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二)公安局长遭革职凌法天喋血空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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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把枪的来历和主人,他立刻就泄气了。()罪恶、盖黑盖、杀人工具、犯罪铁证,一系列名词让他的热情冷却了下来。他翻出一摞旧报纸,把枪厚厚的裹好装进了迷彩包。

然后,决然的坐进了驾位,掏出手机拨通了凌法天的手机:凌队长,我是胡快。我已经想好了,放弃怪车大赛,配合您抓捕盖黑盖,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好了,包括决心。您现在在哪里?

此刻的凌法天正在去省城的路上,他是要完成毕虎局长短信上交办的紧急任务,求助公安厅陈重厅长。突然接到胡快的电话,让他为之一震!

一身便装的凌法天坐在出租车里,大脑迅速思考着如何回答胡快的话,因为,自己已经没有执法权力抓捕盖黑盖了。五四手枪和警车被收缴,现在,他是一个待岗无位的停职刑警。

叫停出租车,凌法天下车避开司机说道:“胡快,谢谢你的支持,你现在听我说话,注意,必须保密。事情有变,我已经不是刑侦队长了,毕局长也被查处。这些都是盖黑盖干的,是阴谋。我现在要去省厅救助毕局长,你要等我,一定等我回来。把证据保护好,注意安全,随时听我电话。记住,唯有你能打败盖黑盖了!”

胡快震惊:“凌队,怎么会这样!那不完了吗?你们都被害了,我一个人还能行吗?我可心没底啊!”

凌法天听出了胡快的绝望:“别怕!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必须活着。我向你发誓,你必须参加怪车大赛!盖黑盖必须进监狱!我去找陈重厅长就是要摆平北城恶势力。我也一定能重返刑侦岗位!你的任务就是两个字,活着!”

胡快艰难的回答:“好吧,活着。”

这是个特别意外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胡快一下进入了无助的痛苦。不安、焦虑、恐惧、孤独、迷茫漫山遍野的冲上心头,黑暗的感觉,绝望的滋味,无法承受的压力让他的意志又一次遭到摧残。

和盖黑盖对抗的人都没了,剩下的。都是可以让自己轻而易举死掉的恶势力。保护,怎样保护?刑侦队长公安局长都难逃厄运,自己的无名生命还能坚持几天呢?除了远走高飞,还能有什么办法活着?

胡快趴在方向盘上苦思冥想,越想越糟烂,最终决定,只有在挣扎中等待凌法天那残存的一线希望了。

省公安厅是前苏联遗留下的一座十层欧式风格的楼宇。建筑粗犷。墙壁厚重,门窗高大,色调独特。凌法天以前开会培训来过两次,这次,却被严格的警卫挡在了门外,一身便装的凌法天出示了警官证也遭到了禁行。因为,他要找的是公安厅厅长。

而他这种级别,没有上级许可,没有预约是无法见到的。看着严肃冷漠的警卫,凌法天急了:兄弟。我们都是同行,我有非常重要的情况要向陈重厅长汇报。你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请求厅长见面?我是北城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啊!

警卫仍然拒绝:“我说过了,没有上级允许,我无权放你进去。要见厅长请提前预约,厅长的电话不能随便泄露,这是纪律。你最好先和你们的上级领导沟通,获准后再来见厅长。”

凌法天急死了,又不能说出真相,就忍耐着说道:“那好吧,我理解,也不为难你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公安战线的战友,我想告诉你,我们北城公安局长打黑除恶遭遇了危难,必须要省厅领导出面才能解救他。你可以不让我进去,但能不能告诉我陈厅长的车号,我不会连累你的,就算大哥求你了。”

警卫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弛:“大哥,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这种事情多了,打官司的,告状的,上访的,精神病的,鸣冤叫屈的天天都有,真假难辨,我们根本不敢放进去。上面有纪律,随便放人要受处分的!”

