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为什么没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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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演意识到一个糟糕的事实,自己可能会因为窒息而死掉,或者因为腰椎折断而重伤。

已经动弹不了,手臂被腕足状的肉芽缠绕住,固定得就像焊接的一样,紧紧贴在肉芽底部小凤的身体表面。

腿也动不了,同样被小凤腿上的肉芽给缠住了。

就像一对连体人。

他摔倒,她也同样倒下,因为两人现在已经密不可分,浑然一体。

她仍在尖锐地叫喊,没有停顿,仿佛不需呼吸。

由于缺氧,他晕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他醒来。

起初他以为自己死掉了,但是还有些怀疑,于是举起双手看看,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有体温和心跳以及呼吸,小鸟及其相关配件完好无损,菊花没有异样感觉,衣服还算完整,没有被撕烂。

他得出结论,自己还活着。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推算了一下,发现距离昏迷可能只有两个半钟头。

小凤躺在旁边,身上的肉芽缩回到一寸至一点五厘米之间的长度,大致保持着刚刚浑身长出这种东西时的状态。

她没死,仍有呼吸,却像是昏迷了,嘴里吐出一些泡泡,那些肉芽仍在无规则蠕动,活力十足,仿佛一大堆胖乎乎的蠕虫。

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死,这事似乎很难解释,不太合理,有那么一会儿,分明被怪物给控制住了,但是现在却没事。

同时还有一个疑虑,会不会已经死了,却由于屁股上那条由阴傀一派纹身师弄上去的邪龙的缘故,莫名其妙地活回来,然后像那个美女和小苍蝇一样,不定期偶尔狂性大发。

会不会发生这种事?

到底会不会?感觉很可疑啊。

他确认自己有正常的心跳和呼吸,体温也很正常。

他摸了几张符贴在自己脑门上和胸膛上,发现没有任何反应,感觉身体与往昔一样正常,只是腰和胳膊以及其它被腕足紧紧勒过地方还在疼痛。

小凤的双臂摊开,脸朝上,呈大字型,但是丝毫扯不上‘春光’或者‘春色’这样的词汇,只有恶心。

咪咪上全是肉芽,如果没有这些可恶的小东西,那么应当是很美丽的部分,但是现在——

肚皮上同样密集分布脚趾头状物,其它部分同样如此,就连脚掌和手掌上同样布满了肉丁。

如果是李天师看到这情形,想来必定会狂呕不止。

连他此时也想吐,回忆先前那个诡异并且危险的拥抱,他仍旧心有余悸。

她身上一共沾着五张符,想来正是这些符救了他的命,让她失去活动能力,不得不松开了他。

她满是肉丁的手指末端仍然有类似熊的利爪,很锋利,异常危险。

他想了想,决定先把她简单捆绑一下,固定住四肢,然后再考虑其它的事。

他的手每次接触到她体表的那些东西,都让他感觉很难受,这些可憎的玩艺儿想象不到的柔软,弹性十足,并且像活跃的虫子一样不停地蠕动。

终于捆好了,他到客厅里拿了一大块沙发垫,把她弄上去,然后拖出来。

这样虽然麻烦一些,却可以减少接触到她的身体。

小凤被绳索捆好放到席梦思上,很像一只粽子,因为怕她挣脱,所以捆绑得很认真。

她一直没醒,心跳和呼吸平稳而有力,看上去像是没事,只是没办法外出见人。

唐演溜到阳台上,打电话给爷爷,问如何处理这事。

爷爷像是喝多了酒,舌头有点大,还能听到麻将的响声,看样子生活还算有趣。

唐演把最近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爷爷说:“哦,想起来了,几个钟头前我翻阅了过祖传的那些典籍,然后跟铁口批命交流了一下,确认那个病我和你都治不了,你自己随便试试看吧,如果实在弄不好的话就算了。”

唐演:“可是我很想治好她。”

爷爷:“你胡乱试试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结束通话,唐演满腔失望,回到房间里,却发现小凤已经醒来,正躺在棉被上,神色平静。

他问“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她举起布满芽状突起的手,像是在做某种展示,语气显得沮丧:“你说呢。”

他:“不难受吧?”

她:“不痛也不痒,也许我应该学会怎么与这些东西和平共处。”

现在她无意遮掩身体,完全露出来,肉芽已经布满了全身,头发根部和眼皮上都不例外。

他:“很抱歉,我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治疗你。”

她:“也许我应该去医院里,让那些人来研究我,虽然我拿不出足额的医药费,但是由于我的病情很奇特,估计他们会乐意免费提供救治。”

他笑了笑:“也许会把你隔离,关在封闭的小房间里,永远不让你出来。”

她惨然一笑:“反正我也没办法出去见人了。”

确实如此,她现在的模样糟糕之极,如果不穿衣服走到大街上的话,估计会吓坏甚至吓死一些人,或者被愤怒的群众用板砖和石块以及垃圾打死。

她以后怎么办?日子如何过?

他说:“或许可以这样,你待在房间里,吃东西就叫人送外卖来,实在非得出门去,就把整个人严实地包裹起来,戴上太阳镜。”

她:“真的找不到治疗我的办法吗?”

他:“暂时没有,等我仔细研究一下,看有没适合的方案。”

她:“我还是死掉算了。”

他:“别,不可以自杀,否则会进枉死城,吃很多苦头。”

她:“或者,我还是去医院吧,运气足够好的话,也许能够遇上某个人品好并且负责任的医生。”

他:“恐怕只能这样了。”

她:“谢谢你,只有你真心的帮助我,不嫌弃我这样子。”

他:“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请打电话与我联系。”

她:“我会的。”

走到街上,他回头看,发现她站在窗前,用一块头巾蒙住脸,只露出眼睛,正朝他挥手致意。

他举起手挥动了几下,算是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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