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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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说:“你的乐观来源于伯父。”

安信赶紧更正:“不啊,妈妈对我影响也挺大的,我很庆幸他们是我的父母。”

安爸爸主动提出让两个小辈自行活动,安信拉着喻恒朝海滩外跑。

海滨乐园灯光流转,丛丛盛开的白炽灯像满天星一样耀眼,照亮了底下游人的笑脸。这里有老人、孩子、小情侣、年轻的爸爸妈妈,喻恒作为三十岁的熟男代表,外形、容貌在人群里很显眼。

“你去玩吧,我在这里看你。”他笑着对兴致勃勃的安信说,额角浮起一层薄薄的汗。

安信踮起脚左看右看:“你怎么出汗了?不舒服吗?”扬手摸了摸他的脸,触及到一丝温热,吃惊地咦了一声。

喻恒拉下她的手,对着她的笑容温柔不减:“快去吧,累了就来这里找我。”

安信回头看看灯光闪烁的摩天轮,上面传来的一阵欢呼刺激着她的耳膜。她踌躇了一下,攥紧了拳头,欢呼雀跃地跑开了。她猜想到喻恒这样沉稳的男人不大喜欢孩子气的东西,也就没勉强他。

旋转木马、豪华秋千、海盗船连番玩下来,安信流了一身汗。在她紧紧趴在海盗船扶手上时,那座木船摆动越来越大,时而冲上浪峰,时而跌进谷底,将她的一颗心脏抛得满腔跳动。

“老公,我怕!”身后突然传来娇气的女孩声音。紧接着,一个男声在安慰她,“抱紧我,不要怕……”他们惊起的呼唤消散在夜风中,让前座的安信无来由地羡慕起来。

摆轴一停稳,她就跳下座位朝喻恒停留的地方狂奔。迎面分开许多游玩的人,两两相拥,她想见到他的渴望更热切了。跑近了,她终于看到安静地坐在木椅上的喻恒。

他果然停留在了原地,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忽隐忽现,眉毛微微皱着,那种冷淡又内敛的表情无一不在说明他在克制着什么。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向了他的眉峰。喻恒抬起头,一瞬间的浮影流淌在他脸上,驱散了所有阴霾,使他的眉眼变得生动起来。

“不要皱着眉。”她皱着鼻子说,用手抚平了他额下的“川”字,又指了指自己,“你看,就像我这样的,很难看。”

她的眼睛圆圆的,秀气的鼻子此时皱成一团,有点类似于q版小猪。他看着她,真的开心地笑了:“好吧,我记住了。”

她坐在他身边,让他擦去满脸的汗珠,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他从她的羊羊背包里掏出水壶,一看,又笑了起来:“连水壶都是喜羊羊,你干脆去原创动力公司当形象代言人。”

她却拉着他的胳膊,顺着他的口风说:“不行啊,我舍不得你。”

喻恒扭头看看她,也笑,两人浏览了一会周边的夜景,默契地不开口说话,保持了一份安宁。安信偶尔抬头,顺着光亮看去,发现他的侧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慌张地站了起来:“我真是太粗心了,只顾着自己玩,没注意到你不舒服。”

安信很快将喻恒送到聆湖山前,她开车找着路标,靠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喻恒睁开眼睛说:“一直往前看,过了这个弯有一片住宅区,会有人来应门。”他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坐在旁边的她能感觉到,看到他冒出来的密密的汗,她心烦意乱。

私家车快速地沿山道蜿蜒,过了山腰进入到相邻的平地,真的有一片灿烂灯光,透过掩映的树木,连成一座度假村的轮廓,仿佛宫廷外墙。安信直觉这里是富人集合区,有点拿不准他到底住哪一栋,经过大门后就一直问他到哪里停。

“这里吗?”

