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陸狗的火葬场-预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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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诱威逼下,温容最终还是去探望陆谨行。

“嘎吱一”温容端着药侧身顶开大门,陆谨行没有因撒泼而摔毁家具,屋内陈设依然整齐,桌上药已凉。

陆谨行拆开绷带,一捲又一捲染血白布落在地上,他任由伤口渗血,不在意的模样,支起一条腿,将手搭在上方,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黄皮书细细端详,神情认真,彷彿在研究什么经典古籍,他垂着眼,细细端详,未给来人任何注视,他依旧温润有礼,亦如初见时庙门外那般疏离:“放在桌上便好。”

温容:...

陆谨行的模样不像将死之人,还有闲情逸致看书,看得还是她珍藏的黄书。

温容:...

【陆谨行】【健康值:19-1】

“喔。”温容不晓得陆谨行又在盘算什么,喊着想见人,见到人却这副模样,是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明白,便将碗摆在桌上。

陆谨行没想过来人会是温容,以为是师妹,他讶异转头,如春阳溶雪般笑容渐展,他喊道:“容容。”

温容听见声快步离开,他立刻起身挽留,拉住温容手腕。

陆谨行动起来时没有声响,几乎是突然瞬到温容身后,吓得温容喊了声,又习惯性摀着嘴收住尾声,感觉心脏缩了下砰砰作响。

转过头,胸前伤口极深难以凝固,泊泊鲜血,蜿蜒而下,一朵朵妖冶红花不断绽放。

温容趁甜腻香味袭入脑海前暂时关闭嗅觉,免得又被陆谨行给诱惑,没什么好脸色道:“回去床上坐着。”

陆谨行手松些但还是拉着温容,他听着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松手。”

陆谨行拉着她的衣袖,很是倔强:“不放,我怕一放手,容容又不来看我。”

此时温容已经不晓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男人还是六岁雉童,只能用对孩子的态度他才听得懂人话。

“再不松手,我就不喜欢你了。”

听见“不喜欢”叁字,陆谨行吓得收手,不可置信的模样,脸上全写着对温容的控诉:骗子。

然后他负气捲起被子缩到床角,一副“生气了、快哄我”的模样。

温容坐在床沿,汤匙搅着黑煳煳的药汁:“快出来喝药,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陆谨行这人大概只能吃软,硬的就是死嗑到底也不会妥协,最终又是温容妥协:“我是不喜欢伤害自己的人,你这般作贱自己让我很痛心,我讨厌痛,所以我也不喜欢这样的你,明白吗?”

陆谨行转过身,被子被他染出片片红色,他初次听到有人会因自己的伤而感到“痛”,非常疑惑问:“为什么?明明是我受伤,为什么容容会痛?”

大抵是陆谨行降智太严重,温容决定把他当成孩子对待,随意边个关于同理心的故事,他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后他歪头说道:“可我斩杀恶鬼的时候,不曾因他们感到难过或痛苦,只有一种畅快的解脱感,你说的『同理心』到底是什么感觉?”

叁岁小孩都能明白的浅显故事,他还是不理解,可能这人天生没有同理心,就是个当疯批的好料子。

没有负罪感,自然能随心所欲。

继续说下去是没有用的,完成任务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只要完成任务她就要许愿让陆谨行远离自己的鬼生,彼此相安无事。

递了几次,他就是不接药。

陆谨行不喝,温容端着碗想着要撬开他的嘴灌进去还是用其他方法,最终舀起药汁吹凉,递到他嘴边,结果是乖乖张着嘴,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黑色瞳仁倒映温容。

汤碗见底。

【任务五:为陆谨行重新包扎伤口并让其喝药(1/2)】

温容将碗放回桌上,从一旁药箱翻出剩馀的绷带及药膏:“起来。”

陆谨行真就乖乖起来,任由温容在伤口上捣弄着,他皱起眉,伤口处像被蚁虫啃咬,麻痒中带点疼,这感觉延续到心口后徘徊不去,他笑道:“容容,好痒。”

温容:...

这人真是个疯批,这伤口她光看着就觉得疼,呼吸间还能看见森森白骨,涂药时不曾喊疼,甚至还告诉她“痒”,这人真的没有痛觉,是个五感有所缺失的残疾人士。

温容不因讨厌他而有所马虎,专注认真为每一处涂上膏药,末了,陆谨行平举双手,任她包扎,其间陆谨行问道:“容容,如果我变得有同理心,你会更喜欢我吗?”

温容缠着白布条,敷衍答道:“会,因为那会让你更像个『人』。”

“那你会爱我吗?”

温容没有回答,缠到最后一圈打个完美的结收尾,轻轻拍着伤口两下。

【任务五:为陆谨行重新包扎伤口并让其喝药(2/2)】

【任务五:完成!】

【任务奖励:系统权限内的一个愿望。】

同陆谨行那样言笑宴宴,她依旧用着哄孩童的语气:“爱你?怎么可能,你如此惹人嫌。”

陆谨行看着温容,他嘴角渐渐平了,有几分小心翼翼:“如果我变成不惹人嫌的模样,容容会爱我吗?”

大概是得到系统的保命符,温容有后路,自然少些畏惧,所幸打开天窗说亮话,耸下脸说道:“不,一辈子不可能,我不会爱上一个叁番两次想取我命的人,喜欢也是不可能的。”

温容翻脸实在太快,上一秒还笑着跟他说喜欢,下秒也是笑着,却像变个人,说着残酷伤人的话,明明是几个词句,却让陆谨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心脏被紧紧攒着,有些难受,呼吸也不顺。

“只有那一次,以后都不会了,容容我早用道心起誓『永远不伤你』,那次真不是故意的,我一醒来见元阳丢失,你又刚好在我身旁,你与她一样因果缠身,这才将你错认为『芙蕖鬼母』真身。”

受伤的是左肩,他却觉得心好疼,按着胸口,仍止不住痛意,他笑得有些勉强,努力为自己辩解:“芙蕖鬼母作恶多端,不能放任她,请原谅我,我是道士『惩恶扬善』是我的职责。”

温容累积的愤怒不是他叁言两句卖个惨就能平復的,復仇愉悦感油然而生,她笑道:“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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