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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索。

简明宇做出决定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恢复以往那样生机勃勃。他不是个磨蹭的人,想明白后就走了一趟钟家,把他的意思跟钟庆然说了个清楚明白。

钟庆然听了,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简明宇此刻的感觉便是,他的决定没做错,和一个跟自己非常合拍之人在一起生活,他从心底里感觉轻松。

童氏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请了秦媒婆上简家提亲。

简明宇这边一切都好说,麻烦的是,简家爷奶那边。简明宇不是六亲不靠的孤儿,爹娘虽已过世,作为至亲的爷奶还在,结亲这么重要的事,不能略过他们去。没长辈主持的亲事,对新人名声有碍,说起来也不大好听。钟庆然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他不能不考虑家人和简明宇的感受。

这点,不用钟庆然提醒,土生土长的钟老爷子夫妇更有体会,他们早就想到了。不过正因如此,他们才不得不被简明宇爷奶敲竹杠。

秦媒婆上次没给钟欣说成亲事,倒并不觉得如何,毕竟那时候钟家还没多少底气,男方看不上是很平常之事。可这次却不同,她是卯足劲想赚一笔媒礼钱。

媒婆这一身份,可不就是走门窜户,掌握各家各户适龄男女的情况,然后进行撮合?大多数媒人都比较心善,名声坏了,以后还有谁愿意找他们?秦媒婆在河湾村名声还是不错的,她对村民不说了如指掌,至少掌握的情况比一般人都要多。

钟庆然被钟老爷子夫妇这么宠着,都没宠出大毛病来,可不可靠还有待考证,至少不像是个败家子,也不会折腾媳妇,简明宇跟着他不一定有大出息,衣食无忧完全没问题。再说,有了这么几个好处,就算钟庆然没出息,这不还有简明宇吗,男媳妇一样能撑起一个门户。这也是为何,大周朝富户中,照样有父母给儿子娶男媳妇,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缘由。

眼瞅着这桩婚事即将办成,谁想到竟被简明宇爷奶给拦住,秦媒婆瞬间充满了斗志。

“正声家的,我们养他一场,收点聘礼不为过吧?”石氏笑得心底都乐开了花,这样的好事,她怎能错过?不敲一笔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石婶子,收聘礼确实应该,可您不能狮子大张口吧?要一百两,您家孙子是金子做的?”秦媒婆脸色有点难看,气得胸口都不停起伏。他们家家境在河湾村一般般,远称不上富裕,简明宇身世摆在那,哪里值得起这个价。不是秦媒婆贬低他,照着一般行情来说,这样的聘礼,说得难听点,都够买几个媳妇了。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简明宇已经分家出去,真惹怒了钟家,他完全可以不经石氏他们同意,直接嫁过去,完全没他们什么事,到时候,他们可是一文钱都得不到。

秦媒婆虽然想竭力促成这桩亲事,让场面好看一点,可她也不会因此就受制于人。她可是听明白了童氏的话音,必要时候钟家完全可以舍弃面子不要,反正以简明宇和他爷奶伯父那糟糕的关系,没有这门亲反而是好事。

秦媒婆把她的意思一说,场面霎时沉寂下来。

石氏脸憋得通红,也没想出应对之法,末了只能腆着脸讪讪地说道:“正声家的,瞧你说的,这不是还可以商量吗,那你说钟家能给多少?”

“聘礼六十两,其中十两归你们,多一个子都没有,嫁妆之类都不需要你们插手,你们只要在简明宇成亲当天出面即可。”秦媒婆明白此聘礼非石氏他们要的聘礼,那一百两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钟家给的聘礼是给简明宇的,不是给他爷奶。

“这,钟家这么有钱,怎么这么小气?”魏氏不满地嘀咕道。

“你们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赚这么大一笔钱,就知足吧,惹了钟家不高兴,那可是半文钱都得不到。换我有这么个进项,还不闷房里偷乐?”这可是秦媒婆的心里话,她着实羡慕得紧,不过,对于石氏这么眼皮子浅的行事手法,她非常看不惯,只是媒婆这个行当,都有一张巧嘴,通常不会与人交恶,有再多的不满,也只会在心里抱怨。

