打开了一个暗门,里面藏着一个书房,只是那些书里的内容却为正道所不齿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忌惮,没有人知道江舒白将曾经遇到的秘籍都收集了起来,有些心法他的确可以用到,对于那些用不到的他也没有浪费。

江舒白觉得只要一个人存在过就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他复活,纵然身死也好,灰飞烟灭也罢,江舒白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虽然他之前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控制着自己的生活,却没有实质的证据。

可经历过宋怀一事,他敢确定定然有人在暗中帮助或者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加以利用,江舒白觉得自己所求不多,他不过是想大师兄活过来罢了,如果大师兄能活过来,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曾经江舒白以为他对大师兄不过是师兄弟间的情意,因此在得知大师兄一直在利用自己之后,他才会只有恼怒和生气,现在想想不过是因为他被剥离了感情罢了。

他不知道这一切该怪谁,他也没兴趣知道,他只想让大师兄活过来,像以前一样,笑着叫他小白。

哪怕一切都是出于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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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7)

最近整个修仙界人心惶惶,不知为何最近修仙界已经有不少修仙者失踪,一开始只是几个人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可不过几日的光景失踪的人数就增加到了十几个,联想到最近修仙界的传言,修仙界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失踪的人会是自己。

天阙宗身为正道之首,这种时候定然要站出来,而身为天阙宗宗主的江舒白接手了这个重任,许久没有出现在人前的江舒白虽然面色看上去有些许憔悴,像是重伤未愈,可他却仍旧结束了闭关,出来主持大局。

太上青天门的掌门满面愁容,看到江舒白出来时,口中焦急道:江宗主,最近忽然失踪的修仙者越来越多,且失踪的都是我们几大宗门修为不低的弟子,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

江舒白并没有太多情绪,他淡淡的看着身下的人群,细想着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的可能性,虽然有些渺茫,可若是趁着他们相信自己呢?江舒白看着众人手边的水杯,心想或许还要多拖一会儿才好。

没错,修仙界失踪弟子的事情是江舒白抓的,他要用这些人做一个阵法,时光回溯,让一切都恢复到大师兄还在的时候,当初听到有这种阵法时,江舒白第一个念头是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是后来那些留言越来越真,江舒白也从藏书阁的禁书里面找到了献祭阵法的具体操作,江舒白知道自己疯了,你可是近百名修仙者,可他没有办法了,他试了所有搜魂的法器,结果只有一个这个世间再没了傅宴殊这个人。

江舒白不接受这个答案,他曾经在内心和另一个声音争论过无数次,可结果始终如一,江舒白舍不得让大师兄一个人孤孤单单消失在这世间,他曾经想过是不是自己魂飞魄散就能去另一个世界陪着大师兄了。

可他翻阅了许多古籍,结果只有一个,魂飞魄散就是魂飞魄散,没有另一个空间,没了就是没了,他再也看不到,摸不到大师兄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江舒白就觉得呼吸不上来,他不接受,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那奇怪的好运吗?其实曾经江舒白也觉察到了,他虽然生来就是废灵根,修炼也十几年没有任何大进展,可他运气却各位的好,历练时被人戏弄,一个人落在最后却能遇到世外高人或者在秘境里总是能误打误撞遇到罕见的仙草。

以往江舒白虽然心里会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对此事的异样并不会细想,只归咎于一句运气好,可他的运气太好了,好到不过十几年就超过了大师兄几十年的修为。

到现在江舒白都想不通大师兄为何会针对自己,认为自己一个废灵根能超过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坐上天阙宗宗主的位置,这个位置大家不是默认给大师兄的吗?什么时候大家的想法变了?

越想江舒白觉得愈发不对劲,为什么?他有些不解,若是撇开他们的身份

江舒白随便拉了个宗门没见过自己新来的外门弟子,将他和大师兄的故事隐瞒身份,淡化细节告诉了这个外门弟子,想听听一个外人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没想到那弟子竟然说:这不就是话本里的主角和炮灰吗?炮灰再厉害也会被曾经废柴的主角逆袭打脸,兄弟你现在看的话本都过时了,我们现在私下看的都是

后面的话江舒白再也听不进去,他虽然没看过什么话本,可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好运气哪里不对,似乎每次他落难倒霉时就会有好事发生,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事情,可他不喜欢这种好运要牵扯到大师兄。

若是没有自己的存在,大师兄会顺顺利利当上天阙宗宗主,而不是被逐出师门,沦为魔修,江舒白不喜欢这个剧情,为什么他的成功要踩在别人身上?大师兄做错什么了?就因为他是天阙宗最厉害的弟子,最有望坐上尊主的位置?

