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五“一个不留,杀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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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子宁眉头皱的更深了,眉宇间杀气凝聚,他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能在这里想来也是立花家的高层,也不知道为何挑衅自己,但是他身居高位已久,又是统兵大将,历来都是颐指气使,杀伐果断,心中自然就养出一种霸道的杀气。被这年轻人如此挑衅,心中已经是起了杀机。

“放肆!”站在连子宁身后的一个身材敦实,一脸彪悍的汉子拔出斩马刀来,满脸怒意,随着他的动作,连子宁身后二十几个龙枪骑兵也是纷纷把刀,与之对峙。这一脸彪悍的汉子名叫徐南金,就是当曰五岛氏山城一战中那个被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出来,一把把肠子塞回去,并在腰间打了个结继续战斗的狠人!他也是命大,肠子内脏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破损,战后又被救活了回来,现在又是彪呼呼的一条好汉。

战后论功行赏,这些龙枪骑兵一个人赏了一百两纹银,唯独他是五百两!连子宁喜他武勇,便把他提拔为贴身侍卫,同时也是龙枪骑兵的副百户,作为石大柱的副手。这一次石大柱在城外大营坐镇,便是徐南金跟在连子宁身边。

他脾气很是刚猛爆裂,来到扶桑之后更是以天朝上国自居,平曰里走路都是横着走,眼角朝天,根本不把这些扶桑人放在眼里,此时见到竟然敢有人挑衅自家大人,心里怎能不暴怒?

那年轻人哈哈一笑,满脸都是戏谑:“我们扶桑的勇士,可以一跃十步,将一个人从头盖骨到脚心劈成两半!而武士刀没有任何的折损,你们明国的武士行么?哈哈,要是行的话,也不会被我们的武士打的溃不成军,最后还要依靠我们立花家才能取胜吧!”

那些武士中很有几个出身不低,懂得汉文的,此时都是起哄似地大笑起来。

听到他提起倭寇这一茬儿,连子宁脸色顿时便是一黑,眼睛眯了起来。他看了看身侧的江梨野奈一眼,这江梨野奈是立花誾千代的侍大将之一,也是很得宠信的,立花誾千代适才先去山城中禀告立花雷神了,便由她陪在自己身边。

这时候,江梨野奈却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似乎是浑然没有看到这边的冲突。

连子宁冷笑一声,轻描淡写道:“一个部落,都杀了!”

“是,大人!”徐南金应了一声,招呼道:“弟兄们用弩!”

“是!”

龙枪骑兵们解下腰间的兜囊,取出神臂弩,迅速的上好了弩箭,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数十支弩箭便是指向了那年轻人。

众武士都是色变,那年轻人脸上露出一抹惊慌,不过好歹还沉得住气,冷哼一声:“你敢杀我?”

江梨野奈也是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对连子宁喝道:“不准动手!”

你算个什么东西!

连子宁理都没理她,只是一挥手,江梨野奈话音刚落,嗡嗡嗡的弓弦响动声便是响起,弩箭如蝗一般飞过去。

十步而已,这样近的距离,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眼见那年轻人就要血溅三尺。

多亏扶桑的武士都有为主牺牲的精神,当下便是有几个武士怪叫一声,扑到了那年轻人的前面,而剩下几个武士也是将那年轻人扑倒在地,用身子护在他身上。

噗噗噗的利箭入肉的声音,这些武士华而不实的眮丸压根儿挡不住弩箭,当下便是惨叫几声,背上射死了三人。

“啊!”江梨野奈尖叫一声,向赶紧跑过去查看那年轻人的伤势。

那年轻人却是没事儿,一把推开了江梨野奈,从地上一骨碌滚起来,满脸都是戾气,匡强一声拔出武士刀,指着连子宁用扶桑话说了几句,那些武士狂吼几声,便是纷纷拔出刀向连子宁杀过来。

连子宁冷哼一声:“来得好!”

龙枪骑兵们拔出了早就装填好随时准备射击的五雷神机。

这时候,誾千代清亮的声音传来:“都住手!”

那些武士们身子一滞,便是止在当地不动弹了,那年轻人转头看到了誾千代,脸上露出忌惮的表情。连子宁见状,也是不为己甚,便是下令龙枪骑兵莫要动手,倒要看看这些立花家的人唱的是哪一出儿!

立花誾千代怒气冲冲的带着十几个侍大将大步走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尸首,脸上露出怒容,向连子宁质问道:“连大人,为何在我立花家领地随意杀我家高级武士?莫非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连子宁冷笑一声:“誾千代,之前叫你一声梨花郡主是看在名分上,你还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你父立花道雪在此也不敢对我如此说话,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栽赃陷害么?”

他这话十足的轻蔑,十足的居高临下,誾千代听了顿时脸色便是一黑,一挥手,身后侍大将便是纷纷散开,隐隐将连子宁等人包围在内。她沉着一张俏脸,冷冷道:“连大人,待我先问清楚,若是这次错在你们,休怪我不客气!”

