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十 九 章 约吧,咱们约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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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帝膝下诸皇子中,除了李婕妤所生的宋蓠,宋伯和宋止之外,其余几个身份都挺尊贵。而其中尤其尊贵的,除了大皇子锦王和太子之外,便是白贵妃之子宋秀了。

大皇子占了个长,太子占了个嫡,那白贵妃之子,占的便是‘贵和慧’了,白贵妃——大明首辅白道昌之女,而白家,则是世家大族,立经三朝而未衰。

以白贵妃的身份——若不是明宗帝早有原配吴氏的话,她便是直接做了嫡后,亦没有半点配得上和配不上之说。

事实上,单以后宫女子——包括吴皇后在内的所有人的家世和背景来看,白贵妃——确实是最‘贵’的!

而宋秀——今年虽然不过九岁,但却是自幼聪慧,两岁能文,四岁能武,七岁熟读诸子百家,八岁那年隐瞒身份去参加科考,竟还直接考了个小三元出来,可见其天赋。

有这样聪慧的儿子,有这么牛x的家势,就算年龄上不占优势,白贵妃又怎么可能甘心未来儿子俯首称臣?自然是要争一争的。

宋秀……额,不,或者说白贵妃一系,便是除了锦王和太子外,夺嫡之局中的另一个‘长客’了!

朝中——三足鼎立!

只不过,这三足中……相比于锦王和太子,宋秀这支足……因为年纪太小,又不占嫡占长,明显比另外两支略微短些,白贵妃便想方设法,‘丧心病狂’的给儿子拉助力,她娘家世家大族,族中后起之秀甚多,朝中百花遍地,白姓人比比成群……

便是上半年的时候,原江南寻盐使死在了任职上,这从三品的官职一空,朝中便炸开了窝。

江南寻盐使——官职是真心不高,不过从三品罢了,但架不住这官位敏感啊!!寻盐使,尤其还是江南的,这代表着什么??

——钱啊,银子啊,无边无尽的钱,如潮似海的银子!!!

对于立志夺嫡的皇子来说,手里有多少银子都不够使,于是,围绕着江南寻盐使的职位,锦王和太子发生‘激烈’的争斗,其严重程度,到了太子已经恨不得失去理智直接盖锦王麻袋的程度。

太子都这么惨了,其势力和实力比太子还略逊一筹的锦王自然也不会多舒服,三个直系官员被太子叁的流了放……两家斗的风声水起!!

于是,让人家白贵妃一系渔翁得了利!!

白贵妃娘家的一个堂哥,素有白衣雅士的白蔓之,轻轻松松的用御前奏对,一场雅谈便得江南寻盐使之职,如今都已经到地方,直接上任了!!

打的鼻青脸肿结果让旁人得了利!无论太子还是锦王,自然都有一种王八钻灶炕,憋气又窝火之感,但他们对白贵妃却又没什么办法,到底宋秀是小兄弟,他们还要靠疼爱宋秀,照顾幼弟来刷明宗帝的好感,而白贵妃身份又确实高,就连吴皇后都要礼让三分……

官没了,气受了,小话儿还一句不让说,锦王和太子那能憋住火吗?不能朝宋秀和白贵妃发散,他们还不会牵怒吗?

白贵妃的家人——嫡系的各各有能耐,旁枝的动了没意思,显的太低端!!左思右想之下,可不就朝着宋蓠发了邪火吗?

谁让他当了白贵妃十年养子,身上深深打着白系烙印呢!

哪怕心知肚明,白贵妃并未把宋蓠放在心中,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棋子探路石,但宋蓠到底是众皇子唯一一个有封地,有军队,有属官的亲王,就算北地在贫瘠,众皇子在瞧不上……多多少少,还是要限制一些的。

比如,像韩子值所言,卡一卡北地军费啊,军物啊,送点破被陈粮黑心绵之类的,是洛阳那边儿的长用手段啊!!

对于宋蓠来说,北地军物被卡,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怕是被卡了,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像两个月前,莫名被卡了一通军资,四处找不到原因……韩子值头发都熬白了,偏偏洛阳那边儿一点消息都传不过来……

到底,宋蓠离开洛阳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未曾结下什么‘知交好友’‘忠臣良将’,而他们这些年收卖的举子……如今官职还太小,七品八品熬着,别说上朝堂了,这辈子能不能面圣都不知道,哪有可能给他们传递消息呢?

这也是宋蓠和韩子值拼命想要拉拢越南川的根本原因,这位可是天子近臣,太子心腹,手里掌着一支秘卫,有数个联系洛阳的暗支,若得了他的效忠,额,不对,哪怕只是偏向,他们北王一脉也不至于当个‘睁眼瞎’。

就算在地方发展的在好,终归,‘中央’那边儿,也还是要有人的!!

哪怕不能说好话,拼死相护,有能听的‘耳朵’,能看的‘眼睛’和传递消息的‘腿’,也是好的吗?

要不然,洛阳那边儿明宗帝都下令要处置宋蓠了,宴北王这一系还‘不知不觉’,那多被动啊!!

