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盘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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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儿赤身裸体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这些冒然冲进来的人们,其中包括了自己的生母,不禁一头雾水。

“姨娘,你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闯进我的屋子里?若有什么事,你在外面说了便是,又何必撞门呢?”他看了看已经被撞烂的房门,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地说道。

五姨娘气得两眼发黑,指着四哥儿巅抖着声音说道:“睡!你就知道睡!你可知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事么?!”

四哥儿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姨娘就不要危言耸听了。不过是偷了一天的懒罢了,哪里就会有多大的祸事?”

他并未收到任何消息,所以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像以往一样逃了半天的学罢了,并未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五姨娘只觉得心都在滴血,原来勤奋好学、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纱帐内畏畏缩缩不敢露出头来的丫鬟,刻骨的恨意从心底深处冒出来,顾不得许多就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丫鬟的手就往外拖。

那丫鬟猝不及防,一下子竟被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白huāhuā的细皮嫩肉几乎要晃huā了人的眼。

好在这时〖房〗中除了四哥儿以外都是女人,否则这番春光外泄,足够让这丫鬟羞愤得一头撞死了。

但即使如此,突然受到袭击的丫鬟还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四哥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勃然大怒道:“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发疯回你自个儿的院子里去,爱怎么疯就怎么疯,绝对没人管你。又何必在我这儿撤泼耍横?!”“你,这是你对生母应有的态度么?!”五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

他的脸色僵了一下,似乎有些瑟缩。但随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便又挺直了腰杆儿,理直气壮地说道:“姨娘,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虽然是你生的,母亲却是大奶奶,你怎么着也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主子!”五姨娘只听得心底发冷,没想到她们在引诱四哥儿堕落的同时,竟也在给他洗着脑,向他灌输嫡庶之分、妻妾之别,让他与自己彻底地生分起来!

恨只恨她们的手段太过高超,而自己又太过自信,自以为已经完全掌握了四哥儿的动静,以至于被人蒙蔽了这么久,等发觉到的时候却已经积重难返。

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会儿她反倒冷静下来。自从成为陈家的小妾,她经历过的事情不知有多少。如今这样的情形虽然严峻,却还不至于到了她束手无策的境地。她直到此刻最忌讳的就是急躁冒进,若是心神不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更是会将儿子推得远远的,于是耐着性子说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总是不争的事实,从小到大,我可曾做过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

四哥儿一愣,顿时无话可说,心中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愧疚。

五姨娘见状,松了口气,再接再厉接着说道:“好了,不扯这些远的,咱们先集中在今天这事儿上。你可知今天老爷有很重要的客人来,昨天就吩咐了你们务必要好生准备,今天在贵客面前好好露露脸,不得有任何疏失?!”四哥儿这回可是彻底地愣住了,讷讷地说道:“没没有。没有任何人来通知我啊!”

一想到自己违背了父亲的命令,令他在客人们面前出丑,巨大的危机感立刻出现在心头,仿佛已经看见了父亲那怒火中烧、暴跳如雷的表情,还有高高举起的家法。

“怎……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他惶急地叫道,看着五姨娘,求救地问道“姨娘,现在可怎么办?!”五姨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刚才还在抱怨自己的行动太过粗野,现在知道生母的好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现在大祸已经酿成,唯一的办法就是查清事实真相,然后设法让你父亲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或许能够让你父亲不那么生气,让你逃过一劫。、,

“对,对,我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敢耍我,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给我瞒着!若是被我查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四哥儿爬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

若是要查,第一有嫌疑的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丫鬟们吧?五姨娘暗地里想着。

但那些丫鬟们都是四哥儿的心头空。若是她就这么说出来怕不又会引起四哥儿的怒气,母子俩再次陷入僵局,想要再打破可就不容易了。因此她只能等待,等四哥儿慢慢抽丝录茧,让事实来说话,不管四哥儿再怎么被人盅惑,面对铁证如山,总不至于还执迷不悟吧?

四哥儿跳下了床,立刻便有丫鬟上来为他穿衣洗漱。妾姨娘虽然是他的生母,但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总不好再面对他的赤身露体,只好转身出了屋子,来到堂屋里坐着等四哥儿弄好了出来。

四哥尼显然已经被五姨娘带来的消息吓昏了头,平日里起床总要跟丫鬟们动手动脚、调笑一番的,今天却全然没了兴致。匆匆整理好,他便快步走了出来,看见五姨娘在堂屋坐着,便快步迎上前来。

“姨娘,我们该从哪里入手?”他一脸焦急地问道。

五姨娘看着他,不由有些后悔。这些年光盯着他的学业了,却完全忽略了心机方面的训练。错非如此,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迷惑,也不会再遇到大事的时候如此手足无措,乱了分寸。

但现在想这些已是无再。她定了定神,看着四哥儿说道:“你房里平日负责传递这些消息的人是谁?”

四哥儿丝毫没有发现她心思的变化,想了想道:“倒也没有固定的人选。若是父亲那里有什么吩咐传来,谁听到了谁就负责告诉我,以前也从未发生过任何差错。”五姨娘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们不知已经在四哥儿身边布置了多久,四哥儿身边的人都是跟了他许久的,原以为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如今想要查出究竟是谁在搞鬼又谈何容易?!

她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让你的丫鬟们按地位高低排好顺序,然后一个一个盘问,也只有这个笨办法了。”四哥儿本就没什么主意,也体会不到这样做会有多大的困难,只是点了点头道:“这也没什么困难的,就这么办吧!”

于是四哥儿和五姨娘便分别开始盘问起四哥儿房里的丫鬟来。

当问到当日是谁在门口,可能收到了陈启郡派人送来的消息时,虽然众说纷纭,但最终还是归集到一个人身上一二等丫鬟白苏。不止一个人证实,当日正好看到白苏在院门口走来走去,徘徊了许久才回到院儿里。

他们立刻将白苏叫来,盘问口信的事儿。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得知事情真相的,没想到白苏却是一口承认了下来。

“回五姨奶奶、四少爷的话,奴婢确实听到了老爷派人传来的口信。”她淡定地说道。

五姨娘和四哥儿一愣,对视了一眼。五姨娘的眼神变了,刚要继续再问,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哐当”一声踢开来,陈启郡暴怒的声音响起,道:“把那个孽子给我交出来!”五姨娘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躬身叫道:“妾身见过老爷。

陈启郡没料到她会在这里,愣了一下,便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冲着瑟缩在一旁的四哥儿高声怒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我明明派人吩咐你们要养精蓄锐、好生准备,你倒好,索性连学堂都不去了,那你去干什么宾”

四哥儿对陈启郡有一种天性上的畏惧,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五姨娘急忙帮腔说道:“老爷息怒。四哥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听话乖巧的一个人,又怎会刻意违背您的意思呢?我们这会儿正在查,怕是有人故意没让四哥儿知道这件事,要设计陷害他呢!”

陈启郡却有些不信地说道:“你太多虑了吧?四哥儿才多大的人啊?哪里就会有人想要故意陷害他了?,…

嘴上说着,却始终不忍驳了小妾的好意,再加上对四哥儿始终还有一份期待,于是便坐到了一旁,等待五姨娘再把事情说清楚些。

五姨娘和四哥儿交换了一个眼色,母子俩便把眼神又转回到白苏身上。

有了皇帝在一旁看着,更加增添了无限的威压。白苏的一张小脸毫无半丝血色,看着陈启郡瑟瑟发抖。

五姨娘道:“白苏,你方才已经承认了曾经听过老爷派人前来报过的信息,可这条消息并未落到四哥儿的耳朵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在从中作梗,故意不让四哥儿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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