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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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不止是罗婶子惊讶, 就是爱红和建军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罗天亮。这家伙怎么会在何露家里?

何露仰天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见大家把视线从罗天亮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心里更是骂了句脏话。

罗婶子把掉在地上的树枝又捡起来, 心里闪过几个念头,这老二咋又和何露住在一起了?之前不是老三和何露关系好吗?他们三个之间是谁和谁在一块了?

罗天亮见他娘作势要打他, 赶紧说:“娘, 我这不是受伤了......之前一直受伤根本不能起身, 你听我说娘......”话还没有说完, 罗婶子已经上前要打他。

建军着急的过来问何露:“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人家一个大小伙子住在一起?要是让咱爹娘知道了,可不得打断你的腿!你赶紧给我说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何露很少见建军发火,这次加上之前找不到何露的担忧, 看见罗天亮之后的震惊, 让这个大小伙子不知所措起来。

他现在真的后悔让何露分出去了,她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 说不得就会被骗了。

罗天亮被罗婶子重重的打了几下, 围着院子转了几圈,可能是打累了, 两个人都停下来休息。爱红终于有机会插上手,把罗婶子给劝进屋子里。建军上来问罗天亮:“你受伤了干啥不回家?住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我妹子的清誉怎么办?”

“管好你自己就行!你要不是个窝囊的, 能连你娘欺负她都不管!这时候跑过来说这种话做什么?”罗天亮瞪了他一眼。

何露见两个人没说两句就要打起来, 赶紧上前分开两人:“哥, 你先进屋, 有什么事情屋里说。”

建军看何露脸色发白,只好答应了一声,往屋里去了。

“你这时候咋不知道藏好了?你站出来干啥?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躲不过?”

“我躲着干嘛?看我娘打你啊!笨的要死,打你你不知道要跑啊?本来就发着烧,再给打糊涂了,以后可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罗天亮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烧着呢,回你屋里躺着吧,我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何露瞪了他一眼,罗天亮哪里有这么好心了?要是罗和平在的话还可能会如此体贴。

屋里罗婶子坐在主位上,见罗天亮进来气的又想拿棍子打下去。好在知道现在问清楚事情最重要:“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强子给我送信说去出差了?怎么又在这里,要不是我今天过来,还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娘,这不因为帮强子他们导致受了伤,怕回去你担心,想着何露这里正好有座房子,所以就过来了。”

何露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听见罗天亮没有瞎说,这才放下心来进屋里睡去。

她的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加上刚刚婶子打的她吹了风,感觉头涨的更疼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晚,外面静悄悄的,她下床穿上鞋看见罗天亮正在逗狗。

“醒了?我娘说你自己一个住在这里不安全,让我过来和你一块住。”

何露:mmp!罗婶子不应该把这货带回去吗?

“你和我干娘说了什么?她怎么会让你留下来啊?”

罗天亮笑了笑没有说话,何露也不在意,反正还有建军和爱红,她倒时候还是照样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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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姐拿着信纸给她男人看,她男人不耐烦的说:“什么东西?你知道我不认字,啥意思啊?皮又痒了是不是?”

胡姐瑟缩了一下,赶紧赔笑说:“上面写了那个陷害我的王君,她和她姐夫的事情。”

“真的?你念给我听听。”

胡姐一字不落的读了下来,她男人高兴的笑道:“哈哈!这个贱.货还真是贱,她姐夫竟然也敢想?你说她姐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她?”

“肯定会的!这哪个女人也不会容许别人肖像自己的丈夫啊?当家的,你说咱们该怎么做?这个小贱.人当初陷害我,让我天天去干苦力,差点丢了饭碗,我肯定不能饶了她!”

她男人想了想,“你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谁告诉你她和她姐夫有奸情的?”

“就在我窑里找见的,我觉得把肯定也有人看不顺眼王君,比如说工会里的何露,她不是被抢了党员?还有那个黄玲玲,王君顶替她上了班。啧啧,想害她的人可不少!”

