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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情绪激动了些。但是皓皓也没说错,在我们看着,音音是早该再去看看医生,如果有必要,也该考虑让她住院治疗。皇甫,如果你工作忙,顾不得音音,让皓皓代劳。”

“我会照顾好她的。”皇甫峻说。

“你最好做得到。”和皓皓接口便说。苍白的脸上,阴云密布。

李红棉始终平静的目光停在皇甫峻脸上好一会儿,似乎是压制了相当的情绪,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们今天就先走。皇甫,舒儿的后事,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

唐恩窈终于从李红棉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丝的颤。

皇甫峻无声点头。

屋子里再次沉寂。

李红棉接着对唐太致意,转而用低沉的声音叫和皓皓一起离开。皇甫峻送他们至门口。

短暂的一点时间,恩窈和唐太呆在和音音的床前。唐太又细心的给和音音掩了掩被子。恩窈听到妈妈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往后退了一步。唐太直起身,看了女儿一眼,说:“出去看看。”镬

皇甫峻正靠在门廊处,听到唐太叫他,他才站直了,“师母。”

唐太点头,说:“皇甫,我很难过。”

“师母,让您和师父操心了。”皇甫峻说。

“这样吧,皇甫,我和恩窈留下来看着音音吧,我看她的样子不大好。”唐太轻声提议。

皇甫峻沉默。抬眼看了看恩窈。

恩窈说:“我也觉得嫂子需要人陪。你一个人顾不过来吧?保姆呢?”从她们进门,这么大的空间里,除了这对夫妇,并没有见到其他人。而印象中,和家一直有保姆有厨师的。

皇甫峻抬手按了下额头,“原先的保姆被解雇,新保姆还没有报到。”

唐太摇了摇头,说:“这样不行……”

“师母,我可以的。”皇甫峻说。声音不高,也不容再商议。

唐太微皱一下眉头,皇甫峻的脾气她还是了解一些的。她于是说:“皇甫,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说。”

“好的,师母。我父母明天就到了。”皇甫峻转了一下脸,“他们想来看看孩子最后一面。”

“应该。”唐太不觉得意外,“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更需要安静。你真的可以?”她审视着皇甫峻。

皇甫峻重重的点头。

恩窈看了他一会儿,说:“妈,让峻哥和嫂子单独呆着吧。”

皇甫峻对恩窈点头。唐太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担忧的看看皇甫峻,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坚持把皇甫峻关在了门内。

母女俩对视,两人都觉得心情沉重,默默的走着。随着脚步声,楼梯间里的声控灯一盏一盏的亮了……唐太忽然一把抓住了楼梯扶手,险些跌下去。恩窈眼疾手快,伸手捞住了妈妈的手臂,“妈!”她低呼。

唐太摆手。

好像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心神不定的。站在台阶上良久,脸色并不好。只是看着恩窈。

“没事吧,妈?扭着脚了?”恩窈欲弯身查看。

“不要紧。没有扭到。”唐太缓抬脚、轻落地,继续下楼。

恩窈却不敢大意,搀着妈妈,只听妈妈问她:“你刚刚拿音音的药干嘛?”

恩窈抿了唇,她打开楼底的大门,四下里往往,看到和家的保镖车停在不远处,见到他们,把车灯打开了。恩窈眯了下眼,说:“我有用。”仍是搀着妈妈,往自己车子那边走去。唐太暂时也不出声了。

等上了车,恩窈闪了闪车灯掉头离开。

“窈窈。”唐太叫恩窈。

“哎。”恩窈应着。

“你拿音音的药做什么?”唐太暗影里的眸子亮闪闪的,“刚刚在里面,我没好问你。”

恩窈清了下喉咙,“您能不问嘛?”

唐太沉默片刻,“你停车。”

恩窈踩一脚刹车。

车轮摩擦柏油马路面,声音有点儿尖利,恰似和音音刚刚的惊声尖叫。

唐太手一早牢牢的握住头顶的扶手,车子一停稳,她伸手过来,“拿来。”

恩窈抿嘴。不动。

“拿来!”唐太大声。

“妈,我不能给您这个。”

“你拿这个要做什么?”唐太追问。

恩窈气呼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妈妈的手掌心,“行了吧?”

唐太手一握,捻了那颗药丸来看,按下按钮,顺着窗口把药丸扔了出去,“开车。”

恩窈紧抿着唇。

回家的路上,母女俩沉默着。恩窈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唐太的表情,异常的阴郁。比她俩往皇甫峻家里去的时候还要阴郁。

恩窈一只手把握这方向盘。脑海中不断闪回今晚的各种场景。手里好像有一把珍珠,暂时却仍是穿不成珠串……她又看妈妈,似是不经意的说:“天好像又要下雨了。”

唐太心不在焉。

“我爸伤了的手臂,这几天还疼嘛?”恩窈轻声问。车子停下来。唐太终于转过头来看看恩窈。

“还好呢。”她回答,“窈窈。”

