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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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每个族类的天性还是会有很多的不同。有的族类逞凶好斗,有的族类以和为贵,有的族类就十分咸鱼。

林重羽曾经问兰白:翼龙一族的天性是什么?

翼龙是公孙陵父亲的族类,公孙陵继承了他父亲一半的血脉。

对此,小离给了他三字真言:不知道。

小离说:你们人类敢去揣测帝王的性格和心里的想法吗?胆敢揣测魔尊的天性,你不要命啦?你的族类等级比我还低,怎么胆子这么大?

林重羽怕在小离跟前暴露自己不是魔族的身份,没有再问下去。但是,他还是相当在意的。

魔族血脉的封印解除后,师尊的性格越来越难以捉摸。

明明在魔域,师尊还相当咳咳,相当色。几次撩得林重羽面红耳赤,让他一度怀疑翼龙的天性是繁衍

怎么到了人界,师尊就清心寡欲起来了呢?

林重羽心中暗叹,无奈地摇头。

兰白当然不知道林重羽此时心中千回百转的想法,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如果尊主要一起,我怕我还没到家我就得犯心脏病

跟林重羽混久了的兰白学会很多诸如心脏病之类的词汇,林重羽听着倍亲切,感觉遇到了老乡,甚至想当场跟他结拜。

凤衍双结义,横扫修真界!

不过兰白亲切归亲切,他不能就这样听了他的意见,要是不和师尊一起,他哪哪也不想去。

就想摊在床上,等师尊什么时候相通了上。

又是消极怠工且某方面很黄的一天。林重羽放弃治疗了,他觉得简直太太太太太色了。

怎么会这样呢?

林重羽有点惆怅。

他对兰白道:放心,心脏病没那么容易犯,你这最多会心率过高导致猝死。不过我看了,你还年轻,身体也好,多半能活到你家。

兰白有点迷茫:什么意思?

林重羽正满心惆怅,没有解释。

兰白还要再说点什么,便感觉到身后凉飕飕的。他侧头一看,就见公孙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虽然尊主很平静,虽然尊主一句话没说,但兰白还是从公孙陵的眼睛中读到了他的意思。

想活命,就闭嘴。

好吧,这是兰白自己脑补的。不过他没敢再问。

大佬跟着就跟着吧,多亿点点战力挺好的。

*

兰白的家在一个离京城不远的月河城。

城外依山傍水,入了冬,山色灰白,连绵的稻田之上覆盖着冰雪,隐约可见枯黄的稻秸秆。

林重羽一行人御剑从一处人烟稀少的林子里落地,朝城里走。

有点奇怪。兰白皱眉,你们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林重羽:是有点。

他环顾四周,然后目光停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那是

一具尸体的残肢,皮肉剖开,鲜血淋漓,形状可怖。

更令人心惊的是,往前一段路,又是几段碎尸。

林重羽瞳孔收缩,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远处城门禁闭,但这对修真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林重羽跃上城墙,才将将站稳便被落地不远处的某个士兵的残尸吓了一跳。

这个士兵死状凄惨,似乎是被某种野兽咬碎分尸后残余下来的肢体。

他抬头眺望城内,有被眼前景象震惊到。

月河城内死寂一片,砖墙屋瓦坍塌,残雪铺在废墟之上,萧瑟荒凉。

这里变成了一座死城。

怎么了?兰白心内惶惶,紧跟着也跳上城墙,定睛一看,脸上霎时变得惨白。

别担心。林重羽对兰白道,我们先去你家看看情况再说。

只有祈祷,幸运之神的眷顾,兰白的父母能平安无事。

*

兰白在前面带路,在废墟残垣、血肉遍布的街巷之间穿行,最后停在一个朱门大院之前。

这一处与别的地方相比还算保存完好,林重羽微松了一口气,与公孙陵对视一眼,然后拍了拍兰白的肩膀。

兰白从进城开始就一直脸色惨淡,此时也心情松了点,只不过脸上仍旧满是放担心和不安。

他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们的只有冬日冷风哭号的声音。

他们都已经明白,这里并没有神的眷顾,和城内其他地方一样,出事了。

兰白手指都在颤抖。

林重羽看着他,默然不语。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凝结的气氛中,公孙陵抬起手掌,掌心贴在门上。咔擦一声是门闩断裂的声音。

