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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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乱动,免得她掉下去。

“那快了啊,”他们也算苦尽甘来,秦莫尧是由衷替他们高兴的,她有心开他们玩笑,“还是注意点啊,别到时候挺着肚子穿婚纱,怪难看的。”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平阳被她说的脸更红,傅旭东倒是不以为意,喝了口酒,问她,“曹辰峰怎么不一起过来?”

“他出差去了……”

“不是回来了,下午我还在机场遇上的呢……”傅旭东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刹了车,“说不定还忙着呢,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就要拿手机。

“别,要没事他也过来了,别管他,咱们自己玩。”秦莫尧若无其事地笑笑,又喝了口水。

估计是后悔自己嘴快失言,傅旭东笑得可尴尬了,两人各怀心事,只有平阳嘻嘻哈哈地不明所以。

硬是折腾过了十二点才回去,他们两人都喝了酒,秦莫尧开车送他们回去。平阳喝得有点多,傅旭东倒是清醒的,下车时,他抱着平阳关了车门,看着秦莫尧,脸色犹豫,欲言又止,秦莫尧朝他们点点头,关上窗户,开了车回去。

曹辰峰的停车位是空的,秦莫尧停好车子,上了锁,往电梯走去,一路琢磨着要不要给温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然而走到电梯口,她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莫尧有点鄙视自己,她觉得她一方面像个丈夫撒了谎为了面子还要小心翼翼帮他圆谎的可怜妻子,另一方面又像抓了点蛛丝马迹就要刨根究底了解丈夫行踪的妒妇。她想起薛璐的话,不是她不长心眼,她只是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死要面子不肯讨好退让是她性格里最大的弊端,为此她付出了不少代价。

秦莫尧洗好澡出来,曹辰峰倒也回来了,只是喝得太多,一身酒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他扯了领带脱掉衣服去洗澡,她把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扔到卫生间的篮子里。其实她很少看到过他真正喝醉了的样子,为了避免他醉酒后行为失常,她主动去了客房睡。喝了杯牛奶拉起被子正要关灯睡觉,却不知曹辰峰什么时

候已经站在了客房门口,穿了件白色的睡袍,头发还在滴水,抱着臂神情迷离地看着她。

她坐直了身子,努力打破他回来后持续到现在的沉默:“不是说了后天才回来的吗?”

“办的差不多了,也有点事,提前回了。”

秦莫尧忍不住去猜测是不是因为童若霏的生日,却到底是什么都不说,她顿了顿,问:“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睡了。”

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他维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门口,神情不豫,没有要走的迹象,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秦莫尧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力,索性关了灯,翻过身背对着他睡觉。

她自然睡不着,背后仿佛有锋芒一般,刺得她浑身难受,她又不好起身去关门赶人,索性跟他僵持着,直觉告诉她,曹辰峰的情绪不对劲,她的心情也不佳,这样的状态下,她还是少去惹他为妙。

后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凌晨三点的时候醒过来,因为吃了火锅嗓子有点干,去厨房找了水喝,却意外地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份未拆封的开口笑饺子。

裴涵和童纪敏元旦结婚,秦莫尧却忙到30号凌晨,傍晚的时候估摸着收工不会早,预订的结婚礼物却一直没空去取,店员打电话过来催,也不指望同样忙得不见人影的曹辰峰,趁了吃饭的当口过去取。没想到在店里遇上了童若霏,同一个牌子,她要了珠宝,童若霏要了手表,虽然不至于撞上,那也够巧的了。

童若霏收起盒子,笑着说:“看来我们的品味挺像呢……”

“我也没想到,幸好没买重了。”秦莫尧想起很久前那副dunhill的袖扣,其实不能算太惊讶。

“吃了晚饭没?没有的话一起吧,一直想请你吃顿饭。”

“不用客气了,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差点连礼物都没时间取,这不还要赶回去录节目呢。”

