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妄剑尊的白月光 第11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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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药叟擦了擦自己的一头汗,他的声音把楚倚阳的目光从狱修罗的背影上吸引了回来。

“没事了没事了。”楚倚阳侧目,就见他把被薅光了两次的树从地上收了回来,重新变回了树枝插在花白的发髻上,然后对自己挤了挤眼睛,“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成功了。”

要是没成功的话,他们两个现在就不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要被痛失爱子的狱修罗一起送下去给他儿子陪葬了。

听到他的话,楚倚阳的心头大石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

也是,原著里在没有药叟的帮助下,狱修罗都能在深渊绝地那种地方找到办法,把自己的儿子救回来,何况是现在有了准备。

药叟收拾好了东西,兴奋地催促楚倚阳回院子:“走走走。”

要是屋里那两父子没有那么快需要他们,他还可以跟合欢宗的未来执掌者探讨一下艳毒的炼制。

当初他练完解药后,早就对合欢宗的艳毒体系心生向往了,只可惜狱修罗这人小心眼,禁了合欢宗,让他都没有机会跟他们交流。

楚倚阳却没动,而是指着停在药池上空的黑红雾气问他:“这些就放在这里,不管了?”

药叟闻言转身,看向他所指的杀障,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狱修罗找我的时候,也没说过这东西切割出来以后要怎么处理……不过它都已经在深渊底下待了这么久了,也没什么毛病,现在不过换个地方继续待着,应该也没事吧?”

那不一定。楚倚阳看着这些脱离了将它们唤醒的人,静静地悬浮在药池上空的黑红雾气,本质上这是很强的力量。

它们在北堂手上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他动用剑招,只是释放出去让那三个魔修沾染到,就令他们陷入幻境、自相残杀。

这样杀伤力强劲又无主的力量留在这里,总不是办法。

想到它们先前跟在北堂身边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是附着在他的衣袍上,楚倚阳忽然福至心灵,手中显出了那把断剑。

在北堂寒夜进入药池之前,楚倚阳取走了他身上的法宝,包括储物袋。

他看着这些安静的雾气,将手中的断剑往上一扔,黑红两色的薄纱瞬间就像是受到了吸引。

它们靠拢过来,朝着这把剑身上的断口钻去。

不见宝剑有什么变化,它们就已经钻入了其中,安定下来。

“咦?”药叟看着楚倚阳伸手一招,把剑收回来,不由得盯着这把中间有断痕的剑看个不停,“这剑好啊,居然可以收下带有杀戮属性的东西,这是从哪里来的?”

“也是在深渊底下找到的,”楚倚阳把剑拿回来之后暂时没有放回储物袋里,而是拿在了手上,“所以我想它应该能够镇得住它们。走吧先生,进院子里看看怎么样了。”

一听到正事,药叟就把想研究这把剑的事抛到脑后:“走走走。”

楚倚阳跟他一起回了院子,顺着地上未干的水迹来到了其中一间屋子里,进门就见到昏迷的北堂已经被放在了床上,而狱修罗正负手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一进来,他就转过了身。

魔域之主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在楚倚阳身上扫过,开口时却是对着药叟说的:“把他的身体调理到巅峰状态,不要留下任何暗伤。”

“行。”药叟答应了下来,这本来就是他被带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不过……”

楚倚阳见他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犹豫再三才对狱修罗说道,“不过你真的要这么做?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快的办法。”

不等他说完,狱修罗就打断了他。

想起刚才在神志恢复清醒的瞬间,儿子看到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抗拒,他再次垂目,看了昏迷的儿子一眼,然后放低了声音,“我去取定魂草,三日后回来,好好照顾他。”

……

狱修罗再次离开,这一次山腹中的院子里剩下三个人。

不过北堂现在神魂强大,身体虚弱,所以狱修罗依旧把他的本我意识封回了冰心诀构筑的梦境里。

院子里,药叟正在磨药,楚倚阳坐在石桌旁,听他说道:“……他把我找来的其中一个目的,是在打散他儿子修为的时候,帮他把他儿子的神智拉回来。另一个目的就是在这之后,把他儿子的身体调理到可以承受得住他的修为灌顶。”

“想要破后而立、回到原本的境界,哪有这么简单?不过是他们父子血脉同源,他愿意用自己一身大乘期巅峰的修为来给他儿子灌顶,给他打下无疆魔功的基础,催生出魔心、魔意、魔须,直接省去无数光阴的苦修,回到渡劫后期,甚至突破到大乘期。”

“无疆魔功比起杀戮道来丝毫不差,他是魔域这么多年将这门魔功修炼得最高深的魔修。这样强的一个魔修愿意舍弃一切来救他儿子,确实是让你喜欢的人躯壳跟神魂重新匹配的最快办法了。”

药叟磨好了药粉,站了起来,对着楚倚阳叹息一声,“劝不住,那就只能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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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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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楚倚阳坐在原地, 看着药叟端着研磨好的药进了屋子。

系统评判道:“狱修罗这个人物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父亲。他将一身修为都灌给自己的儿子之后,会怎么样?”

