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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觉川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扫了一眼,先是一怔,然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砚:【老公】

砚:【你在忙吗】

言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发信息?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打开微信,看到言砚那个在他列表中最为格格不入的头像出现在最上方。

纪觉川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手指在屏幕上轻敲了几下,回复的信息却十分淡定:

【怎么了?】

砚:【能不能把家里的地址信息发给我呀】

砚:【猫猫蹭蹭 】

言砚发过来的表情是一只猫在主人手上蹭来蹭去的动图,纪觉川不知道为什么却想起言砚抱着他手臂撒娇的样子。

还真有点像。

他把地址发了过去,没想到这回言砚给他发了个亲亲的表情。

纪觉川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把手机关上。

过了一会,他又停下翻文件的动作,皱起眉。

言砚要家里的地址做什么?

他很快就联想到上午直播时,有粉丝砸礼物让言砚下次穿酒保服直播。

言砚不会是真的要买酒保服吧?

就因为那些不值几个钱的礼物?

纪觉川眉头皱得更紧,言砚要是这么需要钱的话,上次为什么不收他给的卡。

他不知道那卡里面有多少钱吗。

纪觉川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言砚为了那点钱要在别人面前穿酒保服,还是因为言砚不肯用他的钱。

在收到纪觉川发过来的地址后,言砚很快就下好了单,他伸了个懒腰,又抱着电脑继续剪视频。

到了晚上,张姨过来做好了晚饭,两人刚把饭菜端上桌,言砚就收到了纪觉川的微信。

【今晚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张姨看到他的表情,习以为常地笑了笑,小纪今晚又要忙了,我们先吃吧。

言砚点点头,在餐桌旁坐下。

他夹了一条青菜,边吃边走神,想起了书里纪觉川也是个工作狂,在公司累了一天后,回家还要面对因为觊觎他钱财而缠着他撒娇的炮灰。

看书的时候他还有些同情纪觉川,现在自己成了这个炮灰,却不得不像书里的炮灰一样去惹纪觉川讨厌。言砚咬着筷子,心里生出了一点内疚。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晚饭,张姨收拾好餐厅离开后,家里又剩下了言砚一个人。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了手机里的直播软件,想看下别人的直播间,学习一下别人的直播方式。

刚打开软件,就看到通知里有几条其他主播的邀请记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来的,他扫了一眼,没太在意。

言砚在首页随便点开了一个直播间,劲爆的音乐传了出来,他手一抖,又退了出去。

又选了一个稍微安静点的直播间,他趴在沙发上,专心地看起直播来。

看了一会,觉得沙发待得不够舒服,又跑上楼把纪觉川给他买的柴犬玩偶抱了下来,半个身子枕在上面,这才觉得舒服了。

纪觉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看到客厅的大灯还亮着,他也没多想。以前回来得晚,张姨做完饭离开前经常会给他把客厅的大灯留着,说是这样家里不会太冷清。

但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平时待在公司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家对他来说就是个落脚的地方。

偌大的屋子只有他一人住,确实会有些冷清,那也不是一盏灯就能解决的。

不过张姨总是要坚持给他留灯,说是回家时看到家里灯亮着,会没那么孤单,他也就没拦着。

纪觉川边往里面走,边松了松领带,眉眼间有些疲惫。

今天晚上临时有一场应酬,在席间跟那些老东西虚与委蛇半天,东西倒是没吃多少。

正准备去冰箱拿一瓶冰水,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客厅。

客厅的布置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尘不染的家具冰冷冷的没有温度,像是样板房一样没有生活气息。

只是纯白的沙发上躺了个纤细的少年,他睡得正熟,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憨憨的柴犬玩偶,白色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似乎都有了温度,透出几分暖意。

纪觉川朝沙发走去,在沙发旁轻轻蹲下,看清了言砚的样子。

他头靠在柴犬毛绒绒的肚子上,白皙柔软的脸有一半陷在了绒毛里,乌黑的长睫安安静静地随着呼吸起伏。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来,浅淡的眸子慢慢聚焦。

老公,你回来啦。言砚刚睁开眼还有些茫然,看到纪觉川后又安心地露出一个笑容,干净得像一汪晶莹的泉水。

看到这个笑容,纪觉川心跳莫名慢了一拍,他手指缩了缩,垂眸想站起来,回房间睡吧。

没想到言砚朝他伸出手臂,刚睡醒还有些湿润的眸眨了眨,长睫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

纪觉川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沉默了一会,俯下.身去。

柔软的胳膊缠上他肩膀,他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轻轻搂住言砚纤细柔韧的腰,鼻间盈满了怀里人身上的香味。

身子相贴的瞬间,像是有什么填进了心里。

下一秒,他就被推开了。

言砚皱了皱鼻子,抱着柴犬离他远了些,秀气的眉也蹙了起来,湿漉漉的眼睛指控地看向他。

你身上怎么有烟味呀?