“我知道了!不管是谁给的,反正都是自己人。这事啊你看着吧,我让王君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老子家里可是一下子少了好多粮食,怎么也得让她掉下来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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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来厂里上班的第二天,给大家带过来很多花生和糖,这可是稀罕的好东西。当初厂里小牛结婚的时候,也才有几个花生而已。

哪里像王君出手这么大方?一下子就是这么多,老张笑呵呵的接过:“小王同志不愧是党员,出手真是大方。”

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见爱红正在瞪他。有些不悦的咳了咳,一副领导的样子。

“大家今天都辛苦一下,咱们今天把棉花发一下,一会儿我去给各个部门下达通知。”老张等领导走后,同大家说道。

王君很捧场的说:“没问题,一定积极配合老张同志完成这次任务。”

她这次回来见牛冰萍同之前疏远了很多,倒像是事事捧着赵爱红的样子,就连她发花生也没有露出多大的表情,不觉有些难过。

这些人还真是踩低捧高,她还没有怎么样呢,就被这样对待。要是没有她姐夫在后面给她撑腰,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以后,她也要找一个像她姐夫这样的人,能干又对她姐好。不知道姐夫还认不认识其他适合她的人?

因为少了胡姐和何露两个人手,所以这次王君就和傻大个搭档,牛冰萍还是和爱红负责登记。

原本老张想让王君和爱红搭档,未尝没有看热闹的心思,但是爱红强烈不同意,最后只好傻大个上了。

“牛冰萍,你怎么不去找她了?她有她姐夫做靠山,一时半会儿可不会倒下的。”

爱红想着牛冰萍应该在王君来了之后就恢复原状了,毕竟她能来上班就说明这件事情对她没有一点影响,黄玲玲的父亲并没有威胁到她。

牛冰萍只是在这件事情中对王君害怕了,像何露这种有人在厂里,并且给厂里拿了荣誉的情况下都能抢过去,说不定哪天她也就成了王君的目标了。

加上她想着靠何露给找个对象的事,之前因为她和爱红不对头,让国元来对她表过白,导致闹了一场笑话,让她在厂里丢过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就慢慢释怀了。

她含糊了几句,没有过多的说,反正等何露来了之后她再好好的套套近乎就行了。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

“对了,何露什么时候来啊?”

爱红见王君也支着耳朵再听,故意小声的说:“过几天,这两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呢。”

她想起昨天罗婶子震惊的表情,把罗天亮打了一顿还不解气。非要他马上跟着回家,让何露也在后头跟着,两个人谁也别想溜。

罗天亮软硬结合,说何露正在发烧,实在不适合今天搬动,等过两天他们两个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去请罪。

建军本来不同意,但是见何露在屋里的确睡着了。脸上还露着不正常的红晕,一看就是病的不轻。最后他和罗婶子也求着情,何露实在是不适合回家,再一吹风病的就更重了。

罗婶子最后同意了,让建军先去请了个村里的医生给何露看看。大夫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开了点姜大葱退烧用,别的也没有。他们见天色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老二,要是让你娘知道你做了啥亏心事,哼哼,你就给我等着吧!还有啊,这几天好好照顾何露,让她赶紧好起来!我可是知道你在家里的时候就没少指示何露,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够啊!”罗婶子提着罗天亮的耳朵说了一大堆才放心。

建军想了想,他这几天就勤快的往这里跑几趟就是了。何露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或者受了什么委屈他也能早点知道。

走之前又瞪了罗天亮一番,以前对这个哥哥是既仰慕又尊敬,现在......不存在的,这个就是个人渣。

罗婶子在路上对建军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小露这个孩子是个倔脾气。咱们都知道,要是现在执意让她搬回来也不可能,有老二在咱们都能放点心。”

建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虽然看不惯罗天亮自作主张的住在他妹妹家里,但是有个男人在的确比较安全。

