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请旨出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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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府,容凌几人收拾简单的行装,坐着马车一路北上。随行的只有常年跟随的影卫和侍女苏樱。

掀起窗帘,云天倾问:“容凌,你是不是该解释下这三道圣旨是怎么回事?”

容凌手上拿着一卷泛黄的书,膝盖上盖着白毛毯子,面容平静,时不时翻动书页,好像没听到云天倾说话。放在以前,云天倾定要眯着眼睛挠他痒痒,但现在,她不敢。自从大婚后,容凌的身体时好时坏,都是因为长时间赶路,最后又淋了雨,回到房间时,就发高烧,好不容易退烧,有晕晕沉沉说胡话,云天倾吓得不轻。后来收拾行囊,他的东西拿得最多,她的裙子首饰一件都没拿,只装了一件换洗的男装,还是放在容凌包裹里的。这事容凌知道后很生气,不和她说话,现在正在冷战中。

云天倾叹息,“你不说那我只好猜了。既然是猜,猜错就不能怪我了。是不是你使了个美人计,迷得幕无烟神神叨叨,一连下了三道出格的旨意,其实只是为了报复你不从了他?”

容凌看着书,心思都在她身上,听到胡扯,嘴角不规则抽动。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还美男计,真是,肯定是最近情情爱爱的戏文看多了,满脑子都是那些垃圾。

云天倾撇撇嘴,很失望。她都把他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尊严呢?骄傲呢?豪气呢?怎么通通没有了。云天倾想不明白,这话,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为啥她这个还稳如泰山?

“哎,没想到你现在脾气这么好,是不是被皇帝老儿调教好了?哎,说说看,你是不是下面那个?”云天倾挑眉挤眼,势要容凌破功。

容凌翻个白眼,放下书,捏着云天倾的耳朵,神态温柔,温柔的让人毛骨悚然,“天倾,什么上面下面,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带坏我媳妇儿。”

云天倾嘻嘻笑着,手握上他的大手,阻止他的力道,暗里疼得龇牙咧嘴,“这些呀,都是苍梧告诉我的。”

说曹操曹操到,官苍梧一颗脑袋从后面冒出来,好奇看着二人,“姐姐,我也想知道什么是上面什么下面?”

云天倾嘴角抽动。且不说情况不对,即便在没人的地方,她也不会告诉苍梧答案,她才不会带坏小孩儿。但这不是重点,云天倾趁容凌不注意,挣脱他的手,问官苍梧,“你怎么来了?”

官苍梧趴在马车上,得意地笑:“我一直都在马车后面趴着,听到你叫我,我就出现了。 哦,不仅是我,万俟家的两个也来了。”

云天倾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确认眼前一切是真实的,慢慢“哦”了一下,然后像炸毛的猫,站起来,磕了一个包后,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官苍梧,“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马车外面响起万俟无双的声音,“因为我们也很想知道那三道圣旨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向王爷投诚,原以为王爷能给鼎剑山庄带来更多的实惠,但如果王爷做不到,鼎剑山庄就要找其他的合作伙伴了。”鼎剑山庄是一处另类的存在,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开,不仅臣服官府,在江湖上也有一言九鼎的地位。若是鼎剑山庄有动荡,很有可能武林和江湖要重新洗牌,所以, 万俟无双的思虑不无道理。

容凌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不拿乔,说:“一切都要从女儿节那晚说起。那晚抓到的跟踪者,是皇帝派来的,他心中有鬼,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本王成了他的心头大患,李密到本王书房时,本王已经知晓。然后李密说,幕无烟有意和漠北合作,若是本王请求出使漠北,可以避开风头浪尖,然后再金蝉脱壳,自能潇洒一生。于是,本王开始北上,请出使漠北的旨意。”

“但七天打来回,哪怕你不眠不休,时间怎么算都不够,你是怎么从京都赶回来的?”官苍梧问。

“谁说我去京都了?我只是去九府提督府中,说了一些足以让皇帝改变主意的事,然后就回来了。九府提督提督亲自进宫面圣,然后快马加鞭把最新的出使圣旨送来。”容凌说着,脸颊泛红,云天倾跪蹲在他身边,帮他盖好毯子,倒了杯清茶,“慢慢说,不急。”

狭小的车厢,二人靠在一起,很温馨的画面,但必须忽略马车后那颗不和谐的脑袋。容凌平息,放下茶杯后慢慢说:“其实那两道圣旨早就出京来到京城,就等着在本王啊的大婚上给本王一个下马威,估计幕老头还记恨咱们设计他的事,要报复一下。最主要的是第三道圣旨。”

原来如此,众人点头。云天倾恍然大悟后想起一件事,“既然你没有拼命赶路,那你这病,是不是装的?”