第19章

纪觉川猝不及防被推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言砚又往沙发里缩了缩,他才抿唇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你抽烟了吗?言砚躲在柴犬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

没有。纪觉川像是怕他误会,几乎是瞬间就否认了,顿了一下,又说,我不抽烟。

应该是刚刚在餐桌上沾到了其他人身上的烟味。

只是席间根本没人抽烟,就算沾到了烟味也应该是别人在外面带进来的,按理说味道应该很稀薄了,他自己一路上都没闻到,却被言砚一靠近就闻了出来。

纪觉川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抽烟的习惯。

见言砚仍然跟他保持距离,他又往后退了点,薄唇抿了抿,开口解释:可能是沾到别人身上的烟味了。

言砚长睫眨了两下,你不是在公司吗,怎么会沾到烟味?

他上次可是看到纪觉川一个人占一个大办公室,电梯也是独立的,再说,也没有人会在公司抽烟吧?

纪觉川看他认真的样子,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像因为晚回家被小妻子盘查的丈夫。

这个想法让他心情莫名有些好,还有心思多解释两句,今天晚上有应酬,人有点多。

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言砚清澈的眸光闪了闪,像是月光下泉水的波粼。

没等他看清,言砚就低头把面前的柴犬拿开,离他近了点,跪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瓷白的下巴微微扬着。

老公,那你快去洗澡吧,我去床上等你。

这句很有歧义的话让纪觉川额头青筋跳了跳,但言砚对这句话的理解显然只停留在字面意思,那双水光潋滟的眸里一片干净坦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令人误解的话。

想起刚刚那个被打断的拥抱,纪觉川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犹豫。

虽然言砚喜欢跟他撒娇,但大多时候都是拉他的袖子和衣角,很少跟他有肢体接触。

刚刚那个拥抱,似乎是两人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他现在去洗澡,身上没有烟味后,言砚会再抱他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纪觉川黑着脸压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为什么会产生想让言砚抱他的想法?

纪觉川站在沙发旁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还是上楼去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言砚果然坐在床上等他,他手上拿着手机,认真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纪觉川在床边坐下时随意瞥了一眼,看到了他屏幕上显示的银行卡余额,只有可怜的三位数。

他脸色一僵,虽然知道言砚没钱,但没想到他已经没钱到这个地步。

那几百块钱说不定还是今天直播粉丝打赏的。

过惯了大手大脚生活的小少爷,突然全副身家只剩下这几百块,换作其他人早就要闹翻天了。

可他却没在言砚脸上看到一丝不开心,小少爷唇角微翘,眼里亮晶晶的,仿佛卡里面有几个亿。

见他出来,言砚把手机放下,一手撑在床上去拉纪觉川的手:老公,我给你按一下手吧?

纪觉川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到处都是烫的,言砚微凉的体温让他感官更加清晰,能感觉到言砚每一根手指严丝合缝贴在他肌肤上。

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几根修长莹白的手指上,微顿了下,点了点头。

言砚对按摩一窍不通,他侧躺着,从纪觉川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往上揉捏,因为不敢用太大力,揉捏的力度如同猫爪子轻挠。

纪觉川垂眸看他动作,被细腻的手指碰过的地方一阵酥麻,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虽然言砚的按摩没有任何作用,但他没有阻止言砚,任由他霸占自己的手。

慢慢的,揉捏的力度越来越小,言砚脑袋一歪,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看到他睡着,纪觉川不自觉把呼吸放轻,用另一只手关了灯,再把被子扯到两人身上。

言砚长睫颤了几下,把他手臂抱得更紧了些,还用脸在上面蹭了两下。

手上的触感柔软,纪觉川在黑暗中缓缓眨了下眼,眸色有些沉。

一开始被安排跟言砚的婚约,他以为只是多个结婚证的事,没想过会有其他意义。

后来他才知道,婚约还意味着两人同居,意味着生活中要多出一个人。

那时他还有过排斥,现在突然觉得,家里多一个人陪伴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如果言砚不提出解除婚约的话,他倒是可以如老爷子的愿,把这段婚约维持得久一点。

