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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唐,许临回:当初你绑架林唐这位高材生不就是为了让他帮你仿制美金合成式,今日交易只代表你我两人,我给你的东西自然是出自林唐之手的好物。

步道明表情谨慎,追问:他制成了?

许临没回话,只干笑着。

步道明大笑起来,盯着许临的侧脸说:许警官,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贸然来找我,又怎么能确定我会为了你手里仿制的美金合成式出卖皮皮?

许临侧过脸迎上步道明的目光,两人无声对峙着,许临分明能感受到步道明的戏谑之意。

安静昏暗的车厢里气氛越来越凝重。

你会,许临一字一句说:因为我手里确确实实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会

步道明睿敏奸猾的眼睛不承笑意。

片刻后他又是一阵豪迈大笑:许警官年轻有为,跟韩老板倒是有几分相似,我欣赏你。

许临嘴角挑了斜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等许临再驾驶着车辆赶回孟洋镇,阿宇的住所前停了好几辆黑色越野车,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看到阿宇站在门外表情僵硬。

停好车,许临不动声色地下了车,却发现韩麒、阿兴还有容哲几人都在。

韩麒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横眉立目,清冷得像是雪山来客。

许临下意识揉了揉鼻尖,硬着头皮往众人面前走去。

韩麒越过众人往许临跟前靠,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语气冰冷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临轻笑着任韩麒将自己带离众人视线。

两人站在越野车后,越野车并不能完全遮挡两人挺拔的身影。

韩麒早就松了手,许临扬眉吐气地观察了他气鼓鼓的样子,竟觉得十分可爱。

两人身高相仿,视线平齐。

你去找耗子了对不对?韩麒颤动的长睫下一双明眸耀眼,语气却依旧冰冷质问他。

嗯,许临回。

韩麒是真的生气了,他似乎很想发怒可只能压制情绪质问:许警官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警察,跟毒贩做交易,许警官到底是想做什么?性命不管,仕途不要了?

怎么会?许临嬉笑回:我自有打算,倒是你不是要跟我划清界线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韩麒一哽,顿时说不出话来。

许临试图去牵他的手,却被韩麒甩开。

许临苦笑说:你就把我往外推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推得更远

韩麒保持着沉默,片刻后他才看着许临的脸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河海那边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本杰明联合皮皮早就偷渡回了国,他二人心狠手辣,为的就是与警察抗衡。你回河海去吧,那才是你的需要守护的地方。

许临屏气凝神,表情也不怎么好。

回去吧,韩麒又说:皮皮最恨的人除了我就是钟叔了,现在钟叔处境危险,阿宇和阿兴会去潞城保护他,不久之后我也会回去,你留在这里没有意义

话落,不顾许临反应,韩麒已经抽身迈着长步坐上了车,司机开动车子,两辆黑色越野车消失在众人视野,只留下许临、阿宇和阿兴三人风中凌乱。

☆、第 95 章

河海市刑侦支队,一大早秦正贤便忙忙碌碌,签了一堆文件,严冬迫害流浪汉的案子板上钉钉,他的案卷已经被移交相关机构做后续处理。

陆鸣帮着秦正贤处理完公务,又给他沏了茶。

秦正贤瘫在办公室沙发上,操劳得没有一点精气神。

秦队,陆鸣给他递了茶说:要不你先睡会?

秦正贤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没事,我都习惯了。

说罢,他拿了支烟出来,打火机咔嚓的声音响起,火苗燃烧着幽蓝的光,点着了烟秦正贤舒服地抽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陆鸣眉目有些微的颤动,他犹豫片刻启唇道:你还是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秦正贤被烟圈眯了眼睛,他眼睛半合抬头去看陆鸣,嘴角扬了笑说:你结婚了吗?

陆鸣抿着嘴唇摇头。

秦正贤又笑:有女朋友吗?

陆鸣还是摇头。

秦正贤若有所思地点头弹了烟灰说:香烟是个好东西,有时候比爱人伴侣更提神有趣。我知道你不抽烟,可惜了,你少体会了一种乐趣。

陆鸣:

陆鸣抬着眼皮打量着秦正贤娴熟的抽烟动作,不禁无奈摇头想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净说些歪理。

秦正贤吞云吐雾问:我记得你才二十六岁?

