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弱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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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答应过我师父会帮鬼堂做事的。”堂主恨恨的说道。

“是,我是答应过。但是我又没说过每次都会成功?我又不是神仙,再说即便是神仙,也不敢说自己什么都能做到吧。”

“中了你暗器中的毒,怎么还能活?”

“那天我善心大发,换成了药性和迷药差不多的毒,遇到了高人,他自然是能活着的。反正温尧岑对你也没有太大威胁了,而且我看他命大得很,你何必一次次为难他。”

“我活着一日,温尧岑就必须死。”说这话的时候,堂主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把他切碎。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一切本就是你咎由自取的,你怨不得别人。”看着他这个样子,逸随只觉得可笑。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帮我杀掉他了?”

“是没这个打算了。”

“逸随,我一直对你都算是客气的,你可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这也算得上是客气?算了,我也懒得与你这样的人计较。”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放温尧岑一条生路,在你眼中,人命比起草芥还不如,所以我很好奇你的解释。”

“温尧岑的命在我眼中的确不值一提,可是事情不能总是看到这一面的,总是还会牵连许多别的事情,让我有理由留着他。”

对于堂主说自己视人命如草芥,逸随倒是毫不掩饰。

“那究竟是何事?难道,你也是因为陆皖依的缘故……”比起刚才的怒气冲冲,此时堂主说话多了几分敌意。

“你在乎的,未必人人都在乎。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如同你一样。若是我在乎陆皖依,你觉得你还能把她留在这里?即使她不愿意,我也可以把她带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逸随说的很自信,永远的自视甚高,从不把这堂主放在眼中。当然,能入得他眼的人,向来是少之又少的。

“你……”从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出如此的话。即使有些人私下也会议论着他对陆皖依的执念,可是却从来不敢说出来。

连他自己,也不断的骗自己,不过是把陆皖依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一个如此得力的杀人工具,现在不过是被温尧岑迷惑了,所以温尧岑必须得死。这样,陆皖依还是自己最好的手下,一辈子。

可是被逸随这样说出来,他虽然生气,却也说不出什么。一味的否认,难道就会有用?只不过会让逸随更加看不起自己而已。

“念在相识多年,我也奉劝你一句,按照你这样子,即使是温尧岑死了,陆皖依也不会愿意多看你一眼。问题不在于温尧岑,而在于你自己。谁会喜欢一个心狠手辣,整日都愿意躲在地下的怪物?”

“我若是怪物,你又算是什么?”强忍着怒气,若是换做别人,自己早就……

“我?我是什么,就无需你来评论了。”像是故意要惹堂主生气一般,他越是生气,逸随就越是淡然。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愿意跟我说这么多话。平日里,你早就扭头就走了。”

意识到了逸随的意图,堂主豁然开朗,开始把矛头转向逸随。

“没什么忧心事,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可是平白无故的心情不错,就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难道也是跟女子有关?”

“何以见得?”黑暗中,逸随挑眉看向堂主的方向,当然堂主也能看清楚他。

在黑暗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看东西自然是与白天无异的。

“平日里,就算是我提起了陆皖依,你也不愿意多说一句。你一向都觉得与你无关的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今天你却愿意和我说那么多,姑且算是你好心相劝。”

“是又如何,不是有与你何干?”

“这样说来,就是承认了。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可以让你动心。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的福气。”

“我的事情,劝你还是别插手。不然别怪我翻脸,那样的话,你想必不会好看。”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透露出一点不悦。

“你这样说,我反而更加好奇了。还真想见见那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想必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那女子想必还不知道你与这里的关系吧。把她请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何?”

“我的事不用你来染指,你想做什么也不必对我说明。”

“逸随,如今她就是你的弱点。你以为鬼堂凭什么能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弱点掌握在我手里。你一直那么狂妄,无非就是你没有弱点。可是如今,你有弱点,你还怎么敢在我面前如此高傲?”

