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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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风度绝佳的含笑道:“天太晚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杨云沁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聂明城略略颔首:“那么,请便。”

然后一屋子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杨云沁大摇大摆的带着邱秋离开。待她们出了门,才反应过来纷纷叫道:“城哥,这女人到底什么人啊?”

聂明城沉声道:“天亿公司的执行董事。”

一人问:“执行董事是什么东西?”

另一人问:“那个盖房子的天亿公司?”

武安嗤笑道:“天亿公司可不止盖房子。执行董事就是天亿的头。城哥我说的对吧?”

聂明城骂道:“你小子这时候倒清楚,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聂叔的生意搅黄了。”

武安心虚了,“城哥,那女人要是到聂叔那里告我的状,你可要帮帮我。”

聂明城一晒,“在我场子出的事,我自然罩着。不过你以后也注意点,别看见漂亮姑娘就精虫上脑。现在我们做的是正经生意,别给聂叔惹事。”

武安忙点头称是。

猴四感叹道:“靠,那女的得多有钱啊!你们刚才看见没有,就那范儿,真他妈够味!妈的,这才叫女人!”

旁边人笑道:“你不是说像王丽那样大胸大屁股的才叫女人吗?”

猴四得意洋洋的说:“我刚才目测了一下,胸也不小。再说这么有钱的女人睡着什么味啊,给老子睡一次死也值了。”

周围哄笑一片。

聂明城微微蹙起眉。其实这群混小子们没事就拿女人开涮,平时比这过分的多了去了,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他听他们这样说她,心里浮起微微的不悦。

聂明城说:“行了,没事都给我滚蛋。嘴巴都给我管紧点,再得罪了人我可不给你们兜着。”

众人忙都称是离开。

客厅里,独自一人的聂明城又点上一支烟抽,深深的吸了一口。

今天的事总让他感到些许不同,哪里不同也说不上。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生会就此而改变。

云沁

聂伯坤开赌场和地下钱庄起家,后来慢慢做大,成了黑道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近些年他刻意洗白,成立了鼎越公司,看准了房地产开发和市政工程承包这两块肥肉,利用自己的手段和人脉做得风生水起,在b市风光无限。可是就连他也没想到像天亿这样的商业巨头会找他谈合作。

找他的便是杨云沁。她希望两家公司能合作投标b市至c市的高速公路修建工程。这个工程投资上百亿,鼎越是没有能力吃下它的,而天亿完全有能力独立竞标,不过竞争对手激烈,而且竞标到以后还有方方面面的关系要打点。与鼎越联合后胜算就大增了,更何况鼎越还几乎垄断了b市的水泥生意。

“强龙不压地头蛇,倒找地头蛇联合。这个女人不简单。”这是聂伯坤专门去a市见了杨云沁之后的评价。要知道鼎越虽然在b市混的风生水起,不过在天亿这样的大公司面前还不算入流,更何况背景还不干净。

第二天,聂明城在聂伯坤的办公室里果然见到了杨云沁。

作为像她这样身份地位的女人,她的穿着刻意低调沉稳,整个人有一种极柔和也极坚定的气质,让人不会因为她的性别和年龄而产生轻视,反而不觉间心生好感。

聂伯坤热络的与她寒暄后,向她介绍道:“这是聂明城,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也是我的侄子。”

杨云沁看向聂明城,他在白天和黑暗中感觉完全不同,昨夜他还是危险冷血的捕猎者,而现在,他站在朗朗的日光下,眉目英挺、气度沉着,眼中透出睿智和干练,犹如你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她微笑道:“我知道。久仰大名,早听说聂经理能力超群。聂总,我们合作的案子不如就让聂经理跟进吧。”

聂伯坤和聂明城都微微一怔。

聂伯坤虽然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可没想到杨云沁会第一次见面就直接提出了,这可不大符合她一贯的作风啊,心里不免有点诧异。不过,他当然不会反对,“好,正合我意!我也是这个意思。明城,以后可要多跟着杨董学习啊。”

聂明城颔首微笑道:“是。”

杨云沁又简短的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虽然聂伯坤一再挽留,她还是有没留下来吃饭。

她走后,武安跑来打听,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对聂明城说:“城哥,这女人不会真的看上你了吧?”

聂明城说:“滚一边去。”

武安乖乖滚了。

她看上他聂明城不由摇头笑了,其实刚才直到她离开,她也没有单独对他说过一句话。

双方的合作很顺利,他们的工作方式很接近也很默契。几乎杨云沁的每一个想法,聂明城都能让它成为现实。所以他们很默契的一个负责提议、一个负责实施。在工作上聂明城不得不欣赏这个女人,她不应该单单用“精明能干”来形容,聂明城几乎想把“不拘一格、远见卓识”八个字送给她。

不过他们的私下交往几乎没有。除了工作,她是一个沉默的人,对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

可就算是这样,聂伯坤还是对他意味深长的说:“明城,杨云沁对你很不一般啊。你要把好好把握,这不仅对你是个绝好的机会,对鼎越也是。”

见鬼,他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

她看上他?怎么可能?

杨云沁,坐拥数百亿身家的女继承人,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双料硕士;而自己,大学都没读过的黑社会混混,现在虽然勉强挂了个“经理”头衔,可大部分时间干的还是垄断市场、欺行霸市的活。何况他们的相识还是在那样的场景。

聂明城深知每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的道理,杨云沁看上自己有什么道理?难不成真的像武安说的因为自己长得还行?他并不认为杨云沁是那种脑子容易短路的女人。

不过为了让大家也让自己死心,聂明城还是决定尝试约一下杨云沁。所以这天加班完以后,他已经把车开出了公司,又把车转了个弯绕回来。

——如果她还在,他就约她一起吃饭。

车快到公司楼下时,他看见了杨云沁。她站在公司楼下的公交站台上。夜色之中,她站的不若平时挺拔,肩膀微松着,远远看去,身形竟有几分寂寥和疲惫。

聂明城把车开向她,没想到快到时,前面停下一辆公交车,她跟着人群上了车!聂明城几乎飞快的把车停到路边,跳下车飞奔过去,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也跳了上去!

