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九门提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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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知县府中,说明来意后,知县打了几句官腔,把人送到郡县府中,郡县听完王老爷三言两语说完事情经过,呵呵笑了两声,再次把人送到巡抚府上。一来二去,几人辗转来到提督府。途中,心知云天倾有后台的王老爷大喊云天倾等人耍花招,王府中的人受到王老爷的暗示,吆喝着云天倾怂恿官官勾结,欺压平民老百姓。一句话触碰到路人心中的暗伤,原本看热闹的围观路人轻易被有心人利用,加入壮大的流行队伍。

“威武……”

棍子杂乱的声音噼啪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从公堂高台上响起。一顶帽子落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光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影。

云天倾和独孤轩然随意站在公堂上,王老爷一行人跪下大声说:“提督大人容禀,小人冤枉啊。”

声音从帽子下传来,“是你击鼓名冤?发生何事慢慢禀来。”

云天倾侧头悄悄问独孤轩然,“九门提督是一顶帽子?为什么看不到人影?”

“啪!”惊响。

有人拍响惊堂木,先前那个稚嫩的声音满是不悦,“本官如何,还轮不到尔等刁明议论。见到本官不下跪,明显藐视本官,来人,杖责三十大板。”说完,一块木板扔到地上。

“慢。”独孤轩然掏出先前被云天倾抢走后又还回的金牌,高高举起,“见此牌如见圣上。九门提督你好大的胆子。”

在场人大惊失色,跪在地上齐声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天倾这才看清,传说中的九门提督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整个脑袋隐藏在肥大的官府中,大大的帽子完全遮住他的头,看不清身形,云天倾眸光一挑,正想询问这个孩子的来历,却看到独孤轩然已经坐在高台上明镜高悬牌匾下的的位置。云天倾心中暗叹,看来这场戏唱不下去了。

独孤轩然打官腔,“在下是当今圣上暗封的钦差大臣,以金牌为证。圣上有令,命在下时不时微服私访考察民情,今日为了着装方便,才男扮女装。诸位今日不必拘束,提督大人,和平常一般审案便可。本官今日旁听。”

被告人一变而为审判者,王老爷愣住,“不是,你分明就是我府中逃跑的家奴翠花,怎么可能是钦差大臣?提督大人,一定是有地方弄错了。”

提督身边的师爷站出提醒王老爷,“不会错的,钦差大人手中所持是皇宫中特有的金牌,钦差大臣的身份没有问题。且王老爷说走失的婢女翠花,钦差大人可是男子,难道你没看见他脖间的喉结?”

王老爷和五个长老傻在原地。他们听到有人报告说翠花现身,就急匆匆带人将“翠花”拿下,而“翠花”虽然和以前气质有所不同,但从头到尾都没否认自己的身份,怎么突然就成男的了?王老爷突然想起,从见到翠花开始,他们就没近他的身,如何看得清他脖间是否有喉结?现在提督府的师爷如此说,难道真的是他们弄错了?

独孤轩然三两下卸妆,裙子被他扯得面目全非,男子英伟的风姿立刻显出,他说话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提督大人,现在可还有何问题?”

眼前人官职不见得比自己高,但一定比自己得宠,小人眼珠儿一转,笑嘻嘻说道:“当然没问题。既然钦差大人一路陪着王府中人来到提督府,一定发现不平之事,现在,请钦差大人对王府中的事情开堂审理。”

提督府外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谁都没想到板上钉钉的案件发生突变,但没一人散去。反正是免费的好戏,不看白不看。但有了先前对官府的不满情绪,看官此时见提督态度急剧转变,一片哗然。

独孤轩然不知府门外的人群为何惊呼,对云天倾说:“本官只是检查,不插手审案的经过,提督大人请上座,云兄,对这样的安排满意否?”

提督见到云天倾,脸色变了变,立刻安排事业在高台上摆上两把椅子,然后在大堂上摆一套桌椅,自己站在椅子上,拍惊堂木,“肃静。”

“威武……”

提督说:“现在本官接受王府老爷状告翠花一案,请原告。”

被告消失,案件如何进行?师爷急的鼻尖蒙出细汗,悄悄在提督身边咬耳朵,“今天这事透着古怪,小心为上。”提督微不可见点头。

王老爷硬着头皮走上前,跪地说:“小人家中有一家养仆翠花,因为长得好看便色诱小人的儿子,小人不同意,翠花便怂恿小人的儿子殉情,小人的儿子去世后,翠花偷走牌位,要和牌私奔。”