“咱们底子太薄,实属无奈之事,子值不必太过自责。”宋蓠抬起瓷器般细腻的手,轻轻抿了口茶水,启唇轻朗的说。

韩子值是宴北王府属官,跟洛阳那方面儿联系是他的本职,人家白家的寻盐使都到任就职了,他这边儿才得到消息,说真的,哪怕有这样那样的客观原因,也确实有点过了。

只是,谁又能想到锦王和太子气量如此小,散发性却那么强呢!!宋蓠十岁便被白贵妃放弃,离开洛阳那么多年,又是被派到贫瘠北地,眼看对夺嫡没啥太大希望了,就想老老实实发展势力,当个谁都不敢惹的吃瓜群众!!

结果呢??

这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欺负人家没能耐啊!!

韩子值握着手中秘信,心里万般不是滋味,早在随宋蓠离开洛阳,出蕃北地的时候,他便知道如果没什么太大的变故,宴北王一系是早就被逐出夺嫡‘方队’的。来自很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主君的兄长们的给的委屈,宴北王一系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没得办法!!

“是属下无能。”韩子值叹了口气,抬手放下秘信。

想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用?他便是在北地气炸了肺,恨死了人,洛阳那边儿锦王和太子也不伤半根毫毛,有那时间,他还不如想想如何鼓励北地众官员在秋收之时,分秒必争呢!

北地本就贫瘠,可供耕种的土多,且还并不丰沃,这里的一等良田,比之南方的中等田还不如,辛苦耕种一年,收获亦是不多,便偏偏食乃民之本,土不肥,便只能多种,耕田不多,就只能开山,那等种上亦不长多少粮食的荒田太多,收获时人力用的自然也多……

所以,每次秋收的时候,北地这边儿就跟打仗一样,农夫不够,农妇顶,农妇不够,娃娃上……有时连军队都要去帮百姓秋收!!

毕竟,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吃——永远是百姓的重中之重啊!!

“军资之事既然已过,便无需在提……”反正都如此了,找洛阳那儿在要是不可能的,就自己找补吧,“知道了理由,不是父皇那边有异就好,锦王和太子……”不用太在乎他们,他们还没登基呢,北地军资被卡,不是明宗帝要找茬儿收拾他就行!!

他一个有了封地,有了军队,还有亲王位的皇子,按理不管是锦王还是太子,都不可能明面儿对他如何,普天之下,也只有明宗帝能正大光明的收拾他了!

“只是,父皇那里……到底还是要多注意些的,终归……”只有明宗帝有权利直接处置儿子,宋蓠微微蹙起型状好看的眉,白皙的脸庞露出微些愁容。

“万岁爷那边儿,实在是不好安插人手,咱们派进洛阳宫中之人,连各宫主子的边儿都摸不着,更不要说万岁爷了……”韩子值无奈的叹着。

宋蓠今年才多大年轻,不过十九岁还未及冠而已,他十二岁就藩,早几年不过是个孩童,并不理事。只近三,五年间才开始真正掌管北地,并且陆续往洛阳那边儿安插人手!被他资助和收买的举子们不过七,八品的小官儿,那安插在洛阳皇宫中的,难道反而会节节高升吗?

皇宫——可是最讲资历的地方,宋蓠安排进去的,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婢,如今都还在粗使上挣扎,混着温饱呢,哪有可能凑得到明宗帝身边儿?

“到底,还是要往越南川那边使力的。”宋蓠蹙了蹙眉,伸手执起白玉茶壶,倾倒出碧玉茶汤,伸手递给韩子值,茶香渺渺升起,到给这两位美男子笼上了一层‘仙气’,“虽然不容易,好歹有把柄在手,就算不能让他投靠,多少漏上一句也行……”

宋蓠要求真心不高,他也没想过就握着个‘安怡’,便让越南川俯首称臣,实在是……本朝太监多荒唐,别说跟候门贵妇私会,还没让人堵背窝儿……没个真凭实据,不过捕风捉影,就是真跟宫女,女官,甚至妃嫔有染的,也不在少数!!

更有那等落魄贵族,将妻女献给掌权大太监以求出仕的,也不在少数啊!!

西北候府——虽然堂堂候爵位,但也是落魄贵族一例嘛!!

“是啊,他能轻抬手,缓开口,就算天幸了!”韩子值轻叹。

做为明宗帝心腹,又跟太子关系密切,越南川这位北地‘监’军,只要能在往洛阳传递消息的时候,少说那么两句,就已经是宴北王一系的大幸……若能在多听几耳朵,‘顺便’在透露给他们知道……

那简直就是梦中美事了!!

“说来,适意不是去查安氏和越南川的往事了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宋蓠眉头微展,想起了自接了命令就消失不见的‘好友’。

“……属下亦有段日子没见过他了!”韩子值一噎。

“嘶,安氏到底是适意的嫡亲姑姑,他查起来怕是有些顾忌,若实在不成,便命他管理秋收之急,安氏的事儿,派别人去……”一句话还未说完,外间突然有通报,“回禀王爷,安大人求见!!”

“说曹操,曹操竟就到了!”宋蓠一怔,随后眉眼舒展,扬声道:“传他进来吧!”一边吩咐,他还一边跟韩子值略调侃,“适意既然来了,怕是那事有了进展,就算只是些微,也终归是个希望……”

宋蓠这般说着,心中只以为能拿捏越南川个把柄,让其多多少少给宴北王府行些‘方便’,却没成想,安适意这一步迈进来之后,除了给他带来个几乎可以称之为‘外挂’的‘神棍’之外,还顺便炸裂了他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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