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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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午的阳光暖洋洋,穿过白纱窗帘照在林录的半边脸上,那半边埋在身边人的胳膊里。

李裴逸抬手在她脸上挡了一下,落下一片修长的阴影,他用下巴轻蹭林录的脑袋,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发。

林录醒了,眼睛还不太睁得开,她半睁半闭抬眼看去看李裴逸:“你醒了?”

李裴逸弯起胳膊揉了揉她的头发:“嗯,醒了没多久,饿不饿?”

林录摇摇头:“几点了?”

“十点。”

林录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昨晚喝太多了?”

林录的皱着眉,她不但嗓子哑,头也有点疼:“嗯…应该是。”

李裴逸坐起来,他只裹了件睡袍,一只手撑在床边一只手去摸林录的额头:“没发烧,还好。”

刺眼的太阳照得他头发丝都在发光,林录躺在床上,不自觉就把视线移到李裴逸垮下来的睡袍里——从脖子到腰带以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身材真的很不错。”林录一脸憋笑看着他。

李裴逸的手刚从她额头拿下来,又在几秒后放回她的脸上,他轻轻捏了捏林录的脸:“别招我了。”

林录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眯起那半边眼睛来:“啊——好疼啊。”

李裴逸自以为捏得不是很用力,还是被林录的演技骗过去了,他慌张去揉林录的脸,嘴上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录眯着起眼睛:“哈哈。”

李裴逸:。

“再也不信你了。”他抽开手说,“我去倒热水。”

喝过水,林录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头还是有点疼但是缓解了一点。

“你下午有事吗?”李裴逸问。

“没有,我这几天都放假。”

“嗯…那我送你回去吧。”

林录不太想回去,因为假期一旦待在家里就意味着待在家里,于是她问李裴逸:“你下午去干嘛?”

李裴逸沉默了几秒钟:“我去拿琴,然后去…”他又停顿了几秒钟,“去店里。”

林录又喝了一口水:“哦…你在那边的工作没有休息日啊?”

李裴逸:“有排班,一周休两天,但是不一定哪天休。”

林录点点头:“我去的那几次你倒是都在。”

李裴逸尴尬地眨了眨眼,他想说点什么又好像难以启齿,只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往窗外看。

“今天天气不错。”

林录也往窗外看了一眼:“嗯,阳光很好。”

李裴逸再心里叹了口气,终于做足了心理建设,开口道:“我们…”

林录挑起眉看他。

他的原话是“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结果看着林录那张坦然无害的脸,话到嘴巴变成了:“我…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录,双木林,记录的录。”

“哦…很好听。”

“还行吧。”林录回,“你刚刚想说我们什么?”

李裴逸又往窗外看了一圈,世界看起来生气活泼,生活正常有序,昨晚那种酒醉人迷离的冲动时刻好像在太阳升起之后就消失了。

他终于又鼓起勇气问出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林录愣了一下,时间好像定格在她不经意看李裴逸的这一眼里,她是真的呆住了,因为她没想过,甚至以为不用想这个问题。

“朋…朋友?”林录好不容易吐出几个字来。

李裴逸低头笑了一下。

林录看不出笑里有什么含义,又吐了几个字出来:“你如果不满意的话…”

“满意。”话还没说完李裴逸就打断了她。

林录眨眨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裴逸又笑了一下,这个笑明显要高兴不少:“今晚能看见你吗?”

林录抿了抿嘴巴:“也许吧,怎么了?”

李裴逸摇摇头:“没什么,那你还是客人,我还是管家,你点酒,我送酒。”

林录点点头,她还在琢磨李裴逸那句满意的意思。

“要不要收拾一下,我先送你回家。”

林录嗯了一声,然后问他:“怎么回?”

李裴逸:“我有车。”

林录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你肯定不止一个副业。”

李裴逸好笑地摇了摇头:“就这两个,没别的了。”

李裴逸真的有车,就停在酒馆旁边,那是一辆奔驰,比较普通的车型,大概在三四十万左右。

“上来吧。”李裴逸绕到副驾旁边替林录拉开车门。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林录感觉到李裴逸虽然看起来正常但是周身气压都很低,所以她干脆也不说话。

“过前面那个路口就到了。”林录给他指路。

李裴逸点了点头,突然减速下来。

“怎么了?”

“没事,人多,开慢点。”

林录不以为意。

“到了,那我先走啦。”车停下后林录去解安全带。

“等等。”李裴逸叫住她。

林录疑惑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们乐队的歌好听吗?”李裴逸问。

林录点了点头,她确实觉得挺好听的,尤其是他的贝斯,虽然要很认真听才能听清,但是不妨碍很好听。

李裴逸好像是欣慰地笑了笑:“那下次有演出我叫你。”

林录:“好啊。”

从路口到林录家小区门口,两分钟的路程李裴逸开了五分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连麻雀都看不见的大中午想出“人多开慢点”这样的理由来的。

就像直到今天早上他睁开眼,发现昨晚一起喝醉的人还躺在他怀里,意识到他们彼此相拥度过了整整一个夜晚的时候,他忽然就奇妙地感受到了某种比夜晚喝醉时疯狂而短暂的快乐更平和深沉的东西。

那可能是一点喜欢,也可能一点基于好感的情感升温。

当他试探着问出“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他早已经明白答案是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好像那种平和深沉同夜晚的疯狂一样短暂,现在都不属于他了。

然而喜欢不会因此骤然消失,所以他还是想要试试看,把最后一段路拖延成两段,留一个念想,好在下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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