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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了淡淡忧色:“姐姐,玉莲自小贪上这个病,早已是看开了的。这十八年来,没有一个人肯理会玉莲,玉莲早已习惯一个人的日子。没有人说话,玉莲可以跟窗前的鸟儿吐露心思;不能行走,玉莲可以长年躺在床上,或让兰妈妈背玉莲出去散散心……所以,玉莲一直是没有什么渴求的。”

她眉心的忧色渐渐浓烈起来:“可是,在玉莲最后的生命里,玉莲遇到了齐哥哥。当所有大夫都说玉莲没救的时候,只有齐哥哥不肯放弃玉莲的最后一丝希望,只有齐哥哥肯跟玉莲说心里话,细心照顾玉莲,教玉莲吹箫,为玉莲做这木轮椅……”

说着,她的泪珠已脱眶而出,语带哽咽:“玉莲现在,只有齐哥哥了。姐姐,你能明白玉莲吗?”

玉清看着她的泪,心头有着丝微的痛,“所以,你才会向姐姐瞒着师兄的消息,不肯告诉姐姐,其实师兄每夜都会来看你?”

这个女孩的私心,原来都是为了师兄呵。

她又如何不明白这个女孩的心思,曾经,师兄也是她的依靠呀。

焦玉莲的泪珠更加汹涌,眼里有着愧疚也有着渴求:“玉莲现在不能没有齐哥哥的,姐姐对不起……”

玉清看着这个命运悲惨的女子,心头有着复杂,为这个女子将师兄当成了自己生命的最后希望。

眼角不觉有滴泪水滑过,师兄,师兄,她和师兄有着二十年的情意啊。师兄和爹,都是她的生命。缺了师兄,她的生命亦会少掉一半。

脑海,却突然晃过一张冷峻却又布满柔情的脸。

那个,是她的良人,那个突然给她柔情渐渐进驻她心底的男人。

她的生命里,似乎又多出了一个影子呵。

取帕轻轻擦拭去女子脸上的泪珠,她止住心酸,道:“玉莲,好好活下去。”

遂站起身来,走到女子的身后,推起那轮椅,“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自此,两个女子成了相对无语。

是夜,浅眠的她被一阵箫声惊醒。

那曲,是《玉梨络》。

她连忙穿好衣物,走出门来。

箫声的出处,是相府外的一片树林。

她寻着箫声走进去,朦胧夜色中,一个素袍身影衣袂飘飘,站在月光中遗世独立。

“师兄。”她终于喊出了声。

男子转过身来,放下唇边的玉箫,眼里有着惊喜:“清儿,你终于来了。”

他朝她疾步走过去,高大的身影与自己的咫尺天涯。

曾经,他们的天地只有彼此。玉峰山的与世无争,从小到大,习惯着彼此在生命中的存在。

可是今日,他有了另一个她。而她,亦有了另一个他。

这些,冥冥之中,上天决定。

“师兄。”她对走到她面前的男子轻喃,却并没有如往常般将自己依靠在他的怀里。从他不肯带她走的那一夜起,她和她,就注定没了结局。

“清儿。”颜云齐无力的收回伸出的掌,一双淡泊的眼有了失望,“清儿你终于来了。”

“在他身边,过得好吗?”

“好。”那个男人,真正成了她的良人呵。

“那就好。”颜云齐低喃,眼眸里涌上些许痛苦。他继续道:“清儿,等治好玉莲的病,我一定带你回玉莲山。”

玉清仰脸看着他,细致的月光在她的脸颊上渡了一层柔和的银辉,有些隐约模糊,却见得她眼含泪水苦笑:“师兄,我们是回不去的。”

颜云齐急了,他搂着玉清的肩,道:“清儿,玉莲现在命在旦夕,只要我找到了千年血菇做药引,她就有救了。清儿,等着我好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香消玉殒,就像当初你死在我怀里,而我却无能为力。清儿……”

玉清的泪终于落下来:“我知道的,师兄。我都知道的。可是玉峰山上的玉清已经死了,她是注定做不成师兄的新娘子的……”

“清儿。”颜云齐突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哑:“不会的,清儿这辈子注定是师兄的新娘。即使你现在是硕亲王的王妃,师兄也一定要娶你为妻。”

玉清的泪更加汹涌起来:“那你现在能带玉清回玉峰山吗?现在就走?”

颜云齐终是静默起来。

玉清苦笑一声,退出师兄的怀抱。

她始终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的,从那一夜起,她就该知道她和师兄终是没有结果的。

看着师兄沉默的脸,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师兄,我们去看看玉莲吧。这个时候她估计在寻着你。”死灰后的寂静,她心静如水。

遂,静静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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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里的玉莲果真在寻着颜云齐,喝完齐哥哥给她熬制的汤药后,齐哥哥便不见了踪影。在屋里,她隐约听得外面有箫音传来,因为行动的不便,她只能在屋里等着齐哥哥的到来。她知道,齐哥哥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欣喜的看向门口,却见到脸上犹有泪痕的素衣女子走进来,然后才是她等待已久的齐哥哥随之而至。霎时,她有了惊慌。

姐姐和齐哥哥,始终是故事的。

他们相爱,她知道。可是她,更不能失去齐哥哥。

于是她掩住心头的慌张,甜甜的对他们笑了:“玉莲刚刚喝完汤药了,也吃了姐姐做的糕点。”

颜云齐走至她身边,宠溺地道:“只要玉莲乖乖的喝药,身子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到时候齐哥哥教玉莲医术,玉莲就可以去救治那些贫苦的老百姓了。”

“恩,玉莲也可以和齐哥哥一起浪迹天涯,对吗?”

