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宋师道的野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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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吕布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宋师道却风尘仆仆的赶来,给吕布带来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吕布还是有些愣。

宋师道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喘了口气,说道:“战书已经到了爹爹手中了”

淡淡的语气,但是吕布可以知道他的激动,这从他握着茶杯而颤动的手上可以看出来。

散人宁道奇,天刀宋缺,前者是名动宇内的武道宗师,而后者是刀法如神的绝世强者,若非是宋缺孤傲自赏,少出岭南,怕是天下宗师之名更要添上一个。

“宁老道挑战的目的是什么?”吕布问道,他想知道宁道奇的底线是什么。

“七天后宁道奇与我爹爹一战,若是我爹爹输了,便是要宋家不踏出岭南一步,不再过问中原战事,而若是宁道奇输了,就不履红尘,再不过问江湖中事”宋师道说道。

“你爹可有信心?”吕布问道。

摇摇头,宋师道说道:“爹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够省得了宁道奇,但是也有信心不输,这一次的比试将会使两人最终的一战”宋师道想起了听闻这个消息的震撼,当时,宋智也在身边,捻须哈哈大笑,脸色红,说道:“慈航静斋已经计穷,无计可施了,若非是如此,他们怎么请出了宁道奇出山?”

迎着宋师道与宋玉致的目光,宋智脸色一沉,“哼,打的好主意,既然要以宋家出兵为条件做赌约若是宋家不出兵,凭着那些女人的手腕,巴蜀不难投入他们的,到时候他们自然是声势大震,哼,打得好如意的算盘”

宋玉致幽幽说道:“如此,爹爹会答应宁真人的约战?”

她心中还存有一个的希望,希望宋家不要卷入中原争霸这个漩涡之中,乱世争霸,本来是凶险的赌博,且不说,这样会让多少的岭南子弟丧命,会有多少的孤儿寡母,便是宋家,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会的”宋智目光之中闪烁着狂热的神色,热切的目光让人不可逼视,“这一战撇去其他不说,对于大兄与宁道奇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战”

他迎着面露疑惑的两人,掷地有声:“大兄与宁道奇的修为已经到了极致,武道的顶峰是什么,天道又是什么,两人都已经摸到了门槛,虽然模模糊糊,但是已经触手可及,对于他们这样修为的高手来说,静心潜修已经没有多少的作用,而两个功力相当的绝世高手绝对可以让自己受益匪浅”

“对于大兄来说,这一战不但是关乎巴蜀,关乎天下,也是关乎大兄的武道修为,境界是否能够再进一步,这一战,大兄不会错过的“地剑宋智,宋家之中,宋缺之下第一人,对于武道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也让宋师道两人知道了这一战的重要。

“我来就是想问你,吕兄是这天下间,唯一和我爹还有宁道奇都交过手并全身而退的人物,依你看,胜负如何?”宋师道焦急的抓着吕布的手道。

“这个……不好说”吕布苦笑一声,挣开宋师道的手,在宋师道失望的目光中,缓缓道:“到了宋公和宁道奇这等层次的人物,所比的东西,已经出了普通人的武道范畴,不只有武艺的较量,也有对天道的领悟以及各自的心胸和气魄,对他们而言,或许精神上一丝的松散,都有可能成为胜败的关键”

此一战将会是巅峰之战,世间最强者之间的一战,不单是对于天下有着无比深远的影响,而且对于武者来说,这将是无法拒绝的毒药,吕布当时失亲身体会过那种一步登天的感觉的,自然知道其中的诱惑,对武者而言,若是能够一睹,必将对自己的修为有无法言喻的好处,而两个当事人,虽然凶险,却也是突破的一大契机。

吕布摇了摇头,看向宋师道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观战”宋师道说道,神色之中闪过了一丝的狂热。

“自我便是看着爹爹的身影,可以说我宋师道一直都是活在爹爹的阴影之下”他微微苦笑,神色之中一阵缅怀,带着仰慕、敬佩还有几分的苦涩,“时候的我一直都是以我爹爹为目的,修炼的也是爹爹一般的刀法,那时候,我总会希冀日后能够成为爹爹一般的刀客”

“那时候的我一直苦练刀法,希望能够得到爹爹的一句称赞,只是一句称赞的话,便是足够”他有些唏嘘,想到以往种种,更多带着的是一分其怪的感觉,宋缺家学严谨,对于自己的子女更是严格,对于宋师道这个天赋才情都很出色的儿子,宋缺更是眼里到了极点,自然也希望他可以继承自己的武道。

“只是可惜这个的渴望,我一直都没有得到对于刀法的领悟一直都停止不清,爹爹虽然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他很失望”宋师道苦笑起来,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其实我很羡慕你,只靠自己一人,没有父辈的指点,却能修炼到如今这等境界”

宋师道看向吕布,似乎嫉妒,也似是羡慕,很怪异,吕布淡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契机和自己的道路,我的道,是自无数杀戮中所领悟,无数次濒临死亡边缘,才能有如今的这般修为,你虽然家世不凡,更有宋公这般人物悉心教导,却少了几分磨练,纵观如今各大高手,虽然阵营不同,但哪一个,不是在无数次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这是很自然的道理,但是生长于世家的宋师道,纵使家教再严苛,但宋缺也不会真的让他去面临真正的死亡,因为修为的停滞而苦涩沮丧,宋缺也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但却无能为力,没有一个父亲,会愿意自己的儿子面对任何危险。