对于形势这样的逆转,堂主难掩欣喜。

“哦?我真有弱点在你手里?即使有弱点,也要你自己抓得到才好。”逸随依旧不以为意。

“除非你永远不去见她,否则,我终归会知道他是谁。而且你因为她留住温尧岑的性命,那就肯定与温尧岑有关。一个温尧岑死了就会离开的人,这样想来,不就很容易找到了?”

已经知道温尧岑如今在镇长宅中养伤,那里不过几个人,而且肯定不是镇长家的人。如果是新近才来的人,那就更好找了。

对于能抓住逸随的弱点,堂主很有信心。

“你确实还有些脑子,既然你想去找,那你就随你。不过还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如果你想派人跟着我,那我劝你还是大可不必了。免得你手下的那几个人,又少了一些。”

“我手下剩几个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说的,我走了。”

“走就走吧。每一次你回来都是心不甘情不愿,迟早,你会甘愿再次踏进这里。”

从地下出来,逸随觉得舒服多了。明明在地下呆了那么多年,不知道那人怎么还会喜欢留在那里。

自己还活着,又不是鬼,早就受够了那地下,一刻也不像多留。

她说自己名叫苏洛……

想起苏洛,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对于苏洛,如果不是那人提起,自己还没想到,真的会有一点在乎。

无论是在慈云寺,还是在镇长家门外,只是觉得那是个有趣的人,自己情不自禁想凑上去。所以才留下了澹痕,这样即使她离开了这里,自己也是能找到她的。

但是看苏洛的样子,却对自己有些戒备,还有他身边那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能轻易应付过去的人。

还真是想不出下次用什么理由再去接近她。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凑过去,恐怕只会让人厌恶吧。怕人厌恶,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还没什么得不到的。

逸随离开之后,堂主把杜峻找了进来。

“堂主,有何吩咐。”这个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的大汉,却难得的对堂主尊敬有加。

没人知道杜峻的来历,因为鬼堂的人,没有人活的比他还久。他的秘密,自然也就很好的尘封起来。也只有知道自己过去的人全死了,才算安全。

堂主也只是一直让他跟在身边,从不让他出去执行什么任务。顶多是替自己传话,所以现在这些人,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实力。但是看着他那副样子,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上一任堂主有两个徒弟,一个是现在的堂主,名叫鬼钧;另一个名叫鬼越,是鬼钧的师兄,也是陆皖依和漓歌的师父。

当然,这都是老堂主收留了他们之后起的名字。

鬼堂之中,以鬼为姓,前尘皆断。

与鬼钧的行事乖戾,阴狠毒辣不同,鬼越虽然武功不弱,对于师父交代的也都能做的很好,却还是过于仁慈。所以,老堂主虽然更喜欢鬼越,却把堂主的位置留给了鬼钧。

所以这么多年,即使是鬼钧早已当上了堂主,鬼越也屈居他下,他依旧还是对鬼越有着很大的不满。他怨恨一切,怨恨自己那不知如何的出身,怨恨师父的偏心,甚至怨恨为什么连陆皖依都跟鬼越更亲近,明明自己对她已经足够宽容。在这样的不满之下,鬼钧只是一步步的更加偏离。

不过师父临终之时交代了,让他们是兄弟二人互相扶持。所以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足的。不过那些又苦又危险的事情,自然都会交给鬼越,还美其名曰是能者多劳。其实分明就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再也不回来。而这样,自己又不能被人诟病。

可惜,这些年,鬼越依旧是活得好好的。

而杜峻,并不是老堂主给鬼钧留下的人,而是在鬼钧当上了堂主之后突然出现的,而这,也是将近二十年的事情了。

“你找几个机灵可靠的人,去镇子上那镇长家打探打探,看近来有什么新去的人没有,尤其要留意年轻的姑娘。有什么消息,立刻回来告诉我。”

去镇长家中寻年轻的姑娘?平日里,鬼堂接到的生意最多的是杀人,偶尔也有跟踪,或者劫持,但那也多是有头有脸的任务。这样不明不白的任务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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