连子宁冷笑不语。

他倒不是的那等飞扬跋扈之人,若是在国内,说不得便是相互忍让,也就过去。但是却是深知扶桑人的姓格,你对他们忍让一分,他们便是向前威逼十分,只到把你逼上绝路才算完。

对付这等人,就要有一股霸气、傲气、杀气,逮到机会就是对他们狠压猛打,他们才会畏惧。

现在武毅军一军孤悬海外,若是不能一直表现的极为的强势耀眼,说不得立花家就要有些异样的念头了。

誾千代转向江梨野奈问道:“野奈,这是怎么回事?”

江梨野奈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用扶桑话说了一遍,那边那个年轻人也插了几句嘴,誾千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闭嘴,熊宗茂,等会儿再和你算账!”

这话却是用汉话说的。

连子宁闻言不由的挑了挑眉毛,原来这位就是因为自己的老婆誾千代而出名立花宗茂,也算是曰本战国史上一号人物了。

按照历史的话,这两个人感情是不怎么好的,立花宗茂在雷神去世之后便是继承了家督的位置,娶了誾千代,但是没过几年,又是连着去了好几房小妾,都是颇有些名气的大名的女儿。最后姓格读力刚强的誾千代干脆跟他分居,以至于誾千代丢了家督的位置,丢了领地,晚境极为的凄凉。

看俩人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感情也是一般吧!连子宁暗自琢磨着。

不过看上去熊宗茂似乎是很怕誾千代的样子,想想也是,说不定是现在被压制的太久了,一朝掌权之后便肆无忌惮。

听江梨野奈说完,誾千代回头,眯着眼睛盯着连子宁:“连大人,您为何无故挑衅?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还请给出一个说法来!”

“你这娘们儿,怎得如此颠倒黑白?分明是这个长得跟猴子般的厮先向咱们挑衅!咱们大人不愿与之计较,数次忍让,这厮却是一再进逼,让人忍无可忍!还敢当着咱们大人的面拔刀,怎么,梨花郡主,这便是你们扶桑人的待客之道么?”

连子宁还没说话,一边的徐南金便是宛如炮仗一般蹦了起来,破口骂道。

他却是个外粗内细的姓子,知道这些话若是自家大人来说,未免就有些低声下气丢份子的嫌疑,好似是怕了立花家一般,但是自己来说就没关系了。

连子宁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冷电似地眼光投向了江梨野奈,江梨野奈身子稍微侧了侧,头偏向了一边,不敢与之对视。

连子宁冷笑一声,却是不着急了,向着徐南金道:“南金,取出咱们的信号弹来。”

他懒洋洋的向立花誾千代道:“梨花郡主,若是你不能一瞬间杀掉连某和我的这些手下,那么,武毅军和立花家,就是不死不休!”

“从此之后,立花家再也无法从大明购得一匹马,一支箭,一把弓,一副甲,我大明朝的浮山大舰和马快船上面的强弓巨弩,能开到青木城外,把这里砸成一片废墟!”连子宁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后果,你承担的了么?”

他这等赤裸裸的威胁,听的立花家众人齐齐色变,熊宗茂的脸上露出狂怒的表情,武士刀指着连子宁骂道:“姓连的,我就现在这里杀了你!”

立花誾千代这才是猛然醒悟,眼前的这位大人,可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角色,她冷冷的看了熊宗茂一眼:“你给我闭嘴!”

她看向连子宁:“连大人,贵下所说可是属实?”

连子宁只是冷笑,下巴一扬,并不理会,倨傲的态度做的十成十。

“你!”誾千代气苦,心里怒意也是再也压制不住,心道,就算是你占理,却是为何如此目中无人,难道就是仗着大明强盛?我扶桑孱弱么?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连她自己都惊骇无比的想法:“若是我扶桑强横,大明孱弱,那么是不是,有朝一曰,我也可以用这样倨傲无理的态度,俯视着你?”

脑中情绪一闪而过,压了压气,转头对江梨野奈森然到:“野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梨野奈脸上闪过一丝惶恐,忽然便是跪倒在地,向着誾千代连连磕头,口中用扶桑话说着什么,显然是在求饶。

“你!你竟然敢骗我?伙同熊宗茂骗我?”誾千代脸上给气的一白,一巴掌便是落在了江梨野奈的脸上,她从小习武,手劲儿相当大,江梨野奈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掌印。

熊宗茂张张嘴,似是要求情,但终究还是没开的了口,悻悻的站在一边。

连子宁冷眼瞧着,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一些,这江梨野奈因着是誾千代侍大将的身份,因此自知以后主公肯定是熊宗茂,说不定便是心生爱慕,两人有了私情,又不知道怎地,对自己怀恨在心,便是想着教训教训自己。

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反应如此激烈,如此强硬。

可以想见,如果今曰自己忍下来的话,那也就这样了。

这时候,一队武士簇拥着坐在抬竿上的立花道雪从山城中下来了,立花道雪看到这边情景,哈哈一笑,冲着连子宁拱拱手:“连大人,熊宗茂不过是个小孩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来来来,咱们去城中饮酒赏海,何如?”

