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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也不知道哒,小朋友仰着脸很认真地回答他,哥哥说他家里还有很多很多,要一直送到唐词哥哥消气为止。

木木有些苦恼地看着他,黑眼睛瞪得圆圆的:哥哥不要生蔺航哥哥的气好不好,蔺航哥哥也很可怜哒!

唐词没答,只是慢悠悠地伸手戳了戳小朋友鼓鼓的脸颊:再帮你蔺航哥哥说话,小心蛀牙。

小朋友无辜地眨了眨眼。

一连几天,只要唐词在家势必能听见门口准时响起的门铃,小朋友高高兴兴地交给他一封信,装着写得满满的一张纸和一颗不同口味的糖。

如果唐词前一天呆在片场没有回家,小朋友隔天就会连着前一天的份一起给他,睁着大眼睛问:今天的哥哥还生蔺航哥哥的气吗?

唐词懒散地垂着眼拆开信封,一边伸手很不客气地揉乱小朋友的头发:叫你蔺航哥哥小心把你喂到蛀牙,你爸爸找他算账。

直到第十天,拉开门时门外黑头发圆眼睛的小朋友换成了金头发蓝眼睛的高大青年,手里攥着信封有点紧张地问他:你还生我的气吗?

唐词浅色眸子往上抬了抬,似笑非笑:我再生气你是不是要把木木喂到蛀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蔺你这个样子以后要没有家庭地位的。(粉粉摇头

第36章 撩拨

蔺航今天没把头发往后抹, 因此显得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他碎发软塌塌地盖住额头,眼睛是偏墨色那种蓝,很专注的、带着一点容易被察觉的紧张地看着唐词, 整个人的气场都有种无辜的柔软。

有点像个拿着苹果派站在别人家门口的小朋友, 不知道新朋友会不会看在苹果派的份上让他进门, 因此眼神里透出生动的不安。

唐词眼睫往上掀了掀,看了他一会, 而后摊开手:信。

啊。蔺航呆呆地把信封放进了唐词手心。

唐词当着蔺航的面没有半点不自在地拆开了信封, 他垂着眼, 从信封里拎出了那张宣纸, 接着手腕一抖, 直接把那张宣纸给抖开了。

字练得很不错嘛,唐词看不出心情好还是不好地看着上面的字迹,随口问, 写了多久?

蔺航看了一眼唐词漫不经心垂着的睫毛,而后垂下头, 老老实实交代:两个多小时。

唐词仍旧垂着眼,没什么反应地把那张纸重新折起来塞进信封, 纸张和牛皮信封摩擦,发出轻微而很有质感的沙沙声。

蔺航有些许不安地动了动。

对不起, 他垂着头,很诚恳地承认错误, 我不该骗你。

他个子高,哪怕垂头站着也显得很有存在感, 几乎把门外的光线全部遮蔽了,低头时下颔和鼻梁形成了很利落的线条,显得英俊而锋利, 和他无辜且带着点忐忑的声音和表情很不相符。

唐词就那么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最后大概是觉得两个人一大早这么站在门口很不像话,往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于是时隔近两个星期,蔺航终于再次进了唐词家的门。

唐词往前一直走到客厅,忽而回过头来问了一声:吃早餐了吗?

蔺航顿了一顿,摇摇头。

那正好唐词侧眸朝他看过来,眼眸弯弯的模样格外好看,笑容带着点迷惑性地对他说,那就顺便把阳台的花浇了吧。

于是早七点,森林小区的某层某户公寓里。

天边浮现淡金色的日光,将阳台里一切伸展枝叶或打开花蕾的花花草草都照得惬意且慵懒,也将青年宽阔流利的肩膀线条勾出淡淡的金边。

蔺航分别装了三次水,拿着水壶把阳台的花草仔仔细细浇了个遍,伺弄得很用心,从阳台出来的时候顺便把客厅的地也拖了,十分任劳任怨。

而与客厅仅有一室之隔的小餐厅里,唐词十分心安理得地吃着早餐,桌上摊着一份报纸,惬意的姿态十分像个无情剥削手下员工的大农场主。

隔了一会,蔺长工探进一个头,说:客厅的地拖好了。

唐词看他一眼,心情十分不错地将报纸收起折叠后放在一边,看向蔺航,很有人情味地说了一句:一起坐下吃个早餐吧。

隔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小圆桌,两个人相对而坐。

这是蔺航第一次在唐词家的餐桌上吃早餐,因此他将动作放得很慢,耳边一直关注着唐词那边一切细微的动静。

豆浆喝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唐词停下动作,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而后没有走开,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接起电话。

