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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是我?张大人,你对我严刑拷打,询问信函在哪时,可不是如今这般嘴脸。

韩辰,当年是你谋害梁大人,本官念在你是受人胁迫,方才愿意放你一马,你却毁掉证据,出逃远遁,当真是不忠不义!张汉臣抬头看向傅南陵,道:殿下切莫听信他的一派胡言,此人是高瑾余党,与高瑾同流合污,伤天害理,实该千刀万剐!

殿下,小民确有过错,过后定如实交代,只求殿下为枉死的韩家人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

殿下

傅南陵不耐烦地打断张汉臣的话,道:张大人,你是否忘记这里是由谁来做主?

张汉臣连忙请罪道:下官不敢,殿下恕罪。

张汉臣,我既然能让人把韩辰从你的地牢里带出来,你就该明白我对你不只是起了疑心。傅南陵将桌上的檀木盒子打开,拿出那封书信,道:你煞费苦心一直在找的东西,现已落入我手,你还有何话讲?

张汉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傅南陵手中的书信,道:下官不明白殿下这是何意。

张汉臣,本皇子烦了,不想再陪你演戏,无论你认还是不认,你谋害梁大人的罪,在本皇子这儿都定下了。

之前傅南陵都是自称我,眼下自称本皇子,可见他是真的失去耐心。原本叫张汉臣来,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陆九去张府救人,如今人已救出,傅南陵也没了陪他演戏的必要。

张汉臣抬头直视傅南陵,慢慢地站了起来,态度强硬地说道:殿下,本官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朝廷命官,即便殿下身份尊贵,也不能随意污蔑。梁大人之死与本官并无干系,全是高瑾连通韩辰所为,即便是圣驾在前,本官亦如是说。

傅南陵看着张汉臣眼睛微眯,嘴角勾起冷笑,道:怎么,张大人是对本皇子的决断有异议?

张汉臣眼底的桀骜尽显,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你宁愿相信两个高瑾同党,也不愿相信本官,可是因为之前本官对殿下无礼,惹得殿下记恨在心,故意联合他们陷害本官。

一旁的陆九抬脚踹在张汉臣的膝盖上,张汉臣原本就因为跪了太久,腿现下还处于麻痹状态,这一脚直接将他踹趴在了地上。

傅南陵站起身,一脚踩在了张汉臣手上,轻蔑地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用得着本皇子陷害?

张汉臣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无力,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他看向桌上的那杯茶,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耻小人!

傅南陵一脚踢在了张汉臣嘴上,张汉臣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一颗牙齿。

张汉臣,任凭你是千年的狐狸,本皇子也能将你扒皮抽筋,你可知为何?傅南陵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只因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张汉臣吐出一口唾沫,仰躺在地上,看着傅南陵道:殿下,你可别忘了一句俗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辽远还在我张汉臣的手上,想要当主子,你也得活着走出辽远。

张汉臣,本皇子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只是个刚愎自用的武夫,辽远在你手中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落在本皇子手中,即便你在军中有再多死忠之士,他们也只能投鼠忌器。傅南陵从怀中拿出虎符,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你以为我为何派庞公公跟随在你身边?

张汉臣闻言一怔,随即脸色大变,怒道:你卑鄙无耻!

傅南陵笑了笑,道:将张大人带下去,好生伺候着。

是,属下遵命!

陆九躬身行礼,弯腰去拎张汉臣的腰带,就像拎着货物一样。

张汉臣哪受过这样的屈辱,怒火中烧地喊道:傅南陵

不待他说完,陆九一巴掌将其拍晕,拎着就出了房门。

傅南陵看向韩辰,淡淡地说道:韩辰,虽然你也算受害者,到底和张汉臣合谋害了梁大人,本皇子不会徇私情,你的罪该如何判,还会如何判,你可有怨言?

韩辰匍匐在地,感激地说道:殿下,小民毫无怨言,多谢殿下为韩家伸冤,小民但愿下辈子能为殿下当牛做马,以报殿下大恩!

小李子,带他们下去妥善安置。

是,主子。

小李子走到门外,招来两个仆从,驾起韩辰走出房门,百合则紧随其后。

房中只剩下两人,季翎岚关切地问道:阿陵,方才可是真的犯了病?