“这是公安厅,我真的不能违纪。这样吧,看在我们都是同行,又有要事,我就违纪一次告诉你厅长的车号,陈厅长的车是奥迪a8,尾数是四个6。()好了,别在这站着了,请到门外吧。”

凌法天感激的伸出手:“谢谢老弟,这就很够意思了。”警卫说:“别握了,有监控,正好今天陈厅长的车没走。”

凌法天频频点头致谢退出了门岗,走到了距公安厅大门十几米处的一棵老榆树下,他看了一下表,下午三点十分。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瞭望着公安厅大门口,下定了决心,今天死活也要见到这位重量级人物。

等待像蜗牛一样,越盼越慢。凌法天靠着树,想象着怎样才能让厅长接受自己的求见,没有办法,唯一的方式就是冒险而动,截车伸冤。这种不雅行为,大多是平民百姓万般无奈时才做出的,今天,竟然轮到了自己这个被撤职的刑侦队长了。

现在,自己削职为民,无官一身轻,啥面子、自尊、形象、都无所谓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为毕局呐喊、直谏,一想到毕局发给他叮咛的凝重短信,一种承坚负重的责任感砰然而动。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没了,三小时又到了,门口始终没有出现尾号四个6的奥迪。他焦急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盒空了,又捡起地上的烟尾抽,一刻也不敢离开。

夜色开始泼墨,已经是新闻联播时段了,公安厅大院的灯火、车辆、出出进进的警官渐次稀疏,厅长的车却始终没出来。

凌法天的全神贯注变成了机械麻木的凝视,心想,是不是厅长今天就根本没来呢?无论怎样,强迫自己要坚持到最后一个警官出来。坚持到大院里的车一辆不剩再走。

时针指向九点时,坐在地上的凌法天突然蹦起。几步冲到公安厅大门的车道,弯下腰死死盯住一辆从院内缓缓开出来的轿车。借着刺眼的车灯,刑警出身的他终于看准了尾号:6666。刚要加速的奥迪一个急刹停住了,车灯前两米处,凌法天笔挺站行举手礼!

这突发的情况,马上让已经换了岗的警卫箭一般飞跃过来挡住了凌法天:“站住!你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奥迪车内也跳下一个警官厉问:“你是干什么的,为何拦车?这是厅长的车。赶快让开!”

凌法天身如钉地,纹丝不动:“我是北城公安局刑侦队长凌法天,我有十万火急情况求见陈重厅长!如果厅长拒绝,我死也不走!”警卫拉扯他:“让开路,不许拦截首长!”

警官走近:“刑侦队长?怎么这样无理!你的证件?”凌法天递出警官证。警官仔细看后,回到车旁,拉开车门说了几句什么。

车门开了。从车里下来一位两鬓略带斑白,相貌刚毅,目光炯炯的身着休闲装束的人,步履稳健地走到凌法天面前,用中气震耳的声音问道:“你是北城的警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我是陈重。”

凌法天激动的眼泪要流出来了:“对不起陈重厅长。我贸然拦截您的车是被逼无奈,北城公安局毕虎局长委托我向您求助。毕局长已经失去人身自由,被恶势力陷害。这是他发给我的求助短信,请厅长阅示。”凌法天掏出手机,打开短信双手呈给厅长。

陈厅长眉头皱成了川字。接过手机认真看了两遍道:“怎么会是这样!毕虎是个老公安,我知道他的名字。你是刑侦队长。为什么不通过正当的渠道来省厅呢?”

凌法天回答:“我也被撤职了,和毕局长一样,因为调查恶势力犯罪。”厅长的眉头更紧了:“上车吧,回我的办公室去谈。”

整整一个晚上,凌法天把事件的来龙去脉,盖黑盖的所有行径详细汇报给了陈重厅长。送出凌法天时,已是月落星疏深夜十二点了。临别,陈重厅长表情凝重的说了四句话:“马上调查,保护证据,慎重行动,还事物本来面目。”

凌法天表示:“我以刑警名义,向厅长保证,绝不向邪恶势力妥协,忍辱负重,随时配合省厅领导执行除恶任务。”

陈重厅长语气感叹道:“北城的风气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这个邪恶人物,已经呼风唤雨和腐败勾结成帮了!凌法天同志,我相信你的所说,是真实的情况,要注意保密,注意安全,省厅同志会适时部署和你联系的。”

一股暖流传遍了凌法天的周身。望着陈重厅长坚毅的目光,他又一次举手敬礼:“谢谢厅长,毕局长有救了!”

