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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排名第三的话题,就与魔修们亘古不变的爱好有关了。

女人/男人。

因此,伴随着魔域出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仙尊这个消息传遍魔域的,是这位厉害仙尊与他徒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当日围观的人,能就这对师徒之间的种种暧昧行为说上个三天三夜。

你见过师尊对徒弟搂搂抱抱徒弟还满脸春色荡漾的吗?没有吧?他们之间绝对有猫腻。

你见过徒弟小媳妇似的跟师尊撒娇告状师尊还为之冲冠一怒的吗?没有吧?他们之间绝对有故事。

一开始传播的流言还都是这样比较正常也勉强算是符合表面事实的。

但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导致十天后,林重羽完成秘境的历练、成功提升到金丹期,再次来到魔域这个主城的时候,听到的流言就变成了如下这样:

【色到整段打码,想听,出门左转去魔域。】

咳,总之,大概意思是,魔修们现在都在传他是师尊的炉鼎至于那些添油加醋的细节什么的,除了让人脸红心跳之外,就没有其他价值了,不听也罢。

没料到魔域的人是这样开放,林重羽听得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他重新树立的魔域观再次崩塌。

不仅如此,他隐隐觉得内心深处还有别的东西也在逐渐崩塌。

这种崩塌,让他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从复活以来和师尊相处的种种细节。

得出的结论是

真相还真有往流言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欢合楼的天字号包厢内,林重羽和师尊坐在靠窗的位置,白纱掩映,朦胧透过外面流光溢彩的华灯与宝饰。

他随师尊来这里是有事要办的,不过具体何事,师尊并没有说明。

又听到隔壁关于他们的议论,林重羽尴尬地看向坐在对面的师尊,解释道:他们胡言乱语的,师尊别放在心上。

公孙陵闻言挑了一下眉,淡笑道:没放在心上。

公孙陵今日换了一身金红二色的衣袍,矜贵异常。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含着碎光。

再一看师尊俊美逼人的容貌

林重羽觉得,那些魔修们太高看自己了。他何德何能,能当师尊的炉鼎?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想当师尊的炉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完全没有!

林重羽看了师尊片刻,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蓦地就从脑中闪过。

纤长的眼睫一颤,他的脸瞬间就热得发烫。

不敢再看师尊,林重羽匆匆别过头,撩起轻纱看大堂之中的情况。

公孙陵视线落在了林重羽通红的耳根上,微微一顿,唇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半晌。

见林重羽的耳朵越来越红,公孙陵垂眸轻笑一声,而后顺着林重羽的视线,也看向了外面。

林重羽撩着轻纱的僵硬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欢合楼是魔域之内最大的销金窟与温柔乡,这里夜夜笙歌鼎沸,灯火辉煌。

今晚,会有一场重头戏欢合楼头牌临渊公子难得一见的剑舞表演。

故而,今日来欢合楼的人比往日还要多上一倍。

魔域之内开放且混乱,不论男修女修,都爱纵情享乐。但凡有些钱财与修为的,都爱往这里跑。

男魔修们来这里爱点妖精似的女奴云雨,女魔修们则爱点风情妖娆的男奴伺候。

不过,也有女魔修点女奴,男魔修点男奴的情况,更有甚者,男奴女奴都点。

欢合楼作为魔域最负盛名的风月场,那服侍的奴隶们自然都是美貌绝伦的。

作为欢合楼的头牌,临渊公子,不必多说,自然是世间罕有的绝色姿容。

一双媚眼如丝,两颊艳艳含情,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绯色轻纱,临渊公子握着一柄冷光森然的利剑,一套剑舞舞得人心荡荡。

随着表演的进行,欢合楼大堂之中,声音渐小,最后竟鸦雀无声。

众魔修看得眼睛都直了。

林重羽没看穿临渊的修为,单看这舞剑的剑势,至少也得是化神期。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隐情来欢合楼做情|色交易。

林重羽正看得出神。

忽然,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林重羽循声望向了另一边朱红色的门。

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身材颀长、着锦衣玉带的男人。

推门的人是欢合楼的龟公,他弓着身体道:北王殿下请。

林重羽一惊,原来此人竟是前些日子娶亲的主角。

他怎么才娶了亲,就来这种地方浪荡?

