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为她少活两百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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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别洛,看来是不想做这一桩交易啊!”

一个中午过去了,收不到任何回复。

司徒银幻的目光从忙碌的婚礼布置园中收回来,银色面具下的眉头皱起,眸子氤氲上了一抹漆黑。

忽然冷嘲地勾唇,也许,在欧别洛眼中,让楼铮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并没有多大诱惑,毕竟以如今他和白离堇的恶劣关系,以及将来两人之间的真正对立,他已经不需要避讳她更深的怨恨。

这么说来,也许,楼铮应该活着,而且,跟白离堇结为伉俪。

毕竟,作为仇敌,姓欧的日夜饱受心痛的折磨,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对于那一条短信,欧别洛脑海中冒出的两个字是,愚蠢!四个字是,愚蠢至极!

司徒家族为了交易,竟然连楼铮这个微不足道的,没有任何势力和力量的凡夫俗子也拿来当筹码。

他深深地鄙视了一把,便再也没有当一回事。

明天的婚礼和八月十五修罗娘苏醒才是最令人头疼的两茬。

在司徒银幻坐等消息的两个小时内,他已经忘记了那一条短信。

他发誓,如果姓白的不是有了身孕,他会将她蹂躏到力量无论多么强大,也无法苏醒的地步。

手指摊开,一颗红色的药丸躺在掌心,他垂头注视,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不得不佩服漓月和冷歌将缩时之丸藏得那么好,让他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而且,要避开同样拥有特殊本领的两兄妹,又是多么的不容易。

因为那个女人,他得让两百年的光阴缩于一瞬,从而少活两百年,可是,根本就不值,不值得啊!

倘若过去的恩怨都可以不提,然如今在他遍体鳞伤,每走一步都要忍受散架的剧痛的情况下,她却守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等待跟他一道步入婚礼的殿堂。

拇指摩挲着影空域战士在重伤或者濒临死亡情况下的痊愈宝贝,欧别洛只觉得情绪异常复杂,心口的钝痛一阵阵牵扯全身,终于还是慢慢地举向唇边。

修罗娘苏醒,有冷歌,十大护司。

可是她嫁给别的男人,则只能由他一个人去。

“大哥,有一粒缩时之丸不见了,是不是在你那儿?”

书房外,响起漓月急促的敲门声,“为了那个女人,至于吗?你给我开门……”

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冷歌的号码,似乎比玄关处的声音还要急促。

漓月拳打脚踢,骂声不绝于耳,“你是不是吃下去了,告诉你,你要是吃了就不再是我的大哥,你招惹上那个女人,丢欧家的脸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为她少活两百年,她凭什么,你又凭什么这样折磨自己?”

她试图以特殊能力破开书房的门,然而,经过上次那一件事之后,大少主的门都做了更精密的加固防御处理,强大的劲道落在坚不可摧的门上,一次次无济于事。

秋季的风似乎更大了一些,从细格镂空的窗户拂进来,撩起窗帘,男人额前的栗色头发扬起,凌乱地舞动,一张俊美的脸更加惆怅苍凉,眸子幽漆如子夜,却含了一抹茫然,一丝决绝,唇动了动,张开,含住那一颗红色药丸。

他阖上双眼,慢慢地吞了进去。

一声裂响,一道光芒在窗户上划开,一秒前还完好无缺的窗呈倾塌之势,向下方直直坠去,一只手先于身体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欧大少主的脖颈。

强力袭来,浑身伤痕纵横的男人踉跄着后退,欧冷歌赤红着眼,步步逼近,“畜牲,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欧别洛抿着唇,有些苍白的脸被瞥得微红,他看着近乎疯狂的弟弟,眉头蹙起,眼中有一丝凄恻。

欧冷歌的手锁扣着大哥的喉咙,试图将那一颗药丸逼出来,吐出的话依旧一句比句毒辣,“你原来的性格,跟第二纤凌一模一样,可三年前遇到那个女人开始,什么时候真正笑过?”

“我告诉你,我一会就去杀了那个该死的荡/妇。”

“二哥,不要。”

漓月从窗户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大吃一惊,“你会杀死他的。”

“呵呵。”冷歌的手继续收紧,阴柔的语气仿佛一柄煨毒的软刀子,“他不是吃了缩时之丸么?身体正在飞快结痂褪痂长新肉,用不了三分钟就会彻底痊愈,但死了也好,祭荆家族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败类?”

一声裂响,欧别洛身上的西装被撕开,冷歌毫不留情地一推,他连续晃了几步,重重地摔倒在书架旁,外衣连同衬衫一道沿着裂缝敞开,从胸膛到下腹,那些纵横的,几乎将肌肤纵切成无数片缕的伤口,在药力的催动之下,以肉眼难辨的细微在内部飞快弥合,催生,而体表粗大的伤痕则迅速地淡化。

欧别洛一动不动,垂头注视,苍白的手覆在胸膛上,吐字轻如呓语,“不是在愈合么?可这里,为什么一如既往地疼?”

“大哥。”

漓月赶紧弯腰下来扶大哥,一张脸上已经是泪水涟涟,“大哥,告诉我为什么,她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会爱上那样的女人?让自己承受这样的苦楚?”

欧冷歌显然已经疲倦,靠在墙上,胸膛不断起伏,眼中依旧怒火腾腾,夹杂痛与恨,“呵,哈哈哈哈……因为他贱!”

“是,我贱。”

欧别洛慢慢站起身来,紧实的胸膛和腹部恢复了玉雕塑般的白皙,浑身上下,在看不到一丝委顿颓然,因剧痛而隐忍的眸子一派亮漆,却依旧是那么的幽怅茫然,仿佛有浓雾氤在月华之中,千万年不会消散。

他精致俊美的五官,更加成熟坚毅,蕴藏的气质也更深沉难测,原先那一股克制的桀骜自然而然敛入怀,却更加令人防不胜防,隐约散发的功法内蕴更高深,像是抵达了一个男人美的巅峰。

然而,盛年巅峰之后,便是势衰。

便是岁月的流逝,开始在身上留下痕迹的日子,年华还很长,在相当的一段过渡期,那些细微的改变几乎难以为人所察觉。

不多不少,两百年。

他沉声应,语气不疾不徐,似是在承认一个客观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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