陆鸣点头。

秦正贤叹气笑道:挺好,这个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既然谷局把你调到了刑侦支队成了我的下属,我一定好好带你,争取早日带出你这个好苗子。

那我先谢谢你了,陆鸣回了个尴尬的笑。

不谢,秦正贤灭了烟蒂,又起身弹了黑色西服上落的烟灰说:最近没什么大案,你有空就休息。我还要去趟汪泽家,就先撤了。

话落,秦正贤整理了下着装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陆鸣拦下了他。

怎么?秦正贤问。

两人离得很近,陆鸣的个子很高,只是跟高大威猛的秦正贤相比,他还差那么点高度。

陆鸣微抬着眼与秦正贤四目相对,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像有只小鹿般砰砰乱跳。

他们就那样对视着,空气像是停滞状态。

陆鸣眨了眨眼,看到了秦正贤眼里的红血丝。

片刻后,陆鸣伸出了手替秦正贤整理了领结,秦正贤一滞,呼吸都停了一秒。

陆鸣的手指细长,白皙发嫩,帮秦正贤整理领结时,不偏不倚轻触到秦正贤脖颈的皮肤,秦正贤眼里有些许错愕,那刻他想,有点凉。

陆鸣的皮肤很白,映着透红的唇色,他说话时露出两颗洁白整齐的虎牙像是食血的吸血鬼般迷惑人。

他一边替秦正贤整理领结一边说:今天是汪泽头七,他一定是希望你能去的,作为他曾最敬仰的队长,你要陪他多说说话

秦正贤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囫囵点头说:知道了,我走了

嗯,陆鸣扬笑点头,目送秦正贤走了出去。

我他娘的

坐到了车上,秦正贤扯松了领结喘着粗气,他连车子启动都忘了就要去踩油门踏板。

意识到不对,他低低骂了句揉了把脸试图让自己回神。

秦正贤舔了干涸起皮的唇角想,这人真他妈会勾魂。

汪泽的追悼会持续了一个下午,秦正贤陪着汪泽的父母忙前忙后,终于在晚上十点回了家。

回家后他万分困顿,草草洗漱完便躺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他仿佛梦到了汪泽,汪泽穿着一身轻飘的白衣站在洁白的云端,扬着真诚朴实的笑跟他挥手告别。

秦正贤拧着眉头,一脚踩空醒来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洗漱完,许临给他打来电话。

你回来了?秦正贤喝了口水问。

电话那头许临应了声说:我已经得到准确消息,本杰明同皮皮偷渡入境直奔潞城。潞城那边有个人我放心不下要去探望他,你跟谷局申请一下,要是有空你也到潞城来支援我

许临顿了顿又说:我怕他们随时会下手,我自己应付不来。

好,秦正贤果断回:你放心,我很快赶到。

谢了,师哥,许临回。

许临跟阿兴阿宇三人自林州国际机场返回,又驾车一路周转去潞城。

阿宇眼皮耷拉困得不行,一个劲打哈欠说:许临啊,你也别太担心,潞城有我们的人照应,而且老钟待在研究所很安全,应该不会出事。

许临盯着阿兴熟练打方向盘的手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潞城,往研究所去的路上许临不断催促阿兴开得再快点。

阿兴嗤笑很想甩方向盘说:淡定,我开得够快了。

许临沉默着下意识摸向了口袋里藏的枪,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等他们赶到研究所时,研究所院子里一片祥和,只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三人对视,下意识各自绷紧了神经默契地往研究所内部走。

保安室、钟医生的办公室以及助理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三人观察了四周情况,纷纷拿出了枪小心谨慎地往实验室去。

钟医生的实验室有层层防守,需要指纹和面部识别才能进入,幸好之前阿宇吵闹着让钟医生录了他的身份信息,三人才一路验证进了实验室。

最后一道门大开,三人并肩往里走,实验室晃眼的灯光不禁让他们有轻微的不适感。

再定神看过去,钟医生穿着白大褂独自坐在实验室最中央的椅子上,而各实验台前众多仪器,却没人操纵。

看到是他们三人,钟医生愣了下,脸色一变苍白的唇一张一合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钟叔,我们回来接你,你快收拾跟我们走,阿兴率先开口。

对啊老钟,阿宇应和道:没有时间了,你快去准备。

唉。

钟医生叹了口气,伸手一挥催促说:你们先出去,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实验室。

为什么?阿宇问。

钟医生继续挥手催促:听话,快都出去,我一会就来

老头,许临眨了眨眼镇定问:你怎么了?你不能动对不对?

