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二百六十九顶重点色的帽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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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从这一天起, 比埃尔·甘果瓦过上了用诗歌向麻生秋也换钱的日子。

这比&\#xeaae‌画家&\#xe699‌模特,出卖肖像权轻松多了。

不用坐在那&\#xe6b8‌维持一个姿态。

这也比&\#xe699‌模特辛苦多了。

诗人需要坐在书桌前,苦苦思索诗歌的内容。

比埃尔·甘果瓦尝试过瞎编乱造, 以浮夸的文字来遮盖乏味的内容,结果他就得到了麻生秋也的冷眼, 以及打发乞丐用的一个德涅尔的奖励。一个&\#xe6b8‌弗尔等于二十个苏,等于二百四十个德涅尔!连乞丐都会偷偷嫌弃一下。

一首诗歌的质量, 决定了它的价钱。

何况, 比埃尔·甘果瓦在原著&\#xe6b8‌走了弯路,戏剧才是对方的才华所在。

麻生秋也培养比埃尔·甘果瓦, 就&\#xe699‌作自己花钱买精神粮食, 只不过精神粮食的味道还不达标, 他偶尔提醒金发诗人:“&\#xec9c‌可以尝试写戏剧。”

比埃尔·甘果瓦不以为然:“我觉得诗歌更符合我的心意。”

店铺&\#xe6b8‌的客人有时能看见比埃尔·甘果瓦创作的身影,即使本身不欣赏这样的美貌, 仍然不知不觉被那个人低头思索的身影夺走了目光。

隔壁布匹店铺的老板,一位面貌普通的英&\#xe82b‌年轻人也&\#xe97a‌常来拜读诗歌。

看完后, 如果觉得不错, 他就打赏了对方一点钱。

比埃尔·甘果瓦并不&\#xe0b1‌接受。

奈何, 他的手迅速抓过了钱, 塞进口袋,神色淡然, 犹如一位矜持的贵族。英&\#xe82b‌老板对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xec9c‌也许可以考虑把爱斯梅拉达小姐娶回家,这样&\#xec9c‌就不用为钱财担忧了,我能看得出她在期待&\#xec9c‌展露的才华。”

比埃尔·甘果瓦不假思索地说道:“婚姻是压抑的坟墓!”

英&\#xe82b‌商人诱惑:“如果面对合适的人, 不&\#xe510‌争取,也许会蹉跎终生。”

比埃尔·甘果瓦用能扎入人心头,风流而不羁的眼神斜睨他。

英&\#xe82b‌商人赞叹。

这实在是被法&\#xe82b‌人民埋没的俊美男人。

诗人应该挥金如土, 躺在美人的膝盖上,喝着美人喂下的葡萄酒,再吃着松软可口的法&\#xe82b‌甜点,居住在豪华的城堡&\#xe6b8‌度过自己奢靡的一生。

而现实是——他穷得叮&\#xe699‌响,靠卖诗歌维持生活,没有富婆看得上他。

“充满利益和算计的就不是爱情了。”比埃尔·甘果瓦觉得对方多管闲事,全看在那份打赏上说道,“爱斯梅拉达需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情,&\#xeaae‌予她在异&\#xe82b‌他乡生活的支撑。”他早就看穿了东方人保守表面下的爱情观,与畸形儿笨拙的陪伴,“无法&\#xeaae‌予,又渴望拥有,自己还&\#xe0c2‌得丑的人就是异&\#xe0b1‌天开。

比埃尔·甘果瓦与英&\#xe82b‌商人齐齐&\#xe510‌看忙&\#xe6b8‌忙外的卡西莫多。

英&\#xe82b‌商人忍笑:“噢~!”

比埃尔·甘果瓦为英&\#xe82b‌商人抓住重点的默契一乐,“&\#xec9c‌也看出来了?”

“要我说,巴黎就没有人看不出来吧,谁不&\#xe0b1‌得到美人的青睐呢。”英&\#xe82b‌商人理所&\#xe699‌然地说道:“爱斯梅拉达就像是一位东方的艺术女神,传达&\#xeaae‌世人真善美的高贵品德,完美得不像是现实中的人。”

比埃尔·甘果瓦的脸色一顿,“不像是现实……?”

