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偷进男生宿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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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第二天早上有课,一大堆人支撑不住,败下阵来,胡爱卜睡得跟死猪一样,任何风吹雨打都惊扰不了他,而坐在胡爱卜旁边的陈晓智倒是和平常一样,神态自若,苏式薇怀疑他昨天根本没喝醉。

老师在讲台上大力拍着桌子,想让睡着的人醒醒,也许是因为力度不够大,声音不够响,收效甚微,最后她颇有自知之明,果断放弃了。

陈晓智的嘴唇干燥,又不喜欢喝水,苏式薇见他不停地舔嘴唇,便想到了润唇膏。阿归和蔡志宏这对冤家总算在一起,苏式薇懒得问蔡志宏是否真的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第一次。

两个人整天腻歪,就算工作忙没时间,也会擦同一款润唇膏表达思念,她也要和陈晓智用情侣润唇膏,如果陈晓智问起来,她就撒谎买一送一,反正她不是没说过谎话。

苏式薇是行动派,一下课就去超市买了情侣润唇膏,和胡不归上次买给她的一模一样,纯天然的,没有多余的味道,苏式薇迫不及待地拆开一支,涂抹唇间,轻抿,嘴唇上水水的,她喜欢,希望她的爱情也能像这款润唇膏一样简单。

苏式薇望着另一支润唇膏,突然之间失去了勇气,要送的不是别的东西,是情侣装的,当初信誓旦旦的模样灰飞烟灭,其实苏式薇不是行动派,是冲动派。

苏式薇紧紧攥着润唇膏,都快捂热了,陈晓智还是没来上课,苏式薇以为他只是迟到而已,没想到居然是逃课。苏式薇想去问胡爱卜又怕胡爱卜说闲话,老师讲的课也没注意听,思绪飘来飘去。

放学下楼的时候,苏式薇跟在胡爱卜、刘华伟的身后,听到他们的谈话,苏式薇才知道陈晓智生病了。

“我早就说过晓智不生病就奇怪了,寒冬腊月的,居然天天洗澡,又不擦干头发,他不生病谁生病!”胡爱卜说。

“不知道他吃药了吗?我得赶火车去,程功和陈杰、李世永都回家,你又有事情,他一个人在宿舍真让人担心。”

“我也为这个事情发愁呢,一会儿,我跟隔壁宿舍的小强打个电话,让他去我们宿舍看看晓智。”胡爱卜和刘华伟也不在学校吃午饭,直接朝校门口走,苏式薇停在了原地。

从南方来的孩子都有天天洗澡的毛病,起初,程绮云也必须天天洗澡,苏式薇告诉她天天洗澡对皮肤并不好,而且你要结合具体情况,这是东北啊,不是你那全年平均气温20多度的家乡,你还有四年需要过,如果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那么你会很难过。

程绮云听劝,已经从每天都要洗澡变为一周洗两次了。

陈晓智,苏式薇想到他的名字,就觉得揪心,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苏式薇没心情吃饭,打好的饭菜吃不进去,呆坐在食堂数着米粒,等它们一点一点变凉,鱼上面结了一层鱼冻。她甩下筷子,将餐盘端到收残处,然后跑到学校校医室买退热贴,以前苏式薇发烧的时候用过贴热帖,辅助降温效果不错。

难道是退热贴太先进了嘛,校医室居然没有。苏式薇只好跑出学校,到附近的药店买退热贴。

路过粥店,苏式薇打包了一份清粥,店老板是用保温盒子装的,所以价钱比普通的盒子装要贵一些,可苏式薇一点也不在乎。

苏式薇拎着粥袋子,在男生宿舍门口徘徊,她必须得进去看看陈晓智,要不然她不放心,可是想什么办法进去呢?苏式薇上一次跟学生会的成员一起检查男生宿舍,秘书部部长问她是上去检查还是汇总,苏式薇非常想上去,她暗想也许能检查到陈晓智的宿舍,顺便看一下他们宿舍什么样子,可是不知怎么嘴巴就说出要做汇总,所以她就留在下面等他们将检查表交给她。

她一边懊恼自己的嘴巴不听心灵的呼声,一边百无聊赖地乱看,没等到陈晓智,倒是等到刘华伟,刘华伟吃惊苏式薇怎么在这里。

苏式薇说检查卫生。

刘华伟把他们宿舍的编号开玩笑似地报给苏式薇,让她有空去玩,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用到。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苏式薇下定决心,从书包里掏出学生会成员的工作证,若无其事地走到宿管阿姨的窗口前,将工作证递过去:“阿姨,我是动科系的,我们系辅导员派我来看望一位系里生病的男同学,她因为有事情,不能亲自前来。”苏式薇的上半身尽量保持镇定,下半身一直在颤抖,小腿肚子不停地抽筋。

阿姨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看了看证件上的苏式薇,然后又看了看她本人,苏式薇真害怕阿姨说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没想到阿姨只是点头,把证件还给她:“快点下来啊,别逗留太长时间。”

苏式薇欣喜若狂啊,但是表面上她还是维持的很镇定,她淡定地转身拐进楼梯口,然而一出了阿姨的视线,她就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狂奔起来,她尽量撞到男生,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苏式薇幸亏是大冬天光顾男生宿舍,要是夏天,男生穿着暴露,一定会吓到她。

