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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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上官宁喊了他一声,我配合你行动,你放了我,我发誓此生再不入大奕,还可以让你没收一笔数额庞大的赃款,你领了功劳,我吃了教训,大奕少一个不法分子,十全十美,何乐而不为呢?

傅秋锋翻了个白眼:我不叫喂。

上官宁:

上官宁游说道:傅公子?您仔细想想,每天又要侍寝又要出任务审犯人,这种日子不累吗?皇帝都是无情的,我从前也是王族,这话可是经验之谈,万一哪天皇帝厌恶你了,你这霜刃台的职位都保不住,何不趁年轻攒些身价,届时天高海阔,何处不为家?

傅秋锋只听到上官宁又要侍寝又要出任务这里,往下再没注意,他考虑了一下这种情况,譬如今晚,把前半宿单纯的睡觉改成一起睡觉,确实可能精神不济状态不佳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劝陛下节制啊。

你下定决心了?上官宁见他沉思片刻一脸凝重,喜道。

当然。傅秋锋微微一笑,多谢你的提醒,我决定何时侍寝我说了算,暗卫自是以任务为主,完全不累。

上官宁:

傅秋锋按了按指节,在一阵噼啪碎响中威胁道:一句废话废一根手指,你自己盘算废得值不值。

上官宁往桶里缩了缩:我错了,我闭嘴。天刚蒙蒙亮时,傅秋锋带着上官宁出了皇城,将他往前一推,留下警告:小王爷,珍惜性命。

上官宁回了下头,已经找不到傅秋锋的身影了。

他深吸口气,自然地抬步赶去顺福酒楼,背后尖锐清晰的视线始终伴随他左右,即便用余光观察,也没能找到傅秋锋藏身何处,上官宁无奈至极,一直到顺福酒楼也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清晨时分酒楼大堂逐渐热闹,上官宁坐到了最里侧靠楼梯的空位,小二端着菜单过来,笑问道:这位客官,您看看吃点什么?

小米粥,蛋花汤再加一屉包子。上官宁翻翻菜单,然后自然地吩咐,再给老地方送两斤黄酒。

好嘞。小二利索地擦完了桌子,去后厨端上熬好的小米粥和蛋花汤,您要的包子得稍等一小会儿。

上官宁点点头,往门外瞟了一眼,拿起勺子舀了口粥,艰难地吞咽下去。

傅秋锋就伏在顺福酒楼的房顶,小二不多时就提着两坛黄酒出了门,他向对面客栈窗口打了个手势,唐邈闪身追去。

那小二一路走到颐王府,叩响了大门,把两坛黄酒递给开门的小厮,躬身道:这是贵主要的黄酒,请代小的转告贵主,上月的账应该结了。

行,我们王府还能差着你的吗?小厮接过酒坛大方地挥手。

唐邈闪到树后,府中很快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没走出几步,斜里冲出个一瘸一拐的乞丐,扑通一声跪下抱着他的腿哭求道: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去你的滚开!别弄脏爷的衣裳。男人不耐地踹开乞丐,到对面街上的布庄取了几幅布料回府。

接下来出府的人陆陆续续一共四个,都被那乞丐缠了一回,唐邈和暗卫各自跟踪,其中三人最后都转回府内,只有一个小厮往西边去。

唐邈跟上那个小厮,中途拐进一家闹哄哄的赌坊,唐邈不敢跟的太近,只能待在门外,但一眨眼之后,混在人群里的小厮突然人间蒸发似的不见踪影。

傅秋锋留在唐邈的客栈房间里,隔着酒楼后窗盯着上官宁,唐邈懊丧地回来,咬了咬唇:傅公子,我跟丢了。

他把情形说了一遍,傅秋锋皱眉:你被他发现了?

应该没有,他进那间赌坊很熟练从容,像是有预谋在那里变幻伪装。唐邈垂头丧气地说。

傅秋锋若有所思,瞥见大堂内上官宁的桌边靠了个人,赶紧集中精神,一挥手:人来了。

那是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步履娉婷地提着篮子,唐邈很难相信这个矮小的丫鬟和刚才高大的小厮是一个人。

掌柜的在吗?我来替我们主子结账。丫鬟在大堂里对小二说道。

姑娘稍等,您先坐,我这就去找掌柜的。小二殷勤地伸手示意。

丫鬟左右看看,好像觉得大堂里太挤,没什么空位,就坐到了上官宁对面,笑眯眯地拿出一个油纸包的糖饼推过去:小兄弟,我在这里歇一会儿,若是耽误了你吃饭,这张糖饼就当做赔礼吧。

上官宁抬了下眼,仔细端详了丫鬟一会儿,才收下油纸包。

那丫鬟举止自然,没有半分矫揉做作,唐邈甚至对自己的眼神起疑:傅公子,真的是她吗?会不会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傅秋锋见丫鬟已经上楼,飞身掠出窗口,黑影一闪已经落在三楼外的走廊,他尽力收敛气息,透过一层窗纸看见丫鬟将几两银子交给了赔笑的掌柜,再无他物。

丫鬟堂而皇之的离开酒楼,傅秋锋跃上房顶,甩出一枚小石子,击中了街上暗一背着的货箱,暗一飞快地一转眼神,走上前去,拦在了丫鬟面前。

醴国新进的上好胭脂,买一盒?暗一微笑着把她堵在门口推销。

丫鬟陡然一惊,抬手捂住了嘴,结巴道:多多少钱?