阿兴和阿宇同时疑惑地看向许临。

只见许临轻步往前走了两步,又确定般问:你遇到什么事了?我来帮你

别过来,钟医生头上的白发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显眼,他急迫催促:你们这三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让你们出去!

阿兴和阿宇对视一眼,都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枪。

钟医生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而下面是一个临时制成的塑料台子,空隙处闪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红光。

许临又往前小心挪了一步问:你座位底下是什么?你不能离开座位对不对?

钟医生长叹了口气,无奈点头。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回荡在实验室里,几个暗黑的身影自外部进来,把许临三人包围住。

三人迅速回身抱团背靠背而立,只见入口处站了五六个装扮严实的打手,他们正簇拥着一人而立。

而那人个子不高,身上穿的西服也并不合身,他的脸上扯着笑却像是被拉扯的牵线木偶般僵硬,他的脸和脖子都有浅浅凸起的疤,再细看那分明是做过烧伤植皮手术留下的痕迹。

那人目光在阿兴和阿宇身上来回切换,他扯着僵硬的笑张嘴说:大家都来了,文兴、飞宇,好久不见。

许临眉头紧蹙,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来人,他知道,这位就是皮皮了。

☆、第 96 章

看到皮皮,阿宇和阿兴倒是比较镇定,只是皮皮来势汹汹,不由让众人都绷紧了神经。

别紧张,皮皮扯着僵硬的脸皮笑:我从地狱归来,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当年的事情在座各位都有参与,自然谁也躲不掉

他顿了顿又特意看向钟医生:也包括你,钟岩。知道他座位下面是什么东西吗?那是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皮皮笑得狰狞可怖:啧啧,想想就刺激,各位怕了吗?

阿兴强忍愤怒跟皮皮讲好话:皮皮叔,有仇报仇,您放了钟叔不要牵涉无辜。再说了,您搞这么大动静会惊动警察,警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怕,皮皮活动着脖颈筋骨嗤笑: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会怕警察?!

阿宇皱了眉,知道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你们不要担心,皮皮又说:还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装置启动,这里会沦为烈火焚烧撕心痛苦的地狱。毕竟一年不见,我不介意再多陪各位聊会天。

钟医生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只叹气说:这三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放他们走,只要他们安全了我任由你处置,反正我也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早点到地下去见故人也挺好。

故人?皮皮冷笑一声眼神凌厉:他们背弃了我大哥,以致于大哥死在河海沟那次爆炸,当年要不是我大哥收留培养,今天又怎么会有他们这几个白眼狼在这里惺惺作态!

皮皮再次恼怒发问:沈老狗和韩玉梅是你的故人,那我的故人呢?我大哥呢?!他惨死河海沟在爆炸中尸骨都不留一片!

钟医生摇头苦笑说:邵文一生做尽坏事,能苟延残喘那么多年他已经够本了。再说他狂妄自大在毒品市场混得声名鹊起早就被警察盯上,注定了他要被警察围剿在河海沟。

你闭嘴!皮皮怒斥:河海沟爆炸我们死了多少兄弟,从我自血泊硝烟中爬出来苟活于世的那刻我就下定决心,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尝到百倍痛苦,再送你们下地狱给我大哥和死去的兄弟们陪葬!

你太执着仇恨了,钟医生摇头说:当年的事因果有序,从玉梅被邵文迷了心窍执着要嫁给他时一切都错了。邵文留学归来空有一身好皮囊,又花言巧语欺骗了玉梅的感情。他执意入了歧途,为了得到玉梅手里的研究成果编织了巨大的谎言,这么说来玉梅有什么错?韩麒又有什么错?玉梅是个好女人,只是她爱错了人才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哈哈哈哈哈哈。

皮皮笑得丧心病狂说:你竟然还有脸提韩玉梅那个贱货?你和韩玉梅,还有沈自清三人师出同门关系匪浅,韩玉梅和沈自清日久生情恋爱又分开,后来韩玉梅又极快勾引了我大哥,又与我大哥奉子成婚生下韩麒,谁又知道韩麒真正的父亲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哼,说不定他还是韩玉梅跟沈自清□□的野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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