傅南陵摇摇头,笑着说道:阿岚,这点小的惊吓怎能让我犯病,方才只是做戏,纯粹不想再陪老狐狸演戏。

季翎岚皱着眉头问:那药呢?是药三分毒,若是没犯病,可不能随便服药。

是平时吃的补药。季翎岚毫不掩饰的关心,傅南陵听得十分舒心,笑眯眯地说道:阿岚,听你说关心我的话,我这心里舒坦,比吃药可管用多了。

看着面前奶萌的少年,完全想象不到,他是那个运筹帷幄,将所有人算计在鼓掌中的三皇子。季翎岚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道:你这变脸的本领也是登峰造极。

傅南陵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岚,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的心脏没那么脆弱。季翎岚不禁一阵好笑,道:对张汉臣,我是没有半点好感,为了一己之私,不禁谋害了忠良,还无视无数百姓的死活,这种人即便受再多苦痛,我也不会同情。

虽然季翎岚生在现代社会,但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对于张汉臣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他是真心觉得厌恶。

傅南陵不禁松了口气,道:阿岚,现在张汉臣已被控制,接下来就看庞公公那边进展如何了,若是顺利的话,辽远之事很快便能告一段落。

想起庞立,季翎岚忍不住感叹傅南陵的心智,这种时时处处的布置,并非偶然,全有深意,每个都能用在刀刃上,这样的人真的是机智如妖,可偏偏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季翎岚忍不住在想,他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好像除了读书,就是读书,生活单调的就像一张白纸。

阿岚,阿岚?见季翎岚出神,傅南陵出声叫道。

季翎岚回神,道:阿陵,虽然辽远军可尽收麾下,但你我都未有作战经验,剿灭孙毅等人,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碍。傅南陵胸有成竹地笑着说道:现下敌明我暗,只要我们解决了田南村的眼线,那山腹里的兵马不过是瓮中之鳖。

季翎岚一怔,孙毅明显不知他们已经掌握了叛军所在,正如傅南陵所说,只要解决了田南村在外的眼线,他们只能被堵在山腹里被动挨打。

那我们何时动手?

待庞公公凯旋而归,咱们便直捣黄龙。

辽远军驻地,庞立带着伪装成军士的鹰卫顺利进入军营,这还多亏了他这段日子跟随张汉臣出入军营,在这里混了个脸熟,当然主要的是他手上有张汉臣给与的令牌。

庞立最开始跟在张汉臣身边,便明了傅南陵的用意,所以平日里跟随张汉臣来军营时,都有心留意,对张汉臣的心腹了若指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所有人拿下。唯独抓捕孙兴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

庞立带着鹰卫走向孙兴的营帐,被门口的守卫拦下。

守卫躬身行礼道:属下见过大人。

庞立直截了当地问道:孙千户可在?

守卫如实答道:回大人,千户不在,千户找崔佥事有事相商,这会儿应该在崔佥事那里。

崔佥事?庞立脸色一变,道:孙千户何时去的?

就在方才,也就是与大人前后脚的功夫。

庞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刚刚带人结果了崔平,尸体还在帐中,没来得及收敛,若孙兴此时过去,肯定会惊动其他人,他必须在孙兴发现之前拦住他。

当庞立来到崔平帐外时,正好碰到了孙兴从帐中出来,见他脸色难看,庞立便知他发现了崔平的尸体。

庞立笑了笑,道:孙千户也是来找崔佥事的?崔佥事可在?

孙兴眼神微眯,看了看庞立身后的几人,握紧腰间钢刀,道:庞公公身后这几位是哪里的兄弟,怎的看着面生得很。

这个便不牢孙千户费心。庞立看看身后的营帐,道:不知孙千户为何形色匆匆,崔佥事可在帐中?

庞公公这般,岂不是明知故问?孙兴眼睛微眯,右手握上刀柄。

庞立见状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将孙兴的刀拔了出来,扬声说道:孙千户,你为何对我刀兵相向?咦,刀上有血,莫不是你害了崔佥事?

孙兴被庞立的倒打一耙气的脸色涨红,道:阉贼,分明是

孙千户,指挥使平日里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是高瑾余党,暗害了崔佥事,被我堵了个正着,还想嫁祸于我,当真是其心可诛!庞立打断孙兴的话,丝毫不给他辩驳的机会,道:来人,将其拿下,交给指挥使定夺!

