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修罗堂老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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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赫看了看天,不由得长叹一声。

身后的黑袍人冷冷道:“难道你还在惦记着法捷来救你?”

浑身湿透的刘赫转过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这雨下了三天了,而且又越下越大,我怕到了他坟前,你这个做师父的会怪罪我。”

黑袍人的身形微微停滞了一下,盯着头前带路的那个背影看了许久,没有做声。

等刘赫走到丁展坟前,回过身来张望时,却惊讶的发现黑袍人不知何时换了一张面具,那抹血红已经化为了如雪的纯白色。

刘赫记起肖玉儿曾经说过,她师父的三色面具,刘赫也更加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丁展和肖玉儿的师父,可他却吃不准,究竟是什么让黑袍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转变了心情。

据肖玉儿所说,她师父有三张面具,分别是黑、白、红。

黑色代表一切相安无事,只要看到师父带着黑色的面具,他们两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都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如果师父戴的是白色的面具,那他们就要老实一点了,因为一旦触怒了师父,最少也是十天的面壁思过。

而那张红色的面具,一直是肖玉儿从小到大最恐怖的记忆,因为一旦戴上那张红色的面具,就意味着师父不仅会变得喜怒无常,而且还会肆无忌惮的杀人。

本来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带着红色面具的黑袍人,突然将面具换成了白色,这让刘赫大为不解,但多少也能安心一些,至少那个武功卓绝的老怪物不会轻易的出手杀人了。

或许是因为来到自己徒儿的坟前,所以不想再造杀孽吧,刘赫为这件事找了一个自认为还算合情合理的理由,同时退到了一边,将最好的位置让给了黑袍人。

黑袍人走到坟前,盯着墓碑上的碑文看了很久,刘赫也在一旁安静的站了很久,他没有去向黑袍人解释为何墓碑上没有立碑人的名字,他也不觉得这种解释有任何意义,万一再因此触怒了那个老怪物,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黑袍人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找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刘赫将黑袍人这句话翻过来调过去的琢磨了好几遍,也没琢磨出什么门道,更不敢开口问,索性继续在一旁装哑巴,任由黑袍人在自己徒弟坟前大发感慨。

然而黑袍人似乎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性子,也没有刘赫那么情感丰富,只在丁展的坟前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转身而去。

走出几步,黑衣人转过身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语调说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只是这种不像之前那般带有命令的口吻,甚至还带有几分善意,却让刘赫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当黑袍人回头的那一刻,刘赫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面具,又是那抹血红色。

益州山路的险峻程度,永远会超出想象,跟着黑袍人翻过了几座连山民都不会去轻易触碰的险峰,刘赫终于明白走在自己前面那个天下第一杀手头子为何要将老巢设在益州这种远离中原的西南之地。

这种地方想要大规模的派兵围剿是不可能了,能涉足这片险地的只有真正意义上的高手,而这样的高手恐怕天底下不会超过一百个,其中大多数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跑到这来跟一票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作对,在江湖上恶名昭著的修罗堂至今仍能逍遥法外,除了手段残忍令人望而却步之外,占据这片易守难攻的地势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之所以刘赫会认为这片藏在山谷间的小平原是修罗堂的老巢,是因为他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一座类似于祠堂的建筑,这是之前荒郊野岭外的破庙那种藏身地根本不可能看到的,更何况他也想象不出来,有哪户人家会在这种地方修建祠堂。

唯一的解释,眼前这座很像是祠堂的建筑只可能是出自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之手,可刘赫觉得这才是更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方。

他可是曾经亲眼见识过修罗堂杀手是如何对待同伴的,即便是同为修罗堂十二大杀手的几人中,也没见哪个会在生死关头出手相救的,连同伴死在自己眼前都视而不见的修罗堂竟然会有祭奠死者的祠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让刘赫目瞪口呆的是,走进屋内,竟然真的摆着无数的灵位,而且上面还有几个看上去十分眼熟的名字,尤其是当初刘赫第一次品尝到天降境界滋味时遇到的袁浪,他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一块牌位上。

刘赫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出于帮会的传统,听说越是名声不太好的帮会,越是在乎这些规矩,在刘赫看来,无外乎是用此等规矩来束缚那些不太讲道义的帮中弟子。

道义你可以不讲,但报应你总得信吧?估计修罗堂主也是同样的想法。

黑袍人对刘赫的反应似乎并不如何介意,这个足以让江湖上任何一位帮主掌门彻夜难寐的杀手头子或许早就习惯了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待。

他走到一块牌位前,对刘赫说道:“这是我替丁展立的灵位,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这里上一炷香,之后我带你去见个人。”

刘赫神色一正,走到香炉旁,拿起三根香,点着之后在丁展灵位前庄重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刚要转身,想了想,又回过头去,如法炮制,在袁浪的灵位前也拜了三拜。

黑袍人低声问道:“你为何要拜他?”

刘赫笑道:“丁展临死前说过,这个袁浪是他师弟。既然看见了,就顺便拜一下,而且当时我也觉得你派来的那几个人中,就他看着还顺眼点。”

黑袍人看不清脸色,却能明显感觉出一丝不悦,沉声道:“我根本没派那么多人去,一个普通的小吏也不值得我那么去做,当时是有人假传了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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