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9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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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若看着一脸欢喜的萱儿,酸酸地打趣道:“瞧瞧,我也没觉得潘世子兄妹俩送来的礼有多好啊,怎么就能让我们三姑娘开心成这样?我平日买的东西和卉儿你亲手绣的荷包都没有过这待遇。”

那两个粉色荷包里装的据说是英国公府二房嫡姑娘、潘世子唯一的嫡亲妹妹潘舒灵准备的礼物,给知萱的荷包里是两朵绢花、两朵珠花,一看材质手工就知道都是宫里出来的最新款。另外还有一只惟妙惟肖的细白瓷肥猫,憨态可掬,可爱得不行,让知萱爱不释手。而给白雪准备的那个荷包里则装着一对明显是挂在狗狗脖子上的银质鎏金铃铛,黄澄澄亮闪闪的,配着柔软的白色雪缎,还真是很适合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雪。

潘世子也给知萱备了一份礼,送礼过来时四条替他家主子解释道:“三姑娘这一套三面大中小玻璃圆镜子是我们世子爷从西洋商人手上买来的,一模一样的两套,另一套给了我们四姑娘。“这套镜子,最小的只有知萱巴掌大,随身带着很是便宜,最大的同大郢朝女子梳妆台上常用的铜镜差不多,当然,清晰明亮太多了!而中等大小那一款,用来镶嵌在妆奁盒里倒是极好。

知卉当然知道长姐不是真的恼了,只是逗逗知萱而已,也耷拉着脸配合道:“可不是,原来萱儿喜欢珠花啊,早知道我就不绣帕子了。”漂亮的珠花倒是有地方买,那什么玻璃镜就……,以前母亲也会让人从西洋商人那里买些稀奇玩艺儿,只是还真没见过玻璃镜。

知萱可是个小人精,哪里吃两个姐姐这一套?依然笑得眉眼弯弯:“那怎么一样?你们是我姐姐。大哥哥和潘家姐姐是朋友,不管是珠花还是镜子,都是朋友的心意。”潘家姐姐有心,老远地托大哥哥带礼物来,还都是漂亮又可爱的东西。虽然她们彼此还没见过面,她却感觉那个叫潘舒灵的小姐姐已经是她的知己了,四条哥哥说。那只憨态可掬的细瓷白猫儿就是潘家姐姐养的肥猫肥肥。皇后娘娘让人依着肥肥的各种神态烧出一组六只来作为给潘家姐姐的生辰礼物,潘家姐姐宝贝得很,平日里碰都不让人碰。没想到这次却送了一只给她,她好感动啊!

听了知萱笑嘻嘻的辩解,知若没预警地突然鼻子一酸,是啊。家里变故后,知萱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了。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可是对朋友很渴望的。

她倒是给知萱院子里安排了四个跟她差不多大、或者大一两岁的小丫鬟,也有给她找玩伴的意思,可是这个年代等级观念根深蒂固,不同阶层之间鸿沟难越。怎么可能做朋友?而以他们尹家现在面临的状况,她又不能将没有卖身契的人放在庄子上,放在知萱身边。唉。也难怪知萱对那素未谋面的潘舒灵小朋友如此重视了。

“是是是,朋友间的心意是相互的。”知若笑道,“等你那大哥哥回京的时候,你也要好好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请他带去给小姐姐才好。人家这只白瓷肥肥可以存放,你那糖稀白雪可放不了多久哦。”

知萱一听,果然蹙起了小眉头,那怎么办呢?也烧制一只细瓷白雪吗?不好!显得太没诚意了。

知卉一向最能读懂知萱的小心思,抿了抿嘴:“双面绣白雪好不好?”一面一种神态,一定很讨人喜欢,“二姐帮你绣两幅双面绣扇面,你和潘姑娘一人一幅。每面扇面上小雪的神态都不一样。”她这也是借鉴了皇后娘娘一套六个神态不一肥肥的想法。

知萱眼睛一亮,鸡啄米似地点着小脑袋,双面绣白雪?两幅加起来不就有四只不一样的白雪?好啊好啊,她喜欢!

