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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涛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都快昏过去了,林家乐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忙前忙后给二老送水并开导,生怕他们支撑不住倒了意志。

许临独自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离众人隔得老远,他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没有洗干净的血渍。他沉着冷静地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支撑着脑门思索着。

这么巧?潞城那边刚出了一起这样的事故,紧接着河海这边单涛就出事了?而且都是相同的遭遇。

渣土车逃逸。

许临揉搓着双手,再抬起脸眼神充满了坚定。

隔着一段距离他喊林家乐:林队,走,我们回局里。

回市局的路上,许临给秦正贤打了电话询问潞城那边的情况。

秦正贤还在潞城医院,他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跟许临通话回:我现在在医院,唐国栋的情况很不乐观,他的双腿长时间被挤压神经受损严重组织坏死,医生已经对他进行了截肢治疗。现在他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还没度过危险期。

林家乐一哽叹气道:估计单涛也要面临截肢这一步了。

电话那头秦正贤沉默片刻,才愤愤回:这分明就是针对警察的一处蓄意谋杀,是什么人做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别激动,林家乐安慰道:我们马上就到市局了,谷局召开了紧急会议。只需要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会让犯罪分子无处可逃。

回到市局,大会议室里坐满了身穿制服的警察,每个人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众人咬牙切齿地互相讨论着这起案子的轰动和对社会人民的恶劣影响性。

谷欲生、邓宽和其他几位领导正襟危坐,表情都是凝重。

见许临和林家乐进来,何博冲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到自己旁边的位置。

邓宽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关于单秘书的事,我们都深表同情。单涛是二级警司隶属省厅,却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了事,现在单秘书生命垂危,只有我们能替他伸张正义。为此今天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开这个案情研讨会,希望各位积极努力查证,早日查到凶手。

谷欲生紧接着说:凶手是务必要追查的,既然他的恶爪敢伸向人民警察,那我们就让他知道知道人民警察的威严不可亵渎。

坐在会议桌中段的一名交警大队的队长站了起来汇报:我们在对辟谷路案发现场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了那辆绿色渣土车,无牌照。在对其进行沿路监控中发现这辆无牌照渣土车一路往南逃窜,逃窜至南郊江边,凶手弃车而逃。从监控图像显示,凶手为男性,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壮实,留着极短的寸头。

何博点头赞同,而后从投影仪上投出了一张较模糊的照片说:由于凶手逃窜的路上沿途有交通监控在维修,只有几处监控拍到了凶手身影。这是技侦通过技术改造还原的较为清晰的一个画面,画面中凶手的身型特征还是能比较清楚看到的。

谷欲生点头指挥道:以凶手弃车点为中心,向边缘四公里范围内进行沿路搜捕和监控取证,立马四公里范围内开展全方位的追凶,四公里不行就再扩大范围。

是,底下众人回话有力。

邓宽大手一挥补充道:立马向全省发出通告协查,国道、省道以及大小高速路口设立临时管制点,严查每一辆经过车辆和人员,何博,这事交给刑侦支队监管。

收到,何博颔首示意。

各位行动起来吧。

邓宽一句话,众警察纷纷起立拿着笔记戴上警帽奔赴了各自的战场。

由于刑侦支队人手紧缺,许临和林家乐自觉加入了进去,跟着何博去了南郊江边的弃车点。

这是块大平原,无牌渣土车停在江边被警察用警戒线包围了起来,技侦、图侦以及痕迹科绕着无牌渣土车拍照留证。

远处刑警牵着两三条威武霸气的警犬正在大范围搜查。

下午变了天,江风吹了一茬接一茬,众人风中凌乱却是斗志昂扬。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陆鸣带领的刑警兄弟们还在高速路口盘查,何博命众人收队回局。

一群人泡了泡面垫完肚子又马不停蹄地坐在电脑前一遍遍盯着交警大队传来的监控。

正支队长办公室,何博坐在电脑桌前目光死死盯着监控画面,八倍速的沿路监控播放着,对何博这种常年看图侦的刑侦队长来说简直毫无困难。

他要做的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甚至能在一个地点推算凶手可能潜逃的方向范围。

许临和林家乐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林家乐这位善财童子十分喜乐地又成功住进了许临家里。