五十文。暗一拿出一盒胭脂强买强卖。

给你,不用找了!丫鬟掏出一点碎银,放到暗一手里拿走胭脂转身就跑,低声骂道,真是神经病!

傅秋锋这次亲自去追,丫鬟跑的挺快,在人流密集的菜市里东转西转,傅秋锋拨开摩肩接踵的人群,亦步亦趋跟进一个堆着不少杂货箱子的小巷,但穿着翠绿罗裙的丫鬟直接消失在了昏暗的巷中,只剩对面谈笑自若的路人。

唐邈随后喘了口气赶到,偏头问站在巷口的傅秋锋:您也跟丢了?

傅秋锋啧了一声,不信邪地进了箱子,把那些箱子依次全都搬开翻找,终于在墙根下发现了丫鬟所穿的衣裙。

好快的速度。傅秋锋咬牙一拳砸上墙壁,千相鬼,我势必让他滚回黄泉地狱。

酒楼内的上官宁把油纸包揣进怀里,傅秋锋的视线终于消失,他走出酒楼,左右看看,正要故作镇定地抬步,一只手就突然搭到了他肩上。

拿出来。暗一冷冷地说。

上官宁苦闷地举起左手,把纸包递还给暗一。

失去了千相鬼的踪迹,傅秋锋和唐邈不得不回了王府附近,和李录章面面相觑,各自沉思。

据我判断,好像没人易容。李录章最先开口,而且颐王这段时间一直在亭中喝茶赏花,也不曾离开。

能给自己易容自然也能给别人易容。傅秋锋心情极差,劳李将军继续监视了,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要当做千面鬼来警戒。

唐邈叹了一声,跟着傅秋锋颓然回霜刃台。

时间已至正午,容璲从政事堂来霜刃台,刚进内台书房就被低迷的气氛弄得一怔。

傅秋锋坐在上首书案边,抬手撑着额头,愠恼地用另一只手指尖敲着桌子,唐邈端着茶杯坐在左下方的桌子上,盯着茶水一动不动,兰儿还在整理情报,眯着眼研究分类。

怎么,要解散回家种田了?容璲大步踏入正堂,隔着桌子把傅秋锋的脑袋往后推了推,看着他的眼睛玩笑道。

微臣无能。傅秋锋长叹一声,将经过说与容璲。

容璲倒没多少惊讶,这时暗一也带着上官宁回了内台,对容璲拱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上官宁一下退到了墙角,戒备地瞪着容璲。

暗一,你跟千相鬼接触过,有何想法?傅秋锋提起精神问道。

他会缩骨。暗一笃定道,很麻烦,这是他给上官宁的东西。

傅秋锋接过油纸包打开,除了糖饼,里面还有一封信和一张纸条,几张银票。

朕在醴国时也见过会缩骨的刺客,但只能细微的改变身高,想要伪装成身材娇小的女子,从小练习不说,必定是天赋异禀。容璲皱了下眉,拿起信封和纸条,纸上只有一行字,写着将此信交由驿使,而信封上收信地址是岱州凤翥居。

他拆开信件,展平信纸,上面却只有一些和凤翥居主人的闲来叙话,称收到了毛笔十分感谢,不日将应邀前往凤翥居,共襄盛举。

凤翥居是之前容琰前来向朕请示的书画鉴赏会。容璲想了起来,如此普通的信件,就算由王府方面交由驿使又能如何?

莫非是暗语?傅秋锋凑过去看,但信上用词简练,笔画工整,并无发挥的余地。

上官宁在旁边待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得到了,我也根本认不出千相鬼,所以解药什么时候给我?

傅秋锋抖着银票数了数,手指一弹,冷笑道:五百两啊。

都给您了,都上交国库!上官宁识相地说。

傅秋锋把银票递给容璲,容璲卷了卷把手探进傅秋锋衣襟,将银票揣进他怀里:爱卿辛苦,赏你了。

傅秋锋顿感受之有愧:臣办事不力,岂敢再受赏赐。

那就算预先赏你下次办事。容璲拍拍他胸口笑道。

傅秋锋对钱没有兴趣,所以不再推辞,默默收下,对兰儿一偏头,兰儿拿出个瓷瓶,倒了粒药丸给上官宁。

解药。兰儿保证道,霜刃台一言九鼎。

上官宁迫不及待地吞下,奇怪道:怎么有点甜?