“我们部也差不多,那下次再约吧。”童若霏爽快地答应。

“对了,平安夜你生日吧,忘了祝你生日快乐。”秦莫尧想了想说。

童若霏似乎愣了下,转瞬又笑了:“谢谢你。”因为笑容太过明媚,秦莫尧自己反倒有些不自在。

凌晨收工后她去做头发和面部护理,护理师是相熟的,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六七年了,习惯了她大半夜突然过来骚扰。

持续地加班加点,皮肤真是差的可以,护理做了很久,她就当休息补眠。护理师帮她做指甲,用了lv的logo,她看着就笑了,“我明天去参加婚礼,又不是化装舞会……”

“穿什么礼服?我帮你换个底色就可以了。”

后来换成了香槟色,她张开十指看看,真是漂亮。

她回去的时候曹辰峰自然已经睡了,她做了新的头发和指甲因此很兴奋,脱了鞋子和外套半跪在床上摇醒他,想让他在第一时间看看。

曹辰峰迷迷糊糊地被她推醒,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合上眼:“秦莫尧,你几岁了?”

眼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秦莫尧仿佛被当头泼了盆冷水,所有的热情一下子熄灭了,她忘了他们正在冷战,又不自觉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她也忘了,曹辰峰不是常睦,他连说一句赞美的话都吝啬,他怎么肯好好哄她?

她缓缓地站起来,抽掉了他旁边的一个枕头,抱了被子去客房睡。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他们都没好好讲上一句话。在车上曹辰峰没话找话地说了几句,然而都是无关痛痒,又没有讨好的意思,她甚至懒得去理会他。

婚礼是中式的,太多繁琐的礼节,秦莫尧想起她跟曹辰峰的那场婚礼,各种东西的置办、婚前彩排,庞大的亲友团,写不完的请帖,忙前忙后累到差点晕掉,她甚至不用考虑为了穿婚纱而减肥。后来因为平阳流产意外中断,其实她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她在医院陪了一晚上,第二天回去,曹辰峰和衣睡了一晚上。因为少了最后闹洞房这一关,后来还被不少人起哄要补过。

无论怎样,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参加婚礼倒是件愉快的事儿。

童若霏是伴娘又是司仪,忙前忙后,一点看不出是一个一夜没睡的人。曹辰峰也帮曹心兰忙着张罗,仿佛就她是最闲的那个。苏利英跟她坐一桌,他们婆媳一向聊不到一块去,只扯了些跟新郎新娘有关的话题,苏利英似乎不认识童纪敏,问了她好些问题。秦莫尧诧异,难道她不知道曹辰峰之前跟童若霏那一段吗?她自然不敢去求证,老太太喝了口茶却说:“他们姐妹俩倒真是出色,谁娶了他们那是福气。

秦莫尧心想,那只能怪你儿子自己不长眼了……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干嘛要贬低自己,谁知道老太太有没有话里带话呢?

一旁曹辰磊瞟了眼,却不屑地说了句:“妈,你那啥眼光?我觉得大嫂比他们好多了。

苏利英有些莫名其妙:“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不是帮你物色对象吗?”

“算了吧,我对老女人没兴趣。”曹辰磊冲秦莫尧做了个鬼脸,秦莫尧笑了笑,其实她倒觉得有些惭愧,远近亲疏,她于人情关系上一向淡然、不甚关心。

秦莫尧在洗手间遇上童若霏,她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站了那么久,还来回走动,脚后跟早磨破了,难为她还坚持到现在。

童若霏脱了鞋子,一脸无奈。秦莫尧想起包里有备用的创口贴,找了给她。

“谢谢,幸好你有这个。”童若霏接过来,俯身贴在脚后跟上,再穿上鞋子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

“没什么,我每次穿新鞋子总是磨脚,已经习惯带一个备用了。”秦莫尧轻描淡写,洗了手要出去。

“sarah,”童若霏突然叫住她。

“什么事?”秦莫尧回头。

童若霏咬着艳丽的唇,扬眉问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秦莫尧一愣,“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表现得是这样,”童若霏说,“你对我很客气,客气地过分,每次我想跟你亲近一些的时候,你就会表现得不太愿意接近我。”

