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策:论鉴簪花仕女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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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闲来无事把玩杯,听侍女画儿到宫中琐事,思着宫中情景,念着念着便入了神,却闻得门外有人唤,神思回转,听着外人的“小鸢儿”,忽的一怔,随即欣喜,莫不是儿时的清儿来了,遥想当年甚是可笑,樱桃小嘴微微一抿,唤了画儿上前去迎。“清儿!真是你,我还道是谁换我小字呢,你怎也入宫来了?”

傅佳清欢心念玩伴得见,拉过柔荑贴心口,唇边弧度弯弯。“早两月便来了,我还纳闷,怎么没看到你这漂亮的妮子,总算来了。”

牵其栖座,细细量靥,眸蒙水汽湿润,音启微颤云。“过得还好吗?”

傅佳清欢见的好友自是喜不自胜,两眸一颦险是落下珠泪,细细瞧着便觉亲切,入宫几月,身畔的个个都是名门望族,高傲不已,唯一贴心的也只有那陪嫁丫头,听她问之,便想将心中苦水倾诉,只是想着对方或也是如此,便压下,只是说“宫中漂亮极了,虽说只能去御花园,但这美景也是恍然天境,在此生活甚好。”

“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悦贵嫔得她允准后,心下欢喜,拉人手坐于安桌前等待膳食。

“这段时日没人来看我,碍于什么我都知道,所以我现在更是知道莞姐姐我没交错。”抚上人手。

这时饭菜已上好,只留贴身侍候的,其余挥手下去,看着丰盛的菜肴,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有姐姐陪着心情大好。不由得想大快朵颐。看着眼前自己喜欢的罐煨山鸡丝燕窝。拿过姐姐碗给她舀着“试试这个我爱的,可也合你胃口?”

盘腿榻上,观棋,打了个喷嚏,

荑拭面上莹泪,“好好的哭什么,你好便我便好。”递眼嬷嬷顺手塞一荷包,那嬷嬷笑出褶子福礼退下。说话间只留小宫女守着,置茶果。挽鬓边素发,握着的手愈发紧了。睨茶盏置案,递。“这宫里的规矩好大,可适应了没有?”

莞修仪笑意吟吟接过人所呈上之物,勺轻舀起入口,须臾微颔首,搁下汤碗“嗯,能合你胃的果真是好东西。”

复转手拿起人汤碗,舀上些许燕窝,后至人案“不必顾我,我可不会客气。”素荑执筷,夹了菜入口,后搁筷执勺舀旁,徐徐言道“如今余波未平,槿儿你只管安心在昭和这儿养胎,旁的,只得听天由命了”一口汤入口,待罢后添言“不过我倒是奇了那温察氏,无缘由为何陷害于你”转念一虑,微叹了气儿“也罢也罢,如今你便放宽了心,别再想这些儿。”

傅佳清欢轻拍人柔荑是以安慰,“好好的哭什么。”惦念往日儿时玩耍,鼻尖一酸,涌出泪来。噗嗤一声娇嗔出声。“才不让你哭,我倒哭了…”拈帕拭净泪渍。

程佳夏槿舀于碗中燕窝食之,闻姐姐话放下碗,转言道“都说孕中禁多思,可有些事还偏偏爱想,我与那温察氏一见面便不和,先是她言语冲撞逾越,又是陷害与我。”这宫里的事总是这般…

“听你的话不想了。”回人以淡笑。“等我临盆时,姐姐可愿来陪我,我一个人没经验,我怕。”

莞修仪闻人之言,指腹摩挲勺柄,细思日前清娆所禀倒是一一对应,这般性子之人,若非寻了志同道合莫不是改了性子,怕是能寻着知者少。垂眸舀着燕窝,后闻人言,巧笑抬眸“这是自然,定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方言罢,脑海中闪过往日之事,愣了神。那日亦是本着该为人道贺,却不想最后竟落得如此,倒是那场面挥之不去,久久回荡脑海。徐徐舀起口燕窝入口,羽睫垂下,微颤默然。

“姐姐说话要算话啊。我也会一直陪着姐姐,一直……”悦贵嫔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有样东西给姐姐。”起身离饭桌,去内室取一盒子递与姐姐面前“这是一个芙蓉玉颈项圈。给小阿哥的,也算是我作为姨娘的见面礼了。”

小安子晚上得了空,把这几日得的赏赐翻了出来,一些银子直接扔到了藏钱的箱子里,江才人哪儿的大红袍自己舍不得喝连带着敏妃娘娘赏的金钗子一块包了起来,自己这会儿不大方便去菀主子那儿,便遣了小蚊子给菀主子送了过去,至于哪位白婵才人送来的镯子收了起来预备着送礼。

见那敬事房的来,也只敷衍着给个笑,随手打赏了些甚的。心不在焉地听着嬷嬷教导,本是肌肤之亲,闺中之情,如此私密之事,竟这般大张旗鼓,兴师动众,还非得生出这么多规矩来!耳根子红了红,只拿眼瞟着灯烛。一捆粽子似得被人丢到龙床上,只老实候了一小会儿便呆不住了。露出半个脑袋东瞧瞧西看看,殿里空空,连个侍女也无。拿鼻子使劲嗅了嗅,自言自语:

“什么香?龙涎?”支棱着耳朵忽听到外间隐隐约约的开门声,连忙一缩脖子再藏进了被褥里。嘴巴却是闲不住,“万岁?您来啦?”