“还有啊,那个这件事情你还是先不要告诉你爹娘了。万一到时候......也不好收场。”罗婶子没敢说的太直白,但是大体意思建军还是挺明白了。

这件事情他也觉得罗婶子说的对,告诉薛二菊和何兴国的话,两个人的确会打上房子的主意,但是这个话又外人说出来他就不太高兴。

自己家的事根本轮不到外人来说。

罗婶子见不远处青杏儿正在那里等着,和建军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了。她也是年轻的时候过来的,自是知道每分每秒都想抓紧时间在一起。

今天下了班建军被她叫了过去,估计青杏儿心里也正焦急呢。

“建军哥,你这是去哪里了?也不打声招呼,快把我急死了。”青杏儿说着说着还流出两滴泪水,看着我见犹怜。

要是隔平时,建军心里早就柔软的一塌糊涂,但是现在因为何露的事情,他心里正处于一种自责和担忧的状态,自然顾不上那么多。

青杏儿也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建军这么失态,看来改天得和隔壁的罗婶子打听打听了,毕竟是她把建军叫出去的。

“建军哥,咱赶紧回去吃饭吧,我给你留了点高粱饼。”因为今天薛二菊心情不好,饭也没有做就回屋睡觉了,何兴国难免有和她吵了起来。

薛二菊今天早上睡醒了才想起来家里的蜂窝煤没了,要赶紧去领。等她收拾的差不多到的时候,煤球已经卖完了。

这意味着这个月家里没有煤球烧了,以后做饭又得烧火了。

从前都是何露和建军两个人一块去,建军因为天天想着青杏儿,也早就抛之脑后了。所以事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在心里把这两个孩子骂了一通,真是哪个也不顶用。

要是让何兴国想起来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打。既然这样,她干脆就不做饭了,破罐子破摔。

最后还是青杏看不下去了,总不能何兴国和建军上一天班回来没有饭吃,所以凑合着做了点高粱饼。就这还被薛二菊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通,她就是委屈也只好全部受着。

谁知道建军刚刚到家就出去了,也不说干啥。等月亮都在头顶上了才回来,急的青杏儿一直在外头等着。

这不就让薛二菊起了疑心,她的儿子她还不着急,这个小贱人怎么一副像是丢了魂儿的表情?

细细琢磨下就品出了不同,这个青杏儿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和建军勾搭上的。就长这副样子,还是个农村户口,更别说还是常丽梅的亲戚了,她哪一点也看不上。

不行,她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小贱人弄走!还有常丽梅,都快住了一个月了,这么下去,难道孩子还想着生在这里?

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青杏儿给她儿子倒了杯水,平时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对自己,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只是可怜了她的建军,哪里知道这么些个?也不知道怎么的受了她的蛊惑。

她推了推身边的何兴国。何兴国不高兴的喊了一嗓子。他现在的脾气可是十分暴躁,动不动就发火。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是想干什么?看来我白天打你打的太轻了是不是?”

“跟你好好说话呢,那个孩子爹,你说咱们建军以后可是要娶城里户口的,这青杏儿再能干那也是村里的姑娘,不能够给咱建军带来啥好处。”这些话早就在青杏儿刚来的时候她就说过,不过那时候何兴国可听不进去。

就是现在他也没有往心里去,总觉得建军不能看上青杏儿,毕竟这个姑娘长的也不是多好看。

薛二菊见何兴国不吭声,心里就气不打从一处来,要不是毕少爷现在落了难,她至于现在还得过来看着何兴国这个窝囊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这稍微疼点女人的,哪有动辄打骂的?

