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任人摆布的昏迷少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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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欧别洛似一惑,“这酒欧某喝得痛快,哪来的逼迫?毕竟从来自斟自酌,总算有一天由楼夫人亲手倒,真是欧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他夹起一个猪蹄,放到她碗中,“没有人逼得了你,心随境移,从来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白离堇冷笑,“我现在的处境,也是我自己选择?”

欧别洛微怔,忽然笑了,“是我逼的。但我终究会放你走,毫发无损。”

离堇盯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死寂的双眸中,有焦虑,有期待,有痛苦……

刚才在沙发上呆坐的半个小时,她已按下了控引戒上的序号五,并没有多少犹豫,哪像饭桌上……

他依然神色不变地饮下一口又一口,俊脸上有微醺之态,仿佛风流一场过后的模样。

离堇迟疑着,拿起筷子,慢腾腾地吃饭,一颗心始终高高地悬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期待什么样的结果。

又是一次空杯,他拿起酒瓶倾倒,“你的婚礼,会不会邀请我?”

语气平静无波,唇边微有笑意,那曾是她最痴迷的神态,如今看来,却成为一种不详的蛊惑。

“你没有必要去。”

离堇没有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生冷地答。

欧别洛执起酒杯,意味深长,“如果我非要去呢?我要去,你也拦不住我。”

离堇被这样的话一激,隐隐来气,心想或许那时候他也去不了,“欢迎之至,只要不是为了破坏。”

“我去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他?”

欧别洛眯起双眸,笑,优雅地饮下一口,“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正如我不知道,下一秒在等待着我的,又是什么。”

一声脆响,酒杯从他手中颓然滑下,碎成几大片,酒水洒了一地,浓烈的香味四散开来,他似乎一怔,垂下的眸子复而抬起,含着一抹莫测的笑意,看向她,身躯直直向后倒去,椅子发出一声喑哑的闷响,一切重新恢复了寂静。

离堇苍白的脸转而一青,匆匆站起身来,按住胸口,后退几步,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欧别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倒下了?

而且是栽到她的手中。

“还愣着做什么,我动不了了,不来扶我?”

他淡淡揶揄,眉头有些微的皱起,似在苦恼。

离堇扶住额头,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脑中更加紊乱无序,两个人影交替闪过,一是楼铮,一是瘫在椅子上的男人,绞得她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一阵阵生疼。

“哈,哈哈……!”

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带着一种疯狂,“欧别洛,自作孽不可活,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想想你做过的那些事,我没有在你身上放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欧别洛苦涩一笑,“你就这么,恨我?”

“对。”

离堇全身忽然有了力气,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欧别洛,你让我最好的年华,都在三年的怨恨中虚度,你像猫捉老鼠一样捉到我,又弃如草芥蔽履,你羞我,辱我,不止一次动了杀念,你将我掳掠到这儿,让楼铮落到歹人的手中,随时面临生命危险,你连我最后一丝希望也要毁灭,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一段话尽,白离堇已站到欧别洛面前,带着意犹未尽的疯狂,近乎狰狞的痛快看他,“这辈子唯我不娶,这样的话,你说过了多少次?保下楼铮,这又是谁主动立下的协议?可事实证明,你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

她冷嘲热讽,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刻骨的森寒,然而,尽管她控诉了他所有的罪恶,却仍然觉得只是冰山一角。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欧别洛眸中逐渐泛起一丝疲倦,越来越深,仿佛随时可能沉睡过去,“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交到别人的手上?”

白离堇一怔,“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呵,为了接近恭妙妙,却任由我下药,还不如亲自去找她呢!免了楼铮受苦和我的麻烦。”

她已经处于口不折言的地步,欧别洛只是苦涩地笑了笑,缓慢而懒倦地道,“我不过想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如果你狠得下心让我去送死,或者成为恭妙妙的囚徒,我倒要亲眼看看,你会怎样下手。”

白离堇咬住唇,心口的疼更加剧烈,神色像蒙了一层霜,俯身下去,凑进他的唇,语气轻渺阴冷,“那么你看清楚了,我选择楼铮,你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欧别洛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凄色,语气清淡而倦怠,“那么,楼夫人,婚礼上见!”