提督晃动小小的身体,装模作样摸摸下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此情真是感动上天。王老爷,当初你为何要拒绝二人。若是没有你的拒绝,二人现在肯定一对儿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云天倾点头。看来这小提督是个有趣的人,一句话问到关键点上。独孤轩然侧头说:“这个提督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因为一篇类似情诗的三段文荣获榜首之位。我看他年龄太小,便把他发配到史官手下记资料。没想到他倒是个人才,在我不知不觉中竟然能做到九门提督的位置。”顿了顿,独孤轩然又说:“他便是和你有交情的九门提督?”他可没忘记,刚才在祠堂云天倾大力吹捧这人,让他很不舒服。

王老爷心神打乱。他以为最难搞定的人会是云天倾,毕竟她说自己和九门提督有交情,没想到真正厉害的人物竟是一直任由他们辱骂的“翠花“,看来这次能活着出去就是奇迹了。

九门提督说:“原来王老爷不想回答。没关系,其他五个人站起来,你站在我面前,剩下四个分别到四个墙角,把原因写在纸上。本官倒要看看王老爷有何难言之隐。”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经意看眼高台后上深黑色的帷帐。云天倾低头,嘴角噙着一丝笑。如果她没看错师爷的眼神,这帷帐后应该有人。

五个人还没来得及传统口供,就被拿着长棍的侍卫强行安排到角落。站在提督身边的长老陪笑说:“大人,小人身体有些不舒服。手抖得不能写字,您看这……”

提督看着他的手半晌,恍然大悟,“手不能写字,那你要这双手有什么用?本官一向心底商量,且不喜欢浪费资源,不如本官帮你砍了它们吧。”

提督语气轻柔,带着小孩子不谙世事的天真,明明是淡若清风的话语,长老却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多大的孩子,张嘴就要砍他一双手,手段竟如此毒辣。他今天又一次看走眼了。

不一会儿,提督手中拿着五张纸,跳下椅子,在公堂中走来走去。王老爷后脑勺抽疼,余光瞥着提督看纸张上的内容,听纸张翻动的声音,心惊肉跳。公堂中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门外的群众不知发生何事,只看到提督轻飘飘把纸张扔到王老爷面前,纸张因为轻薄,飘得到处都是,王老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捡回来,只扫了一眼,抱着提督的大腿,大呼:“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同时,原先满脸正气的五个长老惶然跪在地上,“大人,饶命。”

云天倾捂住嘴咯咯直笑,“没想到这孩子果然有几分手段,这么快就把几根老油条收拾了。”

提督一脚踹出,奈何人小力气也小,没把王老爷踢出,反而把自己绊倒。师爷赶紧上前抱起提督,眼神示意侍卫钳制王老爷。提督坐在师爷肩上,小手一挥,“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堂羞辱本官,来人,杖责三十。”手下意识做出捏的动作,马上想起自己不是站在书案后,自己面前没放木签。

云天倾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木签,扔出。提督回头,看到云天倾的动作,脸突然红了红,嘟起嘴瞪了她一眼。对着王老爷时,声音拔高,“给我打。”

王老爷手脚共用,老泪纵横,“大人,在下一把老骨头了,三十大板就是要了在下的小命啊。”

提督很苦恼地说:“是啊。若是打了你,不小心把你打死了。就不能审案了。算了,这顿板子先记下,一会儿新帐老账一起算。”处理完王老爷,提督对五个长老说,“说说,你们几人都写了什么。大声念出来。”

第一人说:“翠花貌美,生性风流,和小厮通奸,不洁。”

第二人说:“翠花自恃美貌,顶撞主子。”

第三人说:“翠花觊觎王家财产,王老爷不喜。”

第四人说:“翠花狐媚转世,勾引少爷。”

第五人说:“翠花红颜祸水,不安于室。”

提督摸摸下巴,嘿嘿一笑,对高台上的云天倾说:“云大人,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请云大人发落。”

门外人群不明所以,这些事不是他们早就知道的?提督这是故弄哪门子玄虚?莫非,这是先发明的刑罚?云天倾含笑睇了他一眼,扯着独孤轩然的胳膊,“我就不说什么了。这是这位一直被冤枉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受了不少委屈,想必在这件事上他更有发言权。”独孤轩然叫苦不迭。怎么又提这事。他好不容易扮成女子逗云天倾开心,没想到发生乌龙事件,他敢打赌,以后云天倾一定会拿这件事笑话他,而现在,笑话他的人肯定不止云天倾一人。独孤轩然苦着脸站起,慢腾腾走到王老爷面前,一阵笑声从帷帐后传出。接着,走出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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