蔺航余光一直关注着唐词那边的动静,他看见唐词白皙的手指在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睫毛根部在身后厨房窗户落进来的阳光下是浅淡的金色。

不知道是唐词手机音量调得太大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电话那边的声音透过话筒被蔺航听得清清楚楚。

是个女孩,说的也是南都的调子,但不知为何,和唐词显得很不一样,音调有种蹩脚的怪异,扬起的尾音带着一点笨拙的尖锐。

唐词始终耐心良好地听着,稍长的眼睫微垂,嘴里偶尔会吐出几个蔺航听不懂的字眼,带着一点与蔺航相隔很远的温柔和亲昵。

因为他们用着蔺航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所以蔺航哪怕坐得更近,也理所当然地被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在外。

大概二十分钟后,唐词终于挂了电话,把手机翻面搁在桌上,重新喝起豆浆。

打电话的人蔺航喉咙稍许艰涩地动了动,和上次是同一个吗?

嗯,唐词抬眸往蔺航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蔺航显得细碎的额发上停留了两秒,我妹妹。

他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刚才打电话的声音太大,多说了一句:她耳朵不太听得清,说话会比正常人大声一点。

蔺航不由露出了稍许意外的神色,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唐词有个妹妹。

但唐词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似乎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蔺航没能因此知道更多的信息。

来到新小区的第三周,唐词成功融入了小区的早练队伍,每天跟着楼下打打太极再做套广播体操,十分陶冶身心。

新小区和片场离得格外近,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来回,因此唐词呆在公寓的时间要比先前多得多。

大概是住在唐词楼下这件事被唐词知道后,蔺航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之后时不时就绕到楼上来敲敲楼上邻居家的门,进了门后十分勤快地浇浇花拖拖地,唐词想赶他走都不好意思。

喻蓝有一次早上过来和蔺航撞上了,看着来开门的人还有几分惊疑不定,怀疑自己敲错了门。

等蔺航走了,喻蓝忍不住抓着唐词要他交代个清楚:蔺航怎么会从你家出来?你俩干嘛了?他昨晚睡你家了?

没有,他早上刚进来的,唐词懒洋洋地拨开喻蓝的手,浇了个花就走了。

闲着没事一大早上到你家来浇花?喻蓝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是蔺航更有毛病还是唐词更有毛病,他想什么呢?

学雷锋做好事,唐词轻飘飘地看喻蓝一眼,你不懂。

喻蓝确实不懂。

周六,[寻味记]第六期开拍。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个人流量不大的海屿小镇,民风异常淳朴,因此保留着很多格外有特色的民俗风情。

小镇上集中住处不多,因此节目组能够提供的房间有限,唐词到得巧,嘉宾正在分配房间。

一共四间房,康盛当即很有效率地分配起来,苏蕾一间,我和老杨一间,小牧小蔺小唐三个人分两间。

唐词拖着行李箱刚走到旁边,牧景轻飘飘出声:我晚上睡眠轻,和别人一间睡不惯。

那就牧景一间,小蔺小唐一间,杨立青拍手做下决定,蔺航和唐词一向一起睡惯了,应该没有不习惯的。

唐词:

这话怎么那么带有歧义呢?

大概是怕唐词有意见,沈川连忙出来打圆场:小蔺导今晚应该暂时过不来,要明早才能到,只用凑合今天一个晚上就好。

幸运的是唐词很配合,让沈川松了口气。

节目组提供的房间是那种很普通的泥瓦房,家具都很简单,一张普通成人尺寸的床,零零散散的几张桌子凳子,加上一张有点旧的靠墙摆着的长沙发,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之前的房间哪怕有双人乃至三人房的,但也大多是分床睡,所以分配房间都很随意,像现在只有单独的一张床,也难怪刚才在外面会特意提出分配房间。

睡眠习惯不完全相知的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确实有点麻烦。

唐词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蔺航以往几次的睡眠习惯,发现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应该不磨牙也不打呼噜,睡前会开一盏亮度合适的床头灯看大概一个小时的书。

不过因为灯光合适和蔺航刻意控制着翻页时发出的声响,所以尽管呆在同一间房间,唐词也没怎么觉得困扰过。

蔺航今晚过不来,因此这个房间今晚短暂地属于唐词一个人,他放松了一些,将就着铺了个床后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

来时坐了一路的车,他隐约觉得身上有些难以忍受的轻微粘腻,因此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浴室的水汽蒸得微微发红,直到一身疲惫尽数被洗掉为止。

