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事各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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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谎。

陆皖依心下想着,表面却不露声色。

鬼堂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除非,有人真的是有了想要逃离鬼堂的心思。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知道了,也就没有机会告诉其他人了。

只是因为自己一直守在漓歌身边,而且漓歌似乎也一直都没有跟自己提过想要离开的意思。所以当师父告诉自己这件事的时候,陆皖依并没有打算告诉漓歌。

怕若是告诉了她,终日的都有人监视着,难免会过的不自在。

自己也只是听着师父说起,平日里细心留意,却也从未发现那些探子究竟是躲在哪里的。

自己这一次出来,其实本就料想到了没那么顺利能够出来。但是如果一直在鬼堂里,不能问清这一切的真相,自己也不会甘心。

索性就尽力一搏,若是出来了便也就出来了。虽然迟早会被发现,甚至会被抓回去,但是终究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出来问个明白。若是连自己都不给自己一个机会,那即便是能在鬼堂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也终归是不甘心的。

所以漓歌所说的,就一定是在骗自己。鬼堂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就少。那几个人又怎么会拿这件事来作为谈资?

“虽然如此,可是我已经离开了,你便也不用多虑了。”陆皖依只能笑着回答,像是接受了漓歌的担心,没有丝毫的怀疑。“我这一次,也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想出来看看。”

“师姐,你不必担心我,我很好。”漓歌自是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什么,等做完这一切,自己就真的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看着陆皖依对自己依旧是那么关切的神态,漓歌不知道心中该是作何感想。明明有那么多事情,她是知道的,却不告诉自己,还明知故犯。不知道是该笑她傻,自己还是应该感动。

“刚才你和苏洛所说的,我也听到了一些。逸随不见了?”

“三天前,还是苏洛来给我送药的时候跟我说的,逸随在堂屋跟他们说着什么。但是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逸随,刚才问起她,她却也不知道逸随的下落。”

看着漓歌,陆皖依估计着,也只有为了逸随的事情,她才是真的关心吧。

真是讽刺,自己和师父师娘,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竟然不及一个一直对她都是不闻不问的人。

“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了,逸随的为人你应该是知道的。以前在鬼堂的时候,不也是行踪诡秘,有时候连鬼钧找他,都要费了好大的力气。他可能只是有时所以先离开了,未必是有什么危险。再者说了,这么些年,你何曾见他真的出过事?等到时机到了,他自然也就会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吧。苏洛在这里,他找了那么久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一定是他们那日说了什么。”

换做从前,陆皖依这么说,漓歌就一定会觉得是对的。可是这一切,和以前已经很不一样了,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自己从鬼堂出来,自己要离开唯一可以依靠的鬼堂,甚至自己要背叛养大自己的师姐,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得到逸随么?

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这一生,活到现在,一直都是一无所有。可是却也没有什么是自己非得到不可的,只是因为过去从未有什么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这一次不同,自己从未得到过什么,这一次既然自己认定了,无论有多难,也要得到。

“师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本是想着逸随的事情出了神,但是突然意识到,陆皖依离开了鬼堂,回去便是没那么容易的。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打算再回去了。那她还能去哪里?她难道不是跟自己一样,除了鬼堂,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自会找寻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养好你的伤,顾及好你自己就好了。”

“师姐,温尧岑他醒了,就在这里。你……要去看看他么?”想到了温尧岑的事情。自己传信给了鬼钧,告诉了他这件事但是他一定不会告诉陆皖依吧。

“既然他醒了,那又何必见他。他怕是不愿意见到我的,或许本就以为我已经死了。现在见到我又徒生事端。”

来这里,就是想见见温尧岑。

但是对于温尧岑,不怀着恨,从未想过去报复他。只是知道了他并无性命之虞,所以想在他昏迷的时候看看他。见到他没事,自己便可以心安了。

当年刺了自己那一剑,他本就是希望自己死掉吧,那样一切也就结束了。自己如今又何必出现在他面前,扰了他的清净。

“师姐,温尧岑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估计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时能睁开眼睛罢了。即便你去看他,无论他心里怎么想的,却也只能想想了。你想跟他说什么,不管愿不愿意,他却也只能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着。即便是你要杀了他,相信也不会很难的。”