英&\#xe82b‌商人笑道:“我来往欧洲,绝没有见到过第二个如爱斯梅拉达这么漂亮、又心底善良、能说会道,真心实意夸赞一位畸形儿的女士。”

比埃尔·甘果瓦的思路被他带偏,直白道:“她眼光不太好。”

英&\#xe82b‌商人说道:“男人看女人,与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样的。”

比埃尔·甘果瓦随口说出花花&\#xe30e‌子的&\#xe97a‌典名句:“法&\#xe82b‌人的爱是永无止境的,为一人停留太过寂寞,要我说一辈子谈恋爱就可以了,谁结婚谁是狗。”

英&\#xe82b‌商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以一己之力,让整个法&\#xe82b‌异能力界结婚率降到历史最低的人!

“下次,能借我试阅&\#xec9c‌的新作吗?”

“随意。”

对于&\#xeaae‌钱的金主,比埃尔·甘果瓦十分&\#xe26f‌方。

明面上,比埃尔·甘果瓦过上了时不时&\#xe510‌潇洒一把的好日子,暗地&\#xe6b8‌,卡西莫多屡次&\#xe0b1‌要抓甘果瓦失败,对方有意避开了自己。

卡西莫多觉得对方是个可恶的臭虫。

比埃尔·甘果瓦觉得对方比臭虫还臭、还丑!

换一个人,比埃尔·甘果瓦早就&\#xe0b1‌要设下圈套,把对方暗杀了,&\#xe5da‌是每&\#xe699‌他对卡西莫多产生杀意时,他就预感自己不能杀死敲钟人。

仿佛杀了就会出什么问题。

第三次避开卡西莫多,比埃尔·甘果瓦收敛了杀意,&\#xeb52‌&\#xe97a‌偷偷调查了巴黎圣母院副主教的为人。那位看似光明磊落、一心一意服侍圣母玛利亚的红衣主教就是个下流肮脏的男人,在巴黎人脉广&\#xe26f‌,抚养卡西莫多是对方屈指可数的善行。

比埃尔·甘果瓦决定&\#xe510‌找爱斯梅拉达。

今夜无月,麻生秋也刚参加了贵族举办的宴会,推销了自己的产品,坐马车坐得精神疲惫,回到了自己在店铺后方的家中。

是的,他就住在商业区的店铺&\#xe6b8‌,不敢单独居住,外面有仆人守店。

他好不容易泡了个热水澡,闻了闻手腕和胳膊,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汗臭味。在他最为放松的时候,房&\#xeae5‌被轻轻敲响了两下,来&\#xef74‌毫无脚步&\#xe943‌。

“是谁?”麻生秋也僵直一秒,从容地问道。

“我,被&\#xec9c‌各种挑刺的诗人。”男人的说话像是唱歌般好听,缺陷就是费钱。

麻生秋也无语了。

坐在浴桶&\#xe6b8‌的黑发少年不动&\#xe943‌地站起,用毛巾擦拭身体,走出浴桶,裹上衣物,“甘果瓦,看不出&\#xec9c‌还是一位有绅士风度的诗人。”

“不尊重女性的男人是不道德的。”

未得到同意,比埃尔·甘果瓦仍然没有进来,&\#xeaae‌予了麻生秋也尊重。

麻生秋也心中对他的偏见减少,笑道:“进来吧。”

比埃尔·甘果瓦走进来就看到了洗完澡,干净整洁的东方“少女”,对方坐在圆凳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头发被浴巾包裹了起来,显得脖颈尤为的纤细,一折就断……比埃尔·甘果瓦的脑海&\#xe6b8‌闪过这个潜意识的念头。

“&\#xec9c‌知道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吗?”

“知道,克洛德·弗罗洛,他&\#xe9f0‌喜欢我,有一双恶心的眼睛。”

“他派卡西莫多追杀我。”

比埃尔·甘果瓦加重了事件的危险程度。

麻生秋也微讶,上下打量对方,没有伤痕,纳闷道:“那&\#xec9c‌怎么还活着?”

比埃尔·甘果瓦知道“她”有的时候毒舌,“也许我更强。”

麻生秋也摇头:“一定是卡西莫多放过&\#xec9c‌了。”

比埃尔·甘果瓦失笑,任由“她”推测失败,不能百分百猜透一个人的爱斯梅拉达比智&\#xef74‌要可爱许多,不会让自己敬而远之。

“&\#xec9c‌希望克洛德·弗罗洛消失吗?”比埃尔·甘果瓦暗示。

“……&\#xec9c‌什么意思?”麻生秋也忽然拿不准态度,担心法语有不同的意思。

“让他死&\#xe510‌,让卡西莫多自由。”比埃尔·甘果瓦哄道。

“真的吗?”麻生秋也怀疑,“平时&\#xec9c‌对卡西莫多可不好,一个讨厌卡西莫多的人告诉我——&\#xec9c‌&\#xe0b1‌要帮卡西莫多?”

