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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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次化形后的九命,和沈千眷记忆中的一样,只是不知已有了变数的这一世,她会走到哪一步。

马车附近的修士明显神态紧绷了起来,一个个如临大敌。

她的目光从马车扫过,最后落到沈千眷身上,眨了眨眼道:主人!

沈千眷:?

不止沈千眷惊讶,连带打斗中的贺澜也停滞了一瞬。

停手停手,这是个误会。贺澜硬接一击,倒退了出去。

紫衣修士冷哼一声,乘胜追击:你说误会便是误会了?袭击天都使者,你好大的胆子!

刘左使。马车中伸出只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撩开帘子,云舟渡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既是误会,就别耽搁时辰了,我们出发吧。

紫衣修士收住了手,微微躬身对着马车笑道:世子殿下说的是。收了剑,他横了贺澜一眼,对手下道,出发。

沈千眷站的角度看不到马车内的场景,直到帘子被放下,马车随众人离开,他依然没见到云舟渡一面。

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呜覃遥哭哭啼啼地扑向沈千眷。

沈千眷忙不迭躲开,他虽没正面与九命交过手,但她怎么说也是冷血无情到活在传说中的人物,怎么会如此别扭。

覃遥一把扯下面纱:是我啊,小白猫啊主人!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吗?怎么可能?她说着声音弱了下去,微微红了眼眶,可是我都回来了啊。

沈千眷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自从回到这里后,好像所有人都认识他,唯有他不记得。

他将目光投向贺澜,贺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爱莫能助的颓废气息。

你是白猫?猫也有上古血脉?

覃遥狠狠抹了把泪水:主人你想起来了?

沈千眷:没有。

覃遥:哦。

对话陷入了僵局,贺澜轻咳一声:乖徒儿,你还有因果未尽,为师给你三年。三年后回无上澜山潜心修行,不得再分心。

等等!沈千眷忙道。

贺澜的徒弟喊他主人真的好吗?

不等覃遥回复,贺澜十分潇洒地一甩袖子,一步掠出了百丈。

贺沈千眷抿了抿唇,默默转向覃遥,你师尊走了。

覃遥上前一步,并没有因为贺澜的离开而难过:看到啦,今后,主人在哪我就在哪。

沈千眷被逼的步步后退:别别别,姑娘,有话好说,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主人了。

可你就是我主人啊。覃遥不能理解他想法似的皱了皱眉,忽然眼前一亮,主人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那我换一个模样,还和从前一样就好啦。

白光闪过,一只毛色纯白的长毛大猫出现在沈千眷眼前,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只有奶猫大小。

它一蹦一跳地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衣摆,奶声奶气地喵了声。

沈千眷:

眼前的小东西和前世那个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九命真是同一只妖?

骆瑜出来时就看到沈千眷拿着剑穗在逗只小奶猫玩,小奶猫几次都扑空摔了个仰倒,依然乐此不疲,喉间还发出开心的咕噜声。

怎么那么慢啊,天都使者舍得放过你们了?沈千眷抬了抬眼皮子,懒懒道。

去,就你跑得快。骆瑜凑了过来,拎着奶猫脖颈提了起来,还真有猫啊,我还当你在蒙我,小东西在紫云涧怎么生存下来的?

诶沈千眷一阵窒息,总不能说你手上的小东西一个够打你十个不带喘气的。

好在覃遥乖乖被拎着,只是睁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沈千眷。

骆瑜随手将毛绒绒的小家伙抱在了怀里:对了,你见到小世子了吗?

没。沈千眷起身,眼中波光流转,犹如潮水涌动,他若归顺天都,日后再见,我们只能是敌人。

作者有话说:

补个本文修真境界划分:筑基、玄灵、地灵、天灵、渡劫、生死、涅槃、大乘、化神、飞升

其实记不记得住都没什么关系,写到的不多~

17、我的师弟!

