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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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病的太久,易宁的每天,都是黑白颠倒。夜深的时候,总是他最清醒的时候。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清醒不了多久了。偌大的宫殿里,他轻咳的声音回荡着,屋内灯火通明却只有他一人。是他屏退了所有人,他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只是,静着静着,门外传来闷闷的声响,只是一下就没了,像是错觉一样。可是,他还是警惕的扬声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可他没有得到回答,这更让他觉得奇怪和不安了!如果刚刚只是他的错觉,那么外面应该有禁卫军答话或是太监进来才对。可是,没有人答话,也没有人进来,一切似乎都太安静、太有违常理了。他眉头深皱,想要自己下床看看,可刚撑起身子垂下腿,脚还未碰到地,就觉得光亮被什么遮挡了。猛地抬头,就见到两个人立在了床前:“你们是什么人?”易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这才看清来人。

是两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看个头和身形轮廓,该是男人。难道他们要行刺?这个念头袭上来的同时,恐惧也占据了他的心:“来人,有...”只可惜,他苍老都是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大殿内,显得太微弱了,而且,那个个子较高的黑衣人行事果断,一指点了他的哑穴,他叭叭的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了。

“人老了,胆子倒是小了。”点他穴道的那个黑衣人嘲讽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对身旁略显粗壮较矮的黑衣人说道:“快一点。”

矮壮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易宁以为是要快一点解决自己,想要挣扎,却被矮壮的黑衣人点了穴道,以一个极为滑稽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易宁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那个矮壮的黑衣人竟然是在为他把脉?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这究竟是做梦还是真的。他不能挣扎,也不想挣扎了,定睛看着两个人,他开始觉得奇怪,想要探究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夜入他的寝殿又是为了什么?他将目光投向那个较高的黑衣人,显然他是这个矮壮黑衣人的主子。刚刚的那个声音,他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在哪里听过那个声音?他太好奇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了!可是,他发现这是徒劳,硕大宽敞的斗篷将那人裹得太严实了。

矮壮的黑衣人诊脉不多时,较高的黑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说道:“有人来了,好了吗?”

矮壮的黑衣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这脉象实在…”

矮壮的黑衣人的话刚说了开头,却不想,较高的黑衣人转身突然就拽了他一下,将他从易宁的身边拖走,立刻往殿外走去。或许是转的太急,也或许是动作太大兜起了风,一直遮着他脸的披风滑落,露出一张带着银质镂空面具的脸,根本看不清长相,可是,那双狂野不羁的眼睛,让被点了穴的易宁有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感觉:

“父王,父王。”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身着华服的五六岁孩童一前一后扑进了易宁的怀里。“猜猜我是谁~”在易宁宽厚结实的胸膛里,两个孩童竟然俏皮的玩起了这种只有他们才能玩儿的把戏。

“哈哈~淳羡,宇良,你们是在考验父王吗?”易宁倒是欢喜的大笑着,有力宽厚的大手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鼻子,然后摸着其中一个人的头说道:“你是淳羡。”紧接着就拉着另一个人的小手,说道:“这是父王的乖宇良。”

淳羡见易宁这么简单的就看了出来,不高兴的鼓着嘴说道:“不好玩,不好玩~父王每次都猜对了!”

反倒是宇良,开心的笑着,天真好奇的看着易宁,问道:“父王,你好厉害啊~每次都能猜中了呢!父王,是怎么分出我和淳羡的?”

易宁见淳羡淘气的模样,又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他有些吃痛的皱鼻,满意的笑了,然后才将原因说了出来:“因为宇良,你有一双仁爱温柔的眼睛,对父王来说,那是世间至纯的善。而淳羡,他的眼睛太犀利狂野,则是一种属于王者应有的霸气。”

淳羡和宇良听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羡慕,或许是小孩子的不服气,也或许是两兄弟暗自较劲的攀比,竟异口同声的问道:“那谁更像父王呢?”

易宁愣了一下,故作为难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模样,让易宁越发觉得有趣。

“父王,你说嘛~你说嘛~”两个小家伙都很聪明,只是年少,少了点耐心。见易宁怎么也不说话,竟然连起手来撒娇,左右拉扯摇晃着易宁,用还为褪去奶气的声音不住的追问。

“哈哈~好好好~说,父王说就是了。你们就别再摇父王了~一会儿把父王摇晕了,可就说不了了~”易宁不住的点着头,对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极为纵容的。

两个小家伙听了,赶紧松手,把双手举的老高,像是在相互竞赛似得。

看着两个小家伙,易宁心里满满的满足,他觉得,这两个小家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宝贝:“宇良温厚平和,像父王现在,淳羡年纪轻轻就狂野不羁,像年少时的父王。”

听了这话,两个小家伙好像还不满足,又问道:“那父王更喜欢谁呢?”

这下易宁犯难了,两个小家伙都是他的心头肉,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要怎么选呢?

“陛下,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禁卫军统领顾波刚刚带着一队人照例巡视经过殿前,发现殿外的禁卫军太监呆若木鸡,觉察不对,还没到殿门前就看到了殿内两个黑影闪过,独自追了许久无果,这才折返殿内,发现易宁被点了穴忙为他解了穴道,跪下请罪。

易宁被解开穴道后,直接问道:“那两个黑衣人呢?”

顾波听了,以为是易宁怪他办事不力,忙道:“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顾卿,难道以顾卿的功夫,对付不了那两个人吗?”易宁眉头紧皱,顾波已经是西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了,难道也没抓住他们?

“微臣惭愧。”顾波留着络腮胡的脸低了下去,“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武功奇高,轻功更是独步天下。怕是连江湖鼎鼎有名的人物,也要甘拜下风。”

易宁楞了一下,低声呢喃了一句:“如今,他已经如此了得了吗?”

练武之人,耳力一直极好。加上顾波离的很近,自然听到了这话。但是,在朝中多年,他早就学会了朝中的法则。他不问,不说,只当是没有听见一般:“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易宁摆了摆手,说道:“罢了,那两个人进来并未对朕做什么不敬之事。顾卿你也不用如此,此事作罢。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明白了?”最后这话,倒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是。”顾波干脆利落的应声,屋内其他的人也同样应了一句。

从皇宫出来后,易濯带着另一个黑衣人到了停马的马棚,将身上的斗篷摘下,扔到马背上,关切的问道:“徐华,他究竟怎么了?”刚刚因为顾波的出现,易濯不得不带着徐华立刻离开,为了甩掉顾波,他无暇去问,现在安全了,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易宁的情况。

原来,那个矮壮的黑衣人是徐华。

徐华也将斗篷摘了下来,目光沉下去,摇了摇头,恭敬的说道:“少爷,陛下的病,属下现在不敢断言,请在给属下几天的时间。”

易濯听了眉头大概拧在了一起,那双与众不同的眸子里流露的东西,有点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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