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千奇百怪神经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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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个神经病?”李小飞奇道。

“不知道。”岳家保似有所思,“我爷爷说过,那人是他所见到过的最厉害的高手,而且他还曾叮嘱过我爷爷,只要发现那个魔头的任何踪迹,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他会出面摆平这事——听说,当年他唯一的儿子,就是被那个魔头弄死的,后来,他的精神就时好时坏了。

唉,过了这么多年,他又一直疯疯癫癫,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因无依无靠故意赖在那里装疯,这个人,身世坎坷,是个很神秘的高高手。”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李小飞心中凄然。

“喝哈哈,哼哈哈,嗨嗨嗨!”一个四十来岁,白衣白袖,一尘不染的中年人,天才微微发亮,就在绿草成萌的院子里打着一套奇怪的拳法。

这拳虽打得乱七八糟,莫明其妙,让李小飞一头雾水,瞧不出个究竟来,但那打拳人的身形,气度和那几乎与自然完全融入一体的眼神,给人一种真正一代宗师的感观。

李小飞肃然起敬,对岳家保轻声问道:“就是他?”

“怎么可能,这人还这么年轻!”岳家保淡然道,“那人比我爷爷小不了多少,都可以做这个真正的疯子的爷爷了。”

疯子?不可能吧!说不定就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高手。

“敢问大师,您打的是何拳法?”李小飞恭敬的问道。

见识了世俗中这些奇人异士的厉害后,李小飞再无骄傲之心。虽说即便以岳家保这样远超他身手的奇人异士,在真正的搏杀中,自己若用上防不胜防的仙魔密技,未必没有一胜之力,但如今形势危机,能拉一个帮手,便多一份把握。

这大师仍没停下他那乱七八糟的拳法,只是口中慢慢悠悠道:“仙~~~~~人~~~~掌~~~~”

明明是拳,怎么可能是掌?

“拳就是掌,掌就是拳;拳也非掌,掌也非拳;拳就是拳,掌就是掌;拳作掌,掌作刀,刀作剑,用者,唯存乎于一心也——你师父没教过你吗?”

李小飞深以为然,敬意更浓。

这大师停住了乱七八糟的仙人掌,以教训的口吻对李小飞:“金大师告戒过我们:拳无定理,招无定式,无招胜有招!你看我打得乱七八糟,是不是在心里对我的掌法很不以为然?”

确实如此!李小飞点了点头,不解道,“大师的气度虽然不凡,俨然一代宗师的风范,可您打的这套明明是拳法的仙人掌,若是用来对敌,恐怕是自身难保。”

“他强任他强,青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这大师意味深长道,“我持青风明月之心,当然是拳来胸受,刀来颈受;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然是以身感敌,何需自保?”

啊?李小飞终于记起了曾经熟悉的片断。唉,原来又是一个被武侠小说荼渎的书虫。

“走吧,跟一个神经病瞎扯些什么!”岳家保边走边对李小飞道,“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你这般模样,后来才发现,当一个人对事物的某种执着达到存乎一心的境界时,不是个大宗师就是个神经病,这里这样的大师多得很,不过是各有所执罢了。

这人以前本来是岳云中学的状元生,从初中到高二都一直稳占全校仍至全县第一的宝座。只是在看过第一本武侠小说后,便沉迷得一发不可收拾。那时的高考,竞争太大,以他那样的底子,在荒废了一年的学业后,仍以3分之差名落孙山。

后来他家里不甘心,又送他去复读,但他天份虽好,自制力却太差,除了天天看小说,完全无心学业,结果成绩一年更比一年差,人也变得偏执古怪,神神叨叨起来,当第四次高考在考场里打出这套仙人掌后,就被送到这里来继续打拳了。”

唉,还真是可惜了,李小飞摇着头走开了。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下面播报一条特大新闻:今天凌晨3点五十三分,基地组织为报复本拉灯被美军击毙一事,在纽约自由女神的脚下,引爆了一枚由俄罗斯秘密提供的氢弹......”

一阵标准的广播声突然传来,把李小飞震惊得目瞪口呆:世界核大战就要爆发了,人类的末日,即将来临......

“快点走,小心被这些人真吓成个神经病!”岳家保拖着李小飞加快了速度。

李小飞小跑中扭头一望,原来是一个脸色苍白、相貌平凡中带点丑陋的大龄女青年在练口技。

“这女孩五年前在市电视台播音员的招考中,笔试口试的成绩都稳占第一,却在最后的面试中因长相太平凡被刷了下来。”岳家保惋惜道,“她天生一付好嗓子,也知道自身的优缺点,专攻电台广播。可现在电视传媒发展得太快,已经没什么人无聊得去收听收音机了,广播电台纷纷倒闭,电视播音又要抛头露面,她这种长相,怎么能被选中。

后来,她就疯了。”

唉,当理想与现实过份冲突时,做人,千万不能太执着。

“就是他了!”岳家保指着一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老人,对李小飞道。

这人,才像个真正的疯子啊。

这人满头的白头几乎遮掩了全身,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面目。白发中,那生机蓬勃的境界,让那些疯子们也对他远敬三尺之地——里面不知挤满了多少奇形怪状的小动物。

此时,他正操着裤带蹲在金鱼池边,用自己的屁眼在给鱼儿们开早点,那从白发中隐露出来的尊臀,遍布着枯竭色的老人斑,显然已快寿终正寝,离死不远了。

“嗯啊~~~~~~~~”一声暴喝突然从老人嘴里发出。

有杀气!

李小飞侧身一让,一道笔直的水箭穿过李小飞身旁,向三米之外的一朵玫瑰花浇去,可惜尚有一尺之距时,便已劲道不足,泄之于地,只溅起一些水花,打湿了几片叶子。

“老了,老了,老得连想给我的小玫瑰洗澡澡也做不到了。”老人自言自语的边说边用右手将残露未尽的小鸟鸟摆了摆后,这才用满沾尿迹的手指撩开了白发,露出卢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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