陈重厅长嘱咐司机:“一定把凌法天同志住宿安排好,不用管我了。”凌法天几次谢绝,最终还是被厅长送上了车。他从车窗握住厅长的手,眼睛带着泪光:“中国的厅长都向您这么慈祥多好啊!”

胡快从车库出来并没回家。因为刚走出车库,就觉得背后有两个黑衣人跟上了他,紧张中,急忙在闹市胡乱绕了几圈,总算逃离了跟踪的黑衣人。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已经没了安全感。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去那已经被毁坏的秘密车场。去车场的目的是,再做几个保卫自己的“地滚式礼花弹”,以防不测和抵抗随时而来的灭顶之灾。

郊野的夜色很静,柔暗的月光透过陈旧的窗棂,照进漆黑的车场。胡快点亮了马灯,把倒在地上被冲锋枪打出洞孔的铁门重新扶起一扇,另一扇已经七扭八歪了。

从铁皮箱里找出了材料:雄黄,氯酸钾,榆树木炭,以及磷粉和镁。又揉好一大团黄泥,这次,他准备加大一点火药量,提高药效的威力和声响效果,达到震慑作用,但是绝不会炸死人的,他有这个把握。

很快,五枚“地滚式礼花弹”一字摆在了铁皮工作台上。接着,他把六盏马灯围在礼花弹周围烘烤。从晚七点一直烤到了凌晨三点,黄泥的水分完全干了。他才感到饥饿和困乏,就喝了唯一一瓶矿泉水,躺在了上次与游总做爱未遂铺就的轮胎上。

这一躺,又勾起了对游总的怀念,想起了那夜被杀手摧毁的美好时光。此刻,游总在干什么呢?是熟睡梦中,还是和心仪的人相拥而眠?

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位相知相通的优雅女性了。怀念的人都在远方。怀恨的人总在身旁。这个世界为啥频频向自己亮出灾难的红灯,为啥总是让美好的真情男女难圆爱梦?

思绪骤起,他彻底睡不着了,就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回忆那夜在此和游总动情时的所有细节。想游总明媚柔情的眼睛;想游总端庄大气的风韵;想游总柔若无骨散发着体香的秀手;想激情时刻游总爆发出的勾魂摄魄的拥吻,以及再也不能重现的刻骨铭心的做爱序曲。

孤独,一种可怕的孤独伴随着恐惧。又在暗夜中升起来了。他忽地坐起,扫视着空寂遭乱残破的车场,忧心自问:明天,明天去哪呢?

盖黑盖的恶相、保罗的重拳、没有完结的追杀、失落的怪车大赛,一个接一个撕破了对游总的火热相思。大脑纠结成了一团乱麻,这难熬的暗夜。这无限的煎熬难以承受的挣扎,何时才能出现平静的曙光呢?胡快,又进入了可怕的忧郁的深渊。

忽然,铁门外草丛中有物体的走动声音。声音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越来越近。胡快的毛发刷地竖立起来,“噗噗噗”吹灭了马灯。紧张的屏住呼吸,做好了战斗准备。声音逼近铁门时,似乎又戛然而止,像是在窥探。

已经很难控制恐惧的胡快趴在工作台后面,把手伸向了刚刚制作的“地滚式礼花弹”,心想,绝不能像上次被动的挨打险些丢了性命,就没等走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一甩手贴着地皮抛出了一枚。

礼花弹导火索重现着好看的火花瞬间滚到了门外,恰好,一条弓着身子跃动的黑影和礼花弹装了个满怀。轰然一声巨响,那条黑影被凌空掀起,惊恐中的胡快下意识的又抓起一枚扔了出去,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五彩缤纷中划破了夜的寂静,两枚礼花弹结束了恐怖的行走声音,门外,恢复了静谧。

凭感觉,这个偷袭者已经遭到了重创,或逃之夭夭了。胡快点亮马灯,一手提灯一手举着礼花弹,谨慎的移到铁门外,却发现了另一种景象:一条形体巨长粗猛的黄毛大狗四肢张开着,躺在草丛中,腹部黄毛烧焦流淌着血,牙齿外露双眼半闭半睁,奄奄一息了。

胡快定定的站着,望着这条被意外伤害的生命感伤无限: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无辜,而不是横行霸道的恶魔!