许临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两人都洗漱完,远处天边泛着鱼肚白,一缕粉色光芒自东边乍现,天就快亮了。

林家乐立在阳台上抽烟,许临若有所思地走进阳台,面无表情地挥散开面前的烟雾。

怎么,睡不着啊?林家乐叼着烟眯着眼去看许临。

许临点了头看着远处天边即将升起的朝阳说: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林家乐冷哼一声说:是不简单,医院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单涛已经脱离了危险,可还是截了肢跟唐国栋一样的下场。你说说这样凶险恶意的伤警事件,犯罪分子的背景能简单得了吗?

林家乐顿了顿又叹气道:也不知道何队那边什么情况了。

许临的面部神经绷得很紧,他抬眼去看林家乐说:假如我们把唐国栋跟单涛的事情放在一起对比,两者的共同点是什么?

共同点?林家乐一愣吞云吐雾道:共同点就是都经历了渣土车恶意伤害,而且是直截了当的想置他们于死地。

不,许临摇头说:我说的是唐国栋和单涛这两个人的共同点,比如两人有没有一起破过某起案子,或者有没有共同的仇家

林家乐认真思考一番,又吸了最后一口烟捻灭烟蒂说:没有吧单涛在河海市局工作的时候唐国栋还是警校的学生,后来单涛调任省厅工作,唐国栋才跟秦正贤一起进入的河海市局,在这里没呆几年就调任潞城了这两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林家乐一顿,死死盯着许临,眼珠子左右转动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一拍大腿兴奋说:有的!沈自清!单涛调任省厅是沈自清推荐的,唐国栋去潞城也是沈自清退休后他才申请调任的。

也就是说单涛和唐国栋算是沈自清的人?许临问。

林家乐认真回说:对了!

许临很快打电话给何博,告知了他们的新发现。由于何博对沈自清知之甚少,所以何博也只说会传话给谷欲生让他判断。

许临和林家乐马不停蹄地收拾完就要开车往局里赶,车刚开出车库,许临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寄安全带的林家乐一个惯性鼻子磕到了前车玻璃上。

林家乐龇牙咧嘴地揉着发红的鼻子抱怨:祖宗,我这条老命又不值钱,你想要就说我给你,用得着这样蓄意伤害吗?!

许临严肃认真地看着林家乐问:沈自清去世了,有人要对沈自清手底下的人动手对不对?

林家乐点头道:这样理解也可以。

除了单涛和唐国栋,还有谁算是沈自清的人?许临问。

林家乐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说:没有了吧这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来呀,你等我好好想想怎么,你是怀疑凶手还会对沈自清手下的其他人动手?

许临点了头,没好气地又启动了车子,吓得林家乐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系上安全带。

两人往市局去的路上,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洒落到驾驶室里。

林家乐开了车窗感慨道:今儿这天气不错,阳光普照空气清新,天儿不热不冷正正好,太适合新人结婚了!

许临紧盯着前方路况,正听着林家乐对大自然的无限感慨与赞美时,林家乐却噤声了。

刚好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许临转脸去看林家乐,却见林家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正盯着许临。

许临:

你怎么了?傻了?许临问他。

林家乐如鲠在喉,好半天才张嘴一字一句道:刑侦支队的汪泽今天举办婚礼对不对?

许临一愣,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林家乐火急火燎地解释说:汪泽汪泽他当初进河海市局就是沈自清给写的推荐信!

☆、第 84 章

河海市高新区的小圣得教堂。

休息室里美丽的新娘穿着一袭白色婚纱,婚纱拖尾较长,衬得新娘子身体线条显得更为摇曳高挑。她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细眉红唇低头浅笑间,无不透出妩媚嫣然。

这是汪泽美丽的新娘于童童。

化妆师把象征圣洁的白色百合花缠绕在新娘的细嫩手腕处,又递上一捧百合手捧花给她。

这时新郎来了。

新郎穿着正统服装的燕尾服,佩戴着黑色的领结,胸襟处装饰了一朵百合花与新娘的手捧花相呼应。

新郎新娘隔空相望,眉眼间传递的情愫和喜悦感染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化妆师与伴娘几人都掩嘴偷笑,也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为这对新人创造相处的机会。

新郎迈着轻步走到新娘面前,握起新娘的右手印了个吻说:童童,你真好看。

新娘腼腆地笑着,又帮新郎整理了领结问他:你紧张吗?