“会消散吧。”楚倚阳说。

原著里他进了深渊之后换了儿子出来, 就没有再出现过, 应当是耗尽修为,力竭而死。

现在虽然有了时间准备,而且还有药叟的帮助,但结局应当大差不差。

在魔域时局动荡的时候, 一个修为尽失的魔皇再活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何况除了北堂寒夜之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在意的人。

他曾经能够满足心爱的人的愿望, 这么多年不再出现在她面前,现在也能满足儿子的愿望,从此以后都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

正想着, 楚倚阳就听见房中传来一声瓷器打碎的声音, 接着是一股力量猛然爆发。

他眸光一凝,立刻站起了身,消失在原地, 再现身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房中。

只见原本应该在床榻上安静地昏迷的北堂寒夜挣扎了起来,在他的皮肤上竟然出现了寸寸裂痕。

裂痕下有金红的光芒透出来,药叟正在按着他。

“他怎么了?”楚倚阳急声问。

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床榻上的人倾身, 帮药叟一起按住他。

“你来得正好——按住他!”

一见他来, 药叟立刻空出了一只手,一拔头上的树枝往地上扔去。

他刚刚配的药粉给北堂寒夜喂下去, 本来是要强化他的身体,可是不知为何却打破了他现在强大的神魂跟纸糊似的躯壳之间的平衡, 令神魂暴动起来。

现在他得紧急配药,还要把人转移到屋后的池子去。

药叟焦头烂额,一边变换着那颗长出来的树上药材的种类,一边抱怨:“狱修罗这个家伙就是喜欢给我出难题,先是老婆,现在又是儿子——”

楚倚阳看着北堂寒夜躯体上越来越明显的裂缝,见到底下流动的金红光芒随时都要冲破梦境与躯壳的封锁。

一旦失去躯壳,他就不能再被称作是活着。

他的神魂会遵循天地的规则落入幽冥,就会落入鬼君的手中。

“来不及了。”维持着按住北堂寒夜的动作,楚倚阳对药叟说道,“送我进去他的梦里!”

药叟在外面缝补强化北堂的躯壳,自己则在他的梦境里稳定神魂的状态,这样还能争取到时间。

只要药叟心无旁骛,尽快强化,等到狱修罗归来,就能进行下一步。

听了他的话,药叟手上的动作一顿,想说什么,又见楚倚阳对自己不容抗拒地一点头,终究还是忍不住焦急地叹息了一声。

现在进去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是一个神魂洇灭,另一个也保不住。

可偏就没有别的办法。

“好,我送你进去。”药叟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枝头结出的药材一变,变成了楚倚阳见过的魂花。他随手揪了一把下来,扔进了刚拿出来的古朴香炉里,房间里顿时燃起一阵魂花的香气。

药叟手中甩出一根布满草结的草绳,缠在了楚倚阳的腿上,另一头则被他一把绑在了扎根地上的矮树上,“你自己要小心,有任何状况就扯一下草绳,我就把你带出来。”

楚倚阳应了声好,转头看向北堂,目光刚在他脸上停住,就感到背上受了一击。

一瞬间,他的神魂就仿佛被这一掌从身体里被打了出来,顺着那道存在于他跟北堂寒夜之间的血契,冲进了北堂寒夜的梦境里。

一落地就是天崩地裂,抬头就能见到暴风雪中天空在片片地剥落,露出岩浆一般的颜色,而脚下冰原摇晃,令他几乎站不住。

楚倚阳手中现出长剑,往地上一扎,稳住了身形。

然后,他看向四周,见到此刻北堂的梦境不再是清冷的昆仑巅,也不是无名雪峰,而是一片茫茫的雪原。

天地崩塌之时,此处依旧飞雪连天,他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既然如此,楚倚阳闭上眼睛,维持着半跪在雪地中的姿势,全力捕捉着他跟北堂寒夜之间的那道联系。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狼嚎,声音充满了攻击性。

红衣公子霍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化身剑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雪之中,一个年幼的孩子正在雪地里跟面前的一头雪狼对峙。

狼压低了身子,狼瞳里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锋利的爪子抓在地上。

离开了昆仑巅,独自走在这片将要崩塌的天地间,小北堂没有了剑,也没有了修为,就是最普通的凡人幼童。

他看着面前这头狼,见到它的牙齿上滴落下来的血液,不知道在自己之前已经在这片雪原上吃了多少个人。

年幼的北堂没有后退。

他从小就被当做昆仑剑宗最锋利的一把剑来培养,可是现在他没有了力量,不见了自己的剑,存在的意义几乎就被彻底抹杀了。

他不能再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除非他能找回自己的剑,或者以后不靠剑也能继续活下去。

——那么面前这头狼,就是他要杀死的第一个对手。

楚倚阳赶到的时候,正好就见到年幼的北堂像一头幼兽一样,赤手空拳地朝着这头半人高的雪狼扑去。他避开了雪狼的撕咬,骑到了它背上,然后跟它一起滚到了地上。

没有剑,他就用上了自己的拳头、牙齿,用力地扯着狼的鬃毛。

哪怕身下的狼挣扎得再用力,想要把他从背上甩下去,小北堂也死死地咬住,一下子都不放松。

看着这小小的躯体里爆发出的力量,见到他那比起这头雪狼来也丝毫不输的凶狠眼神,楚倚阳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就知道,哪怕失去了自己的剑,失去了自己的道,北堂也不会一蹶不振。

只是他到底年幼,而且现在又与凡人无异,哪怕用上了浑身解数也没有给雪狼造成太大的伤害,在这头狼用力一甩之后,被甩到了地上,向着旁边滚了几圈。

雪狼发出震怒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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