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长老(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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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云世血杀域一经施展,便是漫天血光,如绫罗绸缎般,覆盖整片空间。而无相的“域”却在那一刻,纷纷消散,这一打击,对于一个拓域强者来说,无疑是沉重的。

人都是如此,往往喜欢听赞美之词,却不喜批评之言,即便表面装作不在乎,但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疙瘩。同样,当人最得意某件事情之时,却正是这件事情上给了他当头一棒,这就好比恰逢冬日,一个正在洗热水澡的人忽然被一桶冷水从头至尾冲下,这般感觉,堪称生不如死!

因此,无相满心以为,只要将自身“域”施展出来,加之无尘宫第一秘法《尘烟无边》三倍增幅,定然会将那天才青年一举制住。然而,上天往往不随人愿,当他正处欢喜之中时,却是没料到青年居然会腾起道道血芒,竟然将“域”之手段破解,当真算得上被人打一顿,还说不出理来。

无相连连后退,口中喃喃有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似乎内心的震撼已是将他心思全数打乱,饶是他活了百余载,看透世事,也不禁惊骇莫名。一个再镇定的人,当被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伤害后,身心都会短暂沦陷,就好比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欺骗一样,那种感觉不是轻而易举能走出来的。

李云世并非怜悯之人,对于自己的敌人,从未心存善念,在这个以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大陆,倘若心慈手软,随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些年的经历,已是让他看透这一点。是以,当无相受打击之后,他便是看准这一点,道:“无相,想不到吧,今日看你又如何杀得了我!”

对面的无相根本没听到李云世所言,嘴唇依旧嗫嚅着,那后退的身子竟是隐隐有些发颤。

看着已不太清醒的无相,李云世心中大喜,料定这无尘宫三长老已是黔驴技穷,再看他那连番动作,短暂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恢复过来。

感受着体内通元之气的快速流逝,“天罡力变”与血杀域同时使用,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终究有点吃不消,即便是有着《浩渺七元》的辅助,断然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因此,他当即也不犹豫,欺身便是朝无相飞去,想要一举将无相歼灭。

通过秘法提升至拓域初期,加之踏雪无痕靴,已是令得李云世速度如闪电一般,只看到空中一道闪紫光闪过,便是不见他人影。

变弱的血光如丝带般,快速向无相奔驰而去,彷如一张血网,竟是留不得半点退路,已是将他各个方位封死。而李云世的身形,转眼便是来到他跟前。

“去死吧!”李云世暴喝,手中长戟夹着力劈天地之力,轰然砸下,一条条如紫龙飞腾的光芒骤然浮现,平添几分霸气,那狂野气息更是令得空间丝丝碎裂,可见,这一招,他并未留手。

然而,就在这一刻,李云世长戟已是高高举起,去势已落之际,一股莫名的危险感登时袭遍全身。突然而来的感觉,令得他心头一震,一直以来,这感觉就没骗过他,定是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可是,此时的天罡轮回戟早已蓄势劈下,想要收回来根本不可能,就算强行收回,对自身也有着莫大损伤。

猛一咬牙,这般情形下,已是顾不得许多,胜利在握的他,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感觉,强行将天罡轮回戟劈落,手中力道更是加大几分,那速度之快,只看见道道戟影从空而落,带着长长的紫色光尾。

陡然,那原本陷入呆滞中的无相,身上竟是冲起一道土黄色光芒,气势豁然上涨,将一身长袍鼓得“嗤嗤”作响。先前低迷之态,尽是散去,彷佛复活一般,而实力更甚以前。

“糟糕!”眼前突然充斥黄光,李云世心头一跳,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何物竟会有这般能耐。手中长戟已是临近无相头顶,却被那黄芒夹着气流硬生生冲将开来。

心头不妙,危机时刻,李云世已然顾不得攻击,本能反应,将空出来的一只手横在胸前,同时身形忽然定住,停止前倾,长戟也是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拖了回来。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太慢,只见那无相双眼猛然睁开,精光暴闪,一拳已是向李云世击出。也幸好李云世反应够快,利用身体借势,那拳头才打在手掌之上,否则这一击下来,不死也得重伤。

“砰!”一声闷响,虽然李云世做出应对,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一下,给打得倒飞而出。

脑海一阵眩晕,那飘临在头顶的幻天玉璧终是支持不住,回到李云世脑海中。周围血芒登时消失,那血腥之气也是悄然消散。相对于拓域强者而言,幻天玉璧所产生的迷乱作用,效果要弱得多,毕竟,拓域强者可是形成了自身“域”,是以,那无相才没有被迷惑心志。

且说,李云世被无相一拳轰出,立时感觉体内气血翻滚,已是喷出鲜血。擦了擦嘴角血迹,李云世眼中冷芒闪动,毅然起身,道:“无长老,好手段,好计谋!”