“往前开。”

…………

两人的对话一直没发生更改,他的额头冷汗涔涔,看起来不是头痛发热那么简单。

“你到底怎么了?”虽然知道他一下飞机就赶来茶会,但看见他如此忍耐的模样,她是真的吓坏了。

“不要紧,我没事。”他始终温和地回答。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她越是为刚才在游乐园的疏忽而内疚。

车子经过高尔夫球场和玻璃墙饰的咖啡厅,终于来到最后一座面湖的公寓外,两名穿着得体的管家小步跑了出来,看了看车里的动静,轻声问:“喻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才说完这句,年长点的阿姨突然又像明白了什么,低声加了一句:“还和以前一样吗?”

喻恒推开车门朝里走,简短地说:“是的,请海伦来。”

他们的对话安信一句也听不懂,她留在车边将钥匙递给了其中一位管家,看着喻恒匆忙的背影,进退两难。走在前面的喻恒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又回来牵着她进门:“在想什么呢?”

他带着她走进宽敞的大厅,室内光线柔和,触目所及的是简单而时尚的装扮:“我去二楼换一下衣服,你坐一会。”叮嘱完,他就直接走向楼梯。

大厅里异常安静,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兰花香气,将这么干净的地方烘托得像是星级酒店。安信环视四周的夜景,想了想,有意问那位年长点的管家:“阿姨,你们这里住了哪些人?”

阿姨像是变戏法似的,很快为她拿来各色糕点及饮品,并笑着说:“就喻先生和聂小姐。”

安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没邻居吗?”

“没有。”

“你是说——进了大门之后我所看到的地方,都是喻恒的?”

“是的。”

真是腐败啊。安信很想倒在沙发上哀嚎,才住两个人,居然圈了十几万平方的地,就那么寥寥落落的几栋建筑,有必要搞得这样奢侈吗?腹诽归腹诽,在别人家做客拆主人的台的事她可不敢做。

“安小姐你随意,想吃什么请交代一声。”

安信发了一小会呆,那位阿姨就贴心地问她。她想的可不是吃什么,而是隐约觉得喻恒的世界离她远了点。而且给她的认知和她所接触的很不同。无论是生活品味、消遣方式,还是朋友圈子,他都是那样高雅,她站在地上努力伸出手,像去触摸云端的风那样追逐着他。

喻恒穿着换好的衬衣下楼,领口袖口扣得严整。除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和透过布料传来的温度,他的外表和常人无异。他一坐好就陪着安信说话,像是怕冷落了她。

安信凑近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别动。”

一解开他领口的两粒扣子,她就看见他的皮肤泛出一层淡淡的红。她有些醒悟发生了什么,抓起他的衣袖也开始解,果然看到了红色斑点密布在手腕处。

“痒吧?”她轻轻挠了挠,“你居然能忍住不抓,是怕我知道吗?”

喻恒笑着拂开她的手,若无其事地扣好领口:“不要紧,待会儿打一针就好了。”

安信盯住他一派轻松的脸沉思:“你为什么会过敏呢?”

他马上回答说:“飞机上吃错东西了。”

喻恒的私人医生海伦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了公寓,随她进门的还有一位营养师。两人直接走到沙发旁,弯腰查看他的情况,安信怕碍着人家诊治,连忙退到一边。

“过敏了,不是叫你小心点吗?”海伦很快给出了结论,从冷藏箱里拿出药剂配置,嘴里说着,语气很是埋怨。

安信坐在他们身后,偷偷伸出脑袋,去瞧海伦的脸。

海伦披散着栗色波浪长发,在灯光下的容颜异常美丽,果然没辜负她的名字。她手脚利落地配药打针,叮嘱:“盖尔,你去跟管家说一声,喻恒下周的食谱要全部换,你给她定一份。”

被两人围住的喻恒悄悄探出身子,用空余的右手拍了拍安信的鬈发,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今夜留下来。”

安信本能地张口拒绝,声音还没冒出来,海伦突然回头,像是才发现她似的,瞥了她一眼。

安信摸了摸脸,觉得莫名其妙。

很快,海伦就说:“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再接近她——”

“海伦!”喻恒突然喊了一声,截断了她的话,“这是我的私事。”

安信左看看右看看,真的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她不知道的。看他们讳莫如深的样子,傻瓜也能知道和她有关。

她先转头安抚住喻恒的情绪:“你的精神不太好,早点休息吧。我和爸爸一起出门的,不回去妈妈会担心。”

喻恒思索了一下,说:“那让盖尔送你。”

求之不得的答案。

安信对上海伦若有所思的眼睛,笑着说:“先拜拜了,海伦医生。”

营养师盖尔是个教养良好的年轻人。他送安信回家的路途中,耐心地回答她的各种问题,语调始终温柔平和。

安信变着戏法掏谜底。

她先问:“海伦长得好漂亮,是中国人吗?”