江舒白一开始的确犹豫过,他明白献祭的意思,一百个修仙者的性命,而且献祭效果要好,他就必须要选那些修为好的人,这会伤及整个修仙界的根本,若是一时不慎还很有可能被魔界众人钻了空子,可他顾及不了那么多。

没人知道江舒白这些天是怎么过得,他一遍遍回顾着大师兄魂飞魄散的画面,他在脑中一直问自己若是大师兄当初不帮他挡那么一下,是不是就不会死?说白了大师兄都是为了救他,大师兄明明有机会活下来的,可都是自己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江舒白承认他的确自私至极,可只要能让大师兄活过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有时候他其实也会幻想大师兄是不是并没有离开,他或许只是又一次骗了自己,可是他找不到大师兄,这世间没有一丝大师兄的气息。

在江舒白选择献祭修仙者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丧失了心中最后的一丝良知,江舒白知道若是这些人联起手来对付自己,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这件事必须要速战速决,为了防止计划泄露,他准备一个人动手,不借他人的手。

刚开始江舒白只抓了几个人,一是因为他要试探试探修仙界的众人,看看他们的反应,二是因为他要布置阵法,没精力一次性抓太多人,抓了那几个人后,他发现并没有引起太大动静,直到他抓了几十个人之后,修仙界这才开始警觉起来。

这次整个仙门中人聚集于此,百人早就够了,而且因为来的都是各个宗门的掌门和内门弟子,因此若是献祭比江舒白想的效果可能还要好,他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众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那个算计他们的人是江舒白,因此也没有在意桌子上那杯招待自己的仙露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等到他们跟着江舒白一起走出大殿时,忽然的心悸让他们一个个都开始虚弱起来。

没错,为了方便,江舒白直接将献祭阵法布置在了天阙宗凌云殿外面的空地上面,等到众人走出凌云殿时,他给仙露中下的软骨散就起了作用,这些人不能使用仙法,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风清宗的宗主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他脸色苍白,扶着一旁大弟子的手,转头对着江舒白问道:江宗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忽然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秘药宗宗主也感受到了身体的不对劲,他急忙从乾坤袋取了解毒丹,可吃了根本不管用,他索性吃了一瓶丹药,可仍旧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秘药宗干的就是制药炼丹,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高手,一看就是传说中的迷药,一般药物根本根本解不了。

意识到应该是刚刚他们喝的那杯仙露,秘药宗宗主生气的质问江舒白道:是刚刚那杯仙露?你到底给我们下了什么东西?江宗主,我们无冤无仇,你又是我们正道的尊主,为何要如此行事?

古月门宗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其他宗门的两位宗主这么问,一时间有些不可思议道:江宗主,是你做的?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才刚刚消灭傅宴殊那个魔头,正道还等着你带我们更进一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太上青天门的宗主没有说话,他感觉到地下的布局不太对,他忽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修仙界的留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舒白,江宗主,你想拿我们来献祭?你想救回谁?傅宴殊吗?可他不是你亲手杀的吗?

江舒白没兴趣跟他们解释,为了以防万一,他要速战速决,这件事本就进行的仓促,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看着台阶底下众人或惊讶或惶恐的面孔,他的心情格外平静,他就要再次见到大师兄了。

在众人的质问怒吼声中,江舒白缓缓升空,而众人脚底下的地面开始隐隐出现一个繁琐复杂的淡蓝色阵法,他们一想就明白了地下恐怕早就被掏空了,这个阵法他们也没见过,毕竟对于修仙界而言,这种血腥残忍的阵法都是禁止的。

他们原以为这次是新任魔界尊主干的,没想到竟然是他们正道的尊主,呵,众人忽然觉得这个江舒白还不如之前的傅宴殊,傅宴殊再怎么也只是针对江舒白一人,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可这个江舒白却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阵法开启,瘫软在阵法之上的众人也渐渐不受控制的漂浮在各个阵脚之上,而江舒白渐渐飞到了正中的阵眼,近百位修仙者也从一开始的谩骂怒斥到了后来的苦苦求饶,没人想把性命留在这里。

可惜,江舒白从始至终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就那么冷漠的站在阵眼之上,他一身白色的衣袍随着阵眼气流的加强而翩翩飞舞,像是一只在风中挣扎乱舞的蝶,凄厉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章 ,下一章江舒白身死,再写江舒白,宋怀,景修衍三个人的番外,然后这本中篇小说就完结了。

第82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8)

处于阵中的人一个个开始痛苦不安,他们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仿佛被吸食一般,渐渐流失,修为教低的几个人不过眨眼睛间就被吸成了人干,随着一阵风袭来,风干的身体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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