在漓歌看来,温尧岑对陆皖依所做的一切。自己若是设身处地的,将自己当做陆皖依来想这些事情,一定会希望温尧岑死,即便是死了几次也不足惜。

“我什么时候真的想让他死。当初在鬼堂,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如今,我自是更不会伤他,我这次来,一是为了看你,二是为了看他。不过是这两桩心事,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你了,再去看看他,我即便是被抓回去也无怨无悔了。”

“师姐,他这么对你,你还为了他想?罢了……你想去看看他便去看。只不过他身边总是有人守着,因为现在没有大碍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人守在他身边了。不过是胡大夫和秦鹤轮班的守在他身边。其余的人,也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其他房间,因为离着很近,若是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会发现。胡大夫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医者,想混进去倒是很容易。不过那个秦鹤武功似乎不弱,被他发现可就麻烦了。算了算日子,现在正是秦鹤在里面守着。你现在我这里稍等一会儿,等过了晌午,便是胡大夫去替着他了。到时候,无论如何,也都是比秦鹤更好对付的。”

其实漓歌即便是不为了陆皖依抱不平,也还是希望陆皖依会杀了温尧岑的。这样,自己答应鬼钧所做的也算是完成了。

鬼钧交代下来的,只是让温尧岑死,却也并没有告诉自己,不可以假手于人。

但是陆皖依显然没有这个心思,那自己也就不能再继续劝下去。否则会显得自己太想让温尧岑死了,怕陆皖依起疑。

“苏洛,你怎么还去给她送药啊,我看她分明就是早好了,只是在那里装装样子罢了。你看咱们那天看到她的时候,她分明已经不需要拐杖了。而且咱们前脚看她进了院子,没过多久,她居然就拿着拐杖站在咱们身后,你觉得若是她的腿真的有问题,她能走得这么快?”

闲来无事,又不肯像以前那样去找康易说话。康言芷只得自己在院子里转转,正巧看见了端着药碗走来的苏洛。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也我只是给她送药去了而已。这药还是厨房的师傅帮忙熬的,你又在这里为我不平什么?我又没见的有多辛苦。”

这一到了巫宁镇,苏洛总是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各怀着心事,都不肯说出来。就连这原来什么都不是很上心的康言芷,脾气也变得越发刁钻起来。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似乎就连康易,她也有什么事情瞒着。

“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哪一次你好心去给她送药,她不是没给你好脸色?真是的,有求于人,还这样一副嘴脸,就好像是咱们欠她似的。谁也没求着她非要留下来,伤好了赶紧离开便是了。”

康言芷撅着嘴,老大的不高兴。

“言芷,你和老康是不是闹别扭了?你又不敢明着跟老康说,所以就把气都撒在漓歌身上了?”

“平白无故的,你又扯到师父做什么。我才没有一开始就很讨厌那个漓歌。那时候我看着逸随总是缠着你,你又和唯夜赌气,我还想着对漓歌好点,和她联合起来。让逸随离你远点,她也好把逸随留在自己身边。不过现在我看也没这个必要了,那个逸随整天的见不到人,你和唯夜现在也和好了。”

说到康易,康言芷有些犹豫,但是立马说起了别的,来错开这个话题。

“哟,你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过河拆桥?你现在用不着和漓歌串通一气了,所以你就可以一直抱怨她了?”

苏洛因为手里拿着东西,所以便轻轻地碰了碰康言芷,看着她一脸坏笑。

“才不是,我就算不喜欢她,却也没有那么卑鄙。只不过是,我本来觉得她只是想单纯的跟着逸随。但是现在我发现她越来越奇怪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她有可疑?那天你可是跟着我一起看见的。”

见苏洛一副不是很在意漓歌的疑点的样子,康言芷有些着急,一本正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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