新郎笑回:当然紧张,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两人相视而笑,眉眼间都是对彼此浓浓的爱意。

然而两人都没察觉的是,一个黑色身影从一处窗户悄悄翻了进来,偷偷潜进了有帘布遮挡的更衣室。

好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把我的姐妹们叫进来,婚纱的裙摆有问题,她们还要帮我收拾,新娘牵着新郎的手依依不舍道。

好,新郎笑回。

然后新郎松了手,目送着新娘往更衣室去,而后新郎脸上挂着含蓄的笑容转身准备走出休息室。

忽地只听新娘一声惨叫,新郎回过身,只见不远处更衣室的帘布大开,新娘花容失色站在那里,身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人拿了把刀正架在新娘脆弱白皙的脖颈处

你是谁?汪泽脸色大变,震惊到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甚至都让他来不及多考虑。

嘘,男人加重了力道,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了新娘单薄的皮肤,渗出的鲜红色血液那么刺眼。

男人继续说:多么美丽的新娘子,多浪漫的一场婚礼啊可惜我最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面,你想不想救她?

汪泽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放了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我求你放了她

汪泽委曲求全,说着说着情绪渐渐失控,眼泪从眼角就流下来了。

那个男人啧啧感叹说:好恩爱的一对新人可是怎么办呢,我没想让你们活。

我是警察!汪泽强撑意志说:我劝你想清楚跟警察作对的后果,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如果真的动手,不要说我不会放过你,我的同事,我的领导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

男人狂笑不止,又很快收了笑目不斜视地盯着汪泽说:你以为我会怕?我是个得了肝癌濒死之人,有人跟我签了死士条约,我得钱,为的是要你的命!

汪泽一滞,眼泪戛然而止,眼神里透着狠绝问:是谁?

男人冷笑一声,眼神犀利恶臭道: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错不在我,怪只怪你替沈老狗做事。现在沈老狗死了,你们这群走狗难道不应该陪他一起下地狱吗?!

汪泽腿脚一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不想狡辩我只求你放过童童,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我求你放了她。

好啊,男人藏在弱光下的侧脸打了层很浓郁的阴影,笑意诡谲说:我数到三便会放了她,你可一定要接住你的新娘子啊

没等汪泽反应,男人便开始一字一顿地数:一、二

阿泽救我被男人紧紧桎梏的于童童热泪盈眶,求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接着只听男人大喊了声三,那一瞬间于童童被重掌推了出去,厚重的婚纱包裹着她的身体,汪泽精准地飞扑上去,一把环抱住了自己的新娘。

他刚想去查看新娘脖颈的伤痕,视线抬高却撞见了新娘嘴角不断在涌出鲜血的场面

抱着新娘后背的手似乎也黏黏的发着热,汪泽耳边一声强有力的刺耳长鸣,等他反应过来腾出手去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沾满了鲜血,而藏在他怀里的新娘身上的白色婚纱都沾着鲜血

原来推开新娘的那刻男人已经动了手

啊啊啊,汪泽失控嚎啕痛哭。

他想:是啊我就是个笨蛋,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别人。

你杀了她?汪泽自血泊中抬头,一滴滴滑落的泪珠仿佛在叙述着仇恨,他喃喃道:你竟然杀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汪泽轻轻放平了自己新娘的身体,她平静地躺在那里,像个睡美人。

汪泽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投向行凶者,而后嘶吼一声冲了上去

临江区往高新区的跨江大桥上,四五辆前后行驶,同时响起的警车呜哩呜哩的警报声刺耳长鸣,划破长空。

许临驾驶着牧马人奔驰在最前面,林家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安全带紧紧系着,他一手攥紧车顶的安全扶手一边催促许临:快点,再快点!来不及了

许临的黑色牧马人车顶驾着局里的临时警报器,他轰踩油门直接把车速提到最高抢着超了好几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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