苏式薇一路都在心中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定不要让她撞见男生,也许佛祖听到了她的心声,这一路走来倒是畅通无阻。

苏式薇一刻不敢松懈地爬到四楼,找到陈晓智的宿舍,敲门,里面没有人应,正巧隔壁宿舍开门有人要出来,苏式薇不敢再逗留,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做贼似地把门反锁。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苏式薇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发软,好想找个地方歇一歇。自己现在在陈晓智的宿舍哎,苏式薇闭上眼睛,攥紧双手,满脸期待,她睁开眼慢慢转过身去,不由大跌眼镜,鞋子和脸盆横七竖八地摆放,真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夸张的是,一个床铺的上面挂着方便面和火腿肠,是为了不下床就能吃饱吗?苏式薇用排除法,一一排除,最后认定这个床铺定是刘华伟的。

苏式薇艰难地在缝隙里前行,她抬头往上望去,果然看到3号床铺上躺着一个人,被子随着那人的呼吸微微起伏。垂挂在衣柜上的资料卡上面写着陈晓智的名字。资料卡上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他看起来很青涩,留着平头,穿着校服,苏式薇估计是初中时候照的。

苏式薇把粥放在陈晓智的桌子上,看到桌子上的暖手宝还插着电,她用手一摸,已经凉了。苏式薇拔下插头又重新插上,烧电暖宝。

苏式薇尝试喊陈晓智的名字,可是陈晓智没有任何反应,苏式薇将陈晓智的椅子从学习桌下抽出来,搬到床边,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垫在椅面上,她站上去,视线正好比床铺高一点,她借着玻璃门射进来的光,打量着陈晓智,只见他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双颊红了一圈,而且这圈还挺圆的,就像是被人故意画上去的,他的鼻子翕动着,嘴巴干裂起了一层皮。

这幅可怜模样的陈晓智可令苏式薇心酸了,她轻轻抬起手放在陈晓智的额头,陈晓智烧的跟火球一样,连他鼻子喷出来的气体都是热浪翻涌的。

苏式薇把手伸进陈晓智的被窝去摸他的手,冰凉一片。苏式薇想起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布衾多年冷似铁,陈晓智的布衾虽没有多年,却冰凉如铁,他难道从来不知道把被子晒一晒?

暖手宝充好了,“叮”的一声响,苏式薇下去把暖手宝和退热贴拿上来,她将暖手宝塞进靠近他脚的地方,苏式薇牢牢记住妈妈的话,脚暖和,身体就暖和了。

陈晓智感受到暖意,眼窝不觉动了动,似乎要睁开眼睛,苏式薇吓得跟鸵鸟般缩头,一会儿又想自己干嘛藏起来,她又伸出头,陈晓智依旧闭着眼睛,没醒。

苏式薇将退热贴的胶膜撕开后,贴在陈晓智的额头,陈晓智一哆嗦,眼睛慢慢睁开成一条缝:“是谁?胡萝卜吗?你怎么变了样子?好像苏式薇。”

苏式薇被他的话逗笑。

“笑的时候也像。”

“你有没有吃药?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声音也像。”

“我是苏式薇啦。”

陈晓智烧得浑身无力,连眼皮都不受他的意识支配,他听到这话,更用力地睁大眼睛:“真的像苏式薇呢,我一定是在做梦,苏式薇怎么可能在我们宿舍。”

“你就当自己在做梦吧,我知道你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你,你有没有吃药?”

“药在抽屉里,我妈开学前给我准备的,可我不想吃,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苏式薇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拉开抽屉找药,但是一想到最好不要空腹吃药,她把粥盒从纸袋子里掏出来,再次站到椅子上。

“你先把粥吃了再吃药,不伤胃的。”

苏式薇把粥放在一旁,扶起陈晓智,他里面穿着冬季睡衣,苏式薇怕他冷,又帮他披上厚外套。

陈晓智靠着身后的枕头,半眯着眼睛半睁开地看着苏式薇:“我觉得这个梦好真实。”

苏式薇把粥盒打开,粥还热着,冒着热气,白粥熬得粘稠,让人看着很有食欲,苏式薇挖了一勺粥,吹凉喂给陈晓智,陈晓智嘴巴沾到粥,脸一拧巴:“好像有点吃不下,嗓子和嘴巴都痛。”

苏式薇一拍脑袋,瞧我,你应该先喝点水,润润肠胃。陈晓智的桌子上放着咖啡杯,苏式薇拎起桌边的水壶,手虚晃一下,水壶真情轻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举起,苏式薇暗叹一口气:“水壶不应该是满满的水嘛,为什么你的水壶空空如也。”

“可能被胡萝卜用光了吧。”

这个胡爱卜真是懒到家了,苏式薇转动脑筋,直接走到程功的床铺下倒水,果然程功的水壶里有水。

苏式薇边喂陈晓智热水边说:“好好的,怎么发这么高的烧?”

“冻到了,嗓子痛,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

“不要天天洗澡,一个星期洗一次或者两次就行了。”

“可我受不了。”

“入乡随俗,懂不懂!”

陈晓智想笑,可一笑嘴巴又疼,他只好一边笑一边捂着嘴唇。

“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要喝水,冬季干燥,人体内本来就容易缺水,你再不补充水,会变成干尸的。”

“我好痛,你别再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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