容凌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虚弱的咳嗽,“我知道你是照顾我,腻了,算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不会怪你的。”

云天倾悻悻然。她好像错怪他了。

官苍梧摇摇头,推出车厢。云天倾的关心则乱。容凌装病又装弱,就是为了骗取云天倾的关心,没想到聪明姑娘一下子就上钩了。官苍梧想着,又想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云天倾早就知道容凌的把戏,但乐在其中呢?想着,胸口有些憋,手按在胸前,平缓呼吸,却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师倩,我说过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寻找你要找的人。”

车厢内,云天倾淡淡一笑,“怎样,现在是不是还生我的气,还不和我说话?哼,容凌,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云天倾宣誓完主权,靠在容凌怀里,问:“漠北是不是大漠以北,到了大漠,我是不是能见到达钰了?”对于那个同性恋小王子,她可是记忆犹新,尤其是他最后放他们出来时,那眼神,就好像游子外出,母亲在家殷切盼望的眼神,看的她一阵心虚。

容凌随手摸着云天倾的头发,听到她提到达钰,手微微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心中有不安的因子躁动。他怎么就忘了达钰,当初在护送长乐和亲时,达钰就对云天倾特殊对待,亏得那时云天倾在感情上面没开窍,现在和他在一起,多少懂了,若是看懂那个同性恋对女人的感情……天哪,容凌自己打了个寒战。

“你冷吗?”云天倾坐起身,把白毯子拉到容凌身上。

“还好,”容凌抱紧云天倾,不动声色笑言。

出了金陵,再往北走了多半天,就到了九门提督府中。此时,出使漠北的队伍,早已等候他们。

一路北上,到了百叶城。遇到了老熟人。出使队伍到了百叶城,住进当地最繁华的一家客栈,手下人休整,云天倾却被容凌拉着出门买东西,且买的都是软垫,布料,茶叶之类,云天倾不由得感慨,容凌作风实在腐化。出了绸缎铺,因为有些恍惚,撞到一个人,正要道歉,见到对方的脸,云天倾睁大眼睛, “顾瑞安,竟然是你!”

顾瑞安一声灰白布衣,在简单的衣服下,卓然气质掩藏不住。容凌悄悄捏住云天倾的手。云天倾这才想起她没和容凌着重介绍这人。正要说话,顾瑞安笑语,“好久不见,本该请兄台喝杯酒,但奈何在下有急事,若有机会,下次遇到一定不醉不归。”

君子之交淡如水,云天倾对他的疏离不以为意,同样淡笑,“既如此,就不耽误兄台的时间了。告辞。”

顾瑞安走后,云天倾简单地评价顾瑞安。当初她扮作长乐公主和亲队伍的官员,遇到强盗,偶尔和当初的二当家顾瑞安结缘,现在遇到,一下子不敢相认。她记得当初这个顾瑞安长得清秀,她还以为是个小白脸,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最后竟然趁着大家当被杀,翘了整个山寨。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容凌听完,笑得饱含深意,“你认识的人倒是多,是不是到哪儿都能交到朋友?”

云天倾挠挠头,“好像吧,我记得当初在这儿,遇到一个采花贼,后来不是还跟着我叫师父?看来我人缘好,而且很有个人魅力。”

隐在云天倾周围的四大鬼刹叹息,“主子,你的无耻和自恋,已经渐渐超过前主子了,当之无愧无耻第一人。”

百叶城的偶遇只是个插曲,停留一晚,继续北上。大漠人民的热情,云天倾早就有目共睹,此次经过大漠,云天倾再次见识。没想到当初缠着容凌要出嫁的公主已经嫁为人妇,作为可汗和亲的工具,成为临近部落的王后。只是没见到顶替长乐的权师鱼,听下人说,她在大漠一直落落寡欢,成天苦着脸。王子一开始迷恋她那张脸,后来也失去兴趣,于是她也逐渐退出大众的视线。在可汗的王帐里,可汗还是温和慈祥的模样,好像当初的禁锢从未发生,容凌和云天倾自然也不会杀着提起。离开大漠后,继续吧北上,马车内,容凌还是盖着白毯子,若无其事装样子翻书,在云天倾打瞌睡的时候说:“天倾,我发现这一路上,你很开心。你喜欢这种生活吗?”云天倾没回答,容凌又放大嗓门重复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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