颜云齐轻刮她的鼻头,轻笑:“对,只要玉莲好好养病,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玉清在一旁静静看着,平静的心湖终是起了一丝涟漪,师兄的宠溺终是给了另一个女子呵,曾经的一切终是去了,一去不复返……

“齐哥哥。”师兄怀里的女子再次出声了:“齐哥哥,你娶玉莲为妻好吗?玉莲想做齐哥哥的新娘子。”那苍白的脸蛋上染上了一丝女儿家的娇羞。

颜云齐一惊,搂着女子的手也松开了一些,“玉莲,我……”

焦玉莲突然紧紧抱着他,语里有了梗咽:“玉莲知道自己是活不过十八岁的,齐哥哥,玉莲好爱你,就让玉莲在这最后的生命里做一回齐哥哥的新娘子,好吗?齐哥哥。”

颜云齐抱着她,有了心疼:“玉莲,不要这样说。齐哥哥在找药引,玉莲是有救的,而且还会健健康康的嫁人生子。”

焦玉莲在他怀里泪流满面:“玉莲只想做齐哥哥的新娘子,齐哥哥答应过玉莲,要和玉莲一起浪迹天涯的,玉莲终日盼着这一天……咳……咳……”说到最后,她脸色惨白,剧烈咳嗽起来,呼吸有些紊乱。

颜云齐抱紧她,轻抚她的白,看着旁边的玉清,道:“好,玉莲不要激动,齐哥哥答应你,只要你养好病,齐哥哥就让玉莲做我的新娘子……”

白女子终是平静下来,她更加抱紧男子一些,坚定地保证:“玉莲一定会养好病,做齐哥哥健健康康的新娘。”

玉清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师兄眼里的愧疚,终是静静退了出去。

她果真是心如死灰了呵,这一次她很平静很平静,看着师兄抱着那个女子,听着他们的诺言,她居然没有了上次的痛彻心扉。也许在她的内心,她是希望师兄能找到幸福的,也希望那个命运悲惨的女子能得到依托。

是这样的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走回焦玉卿的闺房,却突然现那房门口站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听到1脚步声,身影转过身来,俊脸上微有怒意:“该死的女人,夜这么深,你去了哪里?”

再见地,小姝正垂站在门内,似是等了很久。

玉清静静看着男人,突然很怀念他宽厚温暖的胸膛。

她朝他走过去,突然将身子倚在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低喃:“我只是出去走走,你怎么来了这里?”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很想念他,很想很想。

男人抱紧她:“说过要你早些回府的。”

遂搂了她的细腰,带着身后的随从往相府大门而去。

而门口,早有辆华丽马车等在那。全本 anben

第068 捉“奸”在床

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他一直是搂着她的腰的,直到孤鹭居,他才放开她,却是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你刚才到底是去了哪里?”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顶,低吼:“问小姝,她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该死的女人,你存心让本王担心吗?”

玉清将螓靠在他怀里,为他的怒火笑了。他担心她了,不是吗?虽是用吼的,却有着万分柔情。她抱紧他的劲腰,窝心道:“只是出去走走,我不会逃的。”

“不准逃离本王!”他收紧臂膀,将她更加搂紧了一些,十足的霸道与占有。

玉清抬起眼,看着他:“我说过,我不会逃的。”因为,师兄是不可能带她走的了。

而这个男人的怀抱,突然让她有了依恋。

皇甫律深深看她一眼,突然一把将她抱住,走向床榻。

她任他轻轻将她放下,闭了眼,静静等着他。

半晌,他上了榻来,亦静静躺在她身边。

“刺杀本王的凶手抓住了。”

玉清睁开眼来:“是围场的同一个人吗?”

皇甫律望着帐顶,脸色有些沉重:“是,而且他们供认的主谋还是一个你熟悉的人。”

玉清诧异,遂转过脸去看着他:“我熟悉的人?”

皇甫律亦收回帐顶的视线,看向她,深邃的眼眸分明有了复杂。

“对,他这次定是死罪难逃了。本王已经给了他一条活路,想不到他如此大胆敢多次刺杀本王!”

“我明白了。”

男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不担心他?”

玉清冷冷一笑:“他这个自私却又野心不小的人是该有报应的,他做了太多不可饶恕的事。”

这次换男人笑了:“看来本王的担心是多余的,不是亲生父亲自然是不会疼进心里。”

她诧异:“皇甫律,你果真不再认定我是焦玉卿了,对吗?”

皇甫律搂过她,轻语:“傻女人,你仍然是本王的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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