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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明一怔,索性道:对。他挺直脊背,眼中带着少许轻蔑。

你去喜欢,别人吧,知乐不紧不慢道:别喜欢他。

宁明一笑:这可由不得

知乐:他有我了。

宁明笑容僵住,旋即道:但你们

知乐:我们正在,互相喜欢。你,不要打扰。

宁明一窒,竟有种打在棉花上软绵绵,无话可说的感觉,扯了扯嘴角,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而且沈总又还没结婚,人人都有喜欢的权利

挖人墙角,卑鄙。戴人绿帽,无耻。男婊,死贱。知乐再度截断宁明的话语,双眼直视他,一字一顿慢慢说道。

宁明:

走廊刹那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不远处宁明的同伴们几成石化。那个叫小涛的没忍住,噗嗤一笑,忙捂住嘴。

沈程侧头,注视知乐。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知乐,眼前的状况不算坏,他便没有开口,只看着知乐,眼中带着笑意。

啪啪的掌声响起,是方木在鼓掌。

方木:哇哦!

宁明脸色变得难看,这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发展,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不好对付。他飞快瞥向沈程,沈程的眼神却在知乐身上。

沈总,我,宁明眼眶泛红,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你再叫他,我就生气了。知乐微移一步,挡在沈程身侧,面色沉静:警告你,不要再,靠近他,否则

知乐微微一停,接着道:我会让你好看。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知乐慢慢的,清晰的说道。

黄色的壁灯迷离朦胧,照出知乐突变的脸色,无辜温和的神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陡然冷冰冰的眼神,他唇角斜斜一勾,勾起一抹阴沉邪恶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光微垂,冷冷凝视着宁明。

走廊空气凝滞,一片死寂。

宁明等人都知晓些知乐的情况,只不敢明目张胆取笑。刚刚知乐的言行虽也颇为让人意外,但并未太将他放在眼里,毕竟还是跟常人有异,如何能是宁明对手。但就在这一瞬,知乐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阴沉的眼神与邪恶的笑容,加上灯光的衬托,竟让所有人忽然汗毛竖起,胆上生寒。

就连一旁的我|军成员方木,也不禁呼吸屏了一瞬。

宁明不由后退一步。

马上,离开。知乐仍带着那冷笑,冷冷道。

宁明张张嘴,大势已去,挫败的准备离去。

方木,沈程忽然开口,冷声道:告诉秦越,会所的管理有待加强,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尤其放进六楼。

方木:哦。

宁明脸色一变,看向沈程,随之一凝。沈程神情波澜不惊,目光却犹如实质,没有明言,却实打实的在警告,从今往后,不可再出现在知乐面前。

还看!知乐马上抱住沈程胳膊,皱眉道:不许看了。我的。

知乐忽然想起一事,看向沈程,接着道:我们才是,明媒正娶的,对吧。

方木咳嗽一声,心道果真有点傻,不知道适可而止,沈程能配合至此已属不易,还得寸进尺,只怕牛皮要爆,该露馅了。

却听沈程嗯了一声。

知乐下巴抬起个小嘚瑟的角度。

方木看了沈程一眼,沈程神色如常。

滚。方木朝宁明冷道。

宁明全盘溃败,携同伴们灰溜溜离去。小涛走在最后,无所谓的耸耸肩,冲知乐笑笑。

人都走了,走廊中唯剩知乐他们三人。

方木修长手指夸张的掸掸胳膊,继而向知乐伸出大拇指:可以啊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套?

方木扯扯嘴角,学知乐最后那个笑容。

沈程也看向知乐,胳膊仍被知乐抱着,也没有想着抽出来。

电影里学的,知乐回答道,有部电影里面,有个女孩子,最后就是那样笑的,非常可怕。他当时看后毛骨悚然,又觉得好玩,便刻意对照镜子模仿过,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

什么电影,我也看看。方木说。

知乐却忘记名字了,说回去找找看。

方木点点头,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还挺会凶,我都被吓出鸡皮疙瘩了,以后怕是不敢惹你了。

知乐严肃道,书上说,对待敌人,绝不能,手下留情情敌也是,敌人。

方木伸出两根大拇指,接着看看两人挽着的胳膊,指指楼上,问:还上去吗?