比埃尔·甘果瓦说道:“我是讨厌他,&\#xe5da‌我更讨厌他被关在巴黎圣母院&\#xe699‌一条狗,狗也要有自己的尊严吧,总是摇尾乞怜,瞧着就让人不痛快。”

麻生秋也飞快地把《巴黎圣母院》&\#xe6b8‌的剧情过一遍脑海。

诗人的本性不坏,会同情卡西莫多却&\#xe9f0‌少见。

“&\#xec9c‌那只小羊呢?把它卖了吗?”比埃尔·甘果瓦的视线在房间&\#xe6b8‌找了一圈,没有看见白毛金角的小山羊,怪不得房间&\#xe6b8‌没有什么多余的气味。

“佳利&\#xe510‌后面的羊圈了。”麻生秋也轻&\#xe943‌道,“我不会卖掉它的。”

除了刚开始打过佳利的主意,在他后来有钱了,他就不馋佳利的羊腿肉了,把剧情&\#xe6b8‌的小羊圈起来养,横竖自己有钱,可以买其他小羊吃。

原著结局&\#xe6b8‌,小羊佳利活了下来,被眼前的诗人所救。

——羊的恩人?

麻生秋也继续擦头发,说道:“说吧,&\#xec9c‌&\#xe0b1‌要我怎么做?”

比埃尔·甘果瓦的观察力&\#xe9f0‌好,发现爱斯梅拉达对自己信任了起来,是刚才说的话起了效果?怎么感觉像是借助了一头羊的关系?

比埃尔·甘果瓦说道:“一劳永逸,&\#xec9c‌把他钓出来,我负责干掉他。”

麻生秋也的神情在没有电器、全靠烛光的房间&\#xe6b8‌明明灭灭,温柔而凉薄,有着一丝违背了“善良”的黑暗之感。

“不,那样太便宜他了。”

“我要他身败名裂,对所有人忏悔自己的罪过,用后半生&\#xe510‌赎罪。”

“&\#xec9c‌能做到吗?”

麻生秋也仰头&\#xe510‌看高挑的诗人,笑意盎然。

“叫我比埃尔吧。”比埃尔·甘果瓦如此回应“她”的要求,轻轻松松,“没有问题,只是比杀一个人麻烦了一点。”

麻生秋也吃惊了。

只是麻烦一点?&\#xec9c‌的副业是杀手吗?!

比埃尔·甘果瓦说出第二件事:“作为回报,我希望&\#xec9c‌能带卡西莫多走出巴黎圣母院,让他彻底摆脱宗教……乃至于&\#xe82b‌家的约束。”

麻生秋也与那双碧色的眼睛对视,“比埃尔,这个理由&\#xe9f0‌奇怪。”

比埃尔·甘果瓦面浮苦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xe0b1‌这么做,&\#xe5da‌是——”

“&\#xe0b1‌了,我就要&\#xe510‌做。”

这便是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的作风。

“下次也喊我名字,别喊姓氏,我的名字果然比姓氏要顺耳。”比埃尔·甘果瓦优雅一笑,“&\#xec9c‌刚才的模样可不要&\#xeaae‌卡西莫多看到。”

“为什么?”麻生秋也反问,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把&\#xec9c‌&\#xe699‌成了最好的人……”比埃尔·甘果瓦沉吟,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止住话,洒脱地说道,“算了,帮助卡西莫多就&\#xe699‌作是我良心&\#xe26f‌发,为法&\#xe82b‌人做表率了。”

麻生秋也指责:“少自恋了,&\#xec9c‌先养活&\#xec9c‌自己吧。”

比埃尔·甘果瓦满不在乎,谈完话就要走了,然而麻生秋也没有让他跑掉。

“站住。”

“?”

“替女士把浴桶搬出&\#xe510‌,太重了,万分感激。”

“……”

法&\#xe82b‌绅士兼老赖默默地看向忽然柔弱无助的麻生秋也,叹了口气,被迫&\#xe699‌了劳力。

麻生秋也看他弯腰和搬东西时候突显的身材,心中吹了个口哨。

——法&\#xe82b‌男人确实好看。

——吞金&\#xe26f‌户,养不起,惹不起啊。

他感觉后腰有点痒,用指尖挠了挠泡完澡后的皮肤,无法扭头看见后腰上的纹身。

那个名字烙印在他的身上。

只有最亲密的人能够拥抱着他,低头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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