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5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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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真长话短说,别怪我把好端端的一个‘豪门恩怨’的故事给讲平实了。”宋晓波把他那装着热水的杯子放在肚子上。

“你真说书呢!还来劲了。”林方晓瞪眼,“快说。”

宋晓波这才切入正题,他说:“头儿,你不是让我去3号和7号都看看嘛。我先去7号了。大概按了有5分钟的门铃,没有人应门。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看里面,只看得到他们家的阁楼,阁楼亮着灯,我就琢磨着,若不是家里门铃喇叭坏了,就是他们家常年开着阁楼的灯费电——虽然说家里俩工程院院士、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也不带这么不环保的吧,我若是进得了门,一定得和他们说说——我还打算再按一分钟门铃,身后有人叫我,我一看,是个老大娘。老大娘跟我说,别瞎按门铃了,这个时间他们家没人。我就问,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那老大娘虽然没带胳膊箍,瞧着倒挺警惕的。问我,是他们家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林方晓和顾金刚仔细的听着。

听人汇报案情,宋晓波的叙述会最有意思。

宋晓波说:“我看看这四下也没什么人,5号和家的监控镜头虽然在,但是我们站的位置恰好是盲点。我就拿出证件来给大娘看,我说我是警察的。她竟然还拿过去,仔细的检查一遍。才和我说,还以为是来拜访邹教授的呢。然后告诉我,邹教授应该去上课了,他们家老太太和保姆出门买菜,儿子应该在上班,大概要三点半之后,他们家才有人在家。老大娘问,怎么警察小哥你要去邹教授家?合着对我还开始侦察了。我先不回答,我就问大娘您住这儿啊?她说住啊,我住3号院儿。我看着她提着一袋子米,就赶紧替她提了,说我帮您送回去吧。结果人老太太笑着说,我晓得你大概是正好要去我们院儿吧?得,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说大娘您是明白人,方便不方便介绍一下情况,我是为了和家的案子来的。

“老大娘看了一眼和家的大门,说,他们家案子还没破啊?他们家都破了,案子还没破,你们效率可真够低的——哎哟,还得听这话;听就听吧,谁让咱确实没破案呢,谁让咱还有求于人呢——我就说是是是,我们一直在努力。老大娘说,既然是这样,那就跟我来吧,家里坐。我就跟着进去了。3号院比起山上其他的院儿,住户还算是少,一共没几家;当然不能跟和家还有邹家这样的独门独院儿比。我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地势,这几个院子其实靠的都比较近。院与院之间,犬牙交错,若是隔音做的不是很好,隔壁院家里吵架都能听到。老大娘姓崔,72岁,住在3号院的二楼。他们家是韩侨,三十年代举家辗转从汉城到沈阳,后来日本人占领东三省,他们逃难到山东。3号院的楼房,原先是她父亲的,现在,只有二楼是她的,楼上楼下是她兄弟的,早转手卖给别人,换了钱去东部买别墅了。她在q市出生长大的,地地道道的老人儿。头儿,上回你们去调查,可没遇见这位崔大娘吧?”

林方晓点头,说:“嗯,没有。楼上楼下都见到了。”

“那就对了,她说她这个月刚从她女儿家回来,她女儿去年生了孩子,让她去洛杉矶帮忙带孩子,她就去了以你那,等外孙会叫‘姥姥’了她才回来。然后她就说,春节的时候她打电话给这边的老邻居拜年,听说和家出事了,吓了一大跳。和家也是在这边住了三代了。和宏远虽然生意越做越大,房子多的怕是数都数不清,也还是喜欢住在小鱼山。说是接地气儿。其实是有感情。但是,和家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很不像样。我听着听着,就觉得真是……和家的日子过的不像样?!哎哟,哎哟,可是真的,到什么地位说什么话。我也就是记录,要是能唠家常,我就侃侃了……崔大娘说,和宏远一定是被家鬼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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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十六)

e css=39f9708f739红|袖|言|情|小|说e css=39f9708f7f9708f739顾金刚听到这里,托着腮的手落下来,拍了一下手,说:“老太太这话说的!真敢推理啊!”

“你别打岔。”宋晓波说。

林方晓皱眉。

他们前几次摸底,和家的邻居们提起来不是说不了解、就是讳莫如深,都不肯多谈。这个老太太横空出世……

他示意宋晓波继续,“少加工。”

“不是我加工,你回头听一下录音。崔大娘那才叫一个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呢。讲话太有感染力了。知道崔大娘是干嘛的不?以前是在外经贸口的,专门和外国人谈判的,说话嘴皮子利索的很!而且条理清楚。”宋晓波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就是也很敢讲。她说‘家鬼’,我跟着问什么‘家鬼’啊?为什么这么说啊?她就说,和家自从那位唱戏的李红棉进门之后,家无宁日。难为他们竟然一直那么凑合着过。原先是和宏远的老母亲在日,偏疼孙女音音。音音一向不喜欢李红棉,仗着奶奶撑腰,处处和她作对,李红棉很吃了些音音的苦头——要说和音音,还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文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李红棉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崔大娘说,和宏远的老母亲去世之后,李红棉在家里才算是得了势。和宏远那个人,儿子女儿一样的疼,倒是没偏没向。但是和宏远别看在外面是叱咤风云,还真是镇不住家里的俩女人,和音音和李红棉时常上演大战;和音音大了,有时候俩人吵的凶了,竟然动手,和音音常顶着脸上的伤出门……和宏远根本镇不住;倒是有时候和皓皓能压制住一些。”

林方晓的手指在杯子上敲打着。

他想着他和顾金刚一起去和家,李红棉那音容笑貌,很是斯文。

怎么,倒是个会和继女大打出手的人?