不过转念一想,林重羽又觉得在预料之中。

他从沈师兄那里看过不少三界之中记载奇人轶事的卷轴。

关于魔域的北王,恰巧,他读过一二。

卷轴记载,北王本体乃一只魔狼,性嗜杀,手段狠辣残虐。作为魔域的一个大将,有这些描述再正常不过。

又有关于魔域北王的风流卷轴言称,北王生性风流爱美人,但不爱红妆,偏爱那韶华正好的少年郎。

简而言之,北王是一个断袖。

断袖、残虐以及风流。

这些词汇放在一起,想也知道,北王在帐中是一个怎么样的性子了。

林重羽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默默地对北王妃表示同情。

然后,不知怎么的,林重羽脑中忽然一个变幻,那些残忍恶劣又风流暧昧的画面里,北王妃的脸变成了他自己,而现在榻边摆弄他的人也变作了他师尊。

更要命的是,那场景,他忽然一点也不觉得残忍恶劣,只觉得香艳异常。

完蛋了。

林重羽心想:我病了。

我馋我师尊的身体。

我有罪。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这魔域北王又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在我魔域惹出这么一番大动静,原来是修真界尊主。

公孙陵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并不理会他。

北王也不恼,一边旁若无人地往里走,一边对跟在他身后的龟公道:表演结束后,让临渊过来伺候尊主。

听到后一句话,林重羽心中骤然一紧。

只见这个龟公点头称是,而后退了出去。

这位想必就是你的炉鼎徒弟吧。北王随意坐在了一边,啧啧称奇,这姿色,竟能与临渊平分秋色。难怪有传言道你对他甚是喜爱了。

公孙陵眼睫微抬,扫了一眼北王,转移话题道:北王新婚燕尔,不在家陪娇妻反而来欢合楼寻乐,不大好吧?

这时,欢合楼龟公领着两个着装艳艳的男奴进来,北王搂住了其中一个,手指轻佻地勾住他的下巴,道:有什么不好。不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

说罢,他又问那龟公:临渊呢?

龟公答:去换衣裳了,随后就到。

北王挥退龟公:下去吧。

林重羽沉默地看着这个场景,暗道北王真是个人渣,自己风流成性还要带坏他的师尊。

想起方才临渊舞剑时堂中众魔修痴迷的模样,林重羽不知为何,心情沉沉。

外面大堂内,表演落幕,一片不满的哗然声。

林重羽抬头看向师尊。

正巧公孙陵也看向了他,于是林重羽这一抬眸,便撞进了公孙陵漆黑幽深的眼眸里。

刹那间,林重羽的心跳仿若漏了一拍,更觉那眼中有万千意味。

安静片刻后。

林重羽微微侧首,不再直视公孙陵。

公孙陵瞧着他,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又过不久,厢门再次打开。

临渊换了一身衣服,不似方才舞剑时的轻透,但也艳丽逼人。

正与男奴玩乐的北王抬头看向临渊,指了一下公孙陵,吩咐道:过来伺候仙尊。

临渊垂眸:是。

第十八章

身为欢合楼头牌,临渊天生一副好皮囊。

墨眉秀长,红唇微润,明明眉眼风情万种,偏偏眸底清淡冷漠。

北王让他上前来伺候,他也只淡淡应了一声是,便走至公孙陵身旁。

北王的手放在男奴的腰间,指尖碾磨了两下,那男奴便宛若受了什么刺激般,身体微微颤栗,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鼻音。

魔域果然风气放浪,竟然就这么当众调起了情来。

林重羽被这样一幕弄得耳根发热,视线也像被烫到一般立即移开了。

北王喝了一杯酒,声音也似乎染上了一点微醺:临渊本体是灵狐,媚骨天成,在欢合楼数年,更是被养得放浪,尊主不尝一下?

临渊闻言抬眼看向北王,神色晦暗。

北王没看他,那张俊秀微带野性的面庞上是倨傲和不羁。

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北王神情之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临渊轻叹一口气,而后往公孙陵桌前的一只玉杯之中倒满了酒,道:临渊敬仙尊一杯。

这个声音乍听上去是清朗的男声,但咬字和尾音又能品出些许妖魅和诱惑,能将人的骨头都念酥。

林重羽抖了一下身体,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这才是炉鼎的最佳境界。他果然还差得远,配不上当师尊的炉鼎。

不对不对,他比较这个做什么?!