唐词被浴室的热起蒸得骨头犯懒,这会儿只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觉,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披上浴袍,松松系上带子后推开浴室门往外走。

泥瓦房里的白炽灯光打得很亮,将青年线条明晰的肩膀和后背线条照得清晰可见。

听见声响,青年微微偏过头来,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虚晃了一圈,落在唐词没系紧的浴袍领口处。

唐词的浴袍穿得懒懒散散的很不像话,领口随意往一边偏着,露出凹得很清晰的锁骨线条和白皙细腻的小半边肩膀,薄而贴身的浴袍布料贴在胸口,几乎和皮肤是一个颜色。

大概是蔺航发呆了太长时间,唐词往床边走了一小步。

两个人的距离因此更加近。

随后肩上一沉,唐词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带着浴室里未散去的热意和唐词身上本身让蔺航感到紧张的气息。

蔺航不太明显地收紧了下颔,肩膀线条因此更加紧绷。

唐词站在他面前,浅色眼眸像清晨弥漫着雾气的湖面,漂亮得几乎带着点没心没肺的味道,用慢慢悠悠的声音问他:锁骨好看吗?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糖这么没心没肺地瞎撩总有一天会翻车的。_(:3」)_

第37章 支棱舟

蔺航耳根几乎是轰的一声热了。

唐词离得太近, 他甚至能闻到来自唐词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以及橙子味沐浴乳的香味,被浴室的热气蒸过而更加显得馥郁而柔软。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僵硬,唐词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他还是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和动作, 一直到观察够了蔺航的表情, 这才好心地绕开了蔺航坐到床边开始擦头发。

蔺航在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

沈川不是说你今晚过不来了吗?唐词随口问了一句。

嗯, 本来是过不来的,蔺航下意识往唐词方向看了一眼, 提前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唐词懒散地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

等蔺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唐词已经吹干头发有些困倦地爬上了床, 这次进岛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船, 唐词早就困得要命。

他非常自觉地占据了床的二分之一以内的位置,正对着墙壁,将剩余的二分之一的床位留给了蔺航, 从蔺航这个角度能看清他被乌黑发尾遮盖住半截的后颈,很白。

蔺航往床边迟疑地走了两步, 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且后知后觉地感到紧张。

节目组怕他们睡得不习惯,体贴地在房里准备了两床被子, 一人一床。

夏季的被子很薄,盖在身上能看见一团鼓鼓的人影, 甚至勉强能看清底下起伏的身体线条。

蔺航喉咙无端有些干,他走到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屋里只有亮得刺眼的白炽灯,连一盏床头灯也没有, 蔺航怕灯光刺到唐词睡觉,今晚难得没看书,沉默地关了灯后上了床。

床铺是正常尺寸, 挤进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还是有些勉强,时不时就会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碰到彼此的后背。

蔺航精神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的紧绷,紧紧贴着床边睡的,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唐词中间隔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距离。

两人的后背总算没有再碰到。

大概是今晚的精神格外亢奋,或者是和唐词躺在一张床上格外刺激他的大脑,蔺航在黑暗里一点睡意也没有。

就这么躺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蔺航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凌晨一点了,唐词早已睡熟,鼻腔发出细微而又甜蜜的呼吸声。

蔺航听得耳根有些烫。

将手机放回去时唐词忽然翻了一个身,一只手臂搭在了他枕头上,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白得像是藕段。

蔺航僵住。

蔺航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包着唐词的手臂,轻手轻脚地送回了它该呆的地方,唐词鼻腔忽然哼出了一声不舒服的鼻音。

蔺航迟疑着等了一会儿,听见唐词从喉咙深处咕哝了一声:蚊子。

他有些不舒服地蹙着眉,偏了偏头避开了耳边嗡嗡叫的蚊子。

蔺航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在凌晨一点刚过的时候下了床,在屋里打着手电筒翻箱倒柜。

他从屋里的柜子里没能找出电风扇之类的东西,只找到一把灰扑扑的蒲扇,估计搁在柜子里吃灰很久了,蔺航在桌上了磕了好一会才把上面的灰勉强磕干净,又用纸巾擦了擦。

擦完扇子,蔺航又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摸回了床边,拿扇子给唐词扇了一会风,把嗡嗡叫的讨厌蚊子都赶走了,唐词皱紧的眉头总算又短暂地松了开来。

他半边脸颊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闭着的眼睛和鼻子,鼻子弧度很漂亮,鼻尖有一个小小的驼峰,让人很想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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