石氏心疼那么多钱就要从眼前溜走,不死心地跟秦媒婆又扯了半天皮。秦媒婆无奈,她给的可是实诚话,不是她不想多给,而是钟家早就跟她交代过,底线就是如此,让她提价,她同意了也没用。

谈到最后,秦媒婆都有些不耐烦了,扶了扶额说道:“石婶子,不是我为难您,钟家就给了这么个价,您要是同意,那一切都好说,不同意,那么之后我不会再来,你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到。”

见实在没有说合的余地,石氏也不再穷折腾,心里想着能拿到一点是一点,真把钟家给逼急了,恐怕他们就真连一文钱都得不到。

送走秦媒婆,石氏一家还在为,没能从简明宇身上得到更多利益,而懊恼不已。

搞定了简明宇爷奶,接下来便是和简明宇商谈,简明晨该如何安排。

简明晨今年才八岁,自是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简家。钟庆然已经和钟老爷子夫妇事先商量过,简明宇可以带着简明晨一起嫁过来,当然,简明晨的户籍不变。

以后简明宇他们这一房就要靠简明晨支撑,断然不可能让他落户在钟庆然家。等他年纪再大个几岁,便让他独立出去,那套新房子自是留给简明晨,三亩坡地也给他,再给他一笔银子,简明宇做哥哥的责任就算尽到,人都要学会自力更生,简明宇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

不过,钱财都是小事,重要的还是,维系好兄弟间之间的感情。

“哥,你真的要嫁给庆然哥?”简明晨有些不安,他只有简明宇一个亲人,生怕他跟大姐一样丢下他不管。

简明宇理解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用担心,哥会看着你直到你长大为止。”

“哥,新房子才建好,住不了多久就要空置,好可惜。”简明晨委婉地表达他的意思。他其实不是很想让哥哥嫁出去,倒不是对钟庆然有意见,他还挺喜欢庆然哥,不过他虽小,但很多话已经能听懂,外面传他哥的闲话传得可难听了,说什么他哥攀高枝,为了能过上好日子,连男人的脸面都不要了……听得简明晨都恨不得上去,当场糊他们一脸泥。

“没事,哥会常带你过来这边看看,有了人气,房子不会这么快就腐朽。”简明宇摸着简明晨的小脑袋,轻声抚慰他不安的心灵。

即便简明宇已经很是注意,简明晨眼眸中依然盛满了担忧。这点还真不怪他,两兄弟的大姐简梅在没出嫁前,对他们也是不错的,可惜自从嫁了人后,就基本不和娘家兄弟走动,完全就是一副和娘家断绝往来的架势。若非念着这么点亲情,简明宇也不会农忙时还过去帮忙。

简明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一次不好的体验,再来一次,恐怕他小小年纪承受不住。这一点上,简明宇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简明宇应下亲事后,童氏便把这事告知给钟正仁夫妇。

钟正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心里头有些苦闷。爹娘已经做出决定,他们作为儿子媳妇,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反对不成?再说,他们又不是没长眼睛,爹娘这么疼爱庆然,定然不会拿庆然换利益。既然爹娘这么做了,那必然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明氏对钟庆然这个二儿子关注虽及不上前头两个大的,可也从来没无视过他,骤然听到二儿子要给她娶个男媳妇,她也有点蒙头。可就像钟正仁想的那样,她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心里头颇不是滋味。

从庆然养在婆婆身边那刻起,明氏就从来没在这个儿子身上,体会到过做娘的满足感。可即便这样,她也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到老了可以子孙绕膝,可是现在,这点想头也没了,她心情能好才怪。

既然无力阻止,那只有选择接受这一个途径。明氏慢慢平静下来,想着村里又不是没有男媳妇,那几户人家还不是照样过日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安慰自己一番,明氏心中的疙瘩就少了许多。

小五房主支历来很少出现男媳妇的踪影,否则他们这一房也不会子嗣如此繁盛。明氏也从没想过她会碰上这事,只要不想起,庆然以后可能没有自己子嗣,这件让她不爽的事,她倒是乐见其成。