◎竟然是你!◎

转眼又到了一年腊八,大雪覆盖了青翠的十载山。白雪堆积处,一只奶猫从雪中钻出来,抖了抖身上沾的雪,优雅地坐在原地,这猫毛色雪白,不动时几乎与雪景融为一体。

片刻后,破空声传来,白衣少年御剑而下,他背着个装满了灵药的竹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些应该够了,走吧。沈千眷收了剑,招呼了声端坐着的九命。

昭天剑宗一向用寒池来考验新入门弟子心性,小师弟生来体弱,上一世从寒池出来后养了好几个月。沈千眷总不能让他这一世还受这些罪,所以先准备些火属性灵药有备无患。

白猫喵地应了声,快步跟上去,一人一猫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蜿蜒的脚印。

这天正是小师弟拜入师门的重要日子,要不是不知道小师弟会在哪出现,也不知他底细,沈千眷一早便亲自去找到他带回来了。

沈千眷你去哪了,一整天都没看到你。骆瑜火急火燎在门前来回踱步,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他回来,出大事了!

沈千眷将竹篓取下:有什么大事,边走边说,这些灵药刚摘下来

云家没了!

沈千眷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他。

骆瑜道:和火云宗一模一样,便是这样有千年底蕴的世家,有涅槃境老祖坐镇,依然无一活口。你猜天都怎么着?火云宗被灭门还暗中派人调查,这次整个云家被灭,天都竟毫无动静

沈千眷脑中嗡地一下,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云家出事了?!

先是火云宗再是云家,这两起灭门惨案在他的记忆中可从没发生过。

是谁?

沈千眷垂眼视线扫到跟在他身后的九命。

就连她的命运轨迹也发生了改变,那小师弟

今日有多少新入门弟子?

骆瑜被他猛然抬头下了一跳,还是回答道:今日哪来的新弟子,大多数人都去祁山附近看热闹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千眷一把将竹篓扔给他,御剑径直往小师弟的住处赶去。

人海茫茫,他该去哪里找他?小师弟身子弱,若没有资源,怎么养的好病?或是遇上其它待他不好的师门,就他那逆来顺受的性子岂不是要天天受人欺负!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云舟渡满身的伤,忽然觉得这两人很多地方其实特别相像,但每次一见云舟渡,他总能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威胁。

是的,威胁。云舟渡身上就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日复一日的增涨,到后来让他都有些心惊肉跳。

他一开始不明白,把这感觉当成厌恶,并且日益剧增,以至于走向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楚栖。

他晃了晃脑袋,将云舟渡从脑子里甩出去,熟门熟路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楚师弟,你在吗?他不抱希望地又喊了声。

屋内非常简洁,没什么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师弟。他低低念了声。

事到如今,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也是他最不愿选的下下之策。

世有一隐世宗门,测算天机,荡平天下妖邪,掌管人间善恶,被称为天衍。可自从有了天都之后,天衍之人便极少出现。凡是求他们办事,总要付出一定让人难以接受的代价,但若要找到师弟,唯有去那一试了。

细微的水声从内室传来,沈千眷一怔,双眼亮了起来。师尊从不轻易收徒,除了素未蒙面的二师弟,也唯有一个来历不明却天赋极佳的小师弟了。若他不是和新入门弟子们一起来的,便是师尊从其他地方亲自领回来的。

楚栖师

内室中雾气渺渺,一人泡在浴桶中,正睁着双眼和沈千眷对视。

怎么是你?!沈千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清楚的知道那人是云舟渡。

不是楚栖?云舟渡怎会出现在小师弟的屋子?不行,得去找师尊问清楚。

云舟渡也愣住了,眼睁睁看着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也没说出句话来。

任清霄这几个月一直不在宗门,但因为有傀儡在,旁人发现不了。只有沈千眷能分清他和傀儡间的区别,傀儡跳脱,喜欢看话本,喜欢甜食,喜欢这世上一切新鲜玩意,有时候比他还像个孩子。而任清霄却是个话不多的清冷性子,对傀儡喜欢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但为了掩人耳目,他常常会与傀儡调换身份,或者说他一直在用傀儡的习性来应对众人。

任清霄在时,傀儡就会被安排出去做事,一人一傀儡同时出现的时候很少。

师尊!