他缓缓地,阖上双眼,唇角还残留着刚才的笑意,双手搭下扶手,头歪在靠椅上,仿佛陷入了一场永不醒来的迷梦。

离堇脸色在一瞬间煞白无比,颤抖着手指,伸过去试探,暗自舒了一口气。

一时间,仿佛所有的精力都散尽,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怔然地看着已然昏厥过去的男人,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今昔何年,大脑中,许多杂乱的,无序的东西都交织在一起,并相互拉扯,撞击,轰鸣不绝。

最后湮灭入一片苍茫的死寂中。

她恨一切,可终究只能够恨自己。

“恭小姐,东郊那边,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欧大对白离堇果然不设防,已经昏迷过去了。”

城陌别墅中,一员黑隐卫显出身形来,禀报。

恭妙妙目光一亮,精光闪烁,“好,白离堇那个小贱人,演技还不错嘛。”

她看向罗伯特,带着一种交易过后的理所当然,“现在就出发。”

楼铮高高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原来,恭妙妙的目的是欧别洛。

将所有的事情窜起来一想,他一下子明白了个大概。

一颗心放了下来,这么说,他和离堇应该可以团聚了,可,一想到他曾嗑下红丙冰,一瘾难戒,心不由得沉黯了下去,竟然有些害怕面对她,但愿那一天,他可以熬过……

椅子上的人在沉睡,谪仙眸阖着,长睫低垂,神态安详,仿佛一副静美的,不容亵渎的雕塑。

离堇将一桌饭菜收了,又清理了被酒玷污了的地板,环顾空荡荡的大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像一个被彻底掏空又灌满了铅的容器,胸口窒闷得透不过气来。

每走一步都是虚的,她甚至怀着一丝希望,恭妙妙达到目的以后,不再来找她和楼铮的麻烦……

潜意识中,她付出了这一生最大的代价。

目光重新落在男人的脸上,这几日的所有情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死寂覆盖下的眸色,也在以不同的复杂交替,拖着疲乏的步伐走到他身边,喉咙堵塞了很久,她才吐出三个字,“欧别洛……”

声音陌生得不似她自己的。

“欧别洛。”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欧别洛……”

他岿然不动,呼吸均匀,睡颜若梨,额头上的栗色头发带着一种成熟雍容的诱惑。

白离堇心中的焦虑和期待越来越浓,像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纠缠,冲撞,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来,大脑一疼,她飞快缩回手,分别按住一边太阳穴。

“白离堇,干得不错!早知道你如此狠得下心,我以前就该这样做,哈,乖乖等着,我这就给你把楼铮送过来,咱们换人,你可别想玩什么猫腻,我身边有的是高手,随便一根指头,就可以玩死你。”

来了,恭妙妙来了,带着她的楼铮来。

白离堇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稳,眼中泛起了绝望之色。

她就这样茫然无措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犹如将自己最挚爱的东西割舍出去,再也无法收回那般难受。

二十分钟后,客厅大门的门铃响起。

然而,响了三分钟,没有人来打开。

站在门外的一行人,共有五名,最前方的,是罗伯特和恭妙妙,后面是两名手下以及正中的楼铮,肩臂被一左一右紧扣着。

罗伯特神色一惑,“oh?”

“罗伯特先生,白离堇不愿来开门,看样子是让您和恭小姐主动进入大厅。”

隐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恭妙妙美眸一眯,“小贱人,这个时候还跟我摆什么架子?黑隐卫,开门!”

门把被转动的声音隐约响起,罗伯特耸了耸肩,抬脚迈了进去,有一丝好奇,“不知道会看到什么好玩的,欧大少主被控制?”

恭妙妙眼中精光闪烁,占有的**像毒蛇一样爬满心间,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反复冲撞,闪电般炸开了花,欧别洛,就要是她的人了,天下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的事?

然而,当看到桌边那一幕,她脸色一白,目光一厉,手指紧紧地叩了起来。

白离堇正倾着身体,手扶在男人的肩头上,唇与男人的唇缱绻相触,一头秀发垂下修白的颈部,眸子半阖,波光离和,睫毛轻颤,仿佛在作一场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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