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杀 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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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一手提着剑,一手举着盾,戒备的看着这个人形的怪物。做为一名达到六级的骑士,他曾经参与过多次与黑暗生物的战斗,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感觉到了一种浓稠得化不开的阴邪。

曾经以为自己毫不惧怕邪恶,现在拜伦才知道,并不是不怕,而是邪恶的程度没有达到浓到让自己害怕的地步。

现在,拜伦就害怕了,怕得手足冰凉,瞳孔收缩如针!

而那青年,现在还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露齿发出一个含意不明的笑容,用舌尖舔着左上方尖利的犬齿,两只深红的眼瞳开合之间,流倘着一种迷蒙的血雾,悠悠向上蒸腾着,遮得他的上半部份脸都隐在这种血雾当中。

本能的,拜伦身微微向后退缩,把自己隐在一片骑士中间。

而阳毅,并不是不想出手,只是眼里血雾冒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界就发生了变化。

眼前的人体还是人体,但却已经变得有些变透明。就像是自己的视线可以透过他们的金属铠甲,透过皮血,看到下面的血管。

它们有的直,有的弯曲,或呈分叉状,在身体里盘亘旋绕,构成网状的立体复杂循环系统。血流在这个网络样的体系里奔流着,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芳香。在这其中,尤其是颈部、大腿内侧、手腕处的血管最为粗大,阳毅甚至都能听到那种美味的液体在里面流动,冲击血管壁时发出来的欢快声响。而在胸腔处,那里有一个不断跳动的中心,一张一收间将这些液血挤压出去,极具生命的魅力,着实让人迷醉。

所有的骑士让他看得毛骨悚然,那眼光已经不再有半点人性,正透露着一种痴迷、贪婪、嗜血、残暴,许多复杂的东西混和在一起,组成一种毁灭般的原罪。

阿尔达也感觉到了。瞬时间,满腔的激怒和回击的**被一种彻骨的寒意所取代。无法动弹的躺在地上,那股莫名的恐惧从尾椎一直往上冒,堵在阿尔达喉间,短时间里竟然吐不出半个音。

做为一个资深的牧师,阿尔达知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眼前这个人已经完全失控了,只剩下的本能,没再留下人性。

阿尔达不想这样,他确实想杀掉眼前这帮杂碎,但他的目的是教训,也是一种惩罚,而不是像这样,除了血腥的杀戮和浓重的邪恶,别的东西一点都不剩。

“雷蒙!不,阳毅!”阿尔达惊慌失措的叫:“快停下来,你已经失控了!”

阳毅听见了,阿尔达的声音就像透过厚重的海水,自海底出出来。模模糊糊的能听到,但却听不真切。隐隐约约的,阳毅心里有着顾忌,本能的觉得这个人自己碰不得,碰了就会让自己后悔。所以尽管他身的鲜血味道闻起来比其它人更具有诱惑力,更让人难以抗拒,阳毅还是身形骤移,虚影一般的离他远一些。

身形一静一动间,拉出来的是短暂的虚影。这个移动让全体皆惊!这种速度已经完全打破了人类的极限,更是远远超之,眼睛根本捕捉不到身体的移动,只能隐约看到一丝移动后的残影。

拜伦亡魂大冒,心里已经狂生退意,趁着其它十七名骑士布阵间,悄悄躬身向后退却,一声不响的退到一棵树后,果断的开始迅速而又无声的扯下全身所有的铠甲。

拜伦这个动作非常正确,因为下一刻,他就看到阳毅吸了吸鼻,用一种诡异的混合低沉声音道:“delicious!”而当他手指还在撕扯胸甲的时候,那人上身像折断了一样弯下去伏到地上,四肢撑开,重心后移,前肢支撑,后肢凝结力量,宛如一头趴伏在地上的野兽。

再当他手指开始撕扯肩甲的时候,那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窜了出去,整个动作完全就是一匹捕食的狼,迅捷、而又毫无花巧的扑向最近的一名骑士。

接着,拜伦就知道自己的判断完全正确,那人疾扑之间,手肘横伸出来的骨刃划过目标的腰际,厚重的铠甲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像切纸一样被切开。那名骑士也叫都没有叫一声,连人带甲直接被切做两段。身体分离后,上段身后跌倒,下段身体还在向前疾奔,足足奔出十余步才倒下。下半段一路奔行的过程中,激起满天血雾,而上半段落地以后,由于原来的力量横滚而去,胸腔里的器脏一路散落出来,鲜活的落到地上,柔软、鲜嫩,有着浅粉红色和深黑红色各种深浅不一的颜色,随即又被喷出来的血液染红,统一了色泽。

拜伦顿住,紧接着筛糠一样不停的抖。他想拼命的嘶声大叫,发泄那种骇怕到极点的恐慌。唯一还剩着一点的理智让他知道这不是保命的法门,他便自己干了像对待阿尔达一样的事……把最后一只手套塞进自己嘴里,成功的阻止住了脱口而出的嘶叫,让自己疯狂撕扯自己的铠甲的行为变得更加无声。

而那人,在斩杀掉第一个骑士以后,激射的血柱喷在他脸上让他呆了一呆。随即,他小心的犹豫着伸舌舔了舔随着脸宠流下的血。

“delicious!”阳毅脸上暴出狂喜的表情,再不犹豫,鬼魅的速度再一次暴发,疾冲向下一个骑士。

这声嘶喊出口,阿尔达和拜伦的心完全跌到了谷底。

这个词的意思是美味的或是可口的,通常人们会用一种优雅的口气在尊贵的社交场合说这个词,绝不是现在。

他在赞流到嘴里的血流的美味可口,犹如在赞美一瓶上好的红酒或是咖啡!

完全失态的惨叫从拜伦喉里发出来,被手套阻住。年青的骑士在树后发疯的撕扯掉自己所有的铠甲,只穿着一又皮靴外加一条内裤和中衣果断飞速逃窜。由于惊恐和失神,拜伦中途跌倒过几次,每次都是飞快的爬起来,再跑、再跌。很快汗湿全身,一脸的枯草和碎树沫,再没有了不可一世的神气。现在,他仅仅只是一只丧命的犬!

阿尔达也呆了,从他这个角度望向阳毅,阳毅脸上全是血,浓稠的液体密布在脸上,染得他的脸和瞳孔一样血红,又由于奔行的疾速,把脸上的血痕吹出古怪的痕迹,就像是某老而邪恶的纹身,散发着妖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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