知若也是赞许地看着知卉,双面绣可不是好学的,好在这个妹妹有刺绣天赋,又勤学勤练,她相信,不要多久,知卉就真的能绣出双面绣白雪了。因为绣白雪还有一个有利条件,就是颜色比较少,呵呵,倒是可以作为知卉练手的好素材。凭着知卉对知萱的疼宠,知若可以预见,只怕以后知萱会有不知道多少的双面绣白雪:乖巧的、撒娇的、安静的、奔跑的、发怒的……

姐妹仨正在温馨笑谈,喜鹊拿着一封信,笑容满面地进来了。还不待她开口,知萱就兴奋地扑了过去:“是大哥二哥的信吗?他们要回来了吗?”

喜鹊笑答:“是呢,顺风镖局刚刚送到的。”

知若从知萱手上接过信,用现代看文件看合同练成的快速浏览法先过眼了一遍,笑道:“呵呵,泽儿他们已经走了一大半路程,推算一下,估计再有个十多日就能到家了。爱收礼物的三姑娘,据说你两位哥哥一路上给你买了不少稀奇玩艺儿呢。”

知萱得意地抬了抬小下巴:“那是肯定的,大哥二哥出发前就答应我的。”尤其是二哥,平日里就爱给她买礼物,走那么远还能不买?嗯,还有苏爷爷和半山爷爷,他们也说过要给她带礼物的,如果忘记了,哼,她就藏起他们的酒和好吃的。

知若看着傲娇小孔雀一般的知萱,好笑地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如冬也回来了:“姑娘,林知府府上的翠妈妈过来了,送了些京里来的东西,对了,翠妈妈还给田婶带了不少打赏呢,说是田婶及时提醒了他们府里的妈妈,也算间接帮了林府一个忙。”

如春嗤笑了一声:“算她还算明理,这次她得的好处可是大了!”

知若也笑了笑,道:“喜鹊,你去看看莫忘在不在,让他过来一趟。卉儿,你带萱儿回捻梅院,大姐有点事要处理。”

知卉点头起身,知萱也懂事地赶紧让丫鬟帮她将东西都收好,回捻梅院再慢慢看。她们都知道。为了让他们姐弟兄妹几个过的更好更安全,长姐有很多事要忙。

如冬憋了好一会儿气,待知卉二人带着丫鬟离开,才撇了撇嘴:“这次又便宜了林大人,想来不要多久就能升迁回京了。”一想到上次林夫人过来做说客,帮着那什么赵侧妃算计点点心,她就气得要命。什么人哪。真真是白眼狼!

如春给了她一个白眼,小声道:“不想便宜林知府?我们要自己去封店抓人吗?还是要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被毒香膏给害了?听说京城里还有许多人托人从洛城买迷蝶七香呢。啊呀,也不知道景王府和铁府。对了,还有徐姑娘会不会也在其中呢。”

在如春看来,景王爷和铁穆远都是她家姑娘的贵人,还是在关键时候雪中送炭的那种。尤其铁穆远。若不是他,姑娘那日能否顺利和离都很难说。而徐家嫡次女徐倩然是姑娘最好的朋友。也是尹家出事后至今唯一还同姑娘有联系的世家贵女。

“……”如冬张嘴想反驳,又“哼”了一声闭上了。她本来想说至少要让世人知道她家姑娘的功绩不是?好在她还有几分清醒,记得知若说过他们现在“实力不够,没有自保能力。太张扬就是找死的节奏”。

进了议事室,知若才笑道:“人性的本能就是先自保,说起来林夫人上次的行为也属正常。我们与她非亲非故,她凭什么要为了我得罪瑞王府。弄不好就要影响林大人的前途,甚至更多。自从我们到洛城,林大人也算是多有关照了,否则我们遇到的麻烦肯定不会少。所以,我们也不用总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心里有数就好。”并不是所有曾经受惠,或交好于尹家、齐家的人都会向铁穆远那样重情重义,有的人就只能是互惠互利的合作者,不落井下石就算很好了。