身侧的位置压重了些,一颗心跟着也咯噔一下,遮面的薄被似要被人揭开,先是条件反射的护了护,然后才松了手,大大方方的冲人一笑,露一口银牙,“您殿里的香忒好闻,我……”忙改了口,“妾都醉了。”

四目一对,腾的烧红了脸,偏又倔着不想承认,愣是不移开眼,绯红的羞色淡淡延至脖根,奉承道,“皇上,您长的真好看!”

脑子里忆起圆明园的风筝线,圆明园的柳树枝,又想着,今夜的月儿是圆还是弯,方才过来时怎么忘了看一看……赤条条的从人脚边钻进去,二人同衾,于是乎,便是梦里蓬莱,被翻红浪,唇边惹娇羞,烛下萦暗香,正是海棠妖娆处,莺语犹嫩,鱼水贪晌,暂不管今夕何夕,更不问世事迁徙,只赴巫山云雨。

莞修仪搁勺接人递来芙蓉玉颈项圈,细细瞧着,后笑谓人言“难得你有心了,倒是我,今日可空手而来咯。”

人亦是如初,细心贴切,处处亦是周到得很,忆得自个孕前孕后,可少不得人打点。小心将芙蓉玉颈项圈搁置一旁“改日可得好好为你备上礼儿,我这莞姨娘可要第一个送你那孩儿礼呐。”

笑意吟吟,复执筷夹盘内食予人。

时日渐冷,白苏清若因一向不大爱四处走动,除去每日晨昏定省便在暖阁里或下棋或刺绣或倚窗作对摧残白梅。终于白梅被摧残急了嘟哝着嘴私下对我说:“小主连番几日都在屋里呆着脸色苍白不少,小主不如去外面瞧瞧,晒晒太阳气色也好些。”

秋日里的永絮堂风光大好,院子里的梧桐树依旧枝繁叶茂,风吹过洋洋洒洒的梧桐籽便随风散落,白梅一脸喜意说着梧桐籽做吃食的妙处,闭眸感受染着秋意的凉风,令人心神荡漾。随即让几个小太监为我在这庭前架一座秋千。

太监小粒子心思灵动为我引了一串白与木槿花相互缠绕,枝叶柔软香气扑鼻,于秋千上便让人只觉春意盎然,传人赏了几个小太监几些银钱,又传小粒子到跟前伺候。

一脚一脚轻踏在小粒子铺的草甸上,碧和一下一下轻推着秋千架子与我讨论秋日里各些植物的吃食。白梅倒是个爽直性子只稍一会就开始与小粒子拌起嘴来。

秋光正好,天空清澈如一潭静水,闭眸感受轻柔的风,和碧和低声絮语听白梅小粒子片片话语,只觉岁月静好,心情舒畅。

我的孩子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常见着,悦贵嫔垂眸暗想着,不想氛围凝固抚上肚子嘟嘟着嘴,模仿着小孩子的声音说着“谢谢莞姨娘哟,等我出来啵姨娘一个!”调笑着看向姐姐,“话说起来,你的小阿哥我只看过两次,肉嘟嘟的样子好生可爱,等我生产完我便去好生看看他。”

莞修仪柳眉轻扬,已然半饱,搁下筷子“你呀,还是这般。”

后闻人言,念着渁儿模样,噗嗤一笑,捏帕拭手“好好好,我可就等着呢。”

言罢起身,后谓人言:“也罢,时辰不早了,怕是渁儿该闹腾咯,改日再来瞧你。”拿了案边芙蓉玉颈项圈,后出殿携二三媵离。

见好友竟梨花带雨,一怔,当下便慌了手脚,只忙说“清儿姐姐怎的哭了,若是这样可叫妹妹心疼,快快止住了,莫要别家笑”随即递出手巾为其拭泪。等其心情转好,才道:“姐姐可是累了,不如先休息,明日鸢儿便来拜访。”宫中。才见儿时好友,心情不免激动,想着独自去赏景,叫画儿守在宫中。快步走进御花园,听着凉风瑟瑟舞轻叶,闻着花香馥郁动人心,真叫人赏心悦目,忍不住凑近了,细嗅花芳,甚是惬意。

白苏清若怀里抱着白梅刚刚做好的梧桐籽,偏头望着身后的碧和:“赏秋景品梧桐籽不失为秋日一种风情。”

脚踏走下了秋千,落座于庭前石凳,指了正在与小粒子谈笑的白梅,执盏含了口茶压下唇角余香:“白梅你且去走一趟将禧常在请来,说是永絮堂秋景胜好又做了些梧桐籽,若是得空便来这里一絮。”

白梅整了衣衫,上前问道:“小主,可是永和宫东后殿禧常在?”

