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提审王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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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漓的表面很冷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的不平静,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呼吸也微微的有些混乱,但是她的双眼却一直注视着白子墨。

她看见白子墨听了她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儿惊讶,等到最后反倒是带着一点儿她不太理解的宠溺轻轻一笑。

随后沈珞漓看着白子墨略微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轻松的吐出四个字:“那又如何?”

“!?”沈珞漓愣住了,瞪着眼睛看着白子墨。

白子墨嘴角含笑平静的说道:“无论你叫声么,是谁,都只是我认识的眼前的这个人,你身负血海深仇,你要自己报,我就陪在你身后,你若需要我,我就陪你搅乱这天下,又有何不可?”

这句话白子墨说的不煽情也不深情,却气势磅礴,说完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沈珞漓。

沈珞漓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微微发酸,她突然释然,垂下眼帘。

她怎么忘了,白子墨和她是一样的人,如若今日他们身份互换,自己也是不会在乎白子墨到底是何身份。

也正像如今,她即便知道他顶着质子的身份在仁和扮猪吃老虎,实则心中有着雄图伟略,她也没有半点儿在意。

“只是珞漓,你和纪夕颜有何关系?还是你……”白子墨没有说下去,就这么看着沈珞漓。

他眼神儿平淡,虽然是问她,却好像闲话家常一般,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或是要探究沈珞漓秘密的意思。

白子墨早就怀疑过沈珞漓和纪夕颜的关系,因为她知道很多只有纪夕颜才知道的秘密,并且他发现沈珞漓对苏家对傅凌天有一种她身份不应该有的仇恨。

如今又从她口中听到一百二十三口这个数字,他自然会再次联想到这个名字上。

沈珞漓乍一听这个名字,倒是一愣,她抬起头看向白子墨,眼神儿坚定,语气却很慢:“纪夕颜……”

白子墨没有打断沈珞漓,而是安静的听着。

“如果我说我就是纪夕颜,你信吗?”沈珞漓终于把这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说出口,心中说没有慌乱是不可能的。

她说这话可是乱力怪神的话,和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说,恐怕都会觉得她疯了,所以淡定如她,再把这个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也是紧张不安的。

白子墨的表情在沈珞漓的眼中很奇怪,因为他太过于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过了一会儿听见白子墨平静的说道:“我到是猜到你和纪夕颜关系匪浅,不过对于你就是她倒是挺意外的。”

沈珞漓眨了眨眼睛,怎么都没有感觉到白子墨眼里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不由得有点儿发傻的问了一句:“你不觉得奇怪?不觉得惊讶?不觉得……”

我是怪物,这句话,沈珞漓还没等说出来,白子墨就大胆她,依旧是那句话:“你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认识的你就够了。”

白子墨说这话没有半点儿矫情,因为他原本也不认识纪夕颜,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纪夕颜对他来说,也没有差别。

玄奇魂魄之事儿,他从小听到大,如今真的见到,虽然很惊奇,却不觉得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是自己认定的沈珞漓,无论她是人是鬼,与他都没有什么差别。

“……”沈珞漓突然想起来,仁和算是信鬼神的王国,景天更甚,民间流传许多玄奇之事儿,他们更是信人死后有魂魄,有地府。

沈珞漓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事儿,顿时觉得觉得自己今天的一切反应都格外的丢人,她略显烦躁的起身。

沈珞漓自然看出白子墨眼中的疑问,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不太自然的沉声说道:“估计是心中怨念太大,我的魂魄附在沈珞漓将死之身之上,你若觉得我是个怪物,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沈珞漓想了想又加了句:“倒不是那日不想告诉你,只是没想到,如今正好一同都和你说了。”

虽然自古以来都传过鬼魂玄奇之事儿,但是谁都没有真的见过,沈珞漓多少还是怕白子墨不接受,但是她也不想瞒他一辈子,这不是她的性格,早说晚说还不如借了今天的契机说了。

沈珞漓说完转身走向沈振威的尸首旁边儿,现在是夏天,这血肉模糊的尸首放在这儿一晚上,只怕腐烂的更快。

她才站在尸体旁边儿,心情又沉重起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突然有些怕触碰他这一世父亲太过于凄惨的尸首。

这时白子墨却突然走过来,从沈珞漓身后环住她,平静缓慢的说道:“无论你是谁,今生来世,我都不会放手。”

“!”沈珞漓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她血红的双眼微微模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作为回应的点了点头。

