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十点半的门外到底有什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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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饭后,伏小诗回到卧室,雷冉偷偷摸摸挤了进来,她还在脑子里翻找“父亲”的面孔,那张惨白僵硬的脸,面部皮肉很假,就像一张皮挂在头骨上一样。

“你刚听到没,那大婶让我们晚上十点半之后不准出房门。”

雷冉坐在伏小诗的床上,这个世界里的时间明明是六月份中旬,但一点闷热的感觉都没有,徐徐凉风吹着他不得不裹紧伏小诗的被子。

“你有没有觉得...父亲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么?”

雷冉没注意看,他起身打开房门,客厅灯光全熄, 只有电视机的亮光微微闪烁,父亲依然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他的头开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一点点转了过来。

雷冉背脊一凉,害怕跟对方对视,忙关上了房门。

伏小诗一边思考一边翻找桌上看有没有什么信息之类的,果然,她在抽屉最下层,发现了一个日记本,看样子有经常被使用过的痕迹,她迫不及待打开,下一刻,大脑头皮层隐隐跳了一下。

日记的第一页第一句话,用红字写满了整张纸。

我想杀死弟弟。

字体扭曲歪斜,下面还有被晕染开的痕迹,伏小诗伸手摸上去,仿佛感受到了日记本原主人的疯狂恨意,她往雷冉的方向看去,连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小偷儿,你脸看起...很怪哦。”

“有么。”

“有。”

伏小诗咬着牙连忙把日记本合上,意识这下才稍微清醒了过来。她把日记本递给雷冉,让他寻找有用的信息。

“我不能看,情绪会把我带进去的。貌似我越探究原主,就越是和她接近...”

好像思维会被一点点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愉快,伏小诗有点后悔进来了。

雷冉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合上日记本。

“这女的缺爱,估计从小到大,得不到爱心里扭曲了吧。”

日记里有写,因为这个家庭深根蒂固的重男轻女,让她从小到大得不到父爱母爱,原本弟弟没出生时还好点,出生后她成了这个家多余的存在,所以她拼命学习考高分来取得父亲的夸赞与注意。

父亲是一所学校的老师, 母亲是全职主妇,女孩就读高二,为了考个离家近的好大学,于是她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学习上,然而,这个家从半年前,因为父亲的一次诡异晚归之后,母亲就给他们俩立下了一个规矩。

十点半之后,不允许出房间门,无论发生什么事,坚决不让走出房门半步。

日记里从半年前开始,女孩就有详细写明,她发现最近大脑神经变得很倦怠,而且饭后洗漱完毕就想睡觉,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发展到昨天为止。

而现在,伏小诗取代了她的位置,且暂时没有感受到她所感受到的睡意。

“我怀疑,饭菜里应该有放什么东西。”

时间已经来到十点二十,墙上指针滴答响个不停,雷冉坐在床边,可能是心理作怪,他明显感受到了指针很迫切想往前推进的感觉,滴答滴答声让逼仄的小房间无处遁形,伏小诗还在研究父亲究竟是谁时,雷冉压着嗓子道。

“把窗帘关了,我害怕。”

想不到在真实世界里那么拽的少年,进来后会变成这种怂怂的样子,伏小诗觉得有些好笑,她起身拉上窗帘,目光却刚好与楼下一个女孩,对视上了。

她所在的楼层不高,可能是叁楼的样子,所以能清晰地看见女孩儿的五官,一盏昏黄的路灯,四周漆黑一片,不知是因为什么,其他居民楼的灯全部熄了,好像舞台聚光灯一样,路灯折射在女孩身上,她看起只有十二岁左右,穿着一身红裙,头发披散开来,背了一个很重的书包。

伏小诗拉窗帘的手一顿,她观察到女孩脸部的细微表情, 她先是冲她非常焦急地晃手,几乎快把胳膊给摇断了,满脸冒汗,表情时分痛苦又焦急。

嘴里重复念着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是想让伏小诗帮忙,还是在警告她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还是说...她的背后有什么东西?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伏小诗下意识回头,却发现雷冉正一动不动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面孔还是那个面孔,但说不出来的怪异。

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楼上有危险么...让她下去?

伏小诗看了眼时间,离十点半还剩下最后两分钟。

“你不回你的房间么。”

“你开什么玩笑,最后两分钟了,我才不会一个人过一晚上。”

雷冉赖着不走了,伏小诗回过头去,发现那个女孩更加焦急,瞳孔逐渐瞪大,她的眼底布满血丝,苍白的脸和父母一样毫无血色,张嘴时,里面漆黑一片。她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如此惊慌。

可无论是在担心她让她赶紧下楼,还是在警告她雷冉有危险,伏小诗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毕竟这个女孩她也不认识,还是相信雷冉要稍微好一点,而且家里人有警告过,不准出房间门。

伏小诗把窗帘拉上,屋外,挂在墙上的时钟响了,她叁步并作两步快速上了床和雷冉抢起了被子。

“这是我的房间,好歹让我盖点儿吧。”

她很委屈,但又抢不过雷冉,手拽着被子好不容易给自己分了点过去,两个人缩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到外面客厅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起初,是他们在窃窃私语,说完话后脚步声逐渐离进了一些,外面的人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后确定屋内已经睡着了才离去,伏小诗和雷冉两个人都同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

那种臭味就好像有什么彻底腐烂坏掉了,从门缝中飘了进来,屋外,声音逐渐大了一些,“砰”的一下,好像是有人在剁着什么,刀在菜板上切出声音,切到切不动的部位,举起来再重重砸下。

筋肉连着骨骼碎开的诡异声响,几乎从十点钟一直持续到前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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