不语只是低头笑着,倒是小粒子颇为机警插只三言两语便让白梅彻然大悟连忙去请了禧常在。抬手让碧和赏了小粒子一些梧桐籽,瞧着他笑:“不错,倒是个机灵的,以前在哪当职?”

他倒是笑的颇为纯粹:“奴才愚钝若不是得了小主赏识,便只是在宫里当个闲职。”

与碧和相视一眼复勾唇晕茶:“难得机警”碧和上前笑:“小主,一会儿可要与常在一同下棋。”瞧了旁边秋千,摆了摆手:“小粒子去找些绳索木槿花再将这秋千加劳些。”

宫道之中,三人徐行。常道这深宫如深渊,虽大却小,札穆雅此生便出不得。遵阿玛之言入宫,为札穆雅一族争光是人最后之言。贝齿轻咬下唇,眸中微红。三人辗转至储秀宫。

“谢嬷嬷带路,日后宜乐还得多劳你照顾。”至屋前,拉了嬷嬷手,推了腕上镯子,见人本脸色微差,如今却是眉开眼笑,心下了然,后闻得人一一道知规矩琐事,后又磕叨二三方转身离。瞧着人走远,主仆二人才进屋,一入便是帘息喃喃抱怨声,摇首轻笑,推木窗瞧屋外景色。

“你呀如今这都入了宫了,就该如阿玛之言守着点规矩,敛去性子,若是闯了祸札穆雅一族也帮衬不了!”似是对人说着,然此番言语则乃出门时阿玛对自个所言,想不到我札穆雅宜乐在札穆雅一族只不过是个争光之物。

“小姐,你瞧这宫中处处守着规矩倒是如出一辙,可这些个奴才私下又不过如此。”转身捂了人嘴,“你个小丫头还想找打不是?”说着素荑伸向人腰间轻挠,便是一阵咯咯笑声,不过一会,二人互相嬉闹着辗转至塌,皆倒其上,“如何,可还得你小姐我好生教训一番?”

说着又作势伸手,却被人紧拉着手,哭丧着小脸儿,“别别别,小姐我去拾捣行囊。”瞧人忙起身跑向桌边收拾行囊,噗嗤轻笑,正欲启言却闻叩门声,整了服饰,起身开门,见得乃方才嬷嬷,正捧着服饰。巧笑接过,又一番寒暄,方送人离,后关了木门。

阮陈恩静刚用完膳,便有人来,说是东偏殿的颖妃叫我去一同,心中也有些疑问,但自己一人也无趣,便想着去了也无碍。便笑着应来人“原来是这样,待我换身衣服同你去”走入方中换了衣服同来人到了东偏殿,见颖妃已在那里荡着秋千,笑声如铃铛般清脆,走进向她请安“参见颖姐姐,不知姐姐叫我何事啊。”

庭前秋风起,不知从哪卷起了几片木槿花落于石桌上,白苏清若随意于手中把玩着,这厢便有佳人声起,再晓得人儿话中意思,朝其望去扫过白梅瞧那常在笑的温和:“不必拘礼,快些坐下,尝尝新做的梧桐籽。”

白梅上前为我二人添了新茶,笑道:“方才与常在提起小主请吃梧桐籽,这才一小会儿常在欢喜的便不知作何了。”

低头抿嘴轻笑偏头瞧了一眼禧常在:“白梅总是这般性子,常在莫介怀,”

又让人炒了些梧桐籽端上:“原是请你吃食赏景的。”指了指一旁秋千:“一会常在若想玩可去试试,在上赏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禧常在听了这番话,起身坐在旁边,捂嘴笑着说“没事的,姐姐身边有这麽个称心的丫鬟真好,我还没有呢。再说还是白梅带着我来的,要不是姐姐和她我还吃不到这麽好吃的梧桐籽呢,要知道妹妹最喜欢吃了呢”说完便将梧桐籽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着“恩,和我娘亲做的味道一样呢,真是谢谢姐姐了”说完有拿起梧桐籽吃起来。

郭洛罗贞嘉刚刚吃完午膳,本想着和墨言去御花园逛逛,突然想起来,今日尔璇妹妹刚入宫,想必是陌生的紧,从前在宫外,我俩还有三岁,凝汐四人,乃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如今自己和尔璇都已入宫,三岁和凝汐过几日便也进来了,不由感叹,这后宫,当真是个锁人一生的地方……

想着,已和墨言来到尔璇屋外。轻敲了敲屋门,喊道:“尔璇妹妹在吗?我是贞嘉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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