“纪夕颜已逝,我以后就是沈珞漓,但是前世今生两世父仇,我必定会报!”沈珞漓低头看着自己父亲的尸首,心中仍旧刺痛,让她呼吸不顺畅。

白子墨见沈珞漓情绪稍微平复,建议了一句:“尸首让他们放入棺材之中吧,在这儿放着,不妥。”

沈珞漓点了点头,向前一步,跪在沈振威面前,沈振威最后那句死不瞑目一直刻在沈珞漓心中,她怎能忘怀。

沈珞漓用力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女儿一定会让您死得瞑目。”

她再起身,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哭的再伤心也没有用,也换不回逝去亲人的性命,这个道理早在上一世她就铭刻于心。

“我已经没事儿了,子墨,你在这儿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去吧,我审问完王武,便带着父亲的尸首回去。”

白子墨想了想,又走过来,轻轻的抱了一下沈珞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在附近的客栈等到你回去,我再启程,以免你在这儿人手不够,再遭了暗算。”

白子墨说完也不给沈珞漓推脱的机会,一个转身,推开窗子,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沈珞漓看了一眼窗外,走过去把窗子小心关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吩咐道:“暗鸢,旋日,找一口棺材,将我父亲放进去!”

门口一直守着的两人一听,沈珞漓终于肯撒手了,眼睛均一亮,暗鸢进去照看沈珞漓,旋日急忙去让副将找棺材。

沈珞漓并没有等到第二日审问王武,而是看见沈振威入棺之后,就向地牢走去。

地牢的门一打开,就涌出一股潮湿带着血腥的气儿,就连看门的士兵都皱起眉头,沈珞漓却没有半分反应,反倒眼睛越来越亮。

她大步进去,暗鸢随后,守门的士兵正要跟着进去,沈珞漓却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她想了想,如果要这份证词有用,光她进去还不够,便回头说道:“替本官请四王爷前来,就说本官要提审王武。”

沈珞漓说完,其中一个士兵匆匆离去,沈珞漓则不紧不慢的向地牢走去,地牢里还管有其他的流寇土匪,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他们一见到有女人进来,瞬间兴奋的嘶吼,发出恐怖的声音,沈珞漓面不改色,脚步沉稳的向最里面走去。

又走了几步,沈珞漓就看见王武,因为怕王武自杀,所以士兵们把他绑在了柱子上,不给水也不给吃的,就这么紧紧的绑着。

王武一见沈珞漓来了,双眼圆瞪充满怒火,啐了一口骂道:“你个贱人!你陷害本将,不得好死!”

沈珞漓仍旧面不改色,她走到旁边儿的挂着刑具的墙上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刑拘年头久远,却格外的好使。

上面暗沉沉的全是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干枯的皮肉,可是沈珞漓却觉得这些不能宣泄她心中的恨意。

沈珞漓视线一一扫过,然后转头看向王武,冷冷的说道:“是谁指使你?这个苏,是谁?”

王武冷哼一声,依旧咒骂,根本就不提苏姓的人。

沈珞漓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咒骂,不怒反笑,轻声说道:“你倒是聪明,知道今天你招还是不招我都不会放过你。”

王武怎么都没想到沈珞漓会没有半点儿掩饰,直接说出这话来,一愣,随即咒骂声更大。

沈珞漓附在暗鸢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暗鸢立马领命,转身出去准备,沈珞漓则坐在旁边儿的椅子上,淡然的听着王武的咒骂。

不一会儿傅君清就进来了,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暗鸢,暗鸢手中带着一捆带血的羽箭,一进来,就把那足足几百字的羽箭放在地上。

王武一见傅君清,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立马住口,开始求饶:“四王爷,您明智,本将真是被冤枉的,还请您……”

王武还没说完,沈珞漓突然把一直羽箭用力插入他的大拇指上,把王武的手指牢牢的钉在柱子上。

“啊!”突如其来的痛处让王武瞬间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儿,紧接着他双眼因为疼痛恼怒羞愤而变得通红,低头死死的盯着沈珞漓。

王武刚要咒骂,沈珞漓这时又把另一只羽箭用力插入他的小手指上,羽箭过粗,直接把王武小手指最后一个指节戳断。

“啊!”王武痛的有一声尖叫,沈珞漓则不慌不忙的在他右手五个手指上全都插上羽箭,一只手插完,王武的手已经残破不全。

沈珞漓却平静的说道:“父亲的右手上插了二十四支箭,你这才十三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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