他晃了一下头,将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开,凝神关注着师尊这边的动静。

师尊修的不是无情道,按理说是可以找道侣,也可以行床笫之事的。

但这么些年来,师尊始终独身一人。

林重羽一直就很怀疑师尊心中藏着一个白月光,这时倒不认为师尊会与这个临渊公子之间发生什么。

这样一想,林重羽顿时就放心了。

也不用害怕师尊被美色迷惑。

说起来,临渊好看是好看,但比师尊,还是要差一点。

他神情放松,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然后就瞥见师尊明显变得阴郁的脸。

他以为师尊在责怪他乱饮酒,就连忙放下酒杯,连坐姿也变得很端正。

再偷偷瞧了一眼师尊。

他发觉,师尊的脸色不仅一点没好转,好像反而更难看了?

林重羽心里有点忐忑。

难不成师尊生气不是因为自己饮酒?

那是因为什么?

他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凤衍山其他弟子说师尊这人喜怒无常了。

明明以前,他师尊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就这么十年,师尊为何变化如此大?

沈师兄的话本子里都说遭逢劫难,性格大变。

难不成

林重羽忽然心疼起来。

他不在的这十年,师尊究竟遭遇了多少难处!

当然,光嘴上说心疼没用,要付出实际行动才行。

他目光带着心疼看向了师尊,一边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办。

公孙陵自临渊走近后就一直冷淡垂眸,看着盛酒的玉杯不言语。

临渊便自己做主,往公孙陵桌前的一只玉杯之中倒满了酒,酒香醇厚,令人未饮先醉。

仙尊请。临渊长袖拂动,执起酒杯。

临渊与师尊靠得极近,这时不论谁再有一个什么别的动作都能碰到。

见师尊脸色越发阴沉,林重羽莫名心里有点发怵。心里那点想要心疼一下师尊的心也好像打了退堂鼓。

主要是,复活后,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师尊的阴晴不定,虽然这阴晴不定从来不是冲着他吧,但他还是觉得师尊比以前可怕多了。

尤其是像这样脸色阴沉的时候,简直让人想跑。

他有点怀疑,自己刚刚那点心疼是不是假的了。

不不不行!

师尊那么好,他怎么能做一个没良心的徒弟?

他悄悄抬眼瞅了一眼师尊,然后喉咙吞咽了一下,慢吞吞起身。

他想了一下,师尊大概是因为身在魔域,对方又是魔域大将,有诸多限制,不愿意旁人接近自己却又不便拒绝。

所以,他只需要把那个临渊赶走就行!

这个简单。

林重羽清了一下嗓子:不劳烦临渊公子,我来。

说罢,林重羽接过临渊手中的酒杯,挤在了师尊和临渊的中间。

北王身边两个男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欢合楼内争客是常有的事,这人家客人自己带来的宠和头牌争风吃醋,倒是头一次见。

尤其是这两人俱都风华绝代,不分上下。

他们不免就起了看热闹的心。

魔域之内对师徒关系看得并不重,多的是师徒双修的,也多的是师父以徒弟名义圈养情宠的。

虽然这些日子魔域之中盛传这位厉害仙尊是如何宠爱他的弟子的,但再如何宠爱,也不过一个玩宠,地位不见得比他们这些奴隶要高。

不过,若是这厉害仙尊还是偏宠他弟子,见一见这位明明沦落风尘,却还目下无尘的头牌临渊公子吃瘪,也是一件快事。

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想法,而后都关注起这幕好戏。

只见这位厉害仙尊,眉心一跳,似是更加不悦。

好戏来了!他们屏住呼吸,眼神里有些急切。

然后,这位厉害仙尊冷着脸将他的弟子拽到了另一边。

正在他们以为临渊赢了的时候,又见这位仙尊抬手施展了一个灵术。

清洁术。

他们面面相觑,对这个奇怪的发展表示疑惑。

林重羽也有点愣。

公孙陵眉头皱得厉害,道:不要和别人靠太近。

顿了顿,又觉得这话太不讲理,便又补充:魔域之人身上的魔性不利于你的修炼。

林重羽恍然大悟,而后非常感激地真诚地道谢。

师尊对他太好了!

那他当然要更加认真地帮师尊处理难题!

他对临渊道:我师尊不用你伺候,你去伺候北王吧。

北王见此情形,微微一愣,而后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然后见临渊起身整了整衣袍后朝他走过来,北王莫名觉得身下一痛,脱口而出一句话: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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