抛开钟正仁夫妇私底下的想法不谈,钟庆然和简明宇谈婚论嫁之事,早就传遍河湾村,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喟叹可惜的,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事,热闹过一阵,热度便慢慢消退。

由于钟庆然和简明宇两人年岁相当,今年都是十三岁,而十四这个数字,大周朝百姓认为不吉利,再等一年,又觉得时间太长,恐有变故,钟老爷子夫妇便决定跟两人商量一下。

钟庆然自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简明宇是无可无不可。见此,两老便拍板定下,下个月先定亲,年前就把喜事给办了。

这次亲事和钟欣那次不同,时间非常赶,简明宇是半点准备都没有,一应东西都得在两三个月内全都购置好。他家没有女性,他倒是试过自己裁制衣衫,针脚马马虎虎,还看得过去,但要用来缝制喜服,他这点手艺显然还不够格。

这事好办,钟庆然走了一趟平阳县,去有名的绣铺观摩了一番,回到家就关在房里写写画画。他并不懂服装设计,但是他画过许多人物画,对衣衫样式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心里想着,费心琢磨一下,应该能拿出一套符合大周朝审美的喜服。

第62章

估计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钟庆然自是想在现有条件下做到最好。

他和简明宇还没长成,身量比不上成年人,钟庆然索性将喜服设计得稍微贴身一点,这样可以让两人看起来精神一些。

涂涂改改多次后,钟庆然总算满意,找了庆和坊技艺最好的绣娘柳氏进行缝制,将一些柳氏不明白的地方讲清楚后,剩下的事便交由钟老爷子负责。

钟老爷子跟柳氏商量好,在缝制喜服期间,就按以往的月钱给,完成后,他再给她包一个红封。柳氏对这个待遇很满意。

不光是喜服,钟庆然还设计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不求做工多好,便于放东西就行。他也没多做,只是把五斗橱换成立式衣柜,书桌也给改了样式,其余倒是没怎么动。

要说功能的话,可能现代家具更适用,从精美角度来看,则不然,大周朝匠人的技艺普遍比现代平均水平要高。平阳县内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廊檐屋舍,尽皆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瞧着实在是赏心悦目。

钟家祖宅就是如此,尽管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宅子和笨重家什可还留着,看着有些老气过时,那手艺实在没话说。

钟庆然觉得这样挺好,除去部分用着有些别扭的家具,他并不想多做改动。

“庆竹,虾塘那边的钱差不多齐了,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钟庆竹听了,露出一副抓耳挠腮,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着急地说道:“庆然,你也知道我的本事,你让我上哪去找既忠心又机灵的小子?我去平阳县打听过,并没有司这样职责的局子。大家一般都是托顺路的商队或熟人捎带东西,庆书那里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我可不敢将这事托给他们。”

钟庆然一时默然,钟庆竹说得很有道理,他要带的可不止银两,还有一些并不能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物品。更何况,负责这事的人还要探听消息,可能的话,还得尽力帮一把钟庆书,不说陌生人,就连钟庆书名下的仆妇都不成。

一个是他们面孔过于熟悉,很容易就被那些效力其他主子,却被安排在钟庆书身边监视的婢仆盯上;另一个则是,万一钟庆书陷入困境中,他们没能力处理。

想来想去,钟庆然也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除非他自己上。可是他的年纪摆在那,出远门,没足够的安全保障,那是想都别想。

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钟庆然倒是不急于一时。回到家之后,他一边为定亲需要置办的物事忙碌,一边则在想钟庆书这事的解决办法。

时间一晃而过,钟庆然还没找到钟庆书这事的头绪,倒先迎来了定亲。

同样是定亲,差距还是蛮大的。只有片瓦遮身的穷苦人家,能娶得起媳妇就不错了,定亲多数都是走一走过程,请上左邻右舍、三五个亲戚坐席,那都算好的,不少人家办事都是悄无声息,更有甚者,实在没办法,只能采取换亲的方案,哪里敢讲究排场,铺张浪费?

钟庆然这边则不需要顾忌这些,之前,他还为花钱束手束脚发愁,现在,则不用为此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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