“嗯。”恩窈开车门。

“那是和家的家事。你让和皓皓自己去整理和调查。第一,我和你爸爸绝不同意你跟和皓皓又任何私人感情上的联系;第二我们也不想再卷入和家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里去;第三我们希望你能把精力用在别处——姑姑已经回来了,我们且干正事儿。”唐太这回讲话很有条理且冷静且清晰。

恩窈平静的说:“妈,您少转移我的注意力。子桓我自然是要带来给您看的。和家的事也不光是家事。妈,这是我的工作,不干涉我的工作,您可一向是这样的。”

“恩窈,那是因为你一向还算是公私分明。”唐太说。

车门开着,夜风吹进来,春雨后的暖暖的感觉,赶不跑忽然向恩窈心头袭来的寒意。她只丢了一句话给妈妈,说:“您放心,我一定公私分明,恩怨清楚。”她关了车门。没有等妈妈下车。手抄进口袋里。将口袋里的一枚小小的药丸捏住。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迅速往自己房间里奔去。

她顾不得两只大狗在对着她呜呜乱叫要求安抚,只想快些进去关好房门打个电话……房门一开,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她的书桌前,正在翻看她的资料。

“恩窈,你调我的病例看,做什么?”唐锦生头也不回的翻着手里的一份复印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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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抱歉,这几天因为事情比较多没有及时的保证更新。非常抱歉。再请两天假。祝大家假期愉快。谢谢,晚安。

正文 第十二章 “凌波横塘”孟豆豆 (十八)

恩窈关了房门。

门外细微地声响都被挡住了。

唐锦生将那叠资料放下,整整齐齐的搁好,回身,坐在椅子上,望着恩窈。

恩窈瞬间觉得身上汗滴滴的。手心里的那颗药丸,几乎被汗浸透了。

她也望着父亲。肋

父女俩默默对视。

唐锦生在明处,唐恩窈在暗处。

恩窈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抬手挠了一下额角,“爸,我都在干什么,您恐怕已经知道。”

唐锦生没出声。因此也便没否认。

“您不问我,我也想跟您问问清楚。这些天,我的心情也很糟糕。”恩窈依旧站在阴影里。她没打算再开顶灯。潜意识的,她觉得接下来的对话,不适合在光线充足的地方。“调查自己的父亲不是个容易做出的决定。我若想知道什么,不如开诚布公的找您问清楚。”

唐锦生抬了一下手。

恩窈顿住。

父亲的这个手势,显出了十二分的倨傲。而他,几乎从来没有在家里做过这样的动作。他只在面对委托人或者对手的时候这样。

恩窈心里认真的“咯噔”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她心一横,问道:“您刚才看到的是当时您在骨伤医院的病例。”

唐锦生点头。

“爸,2006年的9月16号,您的手臂受伤了。”

“没错。伤到什么程度,病历上有。你也看到了。”唐锦生双手抱臂。似乎说起这事,手臂在隐隐酸痛。镬

恩窈咬了下嘴唇,点头,“打石膏打了很久。”

“对。”

“爸,蒋晓琪是我的朋友。”恩窈说。跟上一个话题,似乎是完全不相关的。

唐锦生眉头一皱。

“蒋晓琪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您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念书到工作,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您是看着的,对不对?”恩窈平日里讲话语速很快,今天几乎是一字一句。不是她不想快点儿结束这样的对话,而是,这对话太过重要了。她知道不管是对谁来说,都太重要了。

“恩窈,你到底想问什么?”唐锦生镇定极了。目前的状态,父女俩从未经历过。但他不慌不忙,等着。

“您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恩窈坚持。

“对。”唐锦生干脆的回答。

“好。那么,蒋晓琪的情人是谁?”恩窈问。

唐锦生眯了一下眼睛,脸色骤然变冷,盯住恩窈。

“蒋晓琪的情人,是不是您?”恩窈索性单刀直入。

唐锦生依旧平静的看着女儿,竟然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恩窈双拳紧握,骨头都要捏碎了似的,盯住父亲的笑容。

“你的判断?”唐锦生的笑戛然而止,“依据。”

“第一,负责给蒋晓琪和飞飞尸检的法医发现,两位死者的身体里都有少量玻璃纤维而这种玻璃纤维属于医用,也就是说,两位死者生前都曾接触过打过石膏的病患;第二,蒋晓琪居住的公寓楼保安说,在蒋晓琪自杀前三天,两次看到一辆辉腾轿车送她回家,车牌号最后两位是77;第三,曾经经常出入蒋晓琪公寓的男人,身高超过一米八、五十岁以上,飞飞出生后那男人极少露面,而最后一次在公寓大楼出现时,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高尔夫球衫——太巧了,我看到您06年的照片,和妈妈一起打小型比赛的获奖照片,正是穿的墨绿色高尔夫球衫……还要我往下说嘛?”

恩窈站在阴影里,唐锦生看不清女儿的表情,他只是从那声音里,判断出女儿此时已经调动了足够的力量在保持镇定。

唐锦生招了一下手。

恩窈站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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