但是她还不得不到忍着这口气,因为她不知道何兴国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怕到时候没有了退路,最后不得善终。

“建军爹,我见了好几次他们两个背地里说悄悄话,你说大嫂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姑娘住到咱们家本身就不像话,要是真的和建军弄出来点啥的话,他这一辈子可就是毁了!咱可就这一个儿子,以后还指望这他给养老呢。”

这番话何兴国倒是听进去了几分,嘴里却不耐烦的说:“娘们家的真是烦,既然这样还是让大嫂早点带着青杏儿回去吧。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你明天还得去捡柴火呢。”

想到这个,薛二菊就气的更加睡不着,她这么大岁数了,还得出去干着粗活,真是越好活越回去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想的心满意足了慢慢的就睡着了。

何露醒来之后没多长时间,听见有人敲门,罗天亮打算去开门。何露叫住他:“你现在真的不怕别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傻?这么大的动静都闹出来了,谁还不知道啊?再藏下去也是掩耳盗铃。”

“那......你说的那伙人被抓住了吗?”

罗天亮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快不然也不会逃走了,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正想着害人呢。”

何露对他说的字一个都不信,越是轻松说出来的,越是不可信。之前还什么都不和她说,突然今天就告诉了她那伙人的动态。

还有,罗天亮一直不出门,他是怎么知道的?

敲门的是隔壁的林大娘,看见罗天亮过来开的门,有些迟疑的说:“那个何露同志在吗?我是住在隔壁的林家大娘,我看你们家里下午就挺热闹的,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哦,听小露说起过您。我是她哥哥,这孩子发烧了,我娘还有我姐都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她,顺便给她找了个大夫。大娘您快进来吧,小露,是林大娘,你出来一下。”

林大娘听见何露应了一声,心里就放了心,赶紧说:“不了,我就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既然何露没事,我就回去了。这村里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多人,以为何露同志怎么了呢,赶紧让我过来看看,让何露同志赶紧别出来了,这感冒啊只要躺在发一身汗就好了很多。”

“好嘞,您慢走啊!”

她回去对正在他们家里坐着的狗蛋和晓星说:“没事,就是你们小何姐姐的家里人过来看她了,现在她哥哥正在家里陪她,放心吧!赶紧家去吧!”

别看这群孩子在外面天天疯跑,但是还是挺有心眼的,生怕何露受了委屈,赶紧就来找林大娘问情况。

狗蛋和晓星儿道过谢,就离开林大娘家里了。晓星儿一脸奇怪的问:“为什么会有一个哥哥在何露姐姐家里啊?我记得来了几个人,最后也走了几个人啊?”

狗蛋也百思不得其解,见晓星儿问,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后来到的吧。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去地里看看能不能挖到什么,都快饿死了。”

“上次何露姐姐不是让咱们抓小鱼吗?咱们再去抓点,吃一部分再给何露姐姐留一点。”

“行啊!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个鱼有啥吃头,没有肉全是刺,一点也不顶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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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姐的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县委蹲点,他别的不懂,但是知道官越大,这敌人越多。

他也不敢盲目的给,就一直在门口蹲着。他本来就是个混不咧的性子,见县委进进出出好多人,蹲了一上午都没有个成效。

这实在不是个法子,他只好打听着王君姐姐家的地址,想着要不然去家里看看。

这婆娘也真是的,连谁和王君家里不对盘都不知道,害的他蹲了半天,冻的直流鼻涕。

要不说女人啥事也干不成!

他一路打听着到了王君家里的楼下,住的地方是难得的二层小楼,一看就是有头有脸住的家属院。和他们家狭□□塞的空间不同。

啧啧,管不得王君那么有底气呢。

“这位同志,你找谁啊?”一个警卫员模样的人拦住他问道。

胡姐的男人唯唯诺诺的缩了缩肩,“我就是过来瞎逛逛,没别的啥事。”

“这里可是你瞎逛的地方,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走,赶紧离开。”警卫员一看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什么亲戚,也就放心大胆的赶人了。

他见警卫员凶巴巴的,尤其是腰上还别着枪,袖子上也戴着红卫兵的标志,只好先离开。

走了没两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牛气什么!一个看家的狗也敢乱叫!住在这里头的人到时候都得跪下来喊爸爸,区区一条狗,倒时候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虽然这么想,他心里还是憋屈的慌,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把信送出去。昨天吹的牛还历历在目,让他的火憋得没地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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