推开门扉,公孙陵先走了进去。

林重羽目光穿过这扇门,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空荡、萧条而且妖异。

房子保存完好,院落和家具都没有损坏的迹象,就是这个门上的符咒有点诡异。一个人也没有,连尸体和断臂残肢也没有,这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没见到尸体以前,万事皆有可能。

林重羽往里走一边观察一边安慰兰白。

兰白心不在焉地点头。

林重羽此时也有点受挫,兰白的父母没有找到,他寻找封印魔族血脉的线索就又断了。

五长老修为不弱,在修真界名人榜上也是排在前列的。他若有意躲着的话,即便是强大如师尊也很难找到。

林重羽心情也有点低沉,不过顾着兰白的心情,林重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点。

他对兰白道:我们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找一找你的家人。

兰白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客房,你们随意用。我先去我屋子里看看。

林重羽推开一间客房的门,似乎真的累了,他坐下之后就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都丧丧的。

他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睛瞧着角落某个柜子,数着花纹。

公孙陵走到他的身侧,揉了一下他的头。

累了?

林重羽直起身,摇头道:没

他话音只落下一个字,就戛然而止。

公孙陵弯下腰来,两个人靠得很近。

这个距离,林重羽能清楚地看见师尊的眼睫毛,根根分明,落在他深色的瞳孔之上。他的嘴唇颜色偏淡,微微向上弯着,像不习惯这个表情一样,显得不太自然。

却要命的好看。

林重羽听见自己胸腔噗通跳得很快的声音,他嘴唇抿得很紧,心说:师尊,不娶何撩。

下一刻,公孙陵又弯了一点腰,几缕墨色长发从公孙陵的肩头滑落,他嘴唇很轻地碰了一下林重羽的鼻尖。

林重羽刚刚还狂跳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们的身体有过不少密切的接触,可亲吻好像是第一次。

亲吻的含义,是他想的那样吗?

林重羽动了动唇,想问一问,耳边却在此时传来哐当一声响。

兰白站在门边,地上是碎裂的瓷器,他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你,你们这是白天!

林重羽掩下心中异样,淡定道:得幸亏是在白天。

第三十九章

冬季灰白色的天空了无生气般挂在城市上方。

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鲜花开在一堵半坍塌的围墙脚下, 寒风一吹,花枝轻颤,如美人浅笑妖娆。

旁边不远处, 废石之下,一个满身伤痕的男人竭力伸出手往那花的方向伸过去, 表情痛苦又贪婪,如同深渊底下疯狂的鬼魂。

深渊。

那是恶鬼的巢穴, 却有着令人趋之若鹜的致命吸引力。

男人双手触及花瓣, 癫狂地笑了起来, 却在忽然之间, 狂笑凝固。

半空之中,血液喷溅, 弥漫如雾。

男人身体碎裂, 被吞进了花心之中。

*

已经有很多城市,都像月河城一样沦为一座死城了。

林重羽站在一面边框古朴的镜子前, 略显沉重地对屋里另外两人说:罪魁祸首疑似这朵妖花。

这个镜子名叫幻世镜, 能在镜面里幻化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画面。

此时,他面前的幻世镜子里,映照的画面正是刚才男人手伸向一朵花之后的场景。妖花吞噬了男人,颜色愈发妖艳。

公孙陵手一挥, 收起了幻世镜。

林重羽望着幻世镜化成了一道红色的灵光钻入师尊的袖子里,然后就盯着师尊的袖子看了好久。

公孙陵视线垂下落在自己的袖子上, 然后眼睑轻抬,问他:看什么?

这题兰白会答,他举手道:他眼馋尊主您的灵宝。

公孙陵眼中意味不明, 淡声问:是吗?

林重羽:兰白, 抢答容易错。

他眼馋师尊的东西干什么?