这是晚上9点钟的末班车,车上人很多,聂明城找了半天才看见坐在最后的杨云沁。她坐在角落里,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小憩着,竟然像睡着了一般。

聂明城看着她怔了片刻,才走过去。挤了半天来到她面前。她依然闭目小憩着,没有一点发觉。

她把公文包环抱在胸前,头靠在车窗上睡着,一派安静。书上说这个姿势是自我保护和防备的姿势,褪去了身上的层层光环,现在的她仿佛只是个娇小的、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闭上了那双总是神采明亮、从容冷静的眼睛,她好像一下子小了好几岁。她到底有多大?二十五岁?二十四岁?或者更小些?

她的眉生的很好,很少女孩子有这样乌黑俊秀的眉,还微微向上飘逸的斜飞着。这样的眉如果配上爽朗开怀的笑,一定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天然写照!可惜,她从来不那么笑……

聂明城看着她,杂七杂八的胡乱想着。车一站一站的停,人越来越少,他却没有找位置坐下,而是一直那么站在她面前。车上广播又响起:各位乘客,xx站快要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下一站……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脸上柔和的神情一下子尽收眼底。

两人俱是一惊。

可是只短短一瞬,她便调整好表情,对他自然的笑笑,仿佛他就应该在这里似的。

聂明城有些赫然,但也还是尽量自然的对她回笑一下。

车停了,杨云沁说:“我到站了,我们下吧。”

她知道他是跟着她上来的啊?见鬼,她当然知道了,这么明显!聂明城心里又是一阵发窘。而且,他发誓,他清楚的看见刚才有一丝笑意从杨云沁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

两人下了车,聂明城问道:“你今天怎么搭公车?”他知道她在b市有房子,每天都开车往返。

“今天早上出来时才发现车没油了。”

原来她也会搞这么大条的事情,他微笑道:“你肚子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他记得晚上送来的外卖她没有吃上几口。

“嗯,好吧。”她应道。

聂明城正在考虑这个时间附近有什么像样些的餐馆,她说道:“我们就到对面吃点吧。”

对面的街边,有一个塑料棚搭起的路边摊。初冬的夜晚,棚前橘红色的灯光显出几分单薄的温暖。聂明城一怔,看着她:“这里?”

她洒然一笑:“这里和我家离得近,我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他们的孩子在清华读大学呢。”

聂明城笑了:“你知道的倒清楚。”

两人边说边往对面走去,老夫妻看见杨云沁果然很高兴,赶紧把座椅又擦了一遍请他们坐下,乐呵呵的说:“小杨,今天吃什么?”

“还是鱼头火锅吧。”云沁道。

老两口连忙去忙活了。

聂明城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常来照顾生意吧?没想到你还会吃路边摊。”

杨云沁笑笑,“那有什么,我还摆过路边摊呢?”

“开玩笑的吧。”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摆摊卖过字,”杨云沁笑道:“原本我在餐馆里打工,洗盘子洗得我看见洗洁精的泡沫就翻胃。后来我有一个同学在中心广场摆摊卖画,十分钟就能给人画一幅头像,一次可以挣十块美元,我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可惜我也不会画画啊,琢磨了老半天干脆摆了个摊卖字。反正老外也不懂中国字,只要你摆出一副一本正经、高深莫测的样子他们就一准觉着你的字肯定好。”

聂明城说:“你故弄玄虚的本事就是那时练成的?”

杨云沁闻言噎了一下,还是答道:“是的。”

聂明城唇角微微弯起,“老实说,你那天晚上到底怕不怕?”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自然的提起那天的事情。

“呃,其实挺怕的。”杨云沁老实承认。

“要是当时我不放你走怎么办?”

“嗯,”杨云沁考虑了一下,认真的说:“你瞧见我的名字吗?‘云沁’,一不小心就会念成‘运气’,我运气一向很不错,所以我想,那晚我也一定还会继续走运。”她说的一本正经,好像这是天底下最理所当然的事情,眼睛却闪现出几分和往日不同的顽皮。

聂明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看着一副绝顶成熟稳重的模样,骨子里倒和自己一样是个狂妄大胆的投机者。

杨云沁也不禁笑起来。

这时,菜上来了,热乎的火锅,老人还给他们配了温热的黄酒,两人一下就吃得暖暖和和。

火锅用的是固体酒精,味道有点呛鼻。明城见她吃得脸颊微红,没有一点不适应,问道:“为什么你留学还需要打工?想锻炼一下?”

杨云沁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和家里闹翻了一段时间。”

聂明城刚想问“为什么?”,可看出她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便转移话题道:“下次带你去个地方,鱼头火锅做的一绝。”

“好啊。”她笑道。

吃完了饭,两人从棚子里出来。此时夜色更深,寒风沁凉,她不禁微微缩了一下。聂明城很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又觉着实在太肉麻,还是作罢。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约会”,偶尔一起吃饭,看电影,或是什么都不做的随便走走,和所有谈恋爱的情侣一样。可是聂明城也不确定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如果告诉武安他们,自己和一个女人约会了五、六次却还没有上过床,他们一定会惊的牙都掉下来。好吧,他承认,别说上床,其实手都没有牵过!真是糗大了,聂明城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小心翼翼,不愿一不小心惹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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