毒药苦,解药甜,有什么问题吗?兰儿轻笑。

没有,完全没有。上官宁猛地摇头。

傅秋锋翻来覆去看着信纸,还试着在火上烤了一下,但一烤就黑,只是普通的纸张,兰儿也过去看了几眼,目光停在桌案的信封上,拿起来,捻了几下,又走到门口对着太阳变幻角度。

容璲见状豁然道:也许机关在信封而不在信纸。

信封有夹层。兰儿回来确定道,我要一柄足够薄的小刀。

唐邈闪身去找来刀片,兰儿精细地动手拆分信封,从开口处慢慢割开一个缺口,将纸分离成两层,完整的剥下来,只见里面贴着张近乎透明的丝帕,字迹末尾印着一个交缠着两条蛇的复杂徽记。

容璲轻轻把丝帕铺在桌上,这才是真正要送出的信,写着容璲已经中毒,解药握在您手里,未来必将受制醴国。

这个标记是什么意思?容璲问兰儿。

我也不知道。兰儿摇头。

傅秋锋瞟了眼上官宁,遮住布上字迹,把徽记露出来,问他:认得吗?

上官宁上前看了看,意外道:这是醴国国师的私人标志,所有密信如果印有此记号,都要直接呈给他,我从前也写过,求国师为我上谏,不过他高傲的很,根本不理睬我一个落魄王族。

傅秋锋和容璲对视一眼,傅秋锋吩咐唐邈:给上官小王爷换个天字号上房关着,有地铺那种。

容璲抬手遮住半张脸,眼神发冷:居然是醴国国师的毒药,上官雩在醴国时他只敢龟缩在府里,跳舞祭祀奉承上官雩,现在居然和颐王联合妄图控制朕,朕就算毁了半张脸也不可能受制于人。

陛下,林前辈难道比不上醴国国师吗?傅秋锋抓住他的手慢慢拉下来,不会有问题的。

看来韦渊查出位于泓州岱州一带的联络据点就是凤翥居,表面是文人书画聚会,朕若没发现颐王的身份,他去了岂不是光明正大筹谋造反。容璲沉声道,让韦渊即刻带人前去查封凤翥居,截住颐王府和醴国通信之路,还有千相鬼如此难缠,留着他夜长梦多,明日一早朕就带人端了颐王府。

傅秋锋稍感激动,隐忍多时终于等到这一刻,他由衷为容璲高兴,拱手领命,立即去找韦渊开会安排。

翌日一早,京城禁卫军轰轰烈烈地封了街道,早就安排好的伏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开颐王府的正门,小厮发懵地站在门口,不等阻止,就被崇威卫反剪双手绑住了手腕。

崇威卫奉陛下口谕搜查刺客,保护颐王殿下!齐剑书骑马冲进府内,令牌一扬,高声喊道,所有人束手就擒,如有反抗,一律以谋逆论处!

颐王府的管家愤怒地抖着手指:你你们怎么能如此粗鲁!圣旨何在?颐王殿下府中哪有什么刺客?殿下今日还要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齐剑书调转马头,一挥手指:拿下,待我们清查了王府捉住刺客,还要请殿下向太后娘娘美言几句我等尽忠职守克己奉公。

你们敢!老奴要见陛下!管家被崇威卫按着不断挣扎。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冯吉的声音:陛下驾到!

管家一愣,就见容璲身着肃穆朝服,负手而来,左右跟着打扇的宫女,身后随侍数十人,这样的阵仗连容璲在宫中举办宴席时少见的很。

朕就在这里。容璲在院中站定,后方跑来两个小太监,搬着把椅子放到容璲身后,容璲一撩衣摆坐下,气定神闲地说,朕的皇兄可是不会武功的文弱读书人,千万不要让刺客伤了他,赶紧带到朕这里来。

陛下,这于礼不合。管家哀声道,即便清查刺客,动用如此众多的禁军,让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如何看待颐王,颐王殿下以后又该如何自处啊!

清者自清,朕相信皇兄,天下人也自然相信皇兄。容璲随意笑了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府内的丫鬟小厮陆续都被绑来前院,颐王在两个崇威卫的护送下来到众人面前,拘谨地站着。

容璲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不等开口,人群中的一个小厮突然一跺脚,寒光乍现,一柄利刃直冲容璲而来。

容璲不闪不避,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傅秋锋从他身后的内侍队伍里现身闪至跟前,双指稳稳夹住飞刀。

管家一头冷汗地转脸,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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