“和皓皓念书很好。崔大娘说,难得和家那么个商贾之家,竟然出了个科学家的材料。不过到了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逃课。他倒不是因为不想上学,是因为学校里教的,已经满足不了他。和皓皓经常去隔壁邹家,邹教授一家子都很喜欢他。后来考上科大少年班,没几年就去美国读书了。听说是邹教授给他写的推荐信,而且他选择物理专业,也是邹教授替他参谋的。他走了以后,和音音也外出读书了,几年后,和家出了一件事。”宋晓波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顾金刚给他点了支烟,塞到手里去,“快说。”

“和家的两姐弟,相处的很勉强。大体上在外人眼里,看上去还算和睦,也是和音音欺负和皓皓的时候多。据崔大娘说,和音音有一次,把那个襁褓中的和皓皓用凉水灌的差点儿窒息!多吓人啊……”

“哇。”顾金刚叫了一声,“哎哟喂,吓人活的。”

“和音音比和皓皓大六岁。和音音念书的路,与她弟弟恰好相反,几乎全是和宏远拿钱铺出来的。她那个时侯,在上海念书,每个周末,都要飞回来。所以邻居们啊,总结出来个规律,就是每周一到五,若是和家吵架,必然是李红棉揪住和宏远在外面的风流债了;若是周末,上演的戏码就是和音音找她后妈的麻烦。突然有一阵子,和家安静了。原因是和宏远根本就不常回来住,回来也就是在周末女儿到家之后,点个卯;而和音音,因为谈恋爱,没工夫理会别人——她的恋爱对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然是隔壁邹家的儿子,邹涛。”

“青梅竹马。”顾金刚小声说。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说。我还琢磨着,这回查案查案,还查到言情小说的桥段了。后来一想,不对啊,和音音现在罗敷有夫啊!果然崔大娘说,虽然他们一班邻居都觉得这俩孩子不是很登对,好歹的,在他们,也是看着这俩孩子长大的,都是好孩子。尤其是邹家的儿子,乖巧。相貌人才虽说不出挑,胜在斯文,而且念书那真是好;况且书香门第,摆到商贾之家,哪个高哪个低?谁又辱没谁了?问题恰好就出在这儿了,和宏远知道以后,大发雷霆,坚决不准女儿和邹涛来往;邹教授夫妇虽然说与和家做邻居做的很是和睦,但是根本没那个想法要攀这么一门亲!和音音与邹涛,两个人那时候是被两家大人硬生生的给拆了的。闹也闹过,真是闹的狠。尤其和音音,学也不上了,绝食抗议;到最后是邹涛没顶住,被他父亲安排去了德国留学。和音音被她爸关在家里关了接近一个月,最后是送进医院去了。住了很久的医院。出来以后又生龙活虎的了……”

“那在她这件事情上,李红棉什么态度?”林方晓问。

“崔大娘说,李红棉没有公开说过意见。据她猜测,大概她身份还是比较尴尬的,不方便说太多。再说李红棉除了跟和音音吵架,看着和宏远,剩下的心思全在她那个宝贝儿子身上。和音音住院那么久,她还去美国看儿子了。”宋晓波说。

林方晓点头。

“和音音毕业以后一直没工作。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闯祸,和宏远忌讳什么,她就做什么。和宏远一心想把她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没成功。后来,和音音认识了皇甫峻,不知道怎么就对了眼,两个人用现在的词儿形容,那就是‘闪婚’的。连认识到登记结婚,一个多月。之后俩人就去环球旅行了,回来之后,皇甫峻就进了宏源地产。皇甫峻在宏源地产很得和宏远的信任。他们夫妇俩也一直在和家住着。自从和音音结了婚,和家倒是平静很多。和皓皓很少回国来,和宏远好像有那个意思让他不要做理论物理的研究,和家的产业还是要由儿子继承为好;和皓皓好像不同意,跟他爸也有争执。这一两年争执的多了些,还没什么定论——以后也没什么定论了。和宏远突然遭了意外,留下的遗嘱竟然分配那么不公,外人看着都觉得不是很合适……”

“那确实。”顾金刚摇摇头。

“老太太也是自己琢磨,说弄不好就是从这家产上得来的祸事。”宋晓波说着,想了想,“这真是她自己总结了街里街坊的议论得出来的。我倒没和她老人家讨论。但是我觉得她的这些个信息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新方向。而且还有,我从3号院出来的时候,站在院子里,发现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林方晓眼睛一亮,问:“什么?”

“邱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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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波谲难测”和皓皓 (十七)

红|袖|言|情|小|说宋晓波说到这里,突然不自觉的做了个打寒战的动作。故意的,夸张的。

顾金刚看到,转头看了林方晓一眼,说:“哇,这症状,跟撞了邪似的。大仙,你看见啥了?”

“我看见啥了?”宋晓波咽了口唾沫,说,“他们家房子是三层加阁楼。阁楼是尖顶。我刚才说过,我站在7号门口往里看,就能看到亮灯的阁楼窗口。但不是那个位置让我觉得奇怪。而是楼下。”

“二楼。”林方晓说。

“对。”宋晓波比划了一下,“二楼最北边的一间。照当时的光线,屋里面没开灯,落着纱帘,我是看不到里面什么状况的,可是当时纱帘的一角,起来了。”

顾金刚吸了口气,又看林方晓一眼。

林方晓拍了下手。

“就是很快,如果不是我恰好看到那里,可能也就过去了。但是我看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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