回到工作台前,他久久的注视着礼花弹考虑,这种防身武器是不是太重了呢?是不是应该放弃这种不人性的自卫呢?

可是,一想到残废卧床的沙比,想到身负重伤的龙藏甲师父,无辜遭陷的毕局长,被撤职的凌法天队长,还有自己死活难定的明天,他又坚定的把剩下的三枚装进了迷彩包。

阳光洒遍田野的时候,胡快终于盼来了凌法天的声音:“胡快,你在哪?我已见到陈重厅长。我们有希望了,回去详谈,等我。”

胡快兴奋了:“太好了,凌队,我在野外车场。盖黑盖的镖手仍在跟踪我,我不敢贸然行动啊,怎么见面,我听您的指挥。”

凌法天沉思了一会道:“如果是这样,我们都要小心,不能在公众场合见面。这样,我弟弟有一处就要拆迁的旧房,是十层阁楼,整栋楼已经清空,这两天就要拆掉,地点在北城菜市场,是小商小贩的集散地,人员杂乱,有隐蔽性。”

“楼体上写着很大的白色“拆”字,我们在此处集合。带上所有证据,省厅马上就会派人下到北城,只要毕局出来,盖黑盖就完蛋了。我们必须用最快的时间,做好应该做的事。记住,从临街数,第三栋,一单元,十楼阁楼,我在十楼窗口吊上一捆大葱做标志!”

胡快振奋的回答:“记住了,凌队。有你在,我就在,胜利属于我们!”

这几天,盖黑盖进入了极度亢奋中。他设计的阴谋一个一个实现了,并且,达到了预期的可观的效果。

凌法天离岗削职,毕虎被纪检委“以拘代侦”式“双规”了,完全失去了权威和执法效力,胡快决斗后已弱不禁风无力回天,抓捕他的人跟他抗衡的对手都人去楼空,消失了威胁。北城公安局目前处于群龙无首,一盘散沙,调查搁浅的乱麻状态。

唯一没有干掉的是,那辆闹心的山鹰怪车。但是也无大碍,在北城这块地面上,所有的路段,都有密集的监控封堵,怪车已经成了形同虚设的不敢上路的死车。

摇晃在狼皮椅子上的盖黑盖一脸得意,回味着这几天的阴谋成果。他想,真得好好安排安排这位金三五书记了。

这一系列巨大的变化,三五书记贡献非凡,让他从地狱之门,重返人间天堂,这种起死回生之恩,必当厚礼重报啊。重报的同时,还可以给这位权力书记再套上一道金钱的枷锁,让金三五永久性地成为铁板保护伞。

想到此,盖黑盖满怀自信的拨了金三五的手机号:“三五书记吗,我是兄弟盖黑盖。这几天,您操劳太多,一定累坏了,兄弟我于心不忍啊。今晚出来放松放松吧,一是兄弟给您带了实实在在的厚礼,不是人民币了,而是您喜欢的美元啊!”

“二是我特别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运动套餐,您啥也不用管了,准备好充足的阳气即可完成床上的节目。我还专门给您备了两瓶俄罗斯a级虎骨酒,以壮大书记的威猛功夫。”

今天的金三五似乎心情不错,就接过了话题:“盖大老板,怎么,风浪刚平,又有闲心了?真不愧是善察我意,善解我心的奇才。不要卖弄了嘛,我今天就尊令你一次,听你的安排了。”

“不过,礼不必太重,精品就行嘛,待遇不必太高,尽兴就可以嘛。好,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参加,就这样吧。切记,环境要安静,注意负面影响。”

盖黑盖大笑:“看来,三五书记早有准备,弓已拉满,箭在弦上,只等一射了!哈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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