*

等待了几日后,言砚终于收到了他在网上买的酒保服。

一接到电话,他就飞奔到铁门,接过盒子跟快递小哥说了声谢谢,开心地抱着盒子往房间走。

现在虽然已经是下午,不过还没到晚饭时间,他想着先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直播就能穿上了。

把衣服洗了一遍烘干后,他拿着衣服进了房间的浴室,准备换上。

纪觉川回来的时候,家里到处都静悄悄的。

今天公司的事比较少,他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后,拒绝了陆极把第二天的工作拿给他的建议,早早地下了班。

工作狂提前下班的新奇事不仅让陆极吓了一跳,就连公司楼下值班的大叔都吃惊地多看了他几眼。

纪觉川几乎没有这么早下班过,他开车回来的路上,看到接小孩放学的家长,牵手过马路的情侣,还闻到家家户户的饭菜香。

人来人往中,他突然有点想回去看看言砚在干什么。

他知道言砚上午都要直播,但从来不知道言砚下午都会做些什么,他也没问过,因为知道那个小骗子不会跟他说实话。

纪觉川在客厅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言砚的身影,就径直朝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大开着,里面传出些声响,他犹豫了一下,抬腿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浴室亮着灯,门却没关,他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一双长腿就钉在了原地。

言砚背对着他,雪白的躯体一览无遗,光滑流畅的脊背上有一对漂亮的蝴蝶骨,他白细修长的腿微微屈着,正在往上面套一条黑色的西裤。

纪觉川愣了许久,等他穿好了裤子才回过神,转身想出房间,却一脚踩扁了地上的快递盒,发出不小的声响。

第20章

快递盒被踩扁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大声。

空气凝滞了一瞬,纪觉川看到言砚纤细的背影轻轻一抖,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回过头来,漂亮的眼眸微微瞪大。

两人四目相对,纪觉川身体一僵,不知道是该走还是留。

因为回头的动作,言砚的上半身也侧了一点过来,他能看到灯光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和一点粉红。

他看到言砚白皙的脖颈渐渐染上薄红,看向自己的眼神含了点震惊,柔软的唇微张:你

纪觉川轻咳一声,先发制人,怎么不关门?

仿佛刚刚看了许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言砚迟钝地眨了下眼,才想起自己刚刚急着换衣服没关门,他也没想到纪觉川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趁纪觉川低下了头,他咬了咬唇,把浴室门关上,然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

还好他已经穿上了裤子,应该没被看到什么。

不过现在纪觉川回来了,他就不能试衣服了,看来还要等到明天。

言砚慢吞吞地解开裤子,换回了之前的衣服,把那一套酒保服抱在怀里,轻轻打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门打开的时候,纪觉川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他眼前不停出现言砚回头看向他时,那一截修长纤细的脖颈和圆润莹白的肩膀。

等言砚从浴室出来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杵在原地的举动有些奇怪,掩饰地看向别处,又正好看到言砚休闲裤下露出的一截脚腕。

他顿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两条白细修长的腿,喉咙一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老公,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呀。

言砚把衣服放好,脚步轻巧地走到纪觉川面前,拉住他一只手。

嗯。纪觉川手指微动,瞥到他后颈的衣领翘起,用另一只手帮他理了理,指腹擦过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瞬间缩回手,像是被电到一样,缩回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言砚突然轻轻咦了一声,扶住他的肩膀踮起脚,长睫几乎要碰到他的脸,老公,你的脸好红。

说完,还用手指轻轻碰了下。

直到晚上,纪觉川都没敢直视言砚的眼睛,他在吃完晚饭后就立刻进了书房,没给言砚找他说话的机会。

夜里回了房间,言砚拉着他说话,他不敢看言砚的眼睛,就去看他挺翘的鼻子和柔软红润的嘴唇,结果反而更加不自在起来。

好在言砚没发现他的反常,说了一会话就困了,跟他说了晚安后就抱着柴犬沉沉睡去。

纪觉川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下午那一幕在脑海里愈发清晰,他甚至能想起那薄薄的腰身后有两个对称的腰窝,仿佛正好能让人把手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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