“海伦是混血儿,祖籍韩国,三年前来喻先生这里做家庭医生。”

她转了转眼睛:“喻恒和她很熟吗?”

“是的。”

“这样啊——”安信拖长了语调,在座位里蹭了蹭,显得坐立难安的样子,“那他们平时有接触吗?”

盖尔看了微微一笑:“安小姐在担心什么呢?”

安信撅起了嘴,低着头不说话。

盖尔就继续回答:“喻先生聘请海伦是因为他要学韩语,两年前他们就认识了。”

原来喻恒的韩语是向海伦学的,两年前他开始学,可惜她不在他的世界里,触摸不到一丝和他有关的东西。

安信并不沮丧,相反地变得高兴,喻恒能学韩语,她姑且理解为他那时就对她有好感,想努力和她有共同语言。当然,他们的关系现在更近一层,这种自我陶醉式的猜想很大程度上能让她开心。

盖尔看了看她的笑脸,不由得说:“俺小姐是个乐观的人,和你相处我觉得很轻松。”

安信见他慢慢也有了笑脸,想着口风总算松了吧,继续刨:“既然我能让你轻松,你能不能告诉我喻恒到底得了什么病,让我也轻松一下?”

“过敏。”

“对什么过敏呢?”

盖尔很快抿起嘴,样子很凝重:“食物过敏。”

安信不相信。

她前前后后和喻恒待在一起四次,第二天总是传来他感冒的消息,刚开始她信以为真,可今晚她明明看到他没吃一点东西,他居然还是食物过敏了。

他说在飞机上吃错东西了,她细细推算他的航程时间,也是七小时前。什么样的过敏症状要潜伏这么久呢?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盖尔太谨慎了,不说出答案。

临睡前,她握着手机考虑要不要发条短信过去安慰一下,又怕打扰了喻恒的睡眠。知她甚深的喻恒先发来晚安信:“我很好,已经退烧了,晚安。”

chapter7

你一定是没办法拒绝我,怕我难堪才跟我交往的。

时间飞逝得很快,五天工作日转眼过去,安信又迎来了色彩斑斓的周末生活。喻恒病后投入工作,和她见面的时间极少,但每天的电话煲却没断过。他约她出来,送给她一顶可爱的印花圆边帽。

浅色小白花撒在帽檐四周,映着薄薄的丝带,比樱桃小丸子的娃娃帽要活泼得多。安信戴在头上不住低头瞧,在太阳下找冒出尾端的一小截蝴蝶结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喻恒正了正她的帽子,双手顺势下滑,夹住了她的脸蛋儿,揉了揉:“以后出来就戴着这顶帽子。”

“为什么呀?”

他低头笑:“更可爱些。”

既然他喜欢看,那她就戴着吧,反正也漂亮,配上她的背心长裤,这顶帽子算是点睛之笔,将她的模样的确衬托得更可爱。

如果她急着跑出来见她,忘记戴这么个可爱的装饰,他还会提醒她:“帽子呢?在背包里吗?我帮你拿出来。”

喻恒从德国回来给安信带了不少礼物,犹豫那晚突发过敏症状,没来得及交给她。他拿出一双水晶鞋饰品摊在手心,哄着安信过来看:“好看吧?送给你的。”

安信低头看了一眼,皱起鼻子:“灰姑娘的鞋子,我才不要。”

喻恒笑了笑,露出左手掌心,那里有一块巴卡拉水晶雕刻的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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