知乐记起正事,就要松开胳膊,却手臂一紧,被沈程夹住,不能动弹,沈程开口道:

不去了。

沈程侧首,看知乐,低声道:我忙完了,你要一起回去吗?

知乐啊了一声,他说好陪方木跳广播体操。

沈程看向方木,两人目光相接,沈程神色淡淡,方木意识到了什么,眉头轻扬,说: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乐仔,下次再找你。

知乐闻言只得点点头。

沈程手机上告知了朱辉一声,提前离去,接着去方木房中取了知乐背包,然后带知乐乘坐电梯,下楼。

露天电梯的玻璃上映照着街市五彩缤纷的各色灯光,沈程手臂上挂着知乐的黑色背包,与知乐站在电梯中徐徐下降,直达地下停车场,一路上一言不发,密闭的空间里静谧无声。

电梯到达目的地,沈程按住厢门,知乐走出,两人上车。

哥哥?

沈程的沉默让知乐感到有点忐忑,不知自己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车子启动,缓缓开出停车场,驶上回家的道路。

沈程按下开关,隔板隔开驾驶位与后排,形成独立的私密空间。沈程手搭在膝盖上,抬眸,看向知乐。

你说。沈程说。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很低,很轻。

我刚刚,厉不厉害?知乐无话找话,行驶的途中,凑近沈程一点,对他说。

你自己觉得呢?

很厉害。知乐有点不好意思,却坦诚道。

的确厉害。沈程说。

真的?

嗯。

知乐便笑起来,他在书上和电视上学到过,动物为了争夺配偶,常会彼此凶狠厮杀,而人类,正常的普罗大众,也不乏为情打架斗殴,相互谩骂,其表现形式多种多样,离奇者有,幼稚者有,凄惨者有,优雅者有知乐既不太会骂人,也不太会打架,但竭力以自己的方式捍卫过。

那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知乐得寸进尺的问道。

沈程没说话。

自从展开追人大作战后,知乐总时不时这般问询沈程,通常都得不到回应,知乐已经习惯了,此刻沈程不语,知乐也没有多失望,只习以为常的叹口气。

好吧,我再努力一点。

沈程仍然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知乐。

知乐感觉到了一种异常,好像沈程哪里有点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哥哥,你

江知乐。沈程忽然开口,嗓音低沉。

嗯?

你可以不用努力了。沈程注视着知乐双眼,缓缓道。

嗯?知乐却不解其意,目露疑惑。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今天,此时此刻沈程的不同。沈程微微侧身,凝视着知乐,窗外斑斓变幻的灯光忽闪而过,掠过沈程的面容与眼眸,他的眸色那样深邃,犹如夜色中寂静的大海,又是那样的温柔,如同秋天林间的月光

哥哥,我

前方忽然窜出一横穿马路的行人,车子紧急转弯,避开危险。

沈程与知乐同时不由一倾,在那一刹那,沈程反应极快的抓住扑过来的知乐,帮他稳住身体。

司机抱歉的声音传来,所幸只是小意外,很快归于平静,继续行驶。

知乐半倒在沈程怀中,没有受到惊吓,无碍后却没有即刻离开,而是抬起头,有点惊讶的朝沈程说道:哥哥,你心跳的,好快。

沈程手臂搭在知乐肩膀上,像是揽着他,他低头,眼中映着知乐漆黑明亮,又无知的双目。

沈程没有否认,也没有推开知乐。

是被吓到的吗?知乐眨眨眼,有点担忧。

不是。沈程低声消除知乐的忧心。

那是,怎么了?