“后来我终于是死心了,对自己说,或者我真的是没有天赋吧,便是改为向着智叔练剑,倒是修为猛进,爹爹看见了也没有说什么”他笑了笑,不免有些感慨,“旁人看到我身为宋家公子何等的风光,确实不知道我心中的酸楚”

而旁人也只是知道他是宋缺的公子,天刀的儿子,不会想到他的爹爹是宋缺,有着如此显赫的父亲,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自己的身前,虽是能够一直鞭策着他,但是当仰望成了渴望,那高大的身影已便是成了他心中的阴影,心灵修为上的破绽。

“这些年来,我的武功虽然有所精进,但是心中一直是在惧怕我爹爹,害怕不能够追赶他的脚步”他苦涩一笑,多了几分的无奈,天刀宋缺,便是如同一座大山一样,让他有种挫败的感觉,而这座大山更是他的爹爹,别人提起他便是提起了他的爹爹。

他喝了口茶,霍然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窗外巴蜀的夜景尽收眼底,这片苍茫的大地曾经是他爹爹纵横啸傲的地方,曾经在此留下了赫赫威名,如今正是在他的眼底之下,冷风拂来,吹动着他的长,声音似是穿过了苍茫的夜色,对着他身在岭南的爹爹说话一样:“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再活在爹爹的阴影之下”

“我宋师道并不甘心只做宋缺的儿子,我宋师道只是我宋师道”

“那就去做啊。”吕布看着此刻的宋师道,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也只有这一刻的宋师道,才有资格,成为他吕布的朋友。

“吕兄?”宋师道看向吕布,微微激动的道:“你也认为,我这样对?”

“哪有什么对错?”吕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大好男儿,生于天地之间,何必管那么多东西,凡是畏畏尾,又如何能够触摸到武道的至境?”

类似的话语在宋师道的心中浮现,他心中一怔,隐藏在自己心中最深的角落的记忆再次打开。

那时候他已经半大不少了,在刀法修行之上已难寸进,并不甘心的他舍刀学剑。

而他当时与宋缺是有一段谈话的。

“不再用刀了?”当年他舍刀学剑,宋缺的口气很平淡,威严的目光望着那时候还的宋师道,让宋师道心中一紧,“是的,爹爹,孩儿不想用刀了”

“为什么?”宋缺脸上看不出喜怒,宋师道沉默良久,声音透着微风吹到了宋缺的耳边,虽是细微,但是清晰无比,“孩儿不想成为爹爹的影子”他的目光直视着宋缺,神色灼热,“孩儿不想要屈居在爹爹的威名之下,孩儿想要闯出属于孩儿自己的名声,无论是凶名还是威名,我宋师道不只是宋缺的儿子”

这是宋师道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和宋缺说话,“我宋师道,只是我宋师道”淡淡的话却是透露着无比的决心,当时的宋缺被他的话震撼住了,宋家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那时候的他生出了无比欣慰的感觉。

“师道真的长大了”本以为狂妄的话会招来爹爹的责骂,一只大手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头,让宋师道知道自己的狂妄并没有这招惹爹爹的怒意,生平第一次听到爹爹畅声大笑,他本来就是狂妄而孤芳自赏的人,当年能够一柄长刀挑战天下群雄而赢得天刀美名的宋缺的是为自己有如此的儿子而高兴。

“生子就当如此”

当时的宋缺,脸上难得的在宋师道面前露出了笑容:“走自己的路,只要是你自己想的”

当时宋缺的话,和如今吕布的话,是如此的相像,甚至连吕布脸上的笑容,都和宋缺有些相似,那是一种认可

宋师道心中一震,心中又是沮丧,又是兴奋,兴奋地是,能得到吕布这般人物的认可,沮丧的却是,两人相交数年,直到现在,才获得吕布的认可,做人却是有些失败。

却不知道,吕布纵横天下多年,无论前世今生,真正能被他认可的人,又有几个?宋师道能得到吕布的认可,已经足以自豪了。

昔时的话什么时候已经忘怀了,什么时候忘怀了自己的志向,成为只知道惧怕的懦夫了?“这一战,是爹爹出道之后最重视的一战,虽然只能够仰视,但是我一直都会追赶”

“我希望可以看到爹爹这一战,也想知道如今的我和爹爹有多大的差距”

直到此刻,宋师道终于将自己的野心尽数道出,不在惧怕的他心境之上的破绽将会消失,而他的武道修为之上可以预见的将会是突飞猛进,望着窗边傲然挺立的他,长被冷风吹拂,一身锦袍,身上自有一股傲然卓立的气势,身后背负着的长剑散着执着的坚持,这一刻吕布能感到眼前的男子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这无关乎外貌如何,只是因为他此刻的执着。

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也是他最执着的那一刻,而此时的宋师道,正是道出了执着的真谛。

“吕兄,你会一起去吗?”宋师道目光灼灼的看向吕布,他生性温和豁达,但却也有种傲气,能够真正倾心结交的人却是不多,而吕布,正是其中一个,如此对吕布说,一是将吕布当做朋友,二来,也是将吕布当做了对手,来逼迫自己进步。

“不了。”吕布摇了摇头,这个级别的较量,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先后和宋缺与宁道奇的比拼,已经让他在武艺之上,达到了完美,如今,即使不用破碎虚空这种在这个世界上相当于作弊的能力,也足以解决任何困难。

两大宗师的对决,对其他武者而言,是无比的诱惑,但对如今的他而言,却可有可无,因为,他已经达到了两大宗师梦寐以求的境界。

“今天,我就会离开。”吕布笑道。

“这样,那真是太遗憾了。”宋师道苦笑一声,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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