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多处忧愁为红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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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府的某处不易被发现的角落,护念正和神秘人对视着。冷峻的目光,毫不退缩的直直的与神秘人对视,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银针一线入穴?又为什么总会出现在王妃的身边?”

“我究竟是谁?”神秘人重复了一遍,略显惊疑的话语,反倒是听出了一丝无奈,“护念,我是谁不重要,但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只是一个要保全她的人。”最后一句话,颇为坚定,却意外的带着几分温柔。

护念楞了一下,此人,是为了王妃。究竟是谁?“王妃的安全,还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哦?是吗?”微扬着的语调,透着几分玩味和轻佻,“我倒不觉得,闲王,可以好好的待她。”刻意温润的声音,却让人生出几分畏惧,“你的职责是保护王妃。如果,有一日,她不是王妃,你又会怎么保护?”

护念听了,竟是无言以对。是的。他接到的命令,就只是保护闲王妃。如果,她不是王妃了,他要怎么办?她是不是王妃,只怕都会性命堪忧。想到这里,护念双手紧握成拳,道:“我要保护的,只是莫晴雨。”冷冷的话语,却异常的坚定。

神秘人听后,轻笑了一声,道:“是吗?只怕,将来能护她周全的,只有我。”话落,便闪身离开。

护念愣了,这样的身法,这样的武功,要想保护一个女人,相当容易。只是,他不会输。即便是用命去保护,也一定,能做到。

夜很深,可是易辰,却全无睡意。白天的事情,让他如何安睡?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先帝空白圣旨,为什么你会知道?你派湘竹去偷它,难道是想要复国吗?又或者,你更想要得到墨翰?

“宇良,既然睡不着,不如,喝一杯吧。”突然从房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却让易辰的身体一震。

宇良。这个称呼,多久没有听到了?除了父皇和母妃,只有一个人会叫。“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低沉的声音,透着几丝微凉和怨恨。与平素不同的温润怯懦,竟让人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房门被人推开,带着银质镂空面具的男子提着一坛酒出现。竟是那个在紫凝冰面前自称‘濯’的神秘人?

野性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易辰,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染着几分悲伤。“本来,我也以为,你再也见不到我。可惜,我和你,都以为错了。”极富霸气的语调,透着无奈。径自走进房间,将酒埕放在桌上,坐到了易辰的对面,“宇良,既然人算不如天算,那么,为我们的再见,喝一杯吧。”然后利落的将酒封打开,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鼻,拿起桌上的茶杯,将早就凉透的茶水倒在地上,给易辰倒满了一杯酒,递给他。

易辰不语,只是接过那杯酒,却未喝下。

他却并不在意,笑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宇良,这酒可是封了二十年的陈年女儿红,你若是不喝,以后想要喝,怕是难了。”话落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毫不犹豫的饮尽。接连三杯下去,却见易辰还举着刚刚的那杯酒,便道,“既然你不喝,我喝便是。”说完,便要去将那杯酒拿过,结果,易辰却躲开了他伸来的手,将杯中酒饮尽。

他看了,只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酒,被你盯了半天,怕是酒香,早就没了。”似是几分遗憾的语气,为自己和易辰又倒了一杯,却都没有喝。

“淳羡,你为什么会出现?”易辰低沉的话语,透着沉重。明亮的双眸也阴沉了下来。

“淳羡?我倒是都快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名字。”被称作淳羡的男人,唇边勾起的笑意,溢出了几分苦涩,“你在这里,做质子的日子,倒是自在。可曾想过,西林都发生了什么?”

易辰阴沉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诧,却道:“自我入墨翰那日起,我便与西林的一切无关。我这一生,终将在墨翰老去。”从未有过的阴郁。这番模样,大概是连紫凝冰也未曾见过的。

“宇良,你果然是个懦夫。”淳羡轻笑着说这话,然后将杯中酒饮尽,道,“册封时的刺客已经找出来了。矛头指向的是易德。”

“不是子川吗?”易辰听后,眉峰高耸,虽然有些许的惊讶,但是显然,并不够震撼。也或许,他心底的某一处,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

“哈哈~~宇良,你何必装糊涂呢?”淳羡的目光直直的看着易辰,大笑了两声,说道,“子川对易宣,会是威胁吗?他本性与你无恙,不过因着德妃的缘故,备受宠爱罢了。他现在已经是孝王,于他一生,足矣。”

易辰抿了抿嘴,却没有答话。淳羡看着他,继续说道:“易宣的手段,你又何必装糊涂不知?当初,若非易宣,你不可能来当这个质子。虽然,他保住你的性命,但你这一生,又如何再看一眼西林?”

“住口!或许这一生我都不能再看西林一眼,但至少,宣他保全了母妃和我的性命,更让母妃一生再无悲苦!”易辰猛然起身,厉声说道,“易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若不是你,我与母妃,又怎么会那般活着!”

“我从来不觉得,我错了。”淳羡,不对,现在该称呼为易濯。

他冷笑着说道:“若非当年我的主意,西林早就被北疆吞并了。虽然如今依旧是被吞掉了,可是,墨翰如何待我西林的?除了每年少量的朝贡,我西林又哪里像是一个附属国?”易濯站起身,上前一步,与易辰冷冷的对视着,继续说道,“易辰,你身在墨翰,就更加明白,依附于墨翰,远比被北疆吞并好得多。”铿锵的语调,锐利的眸子似是一把刀,要刺进易辰的心底,“你可以不管西林的事情。但是,我,一定不会让易宣打破如今的和平。”

“易濯,你到底想怎么样?”易辰冷冷的开口,双眸却在喷火。

“我只要,百姓不再经历战火。”易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宣他…”易辰话刚出口,便被易濯打断了:

“你想说他不会?”易濯的眸子阴沉了几分,说道,“易辰,如果是以前,或许他不会。但是,如今,他一定会。因为,紫凝冰不是他的女人。他说过,他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紫凝冰抢回。而云澈,又岂是一个能将紫凝冰放走的男人?”

易辰听后,整个愣在了那里。今日临走前的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云澈会放手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果然,宣他还是要走,这一条不归路吗?易辰的眸子,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整个人,也没了刚刚的气势。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可悲吧!不如,糊涂的好。“易濯,在你的面前,大义是永远不变的道路。你为此,牺牲了母妃和我的一切,难道,你就不曾后悔吗?”

易濯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易辰竟然还是问了,这多年难解的问题。自出事之后,他就离开了。那个皇宫,自此再也不相见。抿了抿唇,说道:“为什么,当初不跟我走?”同样,他也问出了一个,多年难解的问题。

易辰敛下眸子,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却并未回答。

易濯看着他,同样饮尽了杯中酒。这两个问题,是他们之间的死结。或许,这一生,都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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