此时,无相早已恢复常态,脸上露着残酷的笑容,只听他道:“不得不说,你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竟然能使得老夫陷入短暂呆滞,还能将老夫凝结而成的‘域’震碎,当真有几分本事。”

见无相答非所问,李云世冷声道:“无相,你少假惺惺,莫不以为我不知道,刚才那道土黄色光芒,恐怕是你无尘宫第一至宝,乱尘珠的效用吧,若不是这样,你早已命丧我手。”

“不错,如你所说,正是乱尘珠。那又如何,就算你知道,也依旧改变不了被杀之命。若不是你那诡异的血光,令得老夫差点迷失心志,老夫也不会使用乱尘珠来对付,怪也得怪你太优秀,竟能将老夫逼到这般地步。留你在,必将对我无尘宫是莫大危害!”无相并未因为李云世猜出乱尘珠而惊讶,反而云淡风轻地道。

李云世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道:“你也莫要作态,如果我所料不差,刚才若是没有乱尘珠暗中作用,你也不可能这般快就从打击中醒转过来。说什么自己意志坚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看来,无尘宫果然都是些欺世盗名的鼠辈,难怪臭名昭著。”

“哼,那又怎样,即使你再聪明,也难逃一死。你莫不以为自己能够抵挡乱尘珠,别做梦了。老夫也不怕告诉你,就算是拓域后期强者,面对一个普通无尘宫弟子使用乱尘珠,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在老夫手里,乱尘珠的威力也得加大几倍,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说不得,念在你天资的份上,还得让你少些痛苦。”无相对于李云世所言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更不急于出手,显然,有乱尘珠在手,他感觉已是胜券在握。

“敢情你还费这般心思,不过,不到最后,胜负之数还难料。倒是,我有一事不明,你这乱尘珠是从何而来?”李云世心念忽转,立时发现不对,按理说,当日在千年孤岛时,那些无尘宫青年弟子,已是在生之门内死去,而乱尘珠恰好也在他们身上,必然遗失才对,怎会又回到这老者手中,当真怪异之极。暗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些秘密不成!”

无相闻言,眼神突然一凛,厉声道:“难道我无尘宫那些失散弟子,也是你所害!”

李云世摊了摊手,淡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已是跟无尘宫走上敌对局面,也不在乎这一两件事,而看那无相的样子,已是认定是自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何须多辩,反倒生了没趣。

果然,无相恨声道:“你够狠,说不得今日非杀你不可!”

一个门派的最在乎的,往往不是有多少绝世强者,反而是那些新鲜血液,那些惊才艳艳的年轻弟子,只有保存这些弟子,才能使得门派长久,源远流长。而李云世所言,正中无相内心深处,对于一个从小就在无尘宫长大的人来说,门派观念自然十分看重,无尘宫便是他的根,如果这颗根散失一些养分,岂能叫人不怒。

“慢来,慢来,要杀我也不急于一刻,反正你有乱尘珠在手。倒是我好生好奇,那乱尘珠你是如何得来的?”李云世隐隐感觉,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但又模糊的很,所以才会突然和气地与无相道。

“枉你是圣地出身,竟然连这也不知道。你应当知晓,五大圣地都有一样至宝,且都是来五大清界之物。是以,这些至宝远胜于大陆任何灵元器。而关键在于,这些至宝都有自身意识,只要受到召唤,无论何处,都能自动回来。”无相似乎也不愿隐藏,对于一个将死之人,知道得多知道得少都是一样。

“你的意思是,无尘宫中有一样东西,可以召唤乱尘珠?”李云世归根究底,想要问个清楚。

岂知,无相竟是脸色一变,喝声道:“小子,你未免太在意些了吧。老夫也不耐烦了,看招!”

李云世冷笑,心中已是有了一番猜测。见无相攻来,倒也不怕,与之对将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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