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其忠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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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亲王杭木泊其实曾是储君。

当时先皇在位时只有现今皇上一子而已,皇上甚幼,先皇身体又不好,所以让亲弟弟杭木泊坐上储君之位。先皇曾说过,若自己于幼儿十三岁前逝世,那么将让储君继位。后来先皇身子逐渐好转,为安人心朝政,杭木泊便主动要求撤销储君之位。

不料,就在当今圣上十三岁生辰前一日,先皇突然驾崩。仅差一日而已,杭木泊便遵先皇遗命扶持皇上继位。麓亲王于先皇甚是恭敬忠心,纵皇上年轻,纵自己曾被立为储君,他也从没有动过皇位的心思。

可当今圣上并不贤明,经常听于奸臣之言,若不是有麓亲王扶持,恐怕百姓会过的民不聊生。麓亲王偶尔相劝,却又无甚作用。

羽然想到这儿,心里骇然。没想到如今……他竟然会派人杀害父王!

杭木泊亦是大惊,手中的剑脱落下来,叮咣一声摔在地上。

“当年你帮皇上处理朝政,又曾被立为储君,皇上对你防备颇深,欲要杀之。”慕艺笙不介意让杭木泊临死前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死,是而继续说:“奈何你向来善战,王府的护院和侍卫也颇为厉害,难以硬攻。即便多派些人手就可将你攻下,却也会落了百姓口实。所以圣上选择迂回婉转些,上月王府正巧买了一批下人,我精心培养的杀手便成了这批被买的下人,只待时机将你杀死。今夜,刚好是那时机。”

羽然见父亲只是呆立在那里,心知父亲伤心过度,只怕是没了求生的欲——/望。急忙呼喊出声:“父王!您说话啊,快将剑捡起来啊!不要就这样认命了!”

慕艺笙捂住羽然的嘴,不让她继续喊叫。他勾起嘴角,又说:“你可知今日为何是个好时机?”说着,依旧不等杭木泊的反应,自己解道:“因杭羽烈从漠北回来,得了漠北军士强大欲要攻进京城的假消息,他从战场上杀回来,拼着一身重伤也要将禀报给皇上。刚刚之所以放火,就是得了贵公子爷已经进京的消息。更是要让一场大火让你的侍卫护院为了救火而分散,这样可就好杀多了。且我们又派了一些人在街上做出两队人在拼杀的假象,公子爷只当是漠北之军已经有一部份攻打进京了,更是着急进宫保护皇上。看到自己家火势汹涌,他也只是略减了些速度,依旧骑马直奔向皇宫想要保护圣上。多忠心,只可惜啊……宫里等他的,不是他忠诚尽心的君王,而是夺他性命的冷兵器。”

“畜生!”羽然一口咬住慕艺笙的手,毫不松口地低吼出声。慕艺笙丝毫不管羽然那点小力气,任由她咬着。

杭木泊也不再伤心,纵然君王不明使自己心寒,可失子之痛直接盖过了这一份心伤。他红着眼睛,顾不得捡起剑,随手拎起插在地砖上的大刀,欲要纵身上房杀了慕艺笙。

慕艺笙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瞬时将袖子里的匕首拿出抵在羽然的脖颈上问:“你想让你的女儿活命么?”

杭木泊刚想跳起,又因他的一句话而停住了身子。

羽然一甩头竟硬生生的从慕艺笙的手上咬下一块肉,痛的慕艺笙险些就要松开她。羽然挣扎几下依旧没有挣脱开,于是大喊:“莫要管我!父王,我们要死就一起死!快把他杀了!”

慕艺笙又痛又怒,不由得真想杀了羽然,只可惜皇上还有吩咐,杭羽然必须留她一命。所以,他只是抓住羽然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杀死我又有什么用?你们的仇人,是皇上才对。”

杭木泊进退两难,虽然女儿并不害怕,愿意赴死,但是放着女儿的生机不救,自己真的做不到。为难之下,杭木泊怒吼出声。

毕竟是麓亲王,当初他南征北战,为皇上平定了太多边境之乱。如今他年老,由嫡长子杭羽烈上任,替他平定边陲。此时麓亲王的怒吼,浑身的杀气凛冽无比,不由得让慕艺笙浑身一颤。再定睛看一看羽然,她居然丝毫不怕,眼里只是恨意。

慕艺笙见羽然无谓的神色,心里猛然发酸,这女子不管如何挣扎,今夜必定家破人亡。偏偏她还不能随着一起去了,皇上有令,留她一命。看来从今夜起,她就要一人留在人世里痛苦了。

想到这儿,慕艺笙暗暗叹口气,说:“麓亲王,只要你肯乖乖就死,我保证不伤你女儿性命。如此倾城女子,怎么能在最美的时候香消玉损。”

“我不要!”羽然奋力向前迈出一步,可还是没有挣脱开慕艺笙的手。她眼泪滑出,散在半空中,声音急迫:“我不要!父王,我不要!我不要自己活着!”

“你的儿子已经死了,莫非你真的想让女儿也死么?”慕艺笙又问。他早知道杭木泊只有一妻一妾,长子长女皆嫡出,只有一个幼子为庶出,出生之时妾室便死了。而这幼子早些年因一些先天弱症早早夭折。杭木泊于长子只是严厉教导,反倒极宠这个女儿,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他一定不忍看着女儿死去。

慕艺笙举起匕首,做出要贯——/穿羽然脖子的动作,出言:“杭木泊,可供你选择的时间已过!”话音刚落,他高举的手便快速落下,即刻就要杀死杭羽然。

刀尖触到羽然皮肤那一刻,杭木泊嘶吼出声:“住手!”

慕艺笙一乐,半秒都没有犹豫地将匕首向下全力扔去,居然正中杭木泊眉心,腕力之强竟然可以将刀身插——/进头颅一半之余。

杭木泊只来及看了女儿最后一眼,身子向后仰去,双目睁的老大,盯着火红色的天,死不瞑目。

“父王……”羽然低吟一声,欲要尖声再唤一句时,慕艺笙便将右手的手钏递到羽然鼻翼下。这手钏是由特殊之物做成,只是一秒而已,羽然便失去了知觉。

兄长因忠被皇上所杀,父亲更是惨死于自己眼前,心中悲伤自是无法言说,难以发泄,不论怎样哭喊都是不够的。可是慕艺笙可恨到,连让羽然哭一哭的余地都不留。使她昏迷后,便要带她离开。

他扛着羽然跳下房梁,问院子里的杀手:“都杀干净了么?”

“是。”

慕艺笙一笑刚想说话,院门就冲进来一个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的丫鬟。虽然难以辨认,可依稀能看出是刚才在仙璀阁的丫头。看她狼狈不堪,想来追过来这一路也不容易,平常通畅无阻的王府大院,现在到处都是杀手,不让那些杀手夺了性命走到这儿,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你……你不要想带走我们小姐!”流月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冲进来后扑倒在地,身上的伤太重,她再是站不起来。可护主心切,不肯死去,硬是爬到慕艺笙脚下,一只手死死捏住他的脚踝,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襟欲要站起来。“我不会让你……欺负我们,我们小姐……”

慕艺笙没有表情,他将羽然扛在肩上,看着地上的流月,什么动作都没有,不知在想什么。

一杀手打量了几眼慕艺笙,两步走过来一刀插在流月的脊椎骨上:“放手!就你这脏手竟然也来碰我们组长!”

流月一口血吐出,并没有立刻死去,她像是哽住喉头一样发出几声不成音的动静,略微抬起头,盯着昏迷的羽然看了半晌,浑身僵硬的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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