“抱歉,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秦莫尧苦笑,这不是她的本意,却很容易造成童若霏的误会,说到底,她不可能毫无顾忌。

“我们不能做朋友吗?”童若霏问她。

秦莫尧也问自己,他们可以做朋友吗?换了从前,她一向是欣赏童若霏的,然而此刻,她已经没那么确定了。她讨厌复杂的关系,或者还要故作大方被别人在背后当小丑一样耍,让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不是她跟曹辰峰结婚的本意。

她笑了笑,语气平淡,“我以为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童若霏表情一滞,抬起手掠了下鬓边的头发,很快又笑了起来,“当然了,我只是想我们也许可以更亲近一些。”

秦莫尧也笑:“还好吧,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要亲近,他们能亲近到哪去,难道还可以一起分享彼此跟曹辰峰的恋爱经历吗?她对曹辰峰已经不抱指望了,但是她不想把自己也当成笑话。秦莫尧觉得自己很悲哀,这是第二次了,要面对这样的处境,上一次是陆笙。有时候,她情愿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倒数第二个女朋友,起码那样的身份,比做他现任远远来的轻松讨巧。因为以后就算回忆起来,那也是好的,而不是现在落在他眼里的歇斯底里和张牙舞爪。

她觉得自己悲哀,她以为自己磨练了这么几年起码能够故作大方,然而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她依旧学不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大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既然她从来都不是云淡风轻!就算对这桩婚姻和曹辰峰都已经不够指望,她没道理自贬身价先输了气势。

童若霏似乎没料到她会变得这么强硬,然而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自然不是傻瓜,“你介意我跟他的过去吗?我想那并不重要,你们都结婚了。”

“是啊,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结婚了。”秦莫尧笑得底气十足,心里却愈发森冷好笑,既然童若霏都知道他们结婚了,那她这样不同场合双重标准又有什么意义?

婚姻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结婚后以实践证明到头来大家都觉得不甘心?

结不结婚有什么区别,不还照样是貌合神离地过日子?

她原本收拾好一切想往下走,却发现所有的情势都在跟她对着干。

下午聚了往男方家去,无非又是闹一番,秦莫尧没什么兴趣过去凑热闹,借口还有工作先回了,曹辰峰忙着,也没挽留,由着她走了。她开车回家,换掉礼服,卸了彩妆,看看镜子里的脸色太苍白,又重新打了个底妆,扎起马尾,换了件玫瑰色的羊绒衫。

手头确实还有一些工作,但也不一定非得今天做完,半路上,她突然又失了兴致,于是掉了个头,往马场去。

到西郊的时候开始下雪,天已经阴了,开了车门才觉得冷的厉害,于是又抓了件羽绒服穿上,在门口遇上管理员,一见她便说:“秦小姐也来了,这么巧,常先生也在呢。”

“常睦也在?”她吃了一惊,怎么说今天也是元旦。”

“嗯,也刚来不久,你的那匹马生病了,他过来看看。”

“维纳斯怎么了?”

“肠里有肿瘤。”

“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好像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开始不吃食,叫了兽医来看,发现是肿瘤,就跟人的癌症一样,而且已经是末期了。”

秦莫尧脸色一暗,来不及多说,匆匆往马厩去。

常睦挽了袖子半蹲在地上,抬头见她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勉强笑了笑,站起来,摇摇头:“已经不行了……”

秦莫尧呆住,她看到有眼泪从维纳斯的眼角滑下来,大颗大颗,晶莹地像珍珠。这是匹正统的德国温血马,沉静高贵,脾气温顺,从中学到现在,一直在这里,陪了她近十年了。她一直以为,只有人才会离去,原来物最终也是会离去的。

没有谁真的能陪谁到永远,如果是这样,因为怕分开,所以是不是一早就不要投入感情比较好?

雪越下越大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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