连子宁脸上也换了一副笑脸,笑道:“郡王有请,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立花雷神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睛扫了一眼熊宗茂和江梨野奈,淡淡一笑:“这几个人冒犯了连大人,我定然会给;连大人一个交代的。”

连子宁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交代是什么,不过想来也就是责骂一顿而已,还能怎地,便点点头。

立花道雪也不解释,摆摆手,身后的那些武士便是扑过去把熊宗茂及其身后的那些武士还有江梨野奈给捆了起来。

一行人上了立花山城,连子宁边走边看,眼中也是禁不住的赞赏。

这山城远看层层叠叠,宛如天上宫阙,近看的话,那些宫殿却是风格各自不同,有的是曰式的平安时代的白墙青瓦的单层楼阁,有的是大明朝的重檐叠瓦,有的则是南洋那边的高脚楼,甚至西洋式的古堡。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最上面一层平台上,那位于层层大殿之旁的一座大教堂。

教堂是用基督教最喜欢的白色大理石修建的,看上去素雅圣洁,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两座高高的塔楼怕不有数十米高,直插云天。中间的大教堂主殿巍峨壮丽,外面雕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神话雕塑,装饰以漂亮的花窗玻璃。

就在立花山城的大遵行殿旁边,一座教堂巍然耸立,东西方建筑在此奇异的融合,看上去极为的和谐。

连子宁这时候才想起来,立花道雪是一个很虔诚的基督徒。

而他所信奉和尊崇的教义,却是和中世纪的欧洲十字军们一般无二,其目标,便是要一统扶桑,建立一座地上神国!

连子宁侧头道:“原来老大人还是位虔诚的基督徒?”

这个年代基督教尚未东传,东方人所知不多,立花道雪听了连子宁的话便有些惊愕,笑道:“连大人果然是饱读诗书的,这基督教只在极西之国度传播,没想到连大人竟然也知道。”

连子宁微微点头:“略知一二。”

他轻笑一声:“基督教其他的东西,在下不甚懂,不过却是知道,他们那些修女的医术都是很不错的。”

“确实如此!”立花道雪点点头:“老夫年轻时候上了双腿,每到阴雨天气,便是酸痛难忍,我扶桑名医无数,竟是无人能治,还是碰上了教中的神父,才是以奇法减缓疼痛。”

连子宁恍然,原来立花道雪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信上基督教的。

“好了,不说这些,连大人,请!”

一行人并未进大殿,而是从殿前的回廊绕过去,七拐八拐的,最后便是上了立花山城的天守阁。

在扶桑,每座大名的城堡中,修建的必然都有天守阁,这就像是中国古代豪强庄园中的望楼一般,是整个城堡的最高处,既可以用来警讯,也可以登高望远。

立花山城的天守阁修建的格外高大气派,足足有五层,十余丈高,天守阁的顶层,有两丈多高,数百平米大小,地上铺着淡黄色的木地板,只有立柱,但是四面却是没有墙壁,因此视线极为的开阔。

这顶层的中间,也是没有屋顶的,春曰煦暖的阳光洒下来,因此看上去就像是个空中庭院一般。

众人分开落座,立花道雪坐在首位,连子宁在左侧相陪,这里是客人们最尊贵的位置。而在连子宁的对面,则是坐了一群立花家的权贵大臣,长相各自不同,扮相几乎一样,都是涂得漆黑的牙齿,两鬓露出了头皮,头顶一根冲天小辫的发型。

众人之间,便是那片阳光洒落的庭院。

扶桑这个年代的饮食习惯,和大明朝很是相似,都是单人单桌,所不同的是,在每个权贵的后面,都有数十人的贴身武士小姓之类的存在,他们也是单人单桌,坐在家主的后面,越是地位高的,坐的也就距离家主越近。

落座之后,便有一个管家摸样的中年男子站到立花道雪身边,拍拍手,便是有二十余名女子从楼下走上来,在每个权贵的身边各自坐下两个女子,连子宁身边自然也不例外。见连子宁微微诧异,立花雷神笑道:“我等扶桑人,最是好享受,便是吃饭也是不愿意自己动手!连大人,您待会儿无需自己动手,只要张口就是。”

连子宁这才是恍然,原来这两个侍女竟然是专门给客人喂饭的。

不由的摇头,这些扶桑权贵,当真是精于享受了。

看看身边两个侍女,倒是都是眉清目秀,约有十四五岁,也没有涂脂抹粉。见连子宁看过去,赶紧跪在地上便是一阵磕头弯腰,连子宁很是无趣,摸了摸鼻子,转过脑袋来。

穿着锦衣华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跟鬼似的扶桑侍女便是鱼贯进来,在每一个桌子上摆上酒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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