师尊的, 那就是他的。他非常霸道地在心里宣布。

刚宣布完,他就看见师尊的袖子里飞出一道灵光,刚刚半人大的幻世镜此时不过手掌大小,悬停在他的手边。

林重羽下意识伸出手掌,那幻世镜便躺在了他的掌心。镜子背面纹路繁杂,他的手心能感觉到那并不平滑的触感。

师尊,我真不是眼馋这个,还给你

林重羽闭嘴了。

因为此时师尊的眼神不太对,好像随时要入魔。

魔尊入魔,不说有没有语病吧,反正这个场景听起来就很可怕。

不敢想象。

兰白已经受不了这个气场和威压,溜出了门外。

林重羽没发觉,施展了一个隔音法术,然后指着师尊的袖子悄悄道:我馋这个。

公孙陵抬起手,蹙眉看向自己的袖子,完全猜不透林重羽在想什么东西。

林重羽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手背假装不经意地蹭了蹭鼻尖师尊刚刚亲过的地方。

他心里的想法,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说出来就能害臊到立刻去世的那种。

他沉吟许久,慢吞吞地说:我想,和幻世镜当邻居。

*

兰白坐在大门外的阶梯上,和门口两尊石狮干瞪眼。

他等里面两个人谈情说爱完然后帮他去找爹娘。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人,他想进去催一催,又怕此时贸然进去再撞破了什么,正左右为难,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兰白站起来,回头去看,结果却只看见尊主一人,不疾不徐地从里面走来。尊主右手微微虚虚一握,手臂横着放在身前,像是手心里藏着宝贝。

可兰白瞧清楚了,尊主虚握的拳头里什么也没有。

他难得胆大一次,为自己的小伙伴发声:络络安呢?

公孙陵顿了片刻,才忆起林重羽还有个宋络安的身份。

他淡淡撇了一眼兰白。

兰白瞬间噤声。

他心道:大兄弟不是我不关心你,而是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最多就牺牲一下你的身体,回头我照着话本子里写的给你多送一点软膏。

在兰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公孙陵与他道:你留在此地调查,有线索寄灵信即可。

兰白疑惑地啊了一声,这是要分开行动?

可我不知道您的灵信纹。

寄灵信,需要的必备条件有二:一是寄灵信,二是收信人自己设定的灵信纹。

寄灵信时,只需要用灵力绘制对方的灵信纹,才能将信送出。

林重羽第一次学习寄灵信时,曾经将灵信纹比喻成了地址。

寄信当然要对方的地址才能收到。

公孙陵脚步未停,往前走远,声音往后传进兰白的耳朵:寄给他吧。

兰白震惊,这是师徒两个在一起的意思?可

徒弟人呢?

*

徒弟人呢?

徒弟现在不是人。

啊,这不是骂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公孙陵走至街道中间,召来灵鹿坐骑,坐在了灵鹿的角上,右脚垂着,左脚放在灵鹿的背上,膝盖半弯,黑色的衣袍被分开,露出了里面宽阔的暗红色裤腿,裤子坠感很好,在脚踝处收束。

他手搁在大腿上,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衣袖,没忍住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里面。

里面有一只巴掌大小的灵宠。

灵宠浑身雪白,眼睛澄澈透亮,此时还有些呆滞。它正扒着袖子,防止自己一不小心跌了出去。

林重羽现在小小的一个,眼睛的世界都不一样了。空中迎面飞来一片叶子,这个叶子都和他一样大。

公孙陵伸手一抓,叶子正面朝上放进了袖子里,放在了那个灵宠的旁边,他手指点了下叶子,意思是让它上去。

林重羽看着那根如今对他而言很大的手指沉默片刻,然后乖乖进那片微微下凹的叶子中间。

好像是稳当了一点,不像刚才一样有点晃了。

公孙陵嘴角弯着,又轻轻点了点灵宠的脑袋。

这个动作的意思,林重羽前世曾经养过猫,他懂!他每次觉得猫很乖的时候就会拍拍它的脑袋。

林重羽无语片刻,心说他现在变成了灵宠不能口吐人言,但是他是听得懂人言的啊!

夸他乖就不能直接说么

乖。

师尊的声音低沉沉的,带着笑意,有点温柔,林重羽耳朵酥酥麻麻地,都要怀孕了。

您还是别说话吧。

林重羽肉肉的爪子扒着叶柄,一脸红晕。

公孙陵手指又轻轻顺了顺袖中灵宠的毛,然后手掌放在他的前面,替他挡风。

半个时辰后,公孙陵驭着灵鹿停在一座城池前方。

这是方才在月河城兰白家里,通过幻世镜看到的那个城市。

这个城市也和月河城一样,空寂荒凉。

灵鹿在公孙陵下去之后,也变成了小小的一只,比以前的小只的它还要小。它飞着到了林重羽的旁边,两只灵宠面面相觑。

林重羽在灵鹿好奇的眼眸之中看见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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