“可是……”如冬终究是不忿的,有种满腔愤慨无法表达的憋屈,好在她一向唯她家姑娘马首是瞻,既然姑娘说了“中有数就好”,说明姑娘自有考量。一系列变故之后,姑娘越发稳重能干,她能想到的,姑娘应该早就思虑再三了。

现代时也算经历了各种人情世故的知若对林夫人的事还真没有怎么多想,无它,觉得没必要罢了,互惠互利但留个心眼就行。这会儿让她“多想”的倒是明泽在信中提到的邱玲母女会跟着他们一同回洛城的事。

那对在被强卖去楼子时“刚刚好”遇到伯父半山老人和表伯父苏康的母女俩?

知若在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就有预感那母女俩会同来洛城,所以今日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让她关注的是明泽那几句看似没有关联的话:“石鑫师兄本来要同我们一路走的,后来师父让他先行回京了”、“玲姐姐想让师父带她们母女俩去京城见见世面,师父没答应,说没空”、“玲姐姐向昊天师兄讨要了一个丫鬟”……

知若皱了皱眉,这邱玲真是适应得快啊,还挺不客气,一个贫家女子,短短几日就习惯了丫鬟的侍候,且对齐昊天府上的某个丫鬟“一见钟情”?呃,她为什么有种感觉,发生在这个女子身上的一系列“正巧”、“正好”都像是早早安排好的呢?那位“正巧”被邱玲讨要去的丫鬟又是什么角色呢?

还有,邱玲若真是有心之人安排的棋子,究竟是冲着他们姐弟来的,还是……石鑫?

若是冲着梅庄来,目标比较好猜,应该就是父亲让她保存的那个信封。也就是说,仇家没有被尹晖交上去的东西蒙过,又盯上他们姐弟几个了?

若是冲着石鑫来,目的又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知若这会儿还真是有种强烈的第六感觉:邱玲是冲着御前第一带刀侍卫石鑫来的。

罢了罢了,知若摇了摇头,现在胡乱猜想也猜不出所以然,还是等人到了再看吧。总之,真要来了,也得接招不是?无论如何,总不能无凭无据地就落半山老人和苏康的面子,到时候让莫忘盯着那秋玲主仆就是。另外,她上次让于大勇派人查探半山老人老家亲戚的情况,应该很快也会有消息传回来。

见知若突然又是蹙眉又是摇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刚被如冬迎了进来的莫忘也皱了眉:“姑娘,两位少爷那边没有什么事吧?”顺风镖局刚刚送信来,他正好手头上有点事要处理,就让喜鹊将信带回观梅院了。

“嗯?哦,没有,”知若回了神,笑道,“他们挺好,再过个十多日应该就能到家了。不过,这次他们带回三个人,是半山老人的侄女和她的女儿、还有一个丫鬟,可能会在我们庄子上住一段时间,你到时候安排人盯着点。”

“侄女?”莫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半山老人找他喝酒时也聊过不少东西的,怎么从来没提过什么侄女?不是说亲戚都在老家,他一个人住在半山山庄吗?南下喝喜酒,却带回一个西北侄女?不会是他侄女找不到他,却知道齐昊天是他的徒弟,所以跑去南海齐家寻亲吧?这么巧?

如果只是这样,姑娘为什么又是蹙眉又是摇头的?只怕其间还有不少故事呢。

莫忘也没有多问,直接应下:“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他向来谨慎,进入庄子里的每个人他都会采取不同方法,不同程度地“关注”一阵子,直到完全排除疑点,包括苏康先生和半山老人在内。

知若点头:“你办事我放心,对了,叶氏母女那头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莫忘答道,“看起来她们俩赶路还赶得挺急的呢,不过,估计这会儿应该开始急着投宿找郎中了。”

知若抿了抿嘴,这次叶氏、季氏这对亲密姐妹会如何呢?互咬,还是一致对外?无论如何,秋逸然又要栽了!他越想往上爬,她就越要让他往下坠,还要一次比一次坠得厉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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