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牡丹小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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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个逛回到客栈时,已经快要中午。羽然大大方方的请司马亦白又吃了一顿饭,外加两壶女儿红。

“司马亦白……”羽然话还没说,就被司马亦白打断。

“叫我亦白!”司马亦白故意一摔酒杯,好似发怒的样子:“我说了多少次了?!叫我亦白,你为何不叫?”

云鹿被司马亦白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转瞬间就反应过来,气汹汹的站起来把酒壶盖子打开,将所有的酒都泼到司马亦白的脸上说:“司马亦白!你莫要太过分!我们小姐管你吃管你住,你还跟她这态度?!你当我们愿意管你啊!看你那一副流——/氓样子,少以为自己风——/流倜傥!你有能耐凶,就自己去挣钱!别一睡睡到正午时分,然后等着我们请你吃饭!”越说,云鹿越生气,又端起一盘菜说:“你把你吃的全给我吐出来!包括我那天给你采的果子!不然,我就把菜也扣你脸上!”

云鹿气盛又有理,司马亦白很会知错就改,转眼换上一副后悔不已的神情,深情款款的说:“是……杭小姐,我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你,不要不管我!”话音刚落,眼角就滑出液体,也不知是眼泪还是刚才云鹿泼的女儿红。

“你哭什么哭?!一个大男人,整天什么事也不做,就知道摇着你那把牡丹扇!缠着我们小姐,让我们小姐给你钱,你这样也算个男人?!”云鹿看不过司马亦白的惺惺作态,一盘菜丢出去,被司马亦白灵巧闪过,砸在对面的墙上。

司马亦白见这边动静闹大了,客栈里吃饭的人住宿的人都来凑热闹,索性就把戏演到位。鼻子一吸,用牡丹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妖妖娆娆的桃花泪眼,哽咽道:“云鹿姐姐……您这话从何而来?是你们带我来到这右知县的,我何曾有权过问?而我如今这样的状态,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有等你和小姐回来,才得一口吃的……我,我也不知要怎么办……”

“这话才最窝囊!”云鹿气不过,恨不得就要把桌子掀起来。想着小姐和自己今早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起早去玉行,现在他居然吃着我们的,用着我们的,还敢对我们耍脾气了?!要不是好心救了他,自己和小姐也不会拐到什么右知县,早就到了迟春市了!现在虽然同是向北而行,但这路程简直就是离漠北越来越远,离渤海国越来越近了么!想想,云鹿就快要气炸了:“你把那牡丹扇给我撕了!看你那副样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

“那我又能如何?我……我只剩这幅皮囊了啊……若非如此,你们哪里还肯收留我……”司马亦白做出崩溃无助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羽然真是要疯了。云鹿这一闹,司马亦白这一哭,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在这儿了!并且听听内容,司马亦白故意说的含糊不清引人暧——/昧,偏偏云鹿又听不懂,跟他越吵越烈,形容的自己简直就是那【包】(飘过)【养】漂亮公子的不——/良千金啊!看看司马亦白那张妖媚的脸和那副被遗弃的表情,再看看云鹿叉着腰盛气凌人的样子,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证据摆在这里了!

旁边的议论声愈来愈大,羽然承受不住,顾不得礼数,气的把筷子扔到汤里,咬牙切齿道:“不要再吵了,都跟我过来!”

于是乎,刚才一扮凶恶一扮可怜的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心虚地跟着羽然进了客房。

羽然亦是没有好脾气,刚进屋就把荷包拿出来往桌上一砸,立于桌前说:“司马公子,这是三百两银子,你拿去吧。我们萍水相逢也是缘,你又曾救我于水火,这点子只是应当。不过今后天大地大,缘浅不成,我们只能道一声再见。你休养几天后好生上路吧,我们即刻就走了!”

司马亦白摇着牡丹扇走向桌子旁,一改楼下的可怜表情,单手拎起钱袋颠了颠,果然足份儿。他眼里露出一丝精明算计看向羽然,但不过一瞬就换回那副浪子神情说道:“羽然真是善良有余,逃难之时出手还如此阔绰。那么多谢了!”说罢,司马亦白背过手转身就要走。

临到门口时又顿住了,一转牡丹扇悠悠回身看向羽然笑着一双桃花眼:“不过啊……这缘分的事儿,可不是现在就能定的。杭小姐……或许我们于江湖,依旧能够再见呢。”话音落下,不待羽然或云鹿有反应,推门就走。

“小姐,他这算什么人啊!”云鹿跺了跺脚,伸出手指怒指门口,就像在指着司马亦白的后背。

羽然摇摇头说:“罢了,甩掉他就好,这几日真是鸡飞狗跳。”

“就是……都怪这个倒霉鬼,自打救了他就没消停过!”云鹿转念一想,又道:“不过小姐,何苦给他这么多?我以为你要了那么多钱,都是留着自己用的。”

羽然虽是看开了家变,却还未在钱财上吃过亏,自然不想那么多,摆摆手说:“只是尽了情分罢了。别再想了,云鹿,再检查一遍行李包裹,如无问题,咱们就走吧。”

云鹿点了点包裹,全数抱起来说:“小姐,我们走吧。”

“好。”

主仆二人没有多想,单单纯纯的退了房,接过马车放好行李,持鞭走了。殊不知身后一直有人握着牡丹扇注视着这一切,待马车行驶后,那人才诡异一笑。

“掌柜的,我也退房。”司马亦白倒是大方,目光盯着羽然的离开的方向,随手甩给掌柜的十两纹银!

掌柜的乐得眉开眼笑,连连说公子爷走好,下次再来。自然了,司马亦白没功夫听他的啰嗦,摆摆手急忙跟了出去。

“掌柜的,他不就是个被养着的小倌儿么?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一旁的店小二抽抽肩上的白巾子,一脸喜钱的模样凑上来。

掌柜的正被这些银子迷的不知东南西北,直说出心中想法:“这你还不知道?那小姐走了,定给了此人一笔钱。这不,小姐刚走,这人就走,准是要追过去。”

小二深觉有理,一副瞧不起的模样瞅着司马亦白的背影道:“真是没骨气。”话虽这么说,但怎么听怎么有种狐狸够不到葡萄的味道,好似生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副好皮囊。

可是司马亦白他并没直接追了羽然出城,他只是确定了羽然出城后的走向。确定后,便悠哉悠哉的逛着有幸来访的右知县。

先是在驿站那儿买了一匹上等赛风驹,通体雪白好不英气。这一匹马,花了他一百九十两银子。

店家直接要了一百九十两银子,司马亦白压都没压,直接付钱。

并且司马亦白还觉得好马难求千金不换,这店家莫名得到好马,其实根本不识货。

买好马,司马亦白又往闹市走了走,走进一家丝绸点,买了好几身衣服,花了七十八两。而后又逛了下旁边的那家玉行,买走了一个普通点儿的玉坠,正好二十两。

钱花到这儿就只剩下二两银子了,司马亦白觉得钱根本不够花,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走到驿站取回马,坐在马背上,一甩马鞭子奔出城,追寻羽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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