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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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撕碎的是她们所有人的洋娃娃和玩具。wwwwcom

她坐在座位上,头低低地垂着,头发散落下来,将她的面部表情全部掩藏到阴影里。

老师上课说什么,她都听不懂,也不想听,她原来只是在她们小区附近的很普通的高中,从中学就开始谈恋爱,享受着被人宠着哄着的众星捧月的感觉,从小就与人勾心斗角,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只要她回到苏家,她还用读书吗?那些正真成功的人,又有多少是大学毕业出来的?几乎全部是白手起家,那些大学生、硕士生还不是奴颜婢膝地为没有学历的人打工?

学历算什么?这个时代什么都可以造假,只要需要,她可以造一个,甚至可以用钱砸一个,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到了那时候,她还需要学历这个东西吗?敲门砖而已。

可她也不想苏瑾有这个敲门砖来衬托自己的无能,凭什么自己没有,她却有?

当一个人没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就希望全世界都和她一样没有,当她身在阴暗地狱的时候,她就希望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拉进地狱。

授课老师看到苏雪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温声道:“苏雪,你脸上有伤,去医务室涂点药。”

终于被关注了,此时不利用,更待何时?

苏雪怯生生地抬起头,眼泪全部蓄在了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却没有落下来,而是缓缓地摇了摇头,悲伤地低下头,泪水如珍珠一般落在书页上,立时浸湿了大片的纸张。

她这种只流泪不说话表现委屈的方式,有时候比你用言语来表达效果来的更佳,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从小,只要她哭,老师都会将错误加诸到她想要加诸到的那个人身上,不论对方有没有错,他们把她弄哭了,就是错,哭了,就是弱者。

人们都会同情弱者。

这姑娘如果从小的学习环境和苏瑾一样,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教导,或许长大了真的会成为一个阴谋家也说不定,有些东西对她来说就像天赋一样。

可是没有。

用一句话来形容她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所以她只能用眼泪向人们博取同情。

但不得不说,这有时候是一种很有效的战略手段,示人以弱。

于是很快便如她所愿,她在进入加仑高中的第一天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苏瑾的妹妹,苏家的私生女。

这简直就是苏家的丑闻,可是苏雪毫不在意,她不管什么丑闻不丑闻,名声不名声,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让所有人承认她是苏家的女儿,回到苏家,仅此而已,至于在达到这个目的的路上会付出什么,她并不管。

或许有人会疑惑,私生女的身份并不好听,她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宣扬呢?

这就要看一个人她想要什么了。

苏雪本身就是私生女,这个身份是她想掩盖都掩盖不了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学校的人怎么谈论她无所谓,至少人人都知道,她是‘苏瑾的妹妹’,这个身份才是她看重的。

至于别人的冷眼、不屑、轻蔑、鄙视、流言蜚语……她握拳!现在这些冷遇算的了什么?书上不是说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么?

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都匍匐在她的脚底下,舔她的脚趾头!

她越想越激动,紧紧握拳的手兴奋的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叱咤风云,让所有人都跪在自己脚底下奴颜卑膝的场景,这让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苏瑾,高梓卿,你们就等着当我的踏脚石吧!

她掏出手机,给苏父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她立刻哭了出来,委屈地喊了一声:“爸爸,姐姐是不是很讨厌我。”

可惜苏瑾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会直接找人将她弄死,但弄死的话是犯法的,如果被查出来,搭进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她现在正被学习问题苦恼着,因为时间隔的太久,几节课上下来,她有些吃力,这是她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好强的她越发迫切的需要一个家教,但好的家教不是那么快就能找来,好在也不慢,晚上回去的时候张妈就告诉她,家教找到了。

苏父不在,家里只有老爷子、苏母、苏瑾、张妈。

张妈虽然是管家,确实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吃饭的,她在苏瑾刚出生时就来到张家,那时候张家还没那么讲究。

苏父不在,老爷子不说话,苏母脸色沉沉的,饭桌上便有些压抑,还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越发的沉闷。

苏瑾倒是怡然自得的,她当家做主惯了,周身不由自主的就散发着和老爷子差不多的气场,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这也使得其它佣人对她越发的恭敬。

她吃完之后簌了口,拿白色餐巾擦了擦唇,问张妈:“家教什么时候来?”

“看你的时间安排,他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平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双休日上午下午一整天,你安排一下。”

“是。”

老爷子听了她的话,也转头看着从来没有为学习操心过的她,“最近学习很吃力吗?”

苏瑾笑不露齿,只两边唇角向上一扬,“有些,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她的语气是那么自然、肯定。

老爷子也是半点担心都没有,十分相信她:“有需要就和我说。”

苏瑾灿然一笑,将手窝在老爷子手上,“放心吧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下个月月考成绩可能不会理想,提前和您打声招呼,到时候听到什么消息,您可别着急。”她又转过脸对对面的苏母道:“妈妈,您也是,相信我就成。”

苏母听她说起过,家里的这些糟心事影响到了她的学习,心里不由更加不悦,但对苏瑾依然柔声道:“你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学习上,家里有你爷爷在,有我在,哪里需要你来操心。”

苏瑾微微一笑,“嗯,我知道。”

张妈突然道:“阿瑾,今天听小李说在门口看到了那姑娘?”

老爷子皱了下眉,“什么那姑娘?”

“就是……”张妈踟蹰了一下,“就是先生在外面养的那个……”

苏母闻言脸色立刻一寒,“你说他把那那女人弄到阿瑾学校去了?”她目光极为锐利地看着苏瑾,“是不是她去影响你学习了?”

苏瑾耸耸肩没有回答。

苏老爷子也十分不悦,眉头之间皱了一个川字,“什么时候的事?”

苏瑾没有说话,张妈就道:“前几天的事,听小李说那姑娘在校门口很大声的叫阿瑾姐姐,门口很多人观看,指指点点。”说完她看着老爷子的脸色,又看了苏瑾一眼,“这几天小李没回来接阿瑾都见到那姑娘在缠着阿瑾,还一副泪眼汪汪,像是阿瑾欺负了她一样。”

苏母立刻就爆了,她已经压抑了好几天:“他这是想做什么?在阿瑾成人礼上把那女人带回来不说,现在又送到阿瑾学校去,他难道就不知道现在是阿瑾学习的关键期,他眼里就只有那对母女,这个家他是想散了吗?”

这话一出,苏老爷子和苏瑾都将目光投向苏母,苏母此刻情绪激动,从来有些娇纵自我的她,此刻眼里溢满了泪水,高昂着头不让眼里泪水落下来,一只手急促地擦着。

苏瑾连忙过去抱住她,“妈,告诉你这些,不瞒着你,就是让你心里有数,别到时候突然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丝丝不屑说:“她们是什么人?值得你为她们生气?”

苏母哭道:“我哪是气她们?那起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是气你爸,这都几天没回家了!他是想做什么?想散了直接来和我说,没的这么恶心我,在外面都养了十八年的贱种,敢情我这十八年天天活在虚情假意当中!”

苏瑾长长地叹了口气,“先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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