知乐脸庞和手掌都在刚才的颠簸中挨上沈程的胸膛,耳里和手心里,同时感觉到了沈程异于常态的,快速的心跳声。

咚咚咚。

知乐摸摸自己心口,又摸摸沈程,迷惑不解。

沈程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知乐,眼里含着温柔和些许无奈,过了一会儿,拉开知乐的手,说:坐好。

知乐便听话的坐好,不再纠结这个不太懂的问题。

霓虹闪烁,夜景繁华。

沈程松了松领口,转首看向窗外,车窗半开,风吹进来,拂过他的发,他的面孔,以及胸口处那颗年轻,一贯平静,此刻却剧烈波动的心脏。

窗玻璃上反照出知乐好看的下巴,红润的嘴唇。

江知乐,真的是个小傻子。

第50章 五十

【乐仔。】

【木头。】

这晚知乐洗过澡,躺到床上,临睡时接到方木的信息。

方木:【有打扰你们吗?】

知乐:【我还没睡呢。】

方木:【你?你和沈程没一起睡?】

知乐:【一起啊。他还在忙呢。】

方木:【!!!】

知乐:【?】

方木:【你们没有那个?】

知乐:【哪个啊?】

方木:【】

知乐:【哪个啊?】

知乐在床上做睡前运动,伸伸胳膊蹬蹬腿,等了一会儿,手机屏幕重新亮起,仍然是方木。

方木:【按道理,这时候应该顺理成章那个才对。你们居然没有?我有个合理怀疑。】

知乐:【啥?】

方木:【他是不是不行?】

知乐:【啥?】

方木:【算了不管怎样,恭喜你,如愿以偿,好歹搞定了他。】

知乐:【没。我还努力。】

方木:【???】

下一秒,语音电话响起,方木直接拨打过来了。

什么叫还要努力?不对啊,今天的情况分明就你们晚上回去,他没对你说什么?

方木也洗漱完毕,同样放松的躺在床上,跟知乐通语音,声音略带不解。

知乐答道:没说,什么啊。

方木:什么都没说?

知乐想了想,简单告知:说我,对付情敌,厉害。

方木:没了?

其实还有关于今天有喜欢我一点吗的交谈,但知乐并没有得到理想的期待的回应,不说也罢。于是知乐说没有了。

方木:不可能啊。他明明就我不可能判断错。但为什么不跟你说?

知乐站起来,啪的一下,在床头倒立,两条长腿笔直贴在墙面上。

方木:不敢,不好意思?不可能!那是为何?故意不说?

方木坚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但后续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便以自己其实也十分贫瘠的理论经验做出各种猜测,最后想来想去,得出个较为说得过去的结论:

对,就是故意不说。他肯定十分享受你的追求,所以不挑明,继续享受被追求的快|感。故意吊着你。过分!渣男!

知乐贴墙倒立,脸颊和耳朵变的通红,艰难道:不要这样,说他。

这是变相的欲擒故纵,你懂不懂?

方木也洗完澡,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像街头不修边幅的小痞子,长发半干,散在肩头,浑身皮肤苍白,懒洋洋趴在床上,隔着手机教训知乐。

还护着他,没出息!傻子。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秦越趿着拖鞋走进卧室。

别这样叫知乐。秦越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知乐那头。

没关系的。知乐说,毫不介意方木的叫法。方木跟沈程一样,即便说他傻,也含义不同。

我跟你讲,从今天起,你不要再追他了,看他怎么办,我带你出去,认识其他人,我倒要看看,最后谁稳得住

祖宗,不要乱出主意,小沈总很记仇的,再者,这是人家感情的事,你别乱掺和,天天画画还不累吗,不累我们做点其他的。秦越的声音道。

知乐开着外放,里头传来啵的一声。

什么,声音?知乐疑惑道。

方木不耐道:你等会儿,我还没和乐仔说完。乐仔,你唔

方木的声音忽然断了,仿佛被谁闷在喉咙中。

那边厢,秦越压在方木白皙的背上,撩开半湿的黑发,先在脖子上咬了一口,方木要推开他,却被制住手腕,秦越健硕强壮的身体完全覆住方木瘦削的脊背,两人肤色形成强烈对比,方木扭头,被秦越吻住,再不能说话。

唯有断续的类似呜咽之声泄露出来。

你们在,干嘛?知乐转头,看着屏幕,有点不解。

我们在做社会主义不和谐之事,秦越的声音带着戏谑:少儿|不|宜,知乐,方木要忙了,下次你们再聊。

什么?知乐倒立的头发竖起,像头懵懂的小狗,我们还没,说完呢。

现在没空和你说了,知乐小可爱,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边听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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