庞立说完,退后一步,身后的鹰卫迅速扑了上去,和孙兴打在一处。

听到动静的军士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千户走了过来,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庞立痛心疾首地说道:马千户,方才我来寻崔佥事商议要事,刚到帐外,就见孙千户神色紧张的从账内走出,我询问崔佥事可在账内,没想到孙千户突然刀兵相向,我差点死在他手中,这才知晓崔佥事已遭其毒手。

庞立一边说,一边引着众人进入营帐,果然发现了崔平的尸体。而孙兴与鹰卫交手,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被气得气血翻涌,只能大声叫道:阉贼,敢尔!

孙兴,指挥使重用于你,没想到你居然是高瑾同党,简直是陷指挥使于不义!三两句话,庞立不仅将孙兴拉进了粪坑,还泼了张汉臣一身屎。

若季翎岚在,不得不赞一声:人才!

第53章

昭明二十一年七月十九, 在庞立带人解决了张汉臣的心腹后,傅南陵拿着虎符,顺利接管了辽远军。虽然军中已被张汉臣肃清了一次, 未免意外, 傅南陵下了严令, 任何人在行动之前, 不得离开军营, 否则格杀勿论。

深夜, 军中除了巡逻的兵士, 其他人均已入睡, 一道身影从营帐中悄悄溜了出来,鬼鬼祟祟地行走在军营当中, 躲过巡逻的兵士,径直来到军营的南面, 走到围墙下,扒开底下的稻草, 掏出匕首,在墙上划了几下, 随即掏出墙中的砖块,很快墙面便被掏出一个洞。男人脸上浮现喜色, 趴在地上,钻进洞里, 刚想爬出去, 就感觉脚腕被人攥住, 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拽了出去。

中军大帐内,傅南陵坐在上首,季翎岚站在他身后, 案前跪着三个人,被五花大绑,看着傅南陵神色各异。

帐门被掀开,高斯从外面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主子,又抓到一个。

傅南陵挑挑眉,道:带进来。

高斯应声,拎着人就走了进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四人相互看看,眼底均是惊讶的神色。

傅南陵将众人的神色收在眼中,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李子连忙答道:回殿下,现下已是子时末。

时辰不早了,想来该出来的也都出来了,那就先问着。

傅南陵话音一落,陆九和高斯便走到四人身前,将他们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说说吧,你们都是谁的人?

四人垂着头,都不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傅南陵接着说道:这样吧,你们不说自己,那就说说身边的这几人,你们觉得他们是谁的人。只要说的对,我也可以饶他一命。

四人相互看看,依旧保持着沉默。

季翎岚见状附身在傅南陵耳边说了两句,傅南陵笑着点点头。

看来你们是脸皮薄,当面不好说,那就分开,每人发张纸,想说的就写下来。傅南陵脸色一变,接着说道:不过,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且只有前两个交答卷的人,才能有活的机会,带下去。

陆九和高斯领命,将人带出了中军大帐。

傅南陵转头看向季翎岚,笑着说道:阿岚,你这主意不错。

季翎岚微微皱眉,担忧地说道:阿陵,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尽快动手吧,我担心你出现在宁城的事被传出去。

我出京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加之宁城这般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半点消息也无,联系起来,我的行踪现下该知晓的,应该皆已知晓。不过阿岚说得对,此事宜早不宜晚,还是尽快了结的好,以免他们有了防备。

半个时辰很快便过去,陆九从帐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主子,他们无人应答。

傅南陵看向季翎岚,问道:阿岚可还有主意?

季翎岚微微皱眉,说道:陆大哥,你假意有人作答,诈他们一诈,看看有无效果。

陆九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陆九再次走进中军大帐,手里拿着两份口供,走到近前,躬身递给傅南陵,说道:主子,这是其中两份口供,另外两人都是硬骨头,现下还未曾问出什么。

傅南陵点点头,接过口供看了看,道:咦,还真是没想到,这看似软弱的人,居然也将手伸进了军中,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傅南陵并没有遮掩的意思,季翎岚就站在他身后,自然也将口供看在眼里,道:现在知晓了,便多加防备。不过这口供的真假有待商榷,你自己斟酌着。

傅南陵点点头,道:放心,我心中有数。时辰不早了,阿岚去休息吧,恐明日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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