任清霄好似知道他要来,手中的话本翻了页,眼皮都不抬一下:你来的正好,把这个给你师弟带过去。

桌上盛粥的琉璃碗正冒着热气,沈千眷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药味。

这碗药粥的味道倒是和印象中一样冲。

这位虽拿着话本,看似专注,身上却不断有灵力涌入,一心二用修炼的准是任清霄无疑了。

沈千眷端起后,忽然想起一事:师尊,小师弟他、他叫什么?

任清霄道:粥粥。

沈千眷:这点倒是也一点没变。

他一直以为卷卷是他的乳名,后来才发现只是师尊喜欢给徒弟取叠字昵称。比如他那未见过面的二师弟名叫酥酥,很巧,都是吃的,很多时候他都怀疑是师尊收徒时看到的吃食随口取的。

师尊,小师弟是在哪拜师的?

自然是在宗门了。任清霄抬起头,大有他再说废话就给他打出去的架势。

沈千眷拔腿就走:我这便给师弟送去。

再次回到竹屋下,沈千眷心情复杂地敲响了门。

进来。

这是师尊让我给你端来的沈千眷本想放下药粥就走,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单薄的中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那是一张算不上惊艳的脸,左眼下有颗泪痣,沈千眷每次见他总觉得他又乖又听话。

楚栖!你回来了沈千眷猛地抱住他,怦怦直跳的心却忽然像被人一把掐住,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他缓缓放开他,不对,你是云舟渡。

你以为是谁?云舟渡笑了一下,当着他的面揭去脸上的易容。

沈千眷气得揪住他衣襟:你怎么会知道楚栖的模样?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是关心则乱,一时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你果然记得。云舟渡握住他的手腕,沈千眷却像被烫到了般缩回手,他眼神暗了暗,整理好衣襟,道,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楚栖。

你胡说!沈千眷倒退了两步,心绪起伏跌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上一世,这一世,你的楚栖师弟,一直都是我。

上一世

他说上一世!

也就是说,他和云舟渡都是重生的?

云舟渡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时间思考:师兄,你见过楚栖和我同时出现过吗?

作者有话说:

好家伙,拿碗粥的功夫居然反客为主了。

崽,支棱起来啊!

18、烬欢

◎我也会疼啊。◎

这世间给他开的最大的玩笑莫过于,他最喜欢之人和最讨厌之人其实是同一人。

你曾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拆穿我,是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云舟渡将手虚虚按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倾身贴近他耳边道,楚栖于你而言

他的手顺着胸口缓缓往下滑,到腰腹处,沈千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如酝酿着一场风暴,晦暗不明。

云舟渡一双桃花眼挑起:是师弟还是道侣?

沈千眷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今日听到的所有大事小事加一起,都没有他这一句冲击来的大。

他呼出一口气,拦腰将他按在座椅上,转头将药粥拉过来搁在他面前,恶狠狠道:是师弟。

云舟渡扯过的腰带猛地拉近:只是师弟吗?

桌上琉璃碗与勺发出清脆碰撞,沈千眷撑着桌面才没扑倒在云舟渡在身上。

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掠过唇隙,沈千眷脸上烧了起来,看他的眼神越发幽沉。或许是胜负欲在作祟,他凝视了云舟渡片刻,不仅没有推开,反而下意识搂紧了他,低下头凑到他耳畔:我只喜欢乖的。

是么。云舟渡舌尖卷过他耳垂,重重咬了下去,我不喜欢。

云舟渡!

沈千眷挣开他,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耳垂火辣辣的疼,他磨了磨牙,拉过椅子坐下,我只问你一件事。

嗯?他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轻轻舔过手指上渗出的血迹他这一碰就伤的体质,大概又是在哪不小心划伤的。

沈千眷移开眼:前世我是怎么死的?

沈千眷的长相太有迷惑性,凡是不熟悉他的人,大多都以为他是什么善类。再加上昭天剑宗少宗主和有着天地一剑之名的任清霄徒弟的身份,只要遇上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被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

除非是他自己